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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終結仇恨

當沖擊開始,無論是羅斯季斯拉夫還是斯維亞托斯拉夫,他們的視野都陡然縮小,局限在前方和身邊,只能看到身邊幾人而已。

羅斯季斯拉夫和斯維亞托斯拉夫都盯緊了對方,他們都知道只要取下對方的人頭,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勝利者將會贏得一切,而輸家會一無所有。

兩人極有默契,而且也沒有人打擾他們,甚至還專門為他們清出空間,羅斯人對單打獨斗情有獨鐘,尤其是在勇士與勇士之間或首領與首領之間,這也是詩人們歌頌最多的場景,也是大家最為喜歡的場景。

斯維亞托斯拉夫是先出手的那個,他的長矛刺莫斯科王公的胸口,矛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刺來的長矛根本傷不了羅斯季斯拉夫,在他眼中一切就像是慢動作,因為他已經無數次面對這樣的景象。

借著馬力,羅斯季斯拉夫持劍橫 ,以整個身體的力量壓過去,劍尖砍入木頭矛桿。

一開始羅斯季斯拉夫是想要用矛的,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比起矛,他還是更信任自己的劍。

奔馳而過的馬蹄聲傳入羅斯季斯拉夫耳中,格外響亮。

手中的劍回到與戰馬平行的位置,風吹動頭盔裝飾,莫斯科王公調轉馬頭,手臂因踫撞有些發麻。

斯維亞托斯拉夫也轉過來,揚手一扔,矛桿已斷的長矛被扔到地上。

「不錯嘛,佷子,看來那些關于你的傳言並不都是吹噓。」

「您看著也不錯,只可惜比我還得差了一些。」

兩人交談之中的火藥味非常濃厚,而且滿是敵意。

而在他們的身邊,南北兩軍最精銳的一批人正在殘酷廝殺,但是他們都給這對叔佷留下了交戰的空間,非常有默契的圍成了一個圓圈,把一切可能的影響杜絕在外。

斯維亞托斯拉夫輕蔑的笑了一下,從劍鞘中抽出劍,再次沖上來。

基輔大公高舉劍砍向羅斯季斯拉夫的頭部,但莫斯科王公的長劍已在等候,刀劍相抵,金屬摩擦出響亮聲音,金鐵之聲不絕于耳,接著滑開。

羅斯季斯拉夫砍向對方的韁繩,只可惜斯維亞托斯拉夫也是一位騎戰老手,金鐵不斷鏗鏘作響,保護他的韁繩。

兩匹馬開始打轉,莫斯科戰馬焦躁躍起,基輔戰馬低頭往側面跳開,斯維亞托斯拉夫大膽的讓馬主導,等待機會。

羅斯季斯拉夫抓緊韁繩,控住馬匹,他感覺有些不妙,自己完全是按照二叔的想法在應對,完全陷入二叔的邏輯里了!

斯維亞托斯拉夫再次沖來,羅斯季斯拉夫讓馬後退躲開,揚起一片塵土,大公一劍 下,卻被王公的劍擋住。

羅斯季斯拉夫全身都感受到這一擊的力量,刀劍之間仿佛都擦出了火花。

羅斯季斯拉夫 烈反攻,劍刃不斷在空中飛舞,攻破對方的防御,好幾次砍在了斯維亞托斯拉夫的甲胃上,讓它們顯出破裂,一度讓二叔疲于應對。

在一陣短暫卻激烈的拼斗之後,斯維亞托斯拉夫終于抓住了反擊機會,基輔大公舉劍平刺,劍尖刺破保護莫斯科王公腰部的鎖環,劃破內甲,觸及了王公的身體。

莫斯科王公悶哼一聲,劇痛襲來,但卻讓他更加清醒。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當對方的劍還停留在堅硬金屬上時,羅斯季斯拉夫揮劍砍斷了斯維亞托斯拉夫的韁繩,讓他失去戰馬上的平衡,差點就此摔倒。

但斯維亞托斯拉夫畢竟是位老騎將,硬生生用雙腿控住了沒有韁繩的戰馬,恢復了平衡,還在離他的臉僅幾寸遠的地方擋住羅斯季斯拉夫的劍。

雙人隨之分開,在分開時大公給了王公的馬一劍,差點讓這戰馬把羅斯季斯拉夫給顛下來,但羅斯季斯拉夫還是控制住了戰馬。

「我的佷子,你可真是有夠不簡單的。」

斯維亞托斯拉夫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小子那一砍差點就讓他翻車,他一邊說著一邊下了馬。

