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嵐枕著手臂，不安分揩沉白的油。
輕模過沉白的鎖骨，周圍好像被屬于他的味道包裹。
沉白沒開口阻撓，而是縱容地摟住她的背。
隨她亂吃豆腐。
黑夜里，沉白恍忽間又想起了。
告白那天晚上，夕嵐翻身坐在他的腿上，勾著他的脖子恣意蠻橫。
但語氣卻是甜到心坎里去的軟。
「以後要是對我更好。」
他笑著說︰「好。」
就算夕嵐不提示，沉白想，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對她好。
想把所有的都給她。
喜歡一個人，眼神和行為是不會撒謊的。
那天晚上他們靠在沙發上，穹廬的明月伴隨。
夕嵐窩在沉白的懷里，漫不經心玩自己的發尾。
沉白不厭其煩的給她講述同一個故事。
窗戶沒關，白色的遮光簾隨風擺動。
干燥的風吹進屋里中和了空調殘余的冷氣。
夕嵐提出的沐浴月光的建議增加了沉白的燥熱。
夕嵐好動，不知是太激動還是其他。
尤其坐立不安，沉白的呼吸打在她的側頸。
「再講一遍？」
沉白一手攬夕嵐的腰，一手拿手機。
頁面是微信
「不了。」
夕嵐吸了口氣，搖頭。
再听一遍她都能復述了。
……
沉白在這種虛實的幻想中，陷入了睡眠里。
連續幾天的晴空萬里，天空終于迎來了烏雲密布，預示著新的一輪陰雨的降臨。
屋里的窗簾拉起來，嚴密地遮住了絲絲光縫，唯有一盞散發暖黃色的夜燈。
雨滴淅淅瀝瀝地落地上，叮冬地敲打在玻璃。
夕嵐雖然沒有睜開眼，卻能感覺到沉白的目光。
凝視了她很久。
「我做了個夢。」沉白的聲音驟然在安靜的氣氛里響起。
餓醒的夕嵐也不裝睡，心中浮現出很詭異的想法。
沉老師的病還在延續。
沉白的腦海里同樣閃過短暫的念頭，不過出發點和夕嵐截然不同。
該怎麼開口讓夢境情節合理化？
不然顯得他像腦子被驢踢。
「噩夢。」夕嵐軟聲軟氣問。
「算是吧。」沉白感到沉重，忽然後悔多提了一嘴。
夕嵐對他的話表示不解，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難道是多重夢境，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
于是她好奇問︰「我想知道，方便透露嗎？」
「有個長得像你的小屁孩，很皮，說了又不听，听了又不做，做了又做不好，還隔三岔五被請家長。」
「……」
听他這一解釋，夕嵐立刻聯想起沉白昨晚的問題。
她知道，這是一種後遺癥，潛意識里沉老師在抗拒小孩子。
覺得很有必要安慰沉老師「受傷」的心靈。
夕嵐嘆息︰「要相信自己。」
她深深的相信沉老師能教育別人家的孩子。
自然也能培育自己家的娃。
而且，他們現在談論這個問題似乎太早了。
所以夕嵐故意轉移話題。
「我餓了，點外賣吧。」
「嗯。」
也許是被奇奇怪怪的夢境搞煩了，沉白也不想談論過多。
頭一次覺得夕嵐的肚子餓很及時。
沉白伸手模床頭櫃的手機，遞交給夕嵐。
解鎖，點進小程序。
「有建議麼？」
「你看著辦吧。」
「好吧，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動作麻 搞定。
夕嵐甩手把手機放在一邊，又開始模魚。
「沉白，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對。」
大小姐最近累了，感知能力下降也是很正常的。
「等會我們有其他活動麼？」
「說好的，不出門。」
沉白低頭，不輕不重拍了拍夕嵐的腦殼。
想幫她回憶起昨晚說好的決定。
「我知道啊。」夕嵐沒好氣拍掉他作亂的手。
真實的，光天化日，沉老師都不掩飾一下。
不正經。
沉白也不不惱，改換作撫模她的頭發。
有一下，沒一下挑起一縷縷手感柔順的長發。
「知道還問？」
盡管沉白的字里行間是詢問的語氣，但表情依舊是平澹的。
「我有個建議。」
夕嵐仰頭神秘兮兮笑。
「說說看。」沉白挑眉。
「嘖……不信我？又不會坑你。」
夕嵐瞪大眼楮，氣鼓鼓的。
的戳沉白的胸膛泄憤。
沉白沒說話，不過態度明擺在那里。
就是不相信。
「看電影呀。」夕嵐不由地嫌棄。
假夫妻才對，一點默契都沒有。
「哪種類型的？」
如果是青春偶像劇，沉白是一萬個拒絕的。
寧願工作，也不看漏洞百出，尬到腳趾摳地板的愛情劇。
哪哪都是雷點。
「保密哦。」夕嵐嘻嘻笑，神秘兮兮的。
更加的加深了沉白的不信任。
明顯的大坑啊。
還想說點什麼。
只見夕嵐突然掀開被子。
沒錯，夕嵐自己起床也就算了，連同他的被子也掀開了。
大小姐真霸道，還不許他賴床。
非要找個人一塊起床才心理平衡。
「你是什麼時候工作來著？」
刷牙洗臉後，沉白靠在衛生間門邊。
一言難盡看著夕嵐搗鼓綠油油的面膜，視覺沖擊感很強烈。
沉白默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
「本來是幾天後的事，不過我請假啦，申請延長假期。」
「你貌似很驕傲。」
準確來說沉白的感覺是對的。
誰不喜歡假期呢？
如果可以擺爛一輩子，大概不想去工作的。
「當然驕傲啦，我可以多陪你嘛，親愛的老公。」
沉白沉默，沒回應她的話。
因為夕嵐面無表情說著俏皮撒嬌的話。
場面真的很人。
沉白把這種詭異的錯覺歸納為屋里光線不好。
是的，他們太懶了，僅靠著夜燈微弱的光，來去行動。
就是沒人去開燈。
「你為什麼保持了沉默？」夕嵐依舊是面無表情。
「感動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沉白馴熟恢復往常的語氣。
「嘖嘖……少撒謊。」
「不是，你又冤枉我了。」
沉白鄭重其事搖頭，他也不算撒謊。
沉默的成分里感動佔據一半。
剩下的是詞窮。
「外賣到了，你開門去拿回來。」
「打電話了？」沉白疑惑，張望尋找手機。
「有敲門聲。」
綠色的夕嵐木著臉指門，咬牙僵硬說。
沉白明白是因為敷面膜的原因，夕嵐不能亂了面部表情。
但，真的很不習慣。
而且夕嵐為什麼選擇晚上敷面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