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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彈墨斗線

任家鎮義莊。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老棺材瓤子的棺材,正停放在義莊的停尸大廳之中,棺材頭的位置放著一張供桌,供桌上長明燈的燈光忽明忽暗,大廳中的物事也因這燈光的變換不定,開始變得不那麼真切起來。

此情此景無疑又為這義莊,平添了幾分吊詭色彩。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可偏偏就燒成這個樣子!’

此刻,九叔手持秋生三人,以梅花香陣燒出的香頭,說話間看了一眼送回香頭的三名徒弟後,繼續嘆道︰‘哎!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

‘呃……是不是任老爺家里?’

听九叔這麼一說,站在供桌前的文才,連忙問道。

九叔瞪了這比一眼,說道︰‘難道這兒?’

听了這話,這比可算是松了口氣,對一旁的吳大蝦和秋生笑道︰‘事不關己,己不操心。’

吳大蝦現在可沒功夫搭理這比,這丫正努力的回憶著劇情呢!

無奈看這片的時間有些久遠了,只是隱約記得,這老棺材瓤子好像就是從這棺材中逃出去後,第一個就找上這任發的。

至于這老貨是腫麼逃出去噠,具體又是神馬時間逃出去噠,這丫一概記不清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老棺材瓤子還沒等到九叔重新找好墓地,就特麼成功逃月兌了。

由此一來,可以肯定的是,這老貨就是在停放在這義莊以內的這段時間里,完成密室逃月兌噠!

得出這個結論以後,吳大蝦心說大不了本大俠平時多警醒點兒,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的,也能及時發現。

到時候就算不能直接干翻這老貨,也能給師傅爭取到反應時間不是?

想到這里,這丫也算是心中有了計較。

卻說這吳大蝦方才打定主意,秋生這比就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對文才這比問道︰‘那任老爺的女兒會不會有事啊?’

‘哎呀!總之是姓任的就會有……’文才這比順嘴說到這兒,突然感到自家似乎落下了神馬重點,忙看了一眼秋生和吳大蝦,遲疑道︰‘婷婷?’

這比說完之後,四處看了一眼,就準備去找正盯著那棺材,尋思下一步具體處理方案的九叔,問個明白。

‘誒,你說事不關己,己不操心噠!’

秋生一把將其擋下後,用手指著這比,賤笑著說道。

‘喂,話不是這麼說啊!能救心上人一命的話,這結婚就不成問題了。’

文才心中一急,直接就把這壓心底的話,都特麼給抖了出來。

‘桀桀……公平競爭啊!’

‘好啊好啊!’

倆貨說定之後,又看向一旁的吳大蝦,吳大蝦連忙雙手一舉,笑道︰‘生哥才哥,不用看我,你們高興就好。’

‘桀桀……這樣最好,我們就當道哥你默認公平競爭了。’

原來,這倆貨皆是那拒領最佳男配獎滴主,在他們心中無時無刻不把自家當成是一號男主,心說我一男一號搞定個任婷婷這樣式兒滴女主,還不跟玩兒似的啊?

所以這才異口同聲滴,桀桀怪笑著對吳大蝦如此說道。

還別說,就人這默契程度,絕比能令天下太半基友汗顏!

‘師傅快想想辦法吧!’

‘是啊,師傅!’

卻說這倆貨見吳大蝦這里沒有問題,忙又開口向九叔求助,生怕那老棺材瓤子來個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找上他這小孫女先。

真要這樣,這尼瑪豈不是直接就混成了,喬幫主這樣式兒滴,開局先死老婆滴男一號了咩?

卻說九叔見這倆貨一說起任婷婷,比他這師傅被坑時還他喵上心,這心里也頗有些吃味兒。

所以,沒好氣的答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把棺材抬回來啊?’

文才可不管九叔吃不吃味兒,這比現在而今眼目下,整個兒身心都放在任婷婷身上,听到九叔說出‘棺材’二字,想都不想,急忙問道︰‘這副棺材有問題啊?’

‘棺材沒問題,是老棺材瓤子有問題。’

吳大蝦見九叔都特麼快因為文才這比,問出如此無腦的話而抓狂了,一個沒忍住在一旁接了一句。

九叔點了點頭,說道︰‘嗯,有道說的不錯。’

文才一撓後腦勺︰‘嗯,好像是不對耶!’

‘可不就是這樣?這都二十年了,到現在還沒爛掉。’

秋生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

倆貨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是懷疑,就在這時,屋外一陣陰風‘呼’的一家伙刮了進來,刮得那廳內長明燈火苗明滅不定的同時,眾人身上也泛起了一股寒意。

倆貨對視一眼後,一個沒忍住,索性將那棺材蓋給推了開來。

‘嚓-’

‘臥槽!發福啦!’

