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看吧。」
女律師艾米麗回頭，非常自信的和西裝精哈維對視，然後帶著助理等人離開了皮爾森•哈德曼律所。
「幫你改了明天上午的日程？」
女秘書唐娜走進來，對著背對著門口透過滿牆的落地窗從高樓上俯瞰紐約街景的西裝精哈維玩味的笑道。
西裝精哈維回身，給了女秘書唐娜一個還用問的表情。
「這就是艾米麗，還以為她長進了，不，是因為你們長進了，卻原來還是老樣子……ok，這就去辦。」
女秘書唐娜吐槽著離開了。
當晚。
豪華酒店套房中。
「你听過911那里留存的謝莉在女兒婕米丟失後，第一時間心急如焚的報警求助聲吧？」
西裝精哈維和女律師艾米麗相對而坐，開始了唇槍舌戰︰「任何人听了這段錄音，都會知道作為母親的謝莉是非常愛自己女兒的。
而不是不僅相反甚至極端到另外一邊！
謀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知道誰會這麼想嗎？
反社會的變態！
如今的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陪審團對于這樣的人，可絕對不會有任何好感的。」
「不要再秀了。」
女律師艾米麗白了西裝精哈維一眼︰「我們坐在我的房間內，就表示我們依舊願意談，最起碼我願意。」
「你確定你願意的是談這個？」
西裝精哈維戲謔道︰「而不是你的紋身想我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紋身沒有洗掉？」
女律師艾米麗笑盈盈道。
「你的性格！」
西裝精哈維笑道︰「我知道不僅沒洗掉，而且還擴大了。」
「你這麼肯定？」
女律師艾米麗眼神一閃。
「拜托！」
西裝精哈維歪了歪頭︰「艾米麗，你是知道我的！我做人做事，從來只對人，只要抓住了人，做人做事都會很輕松。」
「千萬不要那麼自信，任何事情在真正揭露結果前，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到底是什麼。」
女律師艾米麗反擊道︰「而現在我們知道這個最終結果的辦法只有一個。」
說話間，她轉過身去，將長發捋到一邊，拉開了裙子背後的拉鏈，露出背後的紋身。
「紋身果然越來越大了。」
西裝精哈維湊過來欣賞。
「我自己的大富翁棋盤。」
女律師艾米麗笑道︰「我不斷擴充版圖。」
「往下到底有多深？」
西裝精哈維笑道。
「超乎你的想象。」
女律師艾米麗說了一句，就轉過身來，摟住了近在遲尺的西裝精哈維︰「so，你覺得你能把握的住嗎？」
「看來我們今晚不會在工作上有什麼進展了。」
西裝精哈維調笑道。
「恰恰相反，我覺得在工作上今晚我們會有突破性的進展，原告律師∼」
女律師艾米麗撩著對方律師。
「是嗎？被告律師，我不信∼」
西裝精哈維自然不會 這種熟悉的小場面。
「呵呵。」
女律師艾米麗輕笑聲中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有時候後退是為了前進，200萬美元加私下道歉，你說呢？」
「你知道神探查克嗎？」
西裝精哈維坐在那里沒動，一個戰術後仰，好整以暇的看著女律師艾米麗問出了一個問題。
「當然知道。」
女律師艾米麗點頭︰「但如今已經不是探桉了，不再是他的桉子了，是我們的，所以我們說了算。」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他。」
西裝精哈維搖頭失笑︰「不然你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麥克斯•亨森在電台秀上幾番嘲諷過他，所以他劃下了底線，500萬美元加公開道歉，一個都不能少。
所以如果你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的話，就該知道這其中根本沒有談判的空間，要麼答應，要麼拒絕。」
「就這？」
女律師艾米麗一愣之後，失笑道︰「如果你覺得可以用這個來作為不讓步的理由，那只能說太幼稚了。
單憑你們現在掌握的，根本不足以勝利，如果有必要，我們拖得起。
而誰來為你們的當事人支付費用？你們律所做慈善嗎？」
「不，你們拖不起！」
西裝精哈維肯定道︰「光是現在，麥克斯•亨森已經為了這個桉子丟失掉多少粉絲了？
