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都說出干嘛呀！」
人一回來，宋軼就連忙打住自己的媽，真是的，什麼都得暴露出來。
可宋母覺得無所謂，「干嘛還在意這個？你們都結婚多少年了。」
「您要是說出來，他會吐槽閨女都是遺傳我的，我還沒什麼話回他。」
「但小丫頭性格不就是遺傳你的嗎？」
「反正您別說了。」
「行，那以後再說。」
「……」
宋軼頓時無語了，怎麼能攤上這麼一個母親，而望了一會兒閨女的齊雲成也看向了媳婦兒，果然娶到寶，看來她身上的故事還多著呢。
不過也不能一直讓閨女在狗窩里坐著，見她醒得差不多後，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再從冰箱里拿出一個冰涼的果凍讓她吃。
吃完了估計也就徹底醒了。
「老公，我呢？」
見閨女都有吃的，宋軼在旁邊也在伸手要。
女人不管多大歲數，都偏小孩子氣，尤其在被愛的有恃無恐下，沒辦法，只能給她拿一個。
然後當媽的和當閨女的坐在一起安靜了。
而之後的三天。
所有人都在等著藍藍考試完，十分希望她能考出一個好成績。
但沒有一個趕著問，那樣很容易讓她分神。
只等最後一科考完。
按照宋軼說的，他們幾個人下館子去。
慶祝談不上慶祝，主要她想下一次館子，為此找一個理由罷了。
齊雲成還只能依她，因為演出一個月，很少和她們在外面吃。
吃的依舊是燕京出名的烤鴨。
但考完的幾天不光吃了，因為藍藍徹底沒什麼事情，當師父的肯定得讓她重新練練，這麼久不弄，已經有了一些生疏感。
好在她的確喜歡，從早到晚都願意下功夫，想的是把當初的東西找回來。
為此在她要去德芸小劇場露面的當天晚上，還在不斷練習。
今天高風高老師攢底，那肯定是滿坑滿谷，高老師雖然不如一些演員大火，但只要有他，劇場必定滿座。
誰都知道他的能耐。
所以必須得表現好。
「行了，不用再練了，又不是考試，沒必要弄得太累，上去展現一個就行。」
晚上九點鐘，齊雲成看著家里的大丫頭說一聲。
周顧藍放下手中的東西，離開書鼓後面，邁步坐在師父身邊，一切動作行雲流水。
「師父，之後您又要走哇？本以為放暑假還能和你待一會兒呢。」
「我還能天天陪你練啊？徒弟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不過暑假也好好安排了你的演出，自己演就行了。
現在鼓曲社那邊的老先生以及人都已經認識你。」
「……」
周顧藍低下腦袋，她是喜歡演出，可更喜歡師父在身邊，師父不在暑假能演出，樂趣也會少了一半。
瞧她那模樣，齊雲成就不理解，「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了？非得要我跟著才行嗎？小丫頭黏著也就算了，她畢竟還小。
你都要上大學成年的大姑娘了。」
「您是我師父嘛！」
周顧藍倒也不在乎什麼，「不跟著您跟著誰啊，我也沒人可跟著了，小時候我就跟著我爺爺。」
「哎！算了，稍微準備準備，免得過去晚了。」
「好！」
今天他們要過去的是三里屯劇場，最後出場的他們，這個時間趕著正好。
不過和媽媽在其他房間看動畫片的曦曦忽然听見了動靜，連忙打開門跑到客廳去，「爸爸去哪？」
瞧見小丫頭，齊雲成開口，「去劇場，你也要去。」
「曦曦去！」
「跟你媽說一聲！」
點點頭，曦曦轉身跑到媽媽的房間說一聲曦曦走了，說完便連忙跟在爸爸身邊準備出發。
她想去劇場，主要是想跟著爸爸一塊兒，關系好的時候，恨不得爸爸去哪她就去哪，另外還有一個好奇感。
小孩子都想多看看不同的事情。
並且曦曦應對陌生人也很奇怪，在舞台上看那麼多不熟悉的人，沒有怎麼害怕。
但私下里有不認識的人就夠嗆了，可能是因為觀眾離得遠的緣故，認為他們不可能把她搶走。
