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朝棟一聲令下,百余顆實心炮彈瞬間便朝著羽林衛的炮兵陣地飛了過去。
只不過不出所料,當百余顆炮彈落地後,即便在剩余的動能滾動下,最後離著羽林衛的炮兵陣地也還差著四五十步的距離呢。
「沖啊!!!」
就在叛軍轟出的炮彈落地的同時,隨著一聲大吼響起,吳長生這個已經為自已搏了個世襲侯爺的‘炮兵司令’,卻是提起一尊虎蹲炮,一馬當先向著叛軍的營寨沖了過去。
俗話說,將是兵的膽!在吳長生這個世襲侯爺率先沖出之後,緊隨著他之後,一眾羽林衛的炮兵也是提炮的提炮,運彈藥的運彈藥,用最快的速度跟著往前沖去。
「兄弟們,加把勁兒啊,再跑快點兒,轟死那幫雜碎!」
引誘叛軍開火後,利用其重新裝藥的時間冒險突擊,拉近雙方的距離,從而為自已爭取的開火機會,這就是吳長生先前在射程外下令架炮的用意。
「快快快,別裝藥了,快點兒開火!」
看到提著小炮瘋狂前沖的明軍,瞬間明白過來自已上當的楊朝棟,當即不禁氣得差點兒吐血。
「少主,可是藥已經……」
「廢什麼話,開火,快開火!」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楊朝棟奪過一旁的火把便朝著火炮上的引信湊了上去。
「下釘,開火!」
哪怕沒有戰馬代步,近兩百步的距離,對一向操練嚴格的羽林衛來說,那也不過就是一瞬息的時間而已。
所以就在楊朝棟將火把湊向火炮上的引信之時,已經沖到了虎蹲炮射擊距離的羽林衛,在三兩下砸下固定炮身的鐵釘後,幾乎也是和叛軍同時點燃了早就裝填好了的火炮引信。
「轟轟轟轟……」
「日~」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這爭分奪秒間,雙方的大小火炮同時陸續響了起來。
「轟隆隆隆……」
然而,轟隆作響的炮聲中,這雙方炮擊的效果卻是天壤之別。
羽林衛用虎蹲炮所發射的新式開花彈,雖說匆忙發射間準頭並不好,但好歹有部分落到了叛軍的火炮中間。
但叛軍冒險加大藥量後的炮彈,卻是全部從羽林衛炮兵頭上掠了過去,落到了他們先前所在的位置。
「哈哈,這些雜種火藥裝多了!兄弟們,這一次瞄準了打,爭取一次干掉他們的火炮!」
「你們他娘的是怎麼打的,瞄準了再打!」
僥幸逃過羽衛炮彈轟炸的楊朝棟,揪起一名炮手便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少主,剛剛我就想說,咱們的藥裝多了,打不到他們的!」
「那就再打,快!」
說起來,這些播州叛軍在羽林衛新式開花彈的轟擊下,居然沒有崩潰逃散,這戰斗意志也算是彪悍了。
「狗日的吳長生,真以為你名字叫長生就真的能長生不死了?」
就在楊朝檔催促著一眾叛軍加緊裝填火炮之時,領著五軍營還停在原地的張維明頓時不禁有些羞惱的嘟囔道。
「兄弟們,羽林衛的炮兵兄弟都能抱著炮往前沖,咱們在這里干等著不臉紅嗎?都跟我往前沖,咱五軍營就算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一聲嘟囔之後,張維明戰刀一揚,隨即率先往叛軍營寨沖了過去。
「兄弟們,跟我上!」
就在張維明領著五軍營往前沖的時候,另一邊的六千羽林衛也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叛軍營寨撲了過去。
「轟隆隆隆!」
就在五軍營跟羽林衛剛剛開始沖鋒之際,吳長生領著的炮兵也是再一次開火了。
這一次,正常發揮的羽林衛炮兵,不但將播州叛軍的火炮和強弩幾乎全部摧毀,就連楊朝棟也是幸運的逃月兌了日後被千刀萬剮的命運,提前被羽林衛的炮彈所撕碎。
「殺!!!」
隨著羽林衛又一輪炮火射擊完畢,兩翼的五軍營和羽林衛也是殺到,隨即繼續腳步不停,向著叛軍營寨沖了過去。
「張維明你個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們開道,你居然搶老子的肉吃!」
眼見五軍營和羽林衛的兄弟已經沖了過來,擔心誤傷友軍,不好再開火的吳長生,頓時不禁沖右側的五軍營憤憤的大罵不已。
至于左側的羽林衛,那是‘自已人’,肉爛在鍋里的事兒,自然是不能罵的。
只不過罵歸罵,但讓他看著兄弟部隊吃肉,自已卻連湯都喝不上,那可不是他吳長生的風格。
「兄弟們,換霰彈,咱們再沖到他們前面去,搶他們的肉吃,哈哈哈哈!」
只一瞬間,吳長生便做出了‘搶肉吃’的決定,直接把這裝填有霰彈的虎蹲炮抱起來就當成了霰彈槍往前沖。
「他娘的,都說那杜松打起仗來是瘋子。依我看,這羽林衛和五軍營的將士可是絲毫不比那‘杜瘋子’差啊,難怪羽林衛能夠戰無不勝!」
看到在直沖雲宵的高呼中猛沖猛打的羽林衛和五軍營,跟隨王冰在中軍觀戰的劉綎頓時不由得一臉贊嘆。
「這些混帳東西,為了爭個面子竟敢敢違抗軍令!誠銘,都給他們記上,每人四十軍棍,軍官加倍!」
就在劉綎還在對羽林衛和五軍營的悍勇贊嘆不已之時,王冰卻是不禁臉都氣黑了!
「侯爺,將士奮勇向前,爭相殺敵難道還有錯嗎?而且這羽林衛和五軍營的沖鋒也是進然有序,並非一窩蜂的亂沖……」
看到王冰那氣得發黑的臉色實在不像是作偽,一旁的秦良玉和馬千乘不禁一臉不解的向王冰望了過來。
「步炮協同,步炮協同啊!放著火炮不知道配合,拿將士和自已的性命不當回事兒逞匹夫之勇,有何 勇可言?更何況眼下敵軍並未崩潰……」
望著戰場上嗷嗷直叫的羽林衛和五軍營,王冰卻是一臉的痛心疾首。
「馬將軍,馬夫人,羽林衛有規定,凡有炮兵配合的情況下,必須步炮配合……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在敵軍未崩潰前,是不許像這樣魯莽沖鋒的!」
看著對王冰所說的‘步炮協同’似懂非懂的馬千乘夫婦,舒爾哈齊這個老資格的羽林衛只好開口為二人解釋起來。
「特殊情況?那什麼樣的情況才算特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