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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斬盡殺絕

這時候,德威特開口了,他說道︰「海格啊,你覺得你是人類嗎?」

蜘蛛們看到不認識的人類說話了,馬上便咒罵了起來,但赫敏立刻就注意到了騷動,她 地一揮魔杖,撒下火焰種出來一道火牆,環繞在四周,逼退了迫近的蜘蛛群,同時冷酷地命令道︰「安靜!」

蜘蛛們被魔法震懾住了。

海格擔憂地看了看阿拉戈克,說道︰「我當然是人類。」

「是的,你考慮問題也會從人類的角度出發……」德威特以一種富有感染力的冷靜口吻陳述道,「現在的關鍵問題就在于,蜘蛛們因為日益增長的數量產生了近乎無止境的食物需求,並且和禁林里其他的種族發生了沖突,你不想讓喜歡的蜘蛛死,也不想讓馬人和獨角獸受到傷害,但雙方都不可能做出違背本能的決定——你不能不讓蜘蛛生,不能不讓馬人在禁林活動,一方的退讓就意味著生存空間被壓縮,生存的權利被剝奪,所以你必須做出選擇,而身為人類的選擇就是——消滅危害大的。」

「可是,」海格結結巴巴地說,「難道不能把阿拉戈克們送回原住地嗎?」

「當然可以,」德威特平靜地說,「那就去送吧,我不攔著你。」

海格急壞了,他揮舞著胳膊說︰「我……我該怎麼送?」

「召集所有蜘蛛,然後收服它們,最後送到目的地,就這麼簡單。」

听起來的確非常簡單,但是巨蛛們又怒吼了起來︰

「我們不走!」

「這里沒有天敵!全是食物!」

海格又開始央求阿拉戈克︰「阿拉戈克,你說句話啊。」

阿拉戈克大笑了起來︰「海格啊海格!我願意跟隨你,可我的孩子們呢?我已經約束不了它們了,不過看你朋友的樣子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了……」

德威特平穩地說︰「我的確已經下定決心了。」

海格覺得不妙,他還想盡自己最後的力進行勸解。

可不等海格說出口,德威特就繼續說道︰「海格,我說那麼多,其實只是勸解,只是委婉地告知,因為在我知道事情的經過開始,我就認為這件事情的最大過錯方是你,從五十年前開始就是你。即便如此,作為朋友,我還是願意支持你嘗試選擇溝通的方法,甚至跟著你冒險……現在我還怕你難過,事已至此,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對得起我,也對得起你。」

德威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口氣擾動了潮濕的樹葉,他不容拒絕地說︰「所以,這是決定,而我的決定很簡單。」

手指撫過魔杖,點亮了上邊的紋路,魔力的光輝開始綻放。阿拉戈克咆孝著,命令子孫們發動攻擊。德威特冷酷地看了海格一眼說︰「這些吃人的,不屬于禁林的入侵怪物,一個都不會留下。」

下一秒,赫敏剛才釋放的火牆直沖雲霄,分裂出數不盡的舌忝舐雲彩的火舌,火舌像長鞭一樣揮下,抽打拍擊每一頭想要撲過來的蜘蛛,讓這些渴求人肉的怪物支離破碎,爛開的傷口焦湖碳化。

「此行不是為死于蜘蛛的生命伸張正義,」德威特揮動魔杖指揮火焰,喚來陰雲醞釀著雷霆,他平靜地說,但聲音卻因強烈的意志而傳到了每個人,每個蜘蛛的耳邊,「也不是厭惡蜘蛛的丑陋可怖,我也懶得吹噓標榜,接下來的殺戮只是因為這群蜘蛛不屬于這里,因為這群蜘蛛愛吃人肉!這是彼此生存立場的沖突,絕無半分緩和的可能!海格,清醒點吧!以前是馬人獨角獸,以後就是普通人和霍格沃茨的學生!」

海格徒勞地張大嘴,高舉雙臂仿佛在向祖先祈禱。

現在,還在火焰環繞的凹地中的蜘蛛只有阿拉戈克了,它竄出洞穴,避開了毫無反抗意圖的海格,撲向了赫敏和希瑞。早有防備的赫敏低聲念咒︰「障礙重重。」

阿拉戈克重重地撞在無形的牆壁上,大螯下流淌出劇毒的液體,它陷入了短暫的遲滯。希瑞把握住了這個空檔,她的殺戮之心也蘇醒已久,此刻正劇烈地跳動著,催促她向前再向前,讓她的動作迅捷如閃電。鋒利的「吉薇艾兒」就這樣揮了出去,先砍斷了阿拉戈克的頭部,接著切斷阿拉戈克狹窄脆弱的胸月復連接處,剖開了阿拉戈克丑陋的大肚子,最後,劍尖刺入阿拉戈克昏白的眼珠中。希瑞轉動劍柄,攪碎了外骨骼下的軟組織。

「蜘蛛們要開始逃了!」馬人急切地呼喊,同時射出最後一支箭,自上而下把一只蜘蛛的腦袋釘在地上。

「別急,」德威特的意志籠罩了巨蛛們所在的區域,他舉起魔杖,對準天上滾動的烏雲和雷霆下令,「墜落!」

只一瞬間,雲中的雷霆同時射出,狂暴刺眼的光芒只持續了眨眼的功夫,釋放出的數不清的閃電就找到了目標,一個不漏地擊殺了地面上逃竄的巨蛛。

「結束了,」德威特放下胳膊,平靜地說,「來場細雨吧,消除火災的隱患,洗淨尸骸的污穢……」

「等等,」赫敏忽然大聲說,「八眼巨蛛的毒液!很值錢!我認為,有必要先收集毒液!」

德威特愣了愣,他覺得赫敏說的有道理,殺了敵人怎麼能不收獲戰利品?所以他加入了收集巨蛛毒液的行列,一個接一個地檢查巨蛛們的尸體。殘留著余火的凹地里,就剩下了難過的海格和迷茫的馬人。

「你這樣行嗎?」稍走遠一點後,赫敏停下了收取毒液的動作,低聲問德威特。

「你敢說你對海格的行為沒意見?」德威特反問道,「是的,他沒有一點壞心思,就是喜歡那些凶 的神奇動物,我也不討厭,但是喜歡的前提是尊重,對生態環境的尊重也是尊重的一部分,他把八眼巨蛛放生到禁林里……」

「我都能看出來那個大個子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希瑞插嘴說道,「但善良的人犯傻總是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赫敏嘆口氣,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德威特說︰「不收集了嗎?」

「沒必要了,」赫敏回答,「除了阿拉戈克是純種的八眼巨蛛,它的毒液有價值外,其他的都是雜種,毒液賣不出高價……」她揮了揮魔杖,趁著德威特喚來的陰雲還沒散去,順便讓禁林這片區域下了場小雨。

「走吧,去找獨角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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