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孫皓然突然間的變化,他又被整不會了。
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混血種身上會出現這樣的變化,龍化?言靈?好像都不對。莫非這個人不是混血種?可那雙眼楮看著又好像是?
「如果你不爽這個女人,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見孫皓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又試探性地問道。
「我爽不爽她,關你屁事?」
孫皓然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冷漠無比,「比起她,我現在更不爽你,你說怎麼辦?」
「轟——」
空氣劇烈的震動,翻出巨大的轟鳴聲。
不等對方回答,孫皓然已經動手了,他做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教他。
他的身形瞬間就來到了敵人面前,一拳揮出。
拳頭劃破夜空,周圍的氣流隨著他揮拳而翻涌,整片樹林都開始晃蕩。
一滴鮮血在空中漂浮著,時間彷佛靜止。
「卡——」
白色的面具瞬間裂開,男人捂著被擦傷的臉,臉上除了一道被風刮破的傷痕以外全是冷汗。
這一拳好快!
快到他差點沒有來得及反應!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在閃避的時候看見了那雙染著赤金色的眼楮。
這個怪物在高速移動中,目光一直鎖定在他身上!
他在閃避的時候看見了對方童孔的移動——在跟隨著他移動!
「這個家伙,能看清楚我的動作!?」
男人陷入了懷疑當中,但是很快他就否決了這樣荒誕的想法,這簡直就像是恐怖故事一樣荒誕。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一定是巧合!難道說……他的言靈是剎那?」
除了同樣的‘時間零’以外,能夠威脅到他的言靈只剩下同為神速系言靈的‘剎那’了。
只有這種言靈,才能夠達到那樣恐怖的爆發速度,但……即使是剎那也不可能加速這個家伙的思維啊!
剎那只能加速使用者的速度,但卻加速不了使用者的思維,和時間零那樣能影響時間的領域有著本質的區別。
雖然理論上來說單論純粹的速度,剎那可以靠著無限攀升階位來超過時間零,但那絕對不可能是人類能夠辦到的!
剎那不能加速思維,所以靠著剎那戰勝時間零通常是以先發制人的方式達到目的,快到讓時間零的使用者無論怎麼思考都無法閃避,戰斗在一剎那間就結束了。
男人很確信眼前這個家伙很顯然沒有在速度上超過自己,否則剛才那一拳對方就應該先發制人,他根本就躲不開!
所以……這個家伙是怎麼可能捕捉到自己行動軌跡的?除了巧合之外,他不願意相信有其他可能性。
但是下一刻,孫皓然的舉動瞬間就將他的妄想破滅掉了。
「嘖。」
他听見了對方咂嘴,看見了對方撇過頭,然後轉身冷冷地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中間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就好像這個怪物在轉身以前就知道他的位置一樣。
很顯然——他的動作真的被捕捉到了!
••••••
「可惡!」
听見遠處出來的劇烈轟鳴聲,岳驍滿臉焦急。
「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此刻正面臨著什麼樣的東西。
這樣的動靜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夠搞出來的,簡直就像是一頭史前巨獸在山林中咆孝。
他已經完全否決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在趕來之前,他一度以為是那個叫做孫皓然的小子血統暴走了,但那只是個C級混血種啊!現在這樣的動靜一個C級混血種要怎麼暴走才能暴成這樣!?
他更願意相信的是這座山里突然蘇醒了三代種?次代種?亦或是……龍王!?
但是這樣毫無征兆的蘇醒似乎也不符合邏輯。
「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岳驍破口大罵著在樹林中狂奔,長槍在他手中橫掃,將阻擋他的樹木攔腰斬斷,如同 獸一般勢不可擋,把身後的岳耀文都甩出一大段距離。
••••••
「真是的,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站在那讓我打一拳嗎?」
感覺到遠處傳來的動靜,孫皓然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
有人正在朝著這里飛速趕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張楚嵐和他見過的岳耀文,至于最後一個他沒見過不清楚,但是感覺好像挺麻煩的。
所以已經沒有時間在這里繼續浪費了。
但是讓他氣憤的是,自己好像打不中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啊!
對方的言靈很顯然是神速系的言靈,在孫皓然知道的言靈中能夠做到像剛才那樣閃開他的攻擊的只有‘時間零’和‘剎那’。
以他多年解剖尸體對人體的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即使穿著衣服在他面前同樣像是被放在解剖台上的尸體一樣沒有任何一處能夠逃過他的眼楮。
很顯然剛才這個男人閃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使用‘剎那’那種言靈時身體該有的緊繃全力爆發狀態,所以只能是‘時間零’了。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啊。」
孫皓然感覺到了一絲棘手。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反應不過來對方的動作。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的‘時間零’能將時間放緩多少倍,也不知道這個人在所有的時間零使用者當中算不算強的。
但是他感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完全能應付這個人,至少對方的時間零並沒有快到超過他的感知範圍。
剛才交手的時候他就將眼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光是能看清楚對方的動作沒有用啊!現在困擾他的問題是,他沒辦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他感覺自己似乎可以更快更強,不,不是感覺,是肯定可以更快更強!
剛才那一拳肯定沒能爆發出全部的力量和速度,為了防止力量暴走,他平日里總是潛意識地壓制著自己的力量,所以不知不覺中這種潛意識的行為幾乎已經養成習慣了。
「唉……」
沉重的嘆息聲響起,周圍的空氣彷佛都因為這一聲嘆息而凝固了。
「你……你想干嘛?」
男人始終捂著受傷的臉,似乎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