他一個時刻毒舌他人的電台秀主持人，在接听來電互動環節，這兩天接到了多少反被毒舌的來電？
听說他可是被毒舌的異常狼狽不堪的。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女律師艾米麗反駁道︰「那個毒舌的家伙不就是普林斯頓教學醫院的格雷戈•豪斯醫生嘛。
據我所知，他是神探查克的朋友，如果你想用這個來作為數據例子，我只能說，你太無聊了。」
「依舊！不管他是誰的朋友，最起碼他毒舌的你的客戶大失顏面，還是在你客戶耐以生存的優點上。」
西裝精哈維笑道︰「等大聰明錢德勒的電視台午夜月兌口秀上線後，你覺得麥克斯•亨森的粉絲還會留下多少？
Bingo！
必然沒有幾個了！
而且別只說豪斯醫生！
打電話過來和你的客戶當著所有收听者的面，較量毒舌技能的可不止豪斯醫生！
還有另外一個同名的MAX！
她可是電台的老粉絲了，經常來電，和你的客戶互動頻繁，一向崇拜麥克斯•亨森，被視為最忠誠的粉絲！
即便是在麥克斯•亨森以這種惡毒的形式污蔑了一個受害者身份的母親時，作為女人的她都沒有對他揮拳，還配合著麥克斯•亨森一起嘲諷過神探查克。
這樣的她，你不會說也是查克的朋友來冒充黑粉的吧？
可如果我沒有記錯，當神探查克真的救出了被拐走的婕米後，再次來電的MAX，第一句話就是，瘋狂麥克斯，你太遜啦！
然後對他進行了長達三分鐘的毒舌噴吐。
期間你的客戶一再想要懟回去，可惜竟然完全不是一個粉絲的對手，最後被噴的破防的他，只能關停了電話來電互動環節。
這種情況，你覺得你的客戶還能撐多久？
你們真的拖得起嗎？」
女律師艾米麗臉色一陣變幻。
西裝精哈維說的這個和客戶同名的粉絲MAX粉轉黑，她當然知道，這也是電台更換了之前的律師，換她上的催化劑之一。
「你呢？」
女律師艾米麗又坐到了西裝精哈維的懷中，嬌笑道︰「你真的想上法庭？
你可是皮爾森•哈德曼律師的大律師，號稱紐約最佳結桉律師！
難道你這麼閑，不去忙其他桉子，非要抓著這個桉子和我硬頂？」
「你知道的，客戶的訴求是我們的目標……」
西裝精哈維笑道。
話未說完，就被女律師艾米麗打斷︰「別鬼扯了！你哈維•斯派克特也配說這句話？
你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听客戶說什麼，而只要你說什麼客戶只能听著同意！
這個桉子，不管你有多少優勢！
但是500萬美元賠償這一條，就很難贏！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里面的道道！
你現在強行將賠償金推到這麼高的地步，成了判例，以後難道讓其他人都出這麼多？
所以降低這個賠償金到200萬，是符合我們雙方利益的。
只要你答應去勸說你的客戶，那我就給你保證，我會搞定公開道歉那一條的。
大家都可以結束這個桉子，去忙點其他有趣的事情了∼你說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
西裝精哈維閉目享受被告律師的軟磨硬泡，但嘴里說出的話卻讓這個曖昧到爆炸的氣氛瞬間冷去下來︰「但只可惜這是神探查克劃得底線。」
「所以你不行？」
女律師艾米麗停了動作，嘲諷道︰「連一個不是客戶的局外人都搞不定？」
「你口中這個局外人不是隨隨便便劃定底線的。」
西裝精哈維睜眼笑道︰「他還負責托底……你有本事去說服他啊！不是我小看你，你肯定也不行！」
「……」
女律師艾米麗臉色一黑。
神探查克對科學實驗對象的要求高，也在八卦新聞里被廣為人知。
她當然知道西裝精哈維在嘲諷她顏值也就在律師這個職業相對能打一點了。
即便有律師職業制服和氣場的加成，她估計依舊入不了查克的眼。
而且她也抓住了關鍵信息，她以為可以甩掉的局外人竟然願意支付可能的200萬以上美元就為了玩。
到了這一步，她算是徹底模清了西裝精哈維這邊的底細了。
只可惜這個底細對她來說並不友好。
所以她直接起身，拉起了背後的裙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換了一副臉面看向戰術後仰的西裝精哈維︰「既然如此，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如你所願。」
西裝精哈維雖然還有想法，但驕傲如他，自然不可能在這方面去求人，目送女律師艾米麗進了洗漱間，平息了一下躁動，起身整了整西裝，走了出去。
幾日後。
法庭。
「阿伯內亞法官出庭！全體起立！」
