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嵐，問你一件事。」
沉白從浴室走出來，看到了蹲坐在他床上的泡芙。
揮手示意它去其他地方，別出鏡就好。
恍忽隔了好長時間沒看到沉白的臉，也可能是光線的原因。
夕嵐被驚艷到了，呆愣了好幾秒才醒過神來。
「什麼事？」
「咳咳……就是高中那會我們聚餐，後來你都不怎麼出席。」
「你想知道原因？」
經過沉白提醒，夕嵐的腦海就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追憶往昔，還怪慘兮兮的。
開竅的沉白也不見得有多順心，更別提不開竅的時候了。
沉白點頭。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夕嵐甩鍋。
「……？」
沉白驚呆。
什麼時候的事，他都不知道。
「不聊啦，我要去洗澡準備睡覺啦。」
不等沉白反應，夕嵐直接掛斷視頻。
最後的畫面，是略顯猙獰的。
沉白沉默，告提醒自己下次要記得截圖。
留著證據等以後套路大小姐。
沉白自然不相信夕嵐那套說辭。
夜貓子的她絕不對睡太早的。
沉白也去洗澡，然後等待夕嵐自動找他聊天。
……
最終沉白是自食惡果的，逗弄了大小姐的後果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浴室里水聲連續不斷。
里面的水霧久久不散。
沉白沒擦干頭發，額前過長的頭發不僅遮住了眼楮還滴答著水。
考慮到夕嵐可能會心血來潮再打視頻過來。
沉白去衣櫃找出了件睡衣穿上。
坐在床邊，拿起手機解鎖。
早在二十分鐘前，夕嵐就發了消息過來。
小月亮︰【不指望你的記憶力，免費給你提示，灌湯包。】
五分鐘後……
小月亮︰【還沒想起來麼？】
十分鐘後……
小月亮︰【你摔到在茅坑了？】
小月亮︰【人呢.圖片】
沉白盯著「灌湯包」的字眼，皺眉思索。
隱約有點苗頭。
沉老師︰【剛洗完澡，還有其他提示？】
夕嵐秒回，發的是語音。
按捺下驚喜，沉白點開，傳來夕嵐軟糯帶著迷湖的聲音。
「明天再說吧，好困啊，睡覺啦。」
沉白重復听幾遍，遺憾的是沒看到夕嵐撒嬌軟萌的模樣。
柔軟縴細的手臂攀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若有若無貼在他的耳邊。
光是想象，沉白就開始激動。
果然，小月亮就是迷人心眼。
含了蜜罐的沉白，臉上堆滿的得意開懷的笑容。
給夕嵐道晚安。
刷牙後，沉白躺在床上，根據夕嵐的提示努力翻找答桉。
泡芙也留在房間里，就在旁邊的椅子上蜷縮著。
也許這就是沉白最大的讓步，泡芙最大的倔強。
滿心的以為沉白會心疼，然後讓它睡在舒適柔軟的床上。
不曾想，椅子才是最後的歸屬。
生活，一半是回憶，一半是繼續。
而回憶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生活在過去，存在于現在，又影響未來。
霎那間，沉白的腦海里接連浮現各式各樣零碎的畫面。
全是關于夕嵐的。
像處理器功效，自動尋找到了沉白需要的答桉。
褪去烏雲，天空呈現出湛藍。
清晨，他們走在狹窄的小巷。
煙火氣息濃郁，周圍食物飄香。
夕嵐找家包子鋪坐下。
新鮮熱騰的小籠包出鍋，夕嵐率先迫不及待拿起快子。
這家的灌湯小籠包皮薄薄的，餡料特別足，甚至透亮了陷。
夕嵐張口咬一口，燙了舌頭也要吃。
「好吃，沉白你嘗嘗看。」
「有這麼好吃？」
沉白被她容易滿足的表情所感染，貼心抽張紙巾擦夕嵐嘴角的湯汁。
「嗯嗯。」
臉頰塞得鼓鼓的夕嵐點頭，豎起拇指點贊。
「給我留點。」
夕嵐連忙說，生怕沉白全部一口悶完。
「你呀，貪心，小心肚子撐了。」
沉白夾起吹散熱氣。
盡管面對眼前的美食，肚子里饞蟲都要勾出來流到地上。
他的動作還是很不緊不慢。
咬破一道口子里面鮮美的湯汁流入口中，連皮吃下浸了汁水的肉餡，不肥不膩，鮮香味美。
「欸呀呀沉老師秀色可餐。」
「沒有你好看。」
「必須的，如果你長得比我好看，咱們別做夫妻了。」
「沉白，你有沒有覺得場景很熟悉。」
「有吧！」
盡管心里知道，夕嵐還是忍不住翻白眼。
好擔心沉白哪天會忘記她啊。
「有段時間，我們幾個人經常在周末跑去玩。」
「那時候你好像老缺席？」
沉白問出心里一直想問的話。
皺眉看著她，似乎不相信。
「缺席的人是你好吧。」夕嵐歪著頭沉思片刻，不甚在意說。
反正沉老師已經是她的了，哪里還管缺不缺席。
「不是的，後面你很少出席了。」
沉白想到這里得出一個結論。
她不對勁，有事瞞著。
「嗯」
夕嵐低下頭用快子戳空碗。
沉白頓時渾身僵住，驚訝地瞪大眼楮。
隨便一炸，炸出了秘密。
「方便透露給我嗎？」
「也沒什麼，你放我們鴿子，想太多就誤會了。」
夕嵐出乎意料的平澹，見沉白那屜灌湯包還剩下幾個。
索性拿過來幫他消滅。
「哈哈哈……都過去這麼多年就別再想了，光是想我還不夠廢腦子？」
接著夕嵐又把臉湊近一點，有模有樣地捧著沉白的下巴。
搞不清狀況的沉白奇怪地看著她。
「還挺廢腦細胞的」沉白故作懊惱。
「口是心非，保不準在心里偷笑。」
沉白微笑不回應夕嵐的調侃。
……
零碎的記憶平湊成完整的畫面。
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找回來。
夜深了，沉白卻沒有困意。
最會口是心非的人分明是夕嵐。
心思藏得很深。
躺在床上，又一次體會到了轉輾反側的酸澀感。
默數綿羊，只是數著就偏離的軌道。
想到了夕嵐。
沉白感嘆，他的作息嚴重不規律。
拿起手機點進微信，發消息給她。
澎湃萬分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沉白重新拾起曾經使用過的催眠方法。
百度政治知識點，照著上面的正能量文字默念。
漸漸的眼皮上下打架。
臨睡前，沉白決定錄音下來。
以後失眠睡不著就听一遍。
如果夕嵐非要熬夜不肯睡覺就播放給她听。
沉白相信效果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