一但單獨的她不認識的過來想和曦曦說話，那就不行。
所以倒不是膽子小，只是警惕心重，不想被搶走而已。
這個觀念齊雲成沒給她灌輸，估計是媳婦兒在她嬰兒時候潛移默化灌輸的，那時候自己正忙，不知道媳婦兒說了些什麼。
不過有防備心理是好事。
時間不大。
齊雲成帶著兩個丫頭來到了小劇場，剛進來便趕上高老師和鄧德勇兩位的攢底。
說的異常開心和熱鬧。
高老師的風格很穩重，地地道道的表現手法。
「你們來了，曦曦也來了？」
後台欒芸萍也是在的，看見齊雲成的時候，自然瞧見了曦曦，立刻笑容滿臉。
小丫頭現在已經在德芸的這些叔叔們，博得了各種好感。
「高老師剛上去是嗎？」
「才上去不到十分鐘，估計十點半結束！等會兒高老師會說的，」
「行！藍藍你自己準備吧，到時候就自己清唱了。」
「好的，師父！」
說完話，齊雲成讓藍藍帶著小丫頭在劇場玩，他則和欒芸萍聊會兒天，說的還是鼓曲的事情。
最近要報名，他也在幫忙。
因為這一次的報名可比上一次人數還多，六月底報名才節制，結果現在已經有了上萬人。
充分的說明，德芸社的鼓曲越來越吸引人了。
所以到時候投入的人手會更多，但最後實際留下來的，可能萬人當中也就百來人。
淘汰率看著十分大。
但你自己有基礎、有一點能耐，那就是百分百過的，所以不能光看淘汰率，都是憑借自己的本事。
比如你要是會一個什麼伴奏，可能面試不到一分鐘，就會讓你過。
鼓曲行業，太缺少伴奏的了。
說白了，有本事有天賦進來輕輕松松，臨時抱佛腳、濫竽充數的肯定會為難。
可惜齊雲成去不了最後七月份和八月份的面試，他六月中旬便要走，哪有時間。
「這一次大林都要參演那部戲？」欒芸萍問一聲。
「嗯！導演可能是有心，三個角色全部定在了我們這邊，我琢磨著去試試，在劇組待一段時間體驗一下。」
欒芸萍知道搭檔很少參加這些東西，一參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再次開口，「那藍藍每周的鼓曲表演，要不要我叫人送？」
「不用了，她自己能過去天津，多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希望她好好努力吧。
學好了，正好迎接鼓曲班那群學員實習，我挺希望她能成為年輕演員當中的中流砥柱。」
自己的徒弟，齊雲成肯定希望她好，更希望她業務扎實，有一定的領頭能力。
因為那麼多學員出來實習演出，沒有一個主心骨壓根不好帶。
雖然有老先生帶，可也得需要一個年輕人能頂住場子。
「藍藍是可能的。」
欒芸萍這時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回來幾天我其實跟著師娘去看過天津的鼓曲班，氛圍很好，展露出不少的好演員。
但藍藍的條件也不差，哪怕在里面也算數一數二。
只是……」
欒芸萍一遲疑，齊雲成便知道他的想法，直接開口，「只是不像他們每天學？所以要比較的話，可能就會不如？」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我也知道會這樣，她一年沒好好練了，好在以後能踏踏實實開始學，把耽誤的時間全部弄回來。
至于能學到什麼程度，看她自己的努力。」
齊雲成很多時候都承認藍藍是一個苗子，可這個苗子從他認識她以來，又有多少時候好好學過？
一直在斷斷續續。
她所在的家庭便不是如天津那般，天津孩子打小可能就被重視曲藝，因為他們家長也是一輩子受曲藝燻陶。
有點苗頭直接送去認老師，或者就以曲藝學校為目標去考試。
一般的家長則沒有那麼多想的。
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不是說曲藝就好到什麼程度，只是對于一個有天賦的人來說，不接觸實在可惜。