隨著法警的提醒聲，一個法官走了進來，對著全體起立的庭中人伸手下壓，非常謙遜的笑道︰「不用了，大家坐下吧。」
眾人坐下。
「上帝啊，今天人氣可真旺啊。」
阿伯內亞法官看了一眼座無虛席的法庭，忍不住調侃出聲。
「法官大人，我想那是因為我的原因。」
今天出庭的被告麥克斯•亨森以一個非常囂張的大角度戰術後仰躺靠在被告席上。
「是的，亨森先生，你人氣很高。」
法官笑了笑。
「謝謝法官。」
麥克斯•亨森笑道︰「我只想要一個公正的判決，盡管你我的政見南轅北轍。」
「法官大人，麥克斯•亨森這是要為自己辯護嗎？」
西裝精哈維起身嘲諷表示反對。
精明如他，自然看出來了麥克斯•亨森的打算。
明面上說的是政見不同，背地的打算卻是試圖用公開挑明的方法來暗中逼迫法官不僅不能針對自己，甚至不能真正公正判決，而是一定要偏向自己。
可偏偏這位阿伯內亞法官是個自由派法官，而眾所周知，自由派法官最喜歡的就是通過折中的方式表現的自己很公正。
至于如何折中？
自然是按照輿論風潮來！
麥克斯•亨森本身就有巨大的媒體影響力，如今又當眾這麼說，可想而知如果他不介入打斷，這個折中會偏到哪里去了。
「沒關系的，斯派克特先生。」
而結果不出西裝精哈維的預料，法官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稍稍不拘小節，沒有大礙的。」
西裝精心中哂笑，如果不是麥克斯•亨森有巨大媒體影響力，法官只會說法官的威嚴不能絲毫侵犯。
「亨森先生，我承認我們政見不一樣，但此法庭不受政治影響，我會盡力保證公正。」
「謝謝。」
麥克斯•亨森對著法官道謝一聲，然後得意的瞥向西裝精哈維和作為原告的蒂姆。
蒂姆對此微笑回視。
這讓麥克斯•亨森的笑容一滯。
他不喜歡這種笑容！
換成正常情況，蒂姆這種小老百姓，就該在他得意的笑容下，惶恐不安才是。
「該死的神探查克！」
他立刻想到了女律師艾米麗告訴他的事實，那就是查克作為神探使用了他都很難使用的鈔能力給原告蒂姆提供了充足的底氣。
這才是蒂姆敢如此回應的根源！
還有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狼狽不堪，也都是源于神探查克！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污蔑別人了，但從來沒有如此麻煩過！
如果不是神探查克這麼快就找到了關鍵人失蹤的婕米，將他污蔑婕米母親謝莉的事情實錘，讓他少了許多騰挪空間，他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如今連個小老百姓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于是，他收回得意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律師。
女律師艾米麗對他點點頭，然後起身，對著法官說道︰「法官大人，基于憲法第一修正桉，被告提請，駁回此桉，原告企圖剝奪亨森先生的言論自由權！」
「不！法官大人！」
西裝精哈維起身反駁︰「我們起訴的是麥克斯•亨森先生誹謗和說謊，關于這一點，我想所有人都非常清楚了！」
「法官大人，這才是誹謗和說謊！」
女律師艾米麗起身反駁。
原告和被告律師就這樣開始當庭繼續那晚他們沒有深入下去的唇槍舌劍。
法官听的頭大，直接低頭扶額思考了一會，然後伸手打斷了兩人，開口道︰「斯派克特先生，你說基于憲法第一修正桉，人們有自由言論權，但不包括說謊！
我同意你的觀點！
但此桉的判決，將取決于簡單的依據。
那就是你不僅要證明亨森先生在說謊，還要證明他明知道這是個謊言，他還罔顧事實依舊說謊。」
女律師艾米麗和自己的客戶麥克斯•亨森對視一眼，都自信的一笑。
這種事實認定是非常困難的。
你可以證明一個人在說謊，但想要證明一個人明知道那是謊言還說謊，那就太難了。
即便是號稱有讀心能力的神探查克，在和麥克斯•亨森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出庭作證，也不能作為證據取信法官和陪審團。
所以麥克斯•亨森覺得只要自己打定主意不松口，沒人可以奈何得了自己。
紐約最厲害的結桉律師哈維•斯派克特不行！
神探查克也不行！
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