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鼠沒了洞可以鑽,狗其實也是抓耗子的好手。
狗鏈幾乎無限制地伸長,一點也沒有對小天狼星布來克的動作造成影響。黑狗的撲擊跨越了整個房間的距離,落到斑斑的位置,而斑斑的四條腿飛快地動了起來,避開黑狗的爪子,趁著黑狗轉向時沖向房門。
「等等,」哈利叫起來︰「斑斑這是怎麼了?它最近從來沒這麼精神過……」
「別急。」德威特抬起腳頂死房門,手一揮再隔空關上窗戶,專心鑒賞這場狗拿耗子的戲碼——狗拿耗子不稀奇,狗還會吃蒼蠅,但要是狗和老鼠都是巫師變得,那這就有意思了,同時他也不忘記給老鼠使點絆子,比如忽然抬起腳嚇唬它一下——就是這一下,讓斑斑和小天狼星布來克之間的距離縮短了最關鍵的一大截,短暫的停滯讓鋒利的狗爪按住了老鼠的脖頸。
小天狼星布來克幾乎想也沒想,張開嘴就要咬掉斑斑的頭,卻被忽然繃緊的狗鏈扯住了腦袋,再也低不下去一點。
憑空出現的寒冰凍住斑斑的身軀,暫停了老鼠的思維。
「讓我殺了他!」小天狼星布來克怒吼,絲毫不管哈利被忽然在房間里想起的男聲嚇了一跳。
「別發瘋了!」德威特斥責道︰「你倒不如先看看哈利!」
哈利弱弱地問︰「你在和誰說話呢……」
德威特解除了隱身的法術,在捕獵中縱橫整個房間的金屬狗鏈和拼命要撕咬斑斑的黑狗顯現出來,听到里邊動靜的赫敏知道斑斑被拿下了,她不放心小天狼星布來克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也推門進來,看到了哈利也嚇了一跳︰「哈利?你怎麼在這兒?」
「我當然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我又去不了霍格莫德!」哈利煩躁地回答︰「我沒別的事干!」
「現在你有了,」德威特朝被凍成冰塊的斑斑招了招手,控制那玩意兒飄過來,他既是對哈利說,也是對小天狼星布來克說︰「現在就等一起證實了,而證實這東西需要一個夠有地位的人,我們去找鄧布利多……教授,你有意見嗎?」
小天狼星布來克死死地盯著斑斑,他說︰「沒意見,只要你說能讓我把他撕碎。」
「還有你,哈利,」德威特懶得搭理布來克的威脅,說︰「你最好也來,這事跟你有關。」
一切都很順利,鄧布利多最近幾天為了霍格沃茨不被黑暗生物入侵,他幾乎一刻也沒離開過城堡,當三個人一只貓一只狗一只老鼠找到校長辦公室時,連暗語都沒說,門就打開了。
校長坐在慣常的位置上,听赫敏講述了發生在過去的事。
德威特松開了小天狼星布來克的鏈子,收起了魔杖,示意黑狗變回人形。小天狼星布來克也這麼做了,他變成人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坐在了沙發上,低著頭不敢去看哈利,不止因為他看起來不像個長輩,更像個做了錯事的大朋友,內心的苦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這件事最主要的當事人哈利已經傻了,言語所代表的東西被理解後,其意義不斷轉折,稱之為峰回路轉跌宕起伏也不為過,帶來的沖擊像千萬個發出雷鳴般響聲的大鼓同時塞進腦袋里,震得他發麻發懵,不自覺地顫抖著。
當他听到黑狗是布來克的時候是憤怒的,听到了布來克關于自己父母遇害的解釋時是茫然的。憎恨在這時候反倒能帶來些好處,最起碼能讓哈利有個目標,而不至于失落地坐在那兒,像丟了魂兒似的。最後他得知了小矮星彼得就是斑斑,就是間接害死自己父母,直接害死數十個麻瓜的真凶後,憎恨的目標又出現了,他心里有憤怒,但這憤怒不再是燃燒的怒火,而是煤炭里的余盡,仍舊熾熱,卻不再像面對布來克時那麼激烈。
最後哈利反而冷靜地說︰「那只要看看斑斑是不是人變的就行了。」
只能說他看起來非常冷靜,但這種冷靜反而讓小天狼星布來克心痛,然而布來克還是沒勇氣安慰哈利,哈利也沒有再看向布來克。
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我已經通知了盧平教授,他應該也會想過來。」
盧平教授很快就趕到了,他一眼就認出來老鼠,但他沒說話。
德威特給老鼠斑斑解凍,鄧布利多舉起了魔杖。
在低聲默念的咒語中,斑斑開始變化現出原形,變成一個又丑又矮的邋遢胖子,尖鼻子,綠豆眼,人就長了個鼠相,而且有很明顯的禿頭,髒的不行,翻倒巷的老鼠都比他體面。
「盧平教授,」鄧布利多忽然說︰「你願意去找斯內普教授要來些吐真劑嗎?」
布來克用鼻子和喉嚨發出了一聲怪響。
盧平教授和鄧布利多教授短暫地對視片刻,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放出自己的狼形守護神。
斯內普教授馬上就來,他走路時長袍鼓風,越過三個學生的時候看也不看一眼,同樣無視了小天狼星布來克不屑的怪聲音,從袍子里取出一個小瓶子,抽了抽小矮星彼得的臉,活動開對方臉部的肌肉,對準小矮星彼得張開的嘴滴了三滴吐真劑。
隨即,鄧布利多喚醒了小矮星彼得。
問話開始了,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從問答中一一得到證實,小矮星彼得,這個可恥的背叛者的真面目在藥劑的效果下徹底顯露。
除了提問的鄧布利多和回答的小矮星彼得,其余所有人都在沉默中醞釀著種種復雜的情緒。
這個關于赤膽忠心咒的故事很簡單,在那段對抗伏地魔的日子里,伏地魔會去獵殺所有的敵對者,哈利的父母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出生的哈利,就想到了用赤膽忠心咒保護家。他們本有機會本讓鄧布利多當保密人,但他們偏不,他們讓小天狼星布來克當保密人以此證明彼此的友情,到了最關緊的時候,他們又決定換人,覺得自己聰明,換了小矮星彼得當保密人,但這時候的小矮星彼得已經投向了伏地魔。
伏地魔進入了被赤膽忠心咒守護的房子,殺了哈利的父母。
所有人都以為布來克是叛徒,而只有布來克知道真正的叛徒是小矮星彼得,他去殺了彼得,但沒有殺死。
「我已經通知了福吉,」鄧布利多摘掉眼鏡,揉了揉眉頭說︰「真相該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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