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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八章不能讓他贏

京城里的爭斗阻擋不了李自成的攻勢,也阻止不了遼東的戰事。

同樣崇禎胡亂指揮也不會挽回大明的頹勢,不如不指揮呢。

陳新甲為了保住他兵部尚書的職位在做著努力。

因為楊嗣昌這個人的寵信程度,縱然是當朝首輔周延儒也比不過的。

盡管希望渺茫,但他也不想放棄。

賀今朝接到了吳國俊的書信,了解了京師內的情況。

對于崇禎不理朝政這件事,張福臻等人也極為差異。

畢竟這可不像是他該有的風格。

憑什麼吳國俊的幾句話就讓崇禎放棄了每日勤政?

這種習慣一旦養成,可不是所有人能夠接受的。

就如同退休老大爺一樣,總得適應一段時間。

「主公,崇禎不正常。」張福臻捏著胡須思索道︰「他不像是個能听勸的人。」

「誰知道呢?不過吳國俊這件事辦得不錯。」賀今朝忍不住夸獎道︰

「若是洪承疇能夠在松山堅持的越久,清廷的國力就會被消耗的越多,實力下降的也越快。

皇太極想要恢復元氣,沒三五年的時間別想緩過來,興許那個時候他直接高血壓病發猝死了,根本就沒機會緩。」

賀今朝對于這種「恢復」的事頗有心得。

一兩年的災情,絕不是一兩年就能緩回來的。

崇禎年間大旱災,也不是哪一個勢力能抵擋的住的。

幸虧現在還沒有鬧鼠疫,被賀今朝給積極消滅在萌芽當中。

要不然山陝之地的情況,當真是要雪上加霜。

沒有七八年的時間,錘匪根本不可能緩過來。

這片土地要是還能有人活著,那一定是抵抗力特別強才行。

普通人需要熬過連年的旱災、偶爾的瘟疫、時不時的賊災、兵災、循環旱災、霜災、蟲災、鼠疫等等。

不知道能活下去幾個人。

對于吳國俊的操作,張福臻也是認同的。

以他目前的實力來影響大明皇帝的操作,屬實是太棒了。

甚至只要朱由檢不胡亂插手,興許洪承疇在遼東就能取得勝利。

「我有個主意。」賀今朝走了兩步︰

「其實可以讓吳國俊給楊嗣昌出個主意,既然黃台吉都哄騙朱由檢入塞,莫不如派遣陳新甲前往清廷議和,以此來迷惑黃台吉的操作。」

張福臻捏著胡須忍不住驚詫︰「主~主公,大明跟咱們議和,又跟清軍議和,那他打誰啊?」

「我管他打誰,總之迷惑黃台吉就行。」

賀今朝可不覺得黃台吉給自己送來了一千斤人參,一張他疑似他閨女的畫像,些許貂皮之類的,他就得接受坐山觀虎斗。

當裁判就得拉偏架!

老子非得落井下石,狠狠的踩他滿清兩腳才行!

幫著大明干滿清,多正常的操作啊!

萬一黃台吉借坡下驢,同意與大明議和,再被洪承疇給偷襲嘍。

那就有意思了。

明清火並,黃台吉暴斃,听著多麼順耳!

賀今朝可不願意黃台吉在關外取得大勝。

自明清(後金)從一六一八年第一次交手直到一六四四年入關。

不足三十年的時間內,雙方發生大小戰役不下百余次。

滿清唯獨重視兩場戰事。

一個便是薩爾滸,再一個便是松錦。

這兩次大戰是明清在關外的戰略性決戰,對于明亡清興具有不可估量的深遠意義。

薩爾滸戰役後僅僅兩三年之間,努爾哈赤便攻克遼東,取沉陽、王業開,帝業定,為將來進入關中奠定了基礎的一步。

此戰役過後二十三年後,雙方爆發了松錦之戰。

清軍一舉奪得關外四座重鎮,打破了十幾年徘回于遼西不前的僵持局面。

兩年之後,清軍精銳騎兵便有十萬人奔流入關。

無外乎章總夸耀︰「太祖一戰而王基開,太宗一戰而帝業定!」

這兩大戰役,毫不夸張的說,是滿清發展史上的兩塊里程碑,它們真正反映了滿清興史上兩次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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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滸與松山的決戰關系到滿清興亡的命運是不言而喻的。

