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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陷阱

此時此刻,趙玄麒與靈正在快速收取功德之力。

然而,受到封印法界的影響,他們本身的時間感被大幅度拉長,做出同一動作的時間是平時的二十倍以上,即便爆發自身元盡力抵抗,也要延遲十五倍左右的時間。

因此,兩人的「快速」,實際上並非真正的快速。

就在封印中央那尊彷若仙家老母凋像的眉心豎眼轉動之時,趙玄麒和靈才剛剛開始收取第二波功德之力。

同一時間,即便有著建築之中某種防止窺視的力量掩蓋,兩人仍舊在瞬息之間升起了強烈的危機之感。

如芒在背!

不用回頭去看,兩人都明白,有一道目光仿佛穿透時空一般,投在了自己兩人的身上!

而在這沉寂了無數歲月,被七大道源印記封印的核心之地,有什麼存在能夠投來注視?

除了那懸浮在空中七個光團之中,生死不知的七大掌印者之外,便只有那受到異源侵染而墮落的後土無生娘娘了。

但不管是其中的哪一個,對于兩人來說,都不是如今能夠抗衡的存在。

轟!

兩人臉色大變,不再做任何隱藏,也不顧慮鬧出太大動靜引起封印法界異動了,直接將元爆發到極致,抵法界的時間感影響,強行第二次收取煉化剩余的功德元寶。

剎那之間,那道眼神變得極度凶險,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穿越空間席卷而來。

周圍彷若血肉的牆壁肉眼可見的凋零,大片的粉末刷刷的落下,整片空間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仿佛連世界都要死去。

置身其中,趙玄麒與靈兩人的皮膚肉眼可見的出現褶皺,頭發末端染上了一層銀白,這種侵蝕的情況正在迅速朝身體深層蔓延。

即便是趙玄麒全力運轉歸虛之力,亦根本無法抵抗這股力量。

道源層次的力量,如今他還難以觸及。

轉換生死,逆亂輪回!

然而,趁著這短暫侵蝕的時間,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第二波功德元寶的轉換。

兩次功德收取,使得大廳內堆積如山的功德元寶減少了將近一半。

「走!」

第二次收取完畢,靈低喝了一聲,在實力上如今她不如趙玄麒,但對于生死道的了解,使得她此時的狀態反而比趙玄麒還要好上一些。

說話之間,她體表綠光凝聚成人形虛影,雙臂一揮,將兩人的身形攬入懷中。

生死路上的某種規則被觸發,兩人的身形在迅速的扭曲,仿佛要化作漩渦,徹底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

而與此同時,殘破殿堂之內那尊仙家老母凋塑,似乎察覺到了獵物將要逃月兌,眉心的豎眼紅光迸射,仿佛有一團火焰從中燃燒而起,恐怖的道源之力釋放而出。

然而,這種程度的異動,顯然已經超出了法界的容忍程度,天空之中,七個光團之中的身影出現變化,似乎在機械性的結出某種印記,殿堂一旁的七根立柱之上,七個造型各異的道源印記同時釋放出光芒。

整根立柱被光芒侵染,其上閃爍起密密麻麻的符文,隨後道源之力與符文同時擴散,眨眼之間,整個法界覆蓋的範圍,所有符文都閃爍起了璀璨的金光。

老母塑像眉心的豎眼僵硬的轉動,就好像被某種力量生生扳轉,燃起的血火,就好似電影倒放一般,沿著原本的路途,重新縮回了童孔之中,連帶著豎眼的光芒,也重新暗澹了下來。

塑像周邊的一片區域,因果被強行倒轉了。

另一邊,在七大道源印記綻放光芒之前,靈打開的通道,已經將兩人送出了生死路之外,回到了現實世界之中。

然而,在通道完全關閉的剎那,七大道源印記激蕩的力量,終究是有部分透過通道,傳遞了出來。

對于此方世界的高手來說,這種道源力量的泄露,幾乎與大地震無異。

「道源印記之力,出現了,那兩個人,一定與道源產生了接觸。」

神京之中,恆陽帝手握傳國玉璽,感受著玉璽的震動,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道源印記的氣息!消失多年的道源印記重現天日了?!」

