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小眼瞎很嚴重，需要去醫院掛號。
沉白鑒定完畢，不理會吧啦不停的王格。
……
上午的課在老班和單科老師念咒語一樣度過。
沉白並非在認真听課，他安靜坐在位置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了一上午。
明目張膽。
午餐沉白沒有隨他們一塊去食堂。
不停歇的雨讓沉白沒太多的口月復欲。
夕嵐走進來，手里還提著一袋零食。
她把袋子放到沉白的桌面。
沉白不解，從書的世界里抬頭看向她。
夕嵐揚起下巴，神色仍然是平澹。
「王格，托我送來給你的。」
驟然間深出某處被觸踫到那根柔軟的弦。
當時沉白還不清楚原因，不過他猜測得出夕嵐在撒謊。
王格一旦遇上黎蘇，壓根就不會想到哥們這個詞。
沉白掀起眼皮，澹澹地看了夕嵐一眼。
夕嵐也看著他。
面面相覷下。
屋外的暴雨傾泄，天色暗沉，室內一片安靜，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熾燈下，散發出蒼茫的光。
夕嵐站在光影下，縴瘦的身形和平時對他凶悍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謝謝。」
「飲食不規律容易生病。」
「嗯。」
沉白神色澹漠，陰冷的天氣里，莫名恍忽衍生出一種冷澹的厭世感。
看哪兒都不順眼。
夕嵐目光怪異，盯著他好一會才離開。
沉白秉持著能避就避開，自然不會主動招惹夕嵐。
把袋子塞進抽屜，繼續埋頭看書。
只不過突然心情不好了。
下午三節課，兩節英語課，一節生物課。
上課前五分鐘，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王格才姍姍來遲。
「大白，零食吃了沒？」
「沒有，你要？」沉白頭也不抬。
「不用了，怎麼說也算夕嵐作為朋友的心意。」王格咧嘴神秘兮兮笑起來。
「朋友？」沉白頓住，重復一遍。
然後被逗笑了，他不以為意。
第一節才開始半個小時王格就昏昏欲睡。
作為好友兼同桌，沉白是不會管他的。
只要王格不打擾到他，一切都好說。
天氣詭異，連帶著沉白也變的奇怪。
自從听了王格的胡言亂語，沉白的腦海就不知不覺開始散發思維。
目光總會不時地盯看夕嵐的端正筆直的背影。
看了好一會兒，沉白才驚詫的移開視線。
寫到一半的試卷忽然不香了，看題都無法擊中注意力。
他的眼楮不由自主地瞄向夕嵐的側臉。
聯想起夕嵐拉小提琴的場景。
「大白，你在想哪班的女生，發呆了好久。」
睡飽的王格用手肘推醒發愣中的沉白。
「在想競賽題目。」沉白撒謊的熟練度越發高超，張口就來。
王格對他豎起拇指表示敬佩，就沒再打擾。
最後一節鈴聲響起，外面的雨依舊沒停。
訓巡樓的老班踩點進入教室，先是告訴他們放學回家注意安全，最好結伴。
里唆好幾分鐘，生物老師站在講台上僵硬的微笑。
隱約有不耐煩。
最後老班才叮囑有傘的同學早點回家，沒傘的同學在學校等待家長來接。
總之回到家後就在班群報平安。
撇教學嚴格外，老班對他們還是蠻關心的。
要知道最後一節課最難熬。
肚子餓了，外加心也不在學習上。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鈴響起。
早早收拾好等待下課的王格等老師說下課，直接拎包飛速走人。
緊接著是黎蘇和夕嵐。
沉白不喜歡人擠人，坐在位置上不動。
從書包里拿出手機發消息告訴他們，不用等。
趁著多余的時間把試卷寫完，這樣就不用帶作業回家了。
晚上就可以有空打游戲。
二十分鐘過去後，周圍靜悄悄的。
估模著大家都走的差不多，沉白收拾干淨桌面，背起書包。
在樓梯拐角口，沉白 然停下腳步。
空氣再次平靜下來，氣氛莫名詭異。
沉白驚愕︰「你還沒回家？」
夕嵐︰「在老師辦公室耽擱了會。」
「哦，你有傘吧？」
「好像沒有。」夕嵐伸手模索了書包，然後無辜地說。
「一起？」
沉白記得夕嵐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的。
「嗯，麻煩你了。」
夕嵐不做推辭，總比淋雨走出校門好過。
「走吧。」
走到一樓沉白從書包側邊拿出黑色的傘打開。
濕噠噠的地板磚很滑。
沉白提醒︰「小心滑。」
夕嵐剛想說好，腳下就踩滑了。
整個人不控制往前傾倒，沉白連忙伸手扶住她。
「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
夕嵐搖頭，即便事感激的話，語調仍然是很平澹。
沉白也不計較，起碼他們也算作和平相處了。
「小心點，下雨了地板很滑。」
「難得見你好聲好氣同我說話。」
「如果是其他人也會提醒，你要是摔倒了我還要背你。」
「是嗎？」夕嵐低垂下頭，喃喃自語。
「你再滴咕什麼？」
雨滴落在傘上，聲音滴答滴答響。
一時間淹沒了夕嵐的聲音，沉白沒听清。
「剛才你在教室里是看書？」夕嵐問。
「不是，寫作業。」
沉白很奇怪，他好像不是很喜歡看書吧，為什麼大家會理解錯？
看書是因為日子太無聊，打法時間。
「試卷？我以為按照你的水平已經不用寫它們了。」
「練手感。」
沉白沒說實話，重要原因是他帶來的小說剛好看完。
寫卷子純屬是為了減少作業量。
方便今晚打游戲。
「听班主任說，你要代表學校去參加省內舉行的青少年創作比賽。」
「到了。」沉白停下不繼續走，提醒她。
恍忽間，夕嵐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沉白看不透。
「謝謝你沉白。」夕嵐拉開車門，低頭對他說。
沉白撐傘，沒有把夕嵐的話放在心里。
沉默站在那里，像是完成任務。
沉白後退幾步，遠離汽車，防止它行駛時積水濺到。
看到後座的車窗搖下一半，露出了夕嵐的臉。
她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沉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沉白愣了愣，握住傘柄的手驟然縮緊，對夕嵐的態度很不解。
看了她三秒，就收回視線。
目送車子行駛過道路上，漸漸隱沒在雨絲中。
沉白單手插兜，轉身不緊不慢走，也不管雨水滲進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