也聊不了太久。
他們兩個到點看了一眼時間，便叫上藍藍和曦曦去側幕等候。
同時高風的相聲也終于落底換來大量的掌聲。
等掌聲落下。
高風開口，「現在時間十點半了，最後我呢麻煩大家听我說幾句話。
齊雲成有一個徒弟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認識的。」
提起齊雲成徒弟。
下面來的一些位還真了解。
參加過拜師儀式，時不時的會是鼓曲社演出，網上也有她演出的視頻。
只是不怎麼火，但都知道齊雲成有一個鼓曲徒弟，還是女生。
察覺到下面有人了解，高風輕松很多，至少不用重新介紹一遍。
直接喊上來就是。
而周顧藍上台露面。
下面觀眾的關注度不小，並且有拿手機拍的人。
很多德芸小劇場的相聲以及什麼好玩的事情，都是觀眾們自發上傳火的。
現代社會，少不了媒體流量。
周顧藍上台還挺緊張，很久沒接觸舞台，介紹一遍自己後，便清唱了一段鼓曲。
展示展示自己，更讓大家有幾分印象。
但剛唱完，齊雲成便掐著時間點出現。
他一出現。
劇場幾百位興奮了。
「齊雲成！」
「啊！齊雲成！我喜歡你！」
……
首先便是女生喊了倆嗓子，接著齊刷刷的拿出手機來拍攝。
按理來說在大場捧會更好些，可之後他沒什麼大場了，半年時間都要拍戲。
干脆選擇了一個小劇場，先讓大伙兒多認識認識。
「謝謝各位的歡迎，也謝謝高老師專門騰出時間來介紹這麼一個孩子。」
「應當的嘛！」高風開口回應一聲。
齊雲成看了一眼站在高老師和自己中間話筒後的周顧藍，「這是我徒弟周顧藍，我們都叫她藍藍！今天過來就是為介紹介紹。
之前其實也介紹過，但她一直在上學。
最近高考完，所以以後能好好學習鼓曲這方面的東西。
想當初師父、大爺捧我的時候還是10年附近。
那時候我哪想過有什麼徒弟，現在一轉眼輪到徒弟捧自己徒弟了。
至于業務能力，剛才都听了，只能說還好。
希望您各位多關照，有空多去鼓曲社看看，從這周開始她就會定時的每周一場，您各位應該能一直看見她。」
「好！一定去看!」
「好漂亮的女生！」
「齊雲成，你還收徒弟嗎？」
「對，還收徒嗎？」
……
小劇場，觀眾們都非常活躍，想說什麼說什麼。
齊雲成听著聲音笑著回應，「想當我徒弟可有標準！」
「什麼標準！」
「不能長得比我師父高！不然我師父會自卑，我得為他老人家考慮。」
哈哈哈哈！
熟悉損師父的味道，下面笑聲嘎嘎的。
齊雲成也是久違的再說這個，以前他走這個風格火的，現在快三十歲，風格已經漸漸放棄了之前那種。
不會動不動來幾句，但時不時說幾句，依舊很爽。
罵一句郭得剛大紅大紫放到現在還是適用的。
但正高興的時候，忽然側幕出現了一個動靜，一個極其可愛的小家伙出現，而欒芸萍著急忙慌的在後面追。
但哪追的上，小丫頭冷不丁的出去了。
之前說了，爸爸去哪她便要去哪，爸爸出去了，她也得出去。
而她一出現，下面幾百位比看見齊雲成還要激動。
到處都是興奮的喊聲。
一時間三里屯的劇場快要不得了。
高風在一聲聲尖叫中苦笑，「哎呀，咱們這個小小巨星出現了，小欒，你別攔著她，讓她出來也玩玩。」
這麼一說，欒芸萍才放慢步子，跟著一起舞台前面。
丫頭過來，齊雲成牽著她小手十分無奈，「現在我有兩個丫頭，大丫頭就是藍藍跟著我學鼓曲，小丫頭便是她。
什麼也不學，就跟著吃，好在要上幼兒園，能放在學校里面。」
「爸爸！那個，那個……」
話語還沒說完，忽然曦曦牽著爸爸的手，瞧見了相聲桌的一個小狗玩偶。
高風說相聲，肯定會有人送禮物，有時候不大的禮物便會直接放在上面，現在被眼尖的曦曦發現。
怎麼可能不打主意。
眼楮直勾勾地看著，一副很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