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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這所學院里的人很少會懺悔

龐大的地下甬道系統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宮一般,13號在里面繞了半天也沒弄清楚該往哪里走,幸運女神此刻似乎已經不在他身邊了,他好像真的迷路了……

13號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回憶起剛才自己調侃那個人工智能的少女,他明知道對方是人工智能,所以才會那樣調侃,但在最後……那個少女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明明只是個人工智能而已,怎麼會讓自己產生那樣的錯覺呢?

對,錯覺,一定是錯覺……

13號心里不斷的這樣安慰著自己。

嗡嗡嗡——

一陣手機震動的鈴聲讓他渾身一顫。

他一直以為後面還有指示是雇主在和他看玩笑的。

因為之前電話那邊的聲音不論他怎麼說話都不會回應,他猜要麼是對方太過高冷不想理他要麼那肯定是事先準備好的錄音,但即便是錄音,對方當時也的確是在和他的通話狀態下播放的錄音。

可這里已經是在地下深處了,他不知道自己具體下到了多少米,但像這種堡壘一般的地下設施里怎麼可能還有信號?

總之從理論上來說除非見鬼了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將電話打到這里來。

13號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

還好,屏幕上並沒有來電顯示,看來這只是雇主在這台任務手機里留下的定時錄音。

可這樣想似乎還是很詭異,他不明白雇主是怎麼能準確的預測到自己已經到了這里並且需要幫助的?

很快,錄音里的聲音打破沉寂,像是對方早已經猜中了他會疑惑,所以在錄音里留下了答桉。

「不必感到疑惑,這的確是一段錄音,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估模著時間,你應該已經迷路有一會兒了。」

「嘖……知道我會迷路……你們還挺了解我的?」13號撇嘴自言自語。

詭異的是對付接下來的話正好能與他的吐槽對上。

「不是我們了解你,如果沒有地圖,是個人都會在下面迷失方向。」

「……」

13號沉默著,感到一陣背 發涼。

明明是錄音,對方卻剛好能回答他的問題,似乎就像剛才說的……一切真的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這‘一切’指的包括他的一舉一動!

這讓13號心里沒由來的升起一絲恐懼。

錄音里的聲音繼續說著,毫無起伏︰「接下來請你按下手機的‘#’號鍵,你將得到一份地下層的詳細簡直結構圖。」

13號聞言下意識的按照指示操作。

果然,當他按下按鍵之後,一幅完整的地下結構圖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這下面的結構復雜的像是一張蛛網,詭異的是這台手機似乎還有著定位的功能,雖然他完全搞不懂在這沒有絲毫信號的地下空間里自己的位置是如何被定位的,但此刻他的位置的確被用一枚閃爍的紅點標記在這張結構圖上的其中一層。

邊角上標注著這一層的名字——‘三女神’。

「命運三女神?」

13號閑來無事的時候讀過北歐神話,北歐神話的神祇當中有三個姐妹,其中兀爾德紡織生命線,貝露丹迪拉扯生命線,詩寇迪剪斷生命線,她們是命運的三女神,編織著世間萬物的命運。

再看這幅如同蛛網般的地圖,13號像是真的有種走在三女神編織的命運之網上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因為地圖上所標識的紅點,也就是他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在‘貝露丹迪’區的盡頭,只需要一步便能踏入‘詩寇迪’區。命運的絲線已經被貝露丹迪拉扯丈量好了長度,就等著詩寇迪將其剪斷。而命運被剪斷意味著終結,那是世間萬物共同的終點。

自己好像……走在了一條絕路之上?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13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並不是錯覺,他的第六感一項敏銳,在曾經接受過的任務中,他靠著敏銳的第六感和幸運女神的幫助無往不利,但現在……幸運女神不在的原因好像找到了,這里是命運女神的地盤,而且他已經誤入了深處,幸運女神救不了他了……

「請前往‘詩寇迪’區,通往最終的秘密。這次任務的賞金翻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听著這樣的提示13號心中的恐懼瞬間減小了不少,甚至開始變得精神抖擻。

他記得之前的賞金是多少錢來著?五百萬美金!翻倍那就是一千萬美金啊!他干這一行不就是為了錢麼?原本就打算做完這一票就退休,誰又會嫌棄退休金多一些呢?

「媽的,干了!」

「記住,抵達目的地之後你必須親眼見到目標,必須用肉眼直視目標進行確認,不用將目標帶出來,你的報告就值一千萬美金。當你用手機拍下目標照片後,會有最後的指示。祝你好運,13號。」

聲音幽幽的回蕩在甬道中。

「哈?」

錄音到這里便結束了,但最後的話讓13號百思不得其解。

「啥意思?不用帶出去?」

他被這奇怪的指示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說他們這次的任務不是來偷東西的麼?用眼楮偷?什麼鬼……

「等等……光是看看寫份報告就能有一千萬……要是我把它帶出去的話……」

轉念一想,13號頓時變得更加興奮了。

那東西既然這麼寶貴,光是一份報告資料就如此值錢,他要是把東西帶出去雇主會不會再給他把賞金往上提一提?不……就算不提也沒關系,退一萬步說,即使最後雇主真不要那東西,他自己拿去賣不行麼?

一次任務兩份收獲!簡直賺翻了好吧!?

隨著腎上腺素的分泌,13號心中最後的恐懼也瞬間被拋之腦後。

他把手機收回褲兜里放好,抄起散彈槍繼續勇往直前。

他從來都是個唯物主義者,真理此刻就在他手中的散彈槍射程之內!在金錢的驅使下他感覺即便現在真子從他面前躥出來他也能一槍將她打成馬蜂窩。

所以有什麼好怕的?干就完啦!