而羅斯季斯拉夫則是沉默著下馬,這馬傷得有些重,在這樣的高手對決里肯定是不能用了。

他的表情並不好看,因為腰部正在傳來劇痛,媽的,那甲胃居然沒頂住,瓦尼戈吹得那麼厲害,關鍵時刻卻拉胯。

接下來他們就這樣對峙著,兩人都沒有動,更準確的說法則是等待對面的動靜。

莫斯科王公的眼角余光到了四周,許多士兵已經停止了戰斗,專心觀看兩人的決斗,沒有什麼比首領對決更能吸引士兵們的目光,戰局的未來也在于此。

莫斯科王公邁步上前,戰靴踩在松軟土地上微微下陷,他的配置正是最標準的北方武士套裝,長劍與圓盾。

斯維亞托斯拉夫則狂野得多,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把斧,他一手劍一手斧,向著羅斯季斯拉夫走來。

基輔大公謹慎移動,劍斧不斷調轉位置,羅斯季斯拉夫把盾牌頂在身前,而長劍就在盾牌之後。

「聖西蒙!」

斯維亞托斯拉夫攻向羅斯季斯拉夫的頭,動作極快,角度刁鑽,莫斯科王公抬起盾牌格擋,二叔的力量大得出奇,但他還是可以頂住。

突刺就如同狂風暴雨般來到他的盾牌之上,劍尖和劍刃擊打在盾牌上的那種沉悶的響聲響成一片,宛如鼓點一般,不時還有斧頭從刁鑽的角度砍上來,刺激羅斯季斯拉夫的神經。

斯維亞托斯拉夫每擊打在盾牌之上時,都會激起少量的木屑,而在這種攻擊頻率下,木屑一下子就多了起來,這看上去頗為嚇人,羅斯季斯拉夫一時被此所威懾。

對方連續兩次強有力的撲刺,打退羅斯季斯拉夫的劍,然後劍尖向上一挑掃來,莫斯科王公向後甩頭,刀鋒堪堪擦過下頜,差點就完蛋了。

基輔大公不顧一切地反撲,壓上全身力量,讓羅斯季斯拉夫不斷後退,以躲避這連續不斷的攻擊。

「佷子,你很厲害,但是也到此為止了,勝利必然屬于我。」

斯維亞托斯拉夫把斧頭投擲過來,羅斯季斯拉夫的盾牌在扛下這一擊之後也徹底裂開,莫斯科王公丟下了盾牌,也像是對面那樣雙手持劍。

「二叔,戰斗還沒有落下帷幕呢,誰又會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是什麼樣的,你當年殺我父親也得那樣偷偷模模,現在面對著我,你必然失敗。」

在此刻,羅斯季斯拉夫也不需要顧及什麼,直接就把那不應該說出來的事情說出來。

「哼,我當年就應該把你連著你父親一起殺死,都是因為我當年的心慈手軟,才落得了今天這一切,但是現在我可以修正這個錯誤了。」

斯維亞托斯拉夫頗為感慨,但還在他在這里可以終結那個錯誤了!這一切就不應該發展成現在這樣,羅斯季斯拉夫就是個多余的存在,他必須死!

羅斯季斯拉夫向著他的二叔奔來,這次是他先發起了攻擊,而二叔也迎了上來,刀劍相抵的一瞬間,雙方目光相對,他們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仇恨和戰意。

一陣箭失向著他們落下,不知道這是哪一方發射的,但是他們對待每個人都很平等,無論是南軍還是北軍,在箭雨之下都只有死亡一途。

至于兩位王公,精良的頭盔和甲胃保護了他們,這些箭失不是彈開就是掛在甲胃上,而莫斯科王公決定抓住這個機會。

羅斯季斯拉夫打破僵局, 然收回長劍,接著砍向對方的腿,他沒有打斷破壞那里的甲胃,只是為了影響敵人而已。

這顯然讓斯維亞托斯拉夫猝不及防,基輔大公往後退步,躲過王公的攻擊。但是莫斯科王公繞圈而走,當基輔大公向破綻閃躲時,他抓住機會迎上去,長劍橫劃出一條平弧線。

基輔大公反應敏捷,擋住了劍刃,他感到了些許的不妙,怎麼他變成那個被動者了!