「掌印之人,紅塵為仙,多少歲月,路斷了,如今再度接續?」

「一定要找到那兩個人,他們必然知曉道源印記的隱秘!」

「」

各大勢力之中,因為七大道源印記之力同時現世,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另一邊。

趙玄麒與靈剛剛月兌離生死路,出現在一片位置不明的荒林之中。

兩人恢復意識之後,也立刻感應到了從通道另一端傳來的道源印記氣息,臉色同時微微變化。

「看來你我重新出現的事情,不能夠無聲無息的瞞過去了,不過我們都非此界之人,很難以天機術數推斷我等信息,當務之急,是隱藏起來,你可有什麼打算?」

靈看著趙玄麒沉聲問道。

兩人皆有極強的隱藏手段,若是此時躲藏,利用從生死路中獲取的功德之力,在一定時間之內,實力還會有一個大的提升。

這無疑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然而,趙玄麒聞言卻微微沉默。

「我的身份恐怕已經暴露,此界勢力,或許已經找到了赤心派的頭上,我降臨此界,此派與我有恩情,不管怎麼樣,我要先探明赤心派如今的境況,再做打算。」

趙玄麒開口說道。

「這是十分危險的做法。」

靈微微沉默,隨後嘆息一聲︰「不過,你說的對,有些緣分,終究難以割舍,因你我而起,無法逃避。」

「那麼,你我就此分道揚鑣,日後若是有緣再見吧。」

趙玄麒說道。

「這道印記,望你保留。」

靈點了點頭,兩人雖然多次合作,但也不可能私下里也一同行動,分別是必然的事情。

只見靈屈指一點,綠光凝聚,匯聚成一道符之形,乍看上去,如同藤蔓虯結,充滿了一種勃勃生機。

「若你有事,可激活印記,與我聯系。若我有事,也可通過印記聯系于你。」

靈對趙玄麒說道。

趙玄麒伸手一揮,將印記攝在掌心,能夠感覺到一絲絲生機從其中溢出,這印記看來是能夠汲取周邊元,轉化為生機,對攜帶者本體也有一定的輔助作用。

他知道,靈還知曉許多上界隱秘之事,日後還有需要她幫忙的時候。

「此界緝捕,尚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如今即便是神通高手,想要威脅你我性命也非易事,真正對你最大的威脅,來自于上界,你無限道破限者的身份暴露,想來不久之後,便會有上界‘仙使’降世,你多加小心吧。」

靈說道,隨後不再遲疑,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了,從劍北道高天之上某處,隱隱傳來的一種窺視之感,有某種天機術數正在鎖定這片區域。

靈的體表彌漫起一層澹澹的綠光,本體生機被其遮蔽,迅速運轉腳步,毫不遲疑的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另一邊,趙玄麒體表細微雷光綻放,體內混沌真雷激蕩,施展歸虛之特性,本身存在感被大幅度削弱,隨後他也不再停留,朝另外一個方向的山林之中奔行而去。

兩人的身形徹底消失,大概一刻鐘之後。

刷刷刷!

十幾道身影從四面八方趕來,這些人身份各異,有的是大魏朝廷的探子,有的是劍北道各派的弟子。

只不過,他們注定要撲個空。

但同時,兩人重新出現的消息也隨之傳開,整個劍北道都進入了戒嚴的狀態

另一邊。

安原鎮。

此地位于靈峰鎮東部百里之外,規模較之靈峰鎮更大,也比靈峰鎮更加繁榮,特別是不久之前靈峰鎮附近絕域生變,巫國神通高手與劍北道流派高手交手,引發了不小的混亂,波及了靈峰鎮,導致原本聚集在靈峰鎮之中的武人紛紛月兌離,其中部分匯聚到了這安原鎮之內,使得如今安原鎮之中格外熱鬧。

「靈峰鎮絕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有巫國神通高手現身?絕域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幾天劍北道很不對勁,我听人說,各流派弟子與探子都散播了出去,還有天羅司的密探也散布在劍北道之中,整個絕域和靈峰鎮都戒嚴了,絕對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听說巫國大量高手都已經匯聚在了邊境之地,局勢一觸即發,這劍北道之內,恐怕要不太平啊。」

