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個周洋,對自己的雇主的消息一無所知,一問三不知,而且也不是說謊的樣子。
「你的雇主,是怎麼找到你的?」
秦淵問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我」
周洋被掐到了軟肋,一下子愣住了。
「是我的舅舅把我拉到這件事里來的」
周洋支支吾吾地說道。
「把話說完整,不要試圖挑戰我們的耐心。」
秦淵沉聲道。
「事情是這樣的,前兩天,我舅舅把我喊到他家里,說是有賺錢的活兒介紹給我。」
「我到了他家里,後面的事情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一樣,他誘導我做了這件事,隨後給我一些金錢作為酬勞。」
「別的我都不知道了,真的,我只是一個被操控的人啊!」
周洋一臉無辜的樣子。
看來,事情的矛頭又指向了周洋的舅舅那邊。
金組長問周洋要了他舅舅的電話,然後馬上準備出發抓人。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
金組長一聲令下,下面幾個警員馬上應聲,出門準備車子了。
「走,我們偷偷去,逮他一個措手不及!」
金組長說著走出了門口。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周洋的舅舅家中,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警方羈押歸桉了……
警局,審訊室里。
周揚的舅舅坐在秦淵和金組長的對面,臉上額表情意外地鎮定。
這華斌長得一副書生氣質的模樣,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心懷鬼胎的罪犯。
「你叫什麼名字?」
「華斌。」
「你認識他麼?」
金組長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周揚。
「認識,我外甥。」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麼?」
金組長直奔主題。
「知道。」
華斌倒也是直爽。
「那就好辦了,現在你有兩條路。」
金組長厲聲道。
「一是配合我們的調查做好工作。」
「二是執迷不悟,陷入悔恨的深淵。」
金組長很是耐心,和他說明其中的道理。
「我知道,但是,我有我的立場,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華斌沉聲道。
「你的意思是不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了?」
「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們?我在這里,不代表我會服從你們。」
華斌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你不要太囂張!」
金組長有點生氣了,皺眉說道。
「金組長,我來。」
一旁的秦淵說道。
這樣嘴硬的嫌疑人秦淵見多了,他有的是辦法治他們。
「想一下你的家人和朋友,他們知道你這麼背叛國家,會覺得心疼麼?」
「你的父母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卻用這樣的方式來回報他們,你覺得羞愧麼?」
秦淵先用心理攻勢打開局面。
「哼,不要用這種幼稚的說服方法,我不是三歲小孩。」
華斌冷哼一聲道。
「你沒有羞恥心麼?」
「俗話說得好,人至賤則無敵啊。」
秦淵絲毫沒有慌亂,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對付無恥之人,也有無恥的辦法。
「你喜歡豪橫是吧?我就跟你橫到底,這里是我們的地盤。」
秦淵眼眸一聚。
說著,就站了起來,靠近華斌。
有些人,不給他一點厲害瞧瞧,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秦淵直接靠近了華斌一米的距離,凌厲的眼神直逼對方。
華斌莫名地趕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要干什麼?」
華斌聲音和剛才的豪橫相比,開始變得有些膽怯了。
「你知道我要干什麼,一些合理的審訊手段。」
秦淵獰笑道。
說著,秦淵的食指按在桌上,瞬間,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個指頭般大小的圓孔。
看到此景,華斌不禁背生冷汗,他能感覺得出來,秦淵是來真的。
他也听說過秦淵雷厲風行的性格,後勤連的隊長,可不是跟你鬧的。
華斌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威感。
他明白,自己如果下一刻說一個不字,那麼秦淵的拳頭肯定會緊隨其後揮舞到他的臉上。
警察局是不能對嫌疑犯行刑,但是,不代表不能教訓冥頑不靈的犯人啊!
「你別動手!我說!」
終于,華斌卸下了強硬的盔甲。
「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秦淵緩了口氣,慢慢說道。
這個華斌和那個組織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他的職權,雖然可能比不上林海這樣的干部,但是,肯定比周揚這種小嘍高得多了。
華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我是‘青蛇’的副將。」
「這次的事情,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听到這里,秦淵和金組長的眉頭都開始舒展開來。
這是最近听到的最有價值的情報了。
「繼續說。」
秦淵心中驚喜,面無表情,
「把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全部說出來,從最開始認識的時候說起。」
「我今年四十三歲。」
「我是在一年前認識這個組織的。因為我那時候剛剛失業,在網上投放了個人的應聘信息,然後在一次招聘會上認識的對方。」
「當時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是覺得對方給予的條件非常優握,而且也是一家資金十分雄厚的大公司。」
「後來,因為我的個人能力出眾,工作經驗也很豐富,順利進入了公司入職。」
「起初的幾個月,我並沒有發現他們公司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一切都很普通正常,我的生活也慢慢地開始變得好了起來。」
「可是,慢慢地,我發現公司在暗中進行一些不為人知的反人類實驗。」
「期初我也是十分地反感和懷疑這種實驗,可是,經過長期地接觸和公司高層的洗腦,我慢慢地變得麻木起來,後來,為了利益,也是為了自身的生存和安全,不得不屈服于他們的婬威之下。」
「後來,因為我的個人業務能力突出,成為了‘青蛇’的副手,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實驗。」
說到這里,華彬羞愧地低著頭,不敢看現場在座的人一眼。
秦淵也能感受得到,這個人是產生了真正的悔改之意。
「能給我一杯水嗎?我說得有點口干舌燥了。」
華斌問道。
「當然可以,你現在的表現值得一杯水。」
說著,金組長讓人給他拿了一杯礦泉水。
華斌微微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這件桉件的最關鍵的因素。」
「‘青蛇’前幾天,要求我去調查並綁架這個老爺子,因為,他原來曾是組織里的人。」
听到此言,秦淵和金組長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薇薇的老爹原來曾經是「曉炎」組織的人?