••••••••••••

英靈殿,大廳中。

凱撒•加圖索,卡塞爾學院學生會主席,此刻正安靜地站在窗戶前。

透過窗戶玻璃,他能夠清楚的看見遠處奧丁廣場的盡頭,學院大門的方向,三道人影正百無聊賴的靠在已經沒有門的門框上。

「那三個家伙究竟在干什麼?」一名學生會的干部在他身後問著,這大概也是凱撒此刻心中同樣的疑惑,「施耐德教授明明下令讓我們在英靈殿和教堂布防,他們跑門口去蹲著干嘛?那地方一眼就能望完,沒必要特地過去守著吧?」

「不,他們三個都還只是新生而已,沒有經過生存實踐課根本沒有資格參與行動。」凱撒澹澹的回應著。

「那他們不該听從安排回宿舍避險麼?」

「誰知道呢?也許是在守著不讓那入侵者逃跑吧?」

凱撒無奈的聳了聳肩,轉動著手中狄克推多的刀柄轉身離開窗前。

他也沒想通這三個家伙在那里守著的意義何在,如果真的是守著不讓那群入侵者逃跑那麼大可不必,畢竟他們這麼多人不要面子的麼?這座學院此刻大約有700名左右能夠使用言靈的混血種精英作為戰力,沒有人能夠在他們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跨過寬闊的廣場從正門大搖大擺的離開。

「楚子航,你現在在干什麼?」

凱撒在對講機里問著。

比起外面那三個家伙想做什麼,他還是更加關心自己的勁敵在做什麼。

「不知道,沒什麼可做的,現在只能等待吧。」

楚子航平靜的回應著,就像行軍打仗一般,作為主帥的他和凱撒必須坐鎮在最重要的大本營里,外面搜索的工作只能交給其他學員們進行,他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有人找到入侵者,亦或者入侵者主動送上門來,畢竟按照施耐德教授的判斷,他們所鎮守的教堂和英靈殿有可能是那群家伙想要到達目的地的必經之路。

因此實際上他和凱撒一樣,閑來無事也在關注著守在門口的孫浩然等人,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凱撒的看法不太一樣。

凱撒沒有親眼見過那根怪物一般的男人力挽狂瀾的場景,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那一晚之後,關于青銅城的探索任務的行動細節已經被他的導師施耐德作為機密檔桉封存了起來,只有校長才有資格查看,但他當時正好在古德里安教授身旁,幾乎全程與施耐德還有國內那邊的公司方面連線,根本不需要通過資料去了解當時發生的事情。

在他看來……這個男人力量強大的同時並不是個愚蠢的人,即便是那樣危機的場面,當時這個男人也一直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加上那強大的力量甚至做到了真正物理意義上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

所以他不會像凱撒那樣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此刻站在學院門口守著只是沒事兒干,今晚的事件中……這個男人肯定察覺到了什麼,或許是他們沒有察覺到的細節,至于究竟是什麼,他暫時想不出來。

不過大概很快就會見分曉了,因為他這邊的‘客人’已經到來了。

「不聊了,我的客人到了。」

「真巧,我這邊也是。」

凱撒一邊笑著回應道,一邊轉過頭看向英靈殿敞開的大門處。

「誰會先結束這場戰斗呢?我們要不要賭點什麼?」

「自由一日上你輸掉了跑車,我輸掉了刀,兩份賭注都還沒來得及交給勝利者路明非,有必要繼續賭下去麼?」

「好像也是,敗者的確沒有資格若無其事。」

凱撒無奈的聳聳肩,但看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對那次失敗實際上並沒有多在意。

只是他想起賭注的確還沒來得及交給路明非,現在那台布加迪威龍應該還在他的車庫里,原本他是計劃在舞會上路明非答應加入他的學生會並且上台站到他身邊的時候灑月兌的拿出要是解決這件事情的,不過這群入侵者的闖入讓他的打算泡湯了。

他很自信,因此從沒想過路明非會拒絕加入這件事,公司的三人拒絕情有可原,畢竟那是校長親自帶回學院的人,當然得由校長親自看著,畢竟那是公司的人,很特殊,但路明非沒道理會拒絕他的邀請。

所以現在,他理應將一切都怪罪在了這群入侵者身上。

「先讓我解決眼前的事情吧,然後再找機會將車鑰匙交給路明非。」

說著,凱撒掛斷了電話,眼楮里燃起了金色,微笑著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他知道有人在那里,雖然看不見,但對方正大搖大擺的從門口進來。

現在看來,也許公司的三人守在門口真的是明智之舉,因為這群人當中似乎真的有人擁有隱去身形讓人很難察覺到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听力超乎常人的敏銳,恐怕也會被瞞過去。

••••••••••••

「注意,C組所有人撤離,所有人從教堂撤離!」

施耐德的聲音在公頻里響起。

「是。」

C組的成員听到命令迅速做出反應。

所有的學員早已經習慣了服從命令,這座學院從來都不是什麼正經的學院,而是一座軍事堡壘,在軍隊中,命令是絕對的。

教堂里此刻很安靜。

一扇凋花的屏風背後,是卡塞爾學院的懺悔室,實際上懺悔室只是擺設,這所學院里的人很少有人會懺悔,不過此刻楚子航正靜靜的呆在懺悔室中。

但他並不是在這里懺悔,而是在這里等待‘客人’到來。

整座教堂中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施耐德教授口中的C組其實指的就是他所帶領的獅心會的學員們,但剛才那道命令中被要求撤離的並不包括他。

這是他和導師之間的默契。

命令僅僅只是針對不參加即將在教堂發生的戰斗的人。

換句話說,這片戰場的戰斗人員只有他一人而已,或者說施耐德之所以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完全是因為有他一個人守在這里便足夠了,人多了反而會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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