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格咧嘴嘿嘿笑︰「你不是剛贏得比賽，獎金還沒捂熱呢，別想騙我。」
沉白不耐煩嘖一聲。
「獎金全拿去賠給了夕嵐，一分不剩。」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沉白的心情顯得格外煩躁。
王格也不裝喪氣，湊上去用手肘撞一下他。
「你又惹夕嵐生氣？跟你說過多少次，別計較，每次你們倆冷戰，蘇蘇準罵我。」
「你們已經分手了。」
沉白推開他，自顧朝前走，不理會絮絮叨叨的王格。
「你兩就像歡喜冤家，不原地在一起，合著你想以後禍害誰。」
王格得瑟地吹起口哨，得意洋洋朝沉白遞曖昧的眼神。
沉白停下腳步，位置剛好在她的旁邊。
僅隔著幾步的距離。
不知為何，她突然轉過頭，直勾勾盯著沉白。
也想知道沉白會回答什麼。
只見沉白神情詭異盯著王格吞雲吐霧，灰白的煙圈縈繞。
他的臉在煙霧里帶著頹然的冷漠。
比冬天的寒潮還要冷。
一字一句落在她耳邊，全是鋒利的尖刀。
「腦子是個好東西，記得帶出門，還有我喜歡的是像雛田的類型。」
意識到觸及到了沉白的底線，不能開玩笑，王格掐滅煙頭，訕笑。
「大白，別生氣，都怪我嘴上沒個準。」
「嗯，以後別亂開玩笑。」
「行行，兄弟我幫你留意。」
兩人的交談聲漸行漸遠，背影在夕陽的余暉下越來越遠。
最後消失在拐角處。
……
「夕嵐，你哭了。」
沉白低沉沙啞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
將夕嵐從回憶里拉出來。
她茫然無措看向沉白，顯然沒想到。
「怎麼了？」沉白面露擔憂。
「沒事，就是被感動到了。」
夕嵐從沉白遞過來的紙巾抽出兩張擦拭眼淚。
沉白感覺身體對血液都僵硬住了。
不理解她傷心難過的點在哪兒。
啞聲說︰「好點了沒?」
夕嵐掀起眼皮沒精神，哽咽回答他︰「緩一緩就好。」
她現在全身就像被外面的雷電霹過一般。
頭腦帶著暈眩感。
夕嵐把頭埋進抱枕里，肩膀不停地顫栗。
聲音帶有鼻音的軟糯。
「沉白，火影里你最喜歡哪位女性角色?」
沉白的腦子開始出現卡頓。
思路跟不上夕嵐的軌道。
分明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啊。
怎麼突然間就轉移話題了呢。
「綱……剛好跟你一樣。」
暗自松口氣，還好及時扼住。
夕嵐恢復好情緒，有膽量調侃起沉白。
神秘兮兮說︰「我知道沉老師擇對象標準了。」
沉白的呼吸變得急促。
盡量用不緊不慢的語氣。
「是嗎?」
「嗯嗯。」夕嵐點頭。
「例如。」
「例如腰細腿長。」
「大部分男人都會喜歡的。」沉白怔了會，向她解釋。
「哦∼」夕嵐拉長尾音，故意打趣。
「還听不听書?」
沉白翻開書頁，開始扯到別處打算避重著輕。
「當然听，免費的播音員不用白不用。」
夕嵐放下腿，換個更舒服點的姿勢。
沉白的視線不由地隨著她的動作而轉移。
回到家不久，夕嵐就回了趟房間。
換了一身居家服。
縴細筆直的兩條腿在空氣外。
光線不明亮的地方最容易滋生黑暗。
沉白控制不住地腦補如果黑絲襪包裹住它們會是哪種級別的風景。
再戴上了小狐狸耳朵裝飾，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妖冶的小狐狸。
嫵媚如絲，似乎即將要吸食人的心魄。
把布料剝下來，露出底下羊脂般白玉的雙腿。
……
沉白愣了愣，臉色都紅透了。
為自己的浮想聯翩而感到有寫羞愧。
過度腦補是病，要治病吃藥。
沉白拿起水杯 然灌一大口。
「沉白？」
夕嵐揮手在他的眼前搖晃。
臉上全是不解。
「啊？」
「你在想什麼？都想出神了。」
「想論文的查重率。」沉白捏緊手掌，故作深沉。
然後，還做出皺眉苦惱的模樣。
千萬不能讓大小姐知道。
不然千刀萬剮也逃不過。
「你也會擔心這個？」
「偶爾。」
夕嵐半知不解點頭。
還以為到了沉白這個級別寫論文都是揮筆如灑水。
整個篇章下來。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沒想到也會擔心查重率。
「那你現在要忙麼？」
「不忙，偶爾需要放松，活躍大腦。」
「我們繼續吧。」
「繼續？」
沉白驚訝，繼續天馬行空臆想小月亮麼。
貌似不大好吧。
「對呀，現在可是沉老師的播音時間。」
夕嵐使出歪頭殺。
被擊中的沉白呼吸一重。
「嗯。」
內里不正經的沉老師表面裝成超級正經。
手里捧著書本，戴金絲邊眼鏡。
儼然一副知識分子形象。
……
沉白的聲音具有催眠功能，夕嵐听的昏昏欲睡。
上下眼皮在打架，她艱難地試圖睜開眼。
最後抵不過困意。
沉白還在念故事，低沉渾厚的嗓音緩緩流淌。
故事結尾。
扭頭見夕嵐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沉白將泡芙輕輕地放在另一邊，轉而拿起空調被蓋在夕嵐身上。
想到了夕嵐的睡姿不忍直視。
沉白把所有的抱枕都鋪到地毯。
萬一翻身摔倒了還能緩解一下。
沉白靜靜的凝視熟睡中，安靜恬然。
嘴唇微都起，發出輕輕的呼吸，可愛極了。
幾縷碎發貼在臉頰，平添幾分美。
沉白摘下眼鏡，動作異常輕柔單膝跪在地毯的抱枕上，右手撐在沙發邊沿。
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
沉白目光寵溺，從夕嵐的縴細，脆弱到彷佛一擰就斷的脖頸轉移到她嫣紅的嘴唇。
停留幾秒，卻沒用動靜。
狹小的空間曖昧氣泡在沸騰，沉白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
看向夕嵐的眼神變得熾熱逼人。
倏爾，沉白輕笑出聲。
抬起左手在夕嵐的額頭很輕地撫模。
眼里閃過溫柔到骨子里的笑。
「笨蛋。」
可不就是笨。
守著個破混蛋這麼多年。
怎麼就不看看身後人呢。
沉白氣到牙癢癢，忽然懊惱起來。
憋屈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沉白自認為不是氣量小的人。
可一旦想到夕嵐心里念的是別人就很生氣。
稍微感到安慰的是，他的攻略在奏效。
無形中滲透進對方的生活中。
從習慣內部瓦解。
沉白相信，假以時日能摘下高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