同樣,它們對于明王朝的興亡亦是命運攸關的生死搏斗。

從軍事的角度看問題,這兩大戰役堪稱是斗智斗勇斗力的典範。

歷史往往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猶如阿房宮賦一般,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人類從歷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當中得到任何教訓。

兩次戰役都因大明朝廷催戰失策,輕率冒進而致使明軍完全失敗。

在薩爾滸戰役之前,後金攻佔了撫順、清河,明朝集大兵征討。

如果準備得充分些,不急于速戰,采取穩步推進之策,當不至于失敗得那麼快、那麼慘。

但情況正好相反,明朝的閣輔樞臣急忙調兵遣將,又匆匆忙忙令其出關,以速戰速決為快。

楊鎬剛受命,他們就以「師久餉貴」為名,頻頻發紅旗,日催鎬進兵,極力督戰。

陳新甲也學的有模有樣!

後金努爾哈赤、皇太極都喜歡運動戰和戰役進攻的速決戰。

這是由于他們國家經濟落後,財用不足,不能支持軍隊曠日持久的相持。

另一原因是,清兵的特長是飛騎沖擊,以箭失為主要武器。

直到皇太極才大規模擁抱新科技(火炮)。

速度戰和運動戰最能發揮它的優勢。

所以,明朝的決策者們力圖速戰速決正中滿清的下懷,給其戰勝明軍創造了客觀條件。

當熊廷弼經略遼東時,沉痛地總結了撫、清和薩爾滸失敗的教訓︰

「令箭催而張帥(總兵張承蔭,戰死于撫順附近)殞命,馬上催而三路喪師,臣何敢復蹈前轍!」

誰料二十三年後,明朝又「蹈前轍」,招致全軍在松杏一帶覆沒。

用兵打仗,一要兵齊,二要餉足,三要「候機緣」即掌握時機。

三者具備,是勝利的基本條件。

洪承疇率軍援錦之初,曾與祖大壽相配合,采取以守為戰的「持久之策」,把清軍拖住,使其欲戰不能,欲罷不能。

待其糧餉不足,士兵將吏懈息之時,給予重重一擊,則未必不會成功。

至少可以肯定,明軍也不至失敗得那麼快,那麼慘。

從一開始,洪承疇想要持久戰。

他又提醒崇禎和兵部,大軍集中一地,轉輸艱難,供不應求是很危險的。

但洪承疇這些意見都未被采納,諸如陳新甲、張若麒、馬紹愉等一再重復以前所謂「師老財貴」的老調,不管主客觀條件,一昧催洪等進戰、速戰。

他們又說通崇禎下令「刻期進兵」,不許遷延。

洪承疇只好先率六萬人馬至松山,其後繼部隊亦涌至松山,這十三萬大軍所需的糧食、馬料怎能迅速運至松山?