「不知你們有沒有听說,河清道事件有了變動,那位星君對河清五大冊封流派出手了,赤心派據說已經被攻陷,大量高層被緝捕!」

「我早就听說了,劍北道之內,河清五派的各個產業都被朝廷查封,相關之人全都被緝捕入獄,據說是河清五派之中有某些流派和巫國牽連,也不知是真是假。」

「感覺這天下要亂了,巫國虎視眈眈,今上又要對冊封流派動手,我等武人何去何從?」

「」

安原鎮之內,一家酒樓之中,武人在議論紛紛。

而在酒樓角落,一個面如冠玉,臉上留著八字胡,長相陰柔的「男子」一臉平靜的飲酒吃菜,但卻在時刻關注著眾人的議論,試圖獲取更多信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裝易容的何惜君表面上平靜,但心中卻翻涌不停。

靈峰鎮絕域開啟,很多武人雖然沒有實力參與絕域爭奪,但這等盛事,也想要親眼見證一番。

因此靈峰鎮之內,匯聚的不僅僅是參與絕域爭奪之人,還有大量旁觀的武人。

何惜君雖然實力還不足以參與絕域爭奪,但如今外出歷練,正是要增長見識之時,因此她便也來到了靈峰鎮之內。

靈峰鎮異變之後,她也便隨眾人一同離開,來到了安原鎮之中。

隨後,便听聞噩耗傳來。

劍北道各處戒嚴,赤心派背上了溝通巫國,意圖謀亂的罪名,河清道赤心派總部似乎已經被洪行仙攻陷,劍北道赤心派各處產業被查封,朝廷更是下達了緝捕令,要緝拿所有在外的赤心派之人。

好在何惜君如今處于歷練之時,並未向外透露自己赤心派的身份,同時不與派中聯系,派中也無法知曉她的具體行蹤,因此暫時逃過一劫。

但如今朝廷下令,天下之大,似乎已無赤心派之人的容身之地。

其實若是就此拋棄赤心派的身份,隱姓埋名,不再過問江湖之事,或許還有逃月兌緝捕的機會,但何惜君對流派感情甚深,又怎會甘心。

她想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也想要知道如今河清道赤心派總部的具體情況。

在酒樓之中吃完餐點,停留一段時間,發現酒樓內的武人之間沒有更多有用的消息透露之後,她便起身結賬離開。

出了酒樓,匯入人群之中後,何惜君表面平靜,但實際上精神緊繃,眼角余光瞥向街道各處,警惕著城中的各路探子。

隨後,她又在城內各處武人密集之地游蕩了一圈,搜集情報,待到黃昏,才拐入小巷之中,確認了沒有被人盯上之後,這才走入了一處民宅之中。

「你回來了。」

此時在民宅主廳之內,坐著四男一女,看到何惜君的身影出現,他們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這些人,全都做普通江湖客打扮,全都是赤心派弟子,幾乎都是趙玄麒熟悉的面孔。

聞長安、陸東

民宅之內的,幾乎都是與趙玄麒一同從河清道趕來劍北道的赤心派精銳。

他們都處于歷練狀態之中,原本互不聯系,但因為絕域之事,都匯聚在了靈峰鎮內。

事發之後,他們之間嘗試以派中按定的秘密方法進行聯絡,結果還真在安原鎮之內匯聚了如今這些人。

「今天沒有新人尋暗號而來麼?」

何惜君沉聲問道。

「沒有,我今天在暗號指定的接頭地點外暗中守了半天,不曾離開,但都沒有發現有人來對暗號。」

陸東搖了搖頭。

「你呢?今天有收集到有用的情報嗎?」

聞長安看向何惜君問道。

「沒有,我在城東各家酒樓客棧轉了一圈,都沒有獲得關于河清道新的情報。」

何惜君嘆息著搖頭。

「今天我觀察發現,城內也開始有了戒嚴的情況,朝廷官差和各派的弟子明顯增多,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我們必須盡快做出應對了。」

「最遲到明天,若是還沒有其他人依循暗號而來,我們又無法在城內獲得更多情報的話,就得想辦法離開這安原鎮了。」

聞長安臉色凝重的沉聲說道。

眾人互相對視,開始了討論。

而就在他們討論著之後的計劃之時,卻不知道,在十幾里外,安原城內的另外一個方向,一處宅邸之中。

「那些赤心派弟子情況如何了?有沒有可疑目標接近?」

書房之中,一個神色冷峻,面容如刀削一般的男人,坐在太師椅之上,看著面前單膝跪地的黑衣人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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