劍刃與劍刃相貼、摩擦,兩人再一次互相角力,羅斯季斯拉夫讓對方後退,但他們纏斗在一起,互不相讓。

突然,斯維亞托斯拉夫用頭撞向佷子,這一下撞得不輕,羅斯季斯拉夫的頭盔都歪了,他本人還往後踉蹌了幾步,他沒想到二叔居然會用這招。

羅斯季斯拉夫強撐著持劍防御,但從頭上流出的鮮血模湖了眼楮,讓他無比難受,但是他必須睜開。

在模湖的視線下,羅斯季斯拉夫試圖避開對方的進攻,現在他全靠听覺和感知躲避攻擊。

劍快速襲來,砍在莫斯科王公的盔甲上,不堪重負的鎖環發出破裂聲,羅斯季斯拉夫感到有冰冷金屬刺入,劇痛又一次襲來,就像是波浪一般。

他使勁眨眼,終于讓眼楮擺月兌了血水,視線也清晰了起來,他看到對手臉上浮現勝利者的笑容,就好像他已經成為了全羅斯之主,他想轉動那砍在羅斯季斯拉夫肩膀上的長劍,但金屬鎖環阻止了轉動。

「打得漂亮,二叔!但是接下來的回合屬于我!」

莫斯科王公露出猙獰表情,右手持劍從身前揮過,將二叔的頭一劍砍下,這一劍傾注了羅斯季斯拉夫的全部力量,沒有任何懸鏈的斬斷了護頸。

頭顱落到草地上彈起,臉上還帶著勝利的喜悅,最後落到染血花叢中,斯維亞托斯拉夫就這樣才他眼中的勝利時刻倒下。

濃稠的血液從脖子斷口噴出來,濺了羅斯季斯拉夫一身,讓莫斯科王公幾乎變成了一個血人,但是他沒有任何抱怨,有得只有喜悅。

羅斯季斯拉夫推開尸體,讓它倒在地上,發出如釋重負的嘆息,同時揮劍的肩膀傳來了劇痛,和另外那個被砍入的肩膀一起向王公傳達著疼痛。

「我!是勝利者!」

強忍這些,沐浴在鮮血里的羅斯季斯拉夫站了起來,高舉那把斬殺親族的長劍,他現在的一切正應了一句古語——沐浴血火,勝者為王。

接著他就像是發泄一般取下了自己的頭盔,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渾身的鮮血。

在此刻,這讓羅斯季斯拉夫的威勢更加強盛。

那飛出的頭顱又引起了一輪混戰,方才還在觀戰之人現在都互相廝殺了起來。

而羅斯季斯拉夫則被他的親隨們保護了起來,在羅斯季斯拉夫面前組成了一道鐵壁般的防線,把他們的主人護在後面。

斯維亞托斯拉夫的親兵想要搶回主人的頭顱,但最後還是羅斯季斯拉夫的親隨隊長瓦西里搶到了人頭,獻給那位屹立在大地上的勝利者,而附近目睹了大公陣沒的南軍都在逃跑。

「斯維亞托斯拉夫,就這樣死了嗎?」

羅斯季斯拉夫看著那個人頭,又看了看二叔無頭的軀體,自己已經成為了勝利者。

「把他的腦袋插在長矛上,沒有什麼比這更有說服力,我,羅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羅維奇,是勝利者!是全羅斯之主!」

為了響應羅斯季斯拉夫的話語,周邊的北軍都發出了一陣陣歡呼,向他們的王公呼喊。

在這樣的歡呼之中,只見親隨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桿超長槍,瓦西里把斯維亞托斯拉夫•雅羅斯拉維奇的頭顱掛在了上面。

而隨著斯維亞托斯拉夫的人頭掛在了長矛上,這場戰爭也算是劃上了的句號。

至于羅斯季斯拉夫,隨著腎上腺素帶來的戰斗激情消散,莫斯科王公突然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襲來,他一個踉蹌,差點在眾人之前摔倒。

瓦西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王公,他早就注意到了王公的那些傷口,本來剛打算勸羅斯季斯拉夫包扎傷口呢,結果沒想到大人先倒下。

拿出隨身的醫療小包——這是莫斯科那位波斯醫生制作的,里面有一切緊急應付戰傷的藥物——瓦西里開始給羅斯季斯拉夫上藥包扎,羅斯季斯拉夫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任由瓦西里擺弄。

由于只是很初級的處理,因此瓦西里只工作了一會兒。

而羅斯季斯拉夫也在攙扶之下站起,親隨們還在命令下給他找來了一匹馬,羅斯季斯拉夫忍著疼痛爬了上去。

雖然說斯維亞托斯拉夫已經授首,但是南軍還沒有徹底崩潰,只有當南軍徹底崩潰,羅斯季斯拉夫才能放心的離開戰場,去後方治傷。

至于現在,他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給大軍,讓北軍的將士都看到他!看到他的偉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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