吳大蝦和九叔听那倆貨這麼一嚷嚷,連忙走到棺材邊兒查看起來。

這尼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現在這老棺材瓤子,可不只是倆貨說的發福的問題,關鍵是這尼瑪才出土多點兒時間,那指甲都長到近兩寸長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老貨指定是快證道僵尸了。

九叔見此,面色大變,連忙吩咐道︰‘快!快蓋起來!’

‘哦,好!’

‘嚓-’

倆貨答應著,忙將那棺材蓋又重新合上了。

九叔尋思了一下,疾言遽色道︰‘準備紙筆墨刀劍!’

‘什麼?’

倆貨听了個一臉懵逼,只好對九叔又問了一遍。

九叔嘆了口氣,只好放慢語速道︰‘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

‘哦!’

這回倆貨听明白了,答應一聲後,連忙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吳大蝦料想要用到雞血,跟九叔打了個招呼後,速度從雞籠里捉了只大公雞過來。

約莫不到兩分鐘時間,一切準備就緒。

‘師傅又要用雞啊?’

文才有些暈血,見到吳大蝦已經擰住雞頭,將那大公雞的脖子給亮出來後,這比端著個接血的碗,瑟瑟發抖的對九叔問道。

‘嗯!(二聲)’

九叔瞪了這比一眼,心說這尼瑪也是夠了,這二徒弟都快慫的沒邊兒了。

文才見到九叔有‘打救’他的跡象,忙尬笑著附和道︰‘呵呵,雞,雞……’

‘拿著吧!真是多嘴!’

秋生說話間將木劍往文才手中一塞,接過菜刀二話不說,對著那雞脖子就抹了下去,一股熱血隨即從雞脖傷口飆出,文才這比不敢多看,忙一邊兒用海碗接住的同時,一邊兒轉過臉去。

‘咯咯……’

那雞掙扎了一陣兒後,也就沒了動靜。

接好雞血之後,九叔正式開始作起法來。他首先用手指挑起少量糯米,運足功力對這糯米施法後,又將那挑著糯米的手指,放在燭火上燎烤了片刻。

待到火候大差不離了,九叔又將這燃燒著的糯米,直接拋到了雞血碗里。

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這一點點燃燒著的糯米,居然將整碗雞血給點著了。

這可不是外面江湖‘大師’們,用神馬汽油酒精之類易燃液體,整出滴所謂‘見證奇跡’之類滴玩意兒!

這是九叔以自身純陽法力為引,激發了糯米和雞血中的陽剛之氣,所產生的一種超自然現象。

一旁的吳大蝦看到這里,再結合平時所學,稍一尋思也就整明白了原理。

丹經道書上,講的都是直指大道本源的‘道’,這種‘術’的範疇更多的還要看自己的悟性,有悟性的弟子可以根據這個原理舉一反三,衍生出更多的應用之法。

各大修行門派千百年來,這種‘術’的範疇之內的應用,其實也就是靠著這些有悟性的弟子,一代代積累出來噠!

呃……至于那沒悟性的嘛,這里就不再科普了,具體可以參照文才這樣式兒滴,桀桀……

閑話少敘,書歸正傳。

且說九叔以在激發了這糯米和雞血的純陽之氣後,又將磨好的墨汁混入其中攪拌均勻。

少頃,又取出一件黑色的物事,將這糯米雞血和墨汁的混合物,緩緩地倒入了其中。

‘這是什麼東西啊?’

文才這比充分滴暴露了,其不學無術滴本質,見到這黑色物事後,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這是墨斗。’秋生給他科普了一下以後,又對九叔問道︰‘師傅,彈在那兒啊?’

‘彈在棺材上面。’九叔說話間將那墨斗遞給了秋生。

‘哦。’

倆貨答應一聲後拿起墨斗,開始往那棺材上彈起墨斗線來。

之所以用墨斗,這里面也有說道。

這種將墨斗線彈在棺材外面的術法,最早應該來自魯班門。

因為墨斗本來就是木匠的專業工具,這玩意兒的作用就是木匠做木工活時,用來畫直線避免將活干歪斜掉使用噠。

這里使用這玩意兒,其實是一種象形取意的做法,寓意以墨斗線的正直,克制老棺材瓤子的陰邪。

由此可見,數千年下來,華夏的諸子百家至少在‘術’的這個應用層面,那是越發的兼容並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卻說倆貨彈的正歡,九叔又吩咐道︰‘整副棺材都要彈上線啊!’

‘哦。’

倆貨一邊兒答應著,一邊兒繼續麻溜滴彈著墨斗線。

‘有道,你注意看他們是怎麼彈墨斗線的。’

九叔吩咐完後,正要離開大廳,突然又想到吳大蝦這才入門不久,臨到走出大門時,又回頭對他交代了一句。

‘哦?是師傅!’

此時的吳大蝦正在暗自揣摩原理,待到九叔吩咐完後,過了近兩息功夫才反應過來,答應了一聲。

九叔看他學的挺認真噠,心說孺子可教,卻沒想到這比由于忙著揣摩原理,卻忽略了九叔才對倆貨交代過的,一句非常非常重要的話。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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