這個看起來面相和善的人,居然曾經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組織的一份子?
「經過我的調查得知,老爺子原本是組織里的一個專門研制藥物的科學家,後來因為與組織鬧出了矛盾,才逃了出來隱居山林,這次組織把他抓回去,就是為了清算之前雙方的扯下的帳。」
「原來如此,老爺子被關在哪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負責把人交給他們,不過,我也私自調查過,老爺子應該是被送到了組織的本部——F市的一個地下空間處。」
「F市?」
「那可是國內一個十分偏遠的城市,經濟十分落後,組織竟然在那邊建立了基地麼?」
金組長皺眉道。
「那邊確實是山高路遠,是國家軍隊管轄相對較弱的地區。」
「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老爺子就被送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啊!這我們這有近兩千公里的路程。」
「組織現在知道我被抓了,一定會把我放棄掉,所以,我這個信息,也是進過自己的調查得到的。」
「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
「還是秦淵隊長有實力,讓華斌把事情全盤托出了。」
原本態度堅決的華斌,一下子被秦淵的話語給說服了,這一下,讓周圍的人對秦淵不住贊不絕口。
果然從始至終都是「曉炎」組織在和自己作對。
秦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現在有歡喜也有擔憂。
歡喜的是,自己知道了下一步該做什麼。
擔憂的是,不知道薇薇那邊該如何對她交代。
畢竟,薇薇現在也是身體剛剛康復,要是知道了自己父親身陷令圄,心理上肯定會再次受到傷害,到時候病情可能會再次復發,這是萬萬不能嘗試的。
正想著,外面突然跑進來一個警衛,在金組長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然後,金組長湊到秦淵的耳邊,低聲對他說道︰
「秦隊長,之前的劉芯你還記得嗎?她跑到這來了,說是有事情想向我們匯報。」
「這邊的審訊也基本結束了,金組長你就在這里繼續調查,我過去和她對接吧。」
秦淵想了想說道。
華斌這邊的事情可能還有一些細節需要交代的,金組長可以繼續在這里接受,自己和劉芯也是有過接觸的,對她也是有一定的了解,過去她對接是再好不過的了。
「行。」
金組長簡單應答。
秦淵出了審訊室,往大廳走去。
只見劉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眼神焦急地望向四周。
看到秦淵過來,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站起身來,也往秦淵這邊走去。
「秦淵隊長!」
劉芯邊走邊說道。
「劉芯。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出院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嗎?」
秦淵也關心地回應道。
「謝謝關心!已經痊愈了!听說你正在偵辦薇薇父親的桉件!」
「嗯,怎麼,你有情報?」
「何止是有情報,簡直就是大情報!」
劉芯瞪大了眼楮,做出一個夸張的表情。
「我之前是和你說過的我在林海研究所里認識的一個朋友,你還記得吧?」
「嗯,當然記得,是叫宋嵐對吧。」
「嗯!他剛才聯系我,說是有重大發現,查到了在本市的一個地方的‘曉炎’組織的據點!」
秦淵皺了皺眉頭。
「真的?他現在人在哪?」
雖然並不是十分相信這個人,但是對于劉芯,他還是抱著十分信任的態度的。
「就在外面。」
「讓他進來。」
隨後,劉芯往外面走去,一會兒,把人帶進來了。
和上次一樣,宋嵐穿著一身緊身的運動服,身材高挑,樣貌帥氣,怪不得能俘獲美女科學家劉芯的芳心。
「秦隊長!」
看到秦淵,宋嵐表現出十分驚喜的神情。
「宋嵐,你有什麼發現?!」
「秦隊長!我出去以後,就一直在對這個組織進行調查,經過我的不懈努力,終于都在今天,找到了他們位于本市的一個據點!」
宋嵐興奮地說道。
「在哪里?」
秦淵直奔主題。
「就在市郊的一個破舊倉庫的地下!」
「你確定嗎?你知道那邊有多少人嗎?」
「人數我不敢確定,但是,林海很有可能在里面!」
「因為他逃了出來,但是,已經在通緝名單上了,想要遠走高飛,是不太現實的,當下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市里找一個隱秘的角落避避風頭,等事情慢慢消散了以後,他再想辦法逃出省!」
宋嵐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因為林海的出逃,在省界都設置了嚴密的監控措施,除非他能飛天遁地,否則很難逃出去,所以在市里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行,我現在馬上就跟你過去。」
秦淵說道。
「要跟金組長說一下嗎?」
劉芯提醒道。
「不用,金組長正在審訊犯人,沒有時間來處理了,我們必須馬上出發,晚一秒失敗的概率就大一分。」
秦淵凝神道。
不是他立功心切,而是秦淵知道,就算是金組長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會有什麼對自己有實質性幫助的行動,最後還是要靠自己處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己一個人出動的成功率,還比集體行動高。
秦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開車和劉芯宋嵐一起出發了。
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幾個人來到了位于市郊的一個偏僻的山區附近。
「地點就在這里附近。」
看著前方,宋嵐嚴肅地說道。
秦淵順著他的目光的方向看去,前面是一片黃茫茫的稻草田,晚風吹拂著草的枝丫,不時發出一陣陣嘶嘶的響聲。
周圍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靜祥和。
只有汽車不時的引擎聲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