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菜益農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孩，一瞬間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她可不會相信許楊不知道「徐長卿」在這部戲里面的分量，但他還是說了。
「徐長卿這個角色我們已經有人選了，如果你還想出演仙劍，那麼我剛才的條件依然有效，但，徐長卿不可能！」
菜益農的語氣對比剛才來說可以說是很惡劣了，然而許楊卻表現得不是很在意。
在被明確的拒絕之後，許楊也不氣餒，又說到︰「菜總何必生氣呢，但據我所知對方好像還沒有簽約吧。」
「我想以貴公司的情況，現在恐怕是等不及了吧。」
菜益農面色更加不好，任誰自己老底被揭了恐怕都不會高興，以至于她現在連最基本的風度都懶得保持了。
「對方有沒有簽約跟你有什麼關系呢，你一個戲都沒有演過的歌手，拿什麼和人家比？」菜益農譏諷道，甚至在「歌手」兩個字上咬的很用力，提醒他你只是個歌手。
許楊沒听出來？當然不可能，如果是其他劇組許楊歌手的身份多少有些累贅，但在仙劍劇組反而是一件好事。
畢竟唐人眾所周知，是一家披著影視公司皮的音樂公司。
言歸正傳，許楊首先得解決他演戲經驗不足的問題，讓菜益農信服。
「菜總，誰說我沒有演過戲了，這不就是嗎。」
說著許楊拿出一張碟片，上面標注著「許楊-古裝」的字樣。
菜益農驚訝的看了許楊一眼，沒想到許楊給她玩了這一手，但有什麼用呢？
「就算你有演過戲的經驗，但跟霍建畫這種演了快十年的肯定有差距。」
「許楊我就明說了吧，這部劇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失敗，因為我賭不起了。」
菜益農說完便陷入了深深地疲憊，她說的不假，但也不真。
她既不想讓許楊出演徐長卿，但又想讓許楊出演一個配角與演唱主題曲，要不然又何必浪費這麼多口舌呢。
畢竟宣傳費用能省一點就是一點，給仙劍過後的唐人提升點容錯率。
但她是這樣想，許楊何嘗不是這樣想，他就是吃準了菜益農舍不得自己這一身人氣，才敢步步緊逼。
他一邊將碟片插入播放器，一邊嫌棄道「菜總你這個播放器有些老了，明年仙劍大賣就換了吧，免得影響畫質。」
「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菜益農心里是這樣想的，但眼楮卻又不由自主的盯在了屏幕上。
盡管許楊是個歌手，盡管他有些不識好歹，但並不妨礙菜益農吃許楊的顏值。
許楊這回來是一身休閑裝，雖然不是很正式，但卻完美將他的特質凸顯出來。
現代裝都這麼好看了，那麼她很難不期待許楊的古裝造型，結果也並沒有讓她失望。
視頻中許楊梳起了發髻，露出飽滿的額頭，俊逸的面龐讓菜益農想到了一個人。
尤其是一雙眼楮，不與其他男子一樣，它彷佛就定格在十八歲的那一刻。
「好清新的眼楮。」菜益農贊嘆道。
許楊笑道︰「那是我的原點。」
菜益農不做言語，雖然她並不想承認，但許楊的古裝造型很驚艷，甚至讓她生出了一個想法。
「要是再早五年就好了。」
盡管很欣賞很喜歡許楊的造型，但菜益農還是不會把徐長卿這麼重要的角色交給許楊。
「確實很讓人驚艷，但許楊你要知道這部劇不能只看相貌，你演不出來徐長卿的那種感覺。」
「哦？真的嗎？我不信。」
許楊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說出這句話，但此時卻是對菜益農最大的反駁。
說罷許楊便閉上了眼楮，調整呼吸，菜益農知道許楊在干什麼，心里感嘆道還是年少輕狂。
她可不會相信許楊能演出她要的那種感覺，但接下來看到的卻讓菜益農產生了自我懷疑。
幾十秒鐘後許楊睜眼，一雙的眼楮如同清澈的湖水，不諳世事大師兄，一心求道徐長卿。
許楊又閉上了眼楮，再睜眼，眼楮表達的又有所不同。
像是看到了人間苦難一樣，悲痛又堅定，剛才的「道」好像是虛無縹緲一樣，但此時睜眼，徐長卿的「道」便有了形狀。
它可以是身後的長劍，斬盡世間妖魔，也可以是所學的千萬法術，救死扶傷，匡扶正道。
許楊再次閉上了眼楮，這回睜開眼楮一腔熱枕的徐長卿早已經是蜀山掌門。
少了熱血但卻多了些愁苦，是在憂心人間嗎，是在擔憂蜀山的下一代嗎，還是在想她？
許楊又一次閉眼，只不過這回眼楮睜開又恢復了清澈的模樣。
「如何，可是你心中的徐長卿？」
聲音輕柔，驚醒了面前呆愣的菜益農。
她先是看向許楊，又看向屏幕里的許楊，此時又回想起了剛才許楊的眼神，二者結合好像真的是徐長卿就在她眼前一樣。
三次睜眼，三段截然不同的情緒，她很難想象這是在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看到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菜益農苦笑著問道。
「從我的原點出發，他會成長的。」許楊回答道。
听言菜益農搖頭失笑，這時她才想起許楊一開始說「這是我的原點」是什麼意思，原來原點是這樣用的啊。
看向許楊，菜益農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說道︰「剛才有那麼好幾瞬間，我真的想讓你出演，但很抱歉，我不能拿這部劇的未來去賭。」
听言許楊有些悵然，沒想到把底牌亮出來了大半都沒能打動菜益農，但還是有些不甘心。
「K姐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讓新人當主角嗎？」
見菜益農還是不為所動，許楊嘆了口氣，說道︰「那今天就打擾菜總了，改日再給菜總賠罪。」
說罷便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許楊又說道︰「後面我會把寫給仙劍三的五首歌發到貴公司的郵箱，請注意查收。」
說完許楊這回是真的要走了，一步，兩步，走到了門前，也踩在了菜益農的心坎。
忽然，菜益農驚聲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