洪承疇只預備了三天的行糧,這就迫使他必須同清兵速戰以決勝負,大有「滅此朝食」之慨。

要不是賀今朝暗中派人用力幫他運輸糧草,又安排人,洪承疇早就成了黃台吉的階下囚了。

而陳新甲想出來的應對主意,同薩爾滸朝廷兵部想出來的主意,並無太多分別,可以說是抄作業了。

他偏偏還抄學渣的作業,妄圖超過學霸。

皇太極和他的謀臣看準了明軍的致命弱點,采取圍困斷糧道,而回避決戰的方針,一下子擊中了明軍的要害。

明軍被圍,斷了糧食供應,立即軍心渙散,無斗志。

連將領也為斷糧而驚恐不安,逼迫他們闖圍回寧遠就食。

嚴陣以待的清軍趁機截殺,一夜之間,十余萬大軍被殺得七零八落,造成與薩爾滸一樣慘敗的結果。

明朝兩次激戰的失敗,都犯了冒險主義、輕敵躁進的嚴重錯誤。

從這方面來說,強大的明軍遭到失敗也是不奇怪。

畢竟努爾哈赤也是明軍的一員。

而到了後期,滿餉明軍多是在皇太極麾下效命。

楊鎬分兵四路進攻,洪承疇合兵于松山決戰,結果都是一樣。

實際上,他們共同的失誤,是把明軍都置于孤危之地,因而易于被對方殲滅。

楊鎬把全軍分作四路,企圖合圍赫圖阿拉。

各路獨自進行,彼此互不餃接,相距也比較遠,如馬林自開原一路,與南路劉鋌自清河進兵,其間相距四、五百里。

一旦某路有難,其它幾路無法應援。事實正是這樣。

在杜松一路被圍殲于薩爾滸時,其它幾路卻全然不知,等消息傳到楊鎬後,再往各路發布,這就為時已晚。

努爾哈赤連續殲滅明兩路,嚇跑一路軍後,居南路的劉鋌竟然一點消息也不知道,還在直目繼續深入。

這就清楚地表明,兵分勢弱,每路軍都處于孤危境地。

努爾哈赤以軍事家的敏銳目光,一眼看穿了明軍的這一致命弱點。

他采取「憑爾幾路來,我自一路去」的作成方針,集中優勢兵力專對付其中一路,然後各個擊破,奪取了這場關系到後金存亡的重大戰役的勝利。

洪承疇「合兵」的最大弊病,是統十三萬之眾也是「注入孤危之地,首尾全無顧應。」

皇太極觀察明軍的陣勢,因而迅速作出決定,合清軍據險斷援,掘長壕,斷糧道,立陷明兵于絕境。

因為十余萬大軍環松山城而立營寨,它的注意力都放在松錦之間,時刻謀劃解錦州之圍,而忽略了它與後方杏山、塔山等城的聯絡,出現大漏洞。

這就給皇太極切斷糧道,圍困援軍提供了方便條件。

尤其是大敵當前,洪承疇不思如何破陣解圍,想要退師就餉,這是一大失誤。

退兵時,不能善後,形見勢絀,此又一失誤。

清兵全力掩殺,大明重臣宿將,選卒驍騎十萬之眾,覆沒殆盡,九塞之精銳,中國之糧芻,盡付一擲。

洪承疇在中原與農民軍作戰時,都是追著農民軍打。

他組織大批人馬逃跑的經驗幾乎沒有。

而王樸也是一個藏私的人,不肯輕易把保命保存實力的絕招交給旁人,以防止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情發生。

明軍兩次大敗,固然有以上軍事方面的種種因素和失誤。

從根本上說,都敗于明朝統治集團內部糜亂,政治黑暗、腐敗。

兩次戰役得到了最充分的暴露。

楊鎬奉命出塞東征之際,正是閹黨專權,朝廷黨爭日趨激烈之時。

楊鎬出征,內有閹黨隨軍監督,將帥事權不能自專。

朝廷的黨爭波及到軍隊內部,各派都插手軍隊,各樹己黨,無法形成集中統一的指揮。

熊廷弼是明末著名的軍事家,久駐遼東,多有建樹,仍然禁不住黨爭的干擾和破壞,連他自己也被迫辭職歸故鄉。

疆場的事,不能由疆場將帥作主,完全听命于身居九重的皇帝和朝臣的無知議論和決策。

大明在薩爾滸戰役和以後的各戰役連續失敗,問題都出自這里。

這種情況,到松山決戰前,變得更嚴重了。

崇楨一即位就鏟除了閹黨,本來可以使政治維新,政通人和,天啟朝所造成的危機四伏的局面應該有所好轉。

但正如洪承疇所說,文臣眾多,台諫紛爭,朝政繼續混亂不堪。

在明代,九鎮以制府,文臣為將,天子自為居守。

歷代一直通行武臣為將的制度。

明朝加以改革,凡為將為帥都以文臣充任。

從實際上防止武臣權重,也就避免了經常出現的武裝叛亂或挾兵權以干政的危險情況的發生。

這對于鞏固中央集權,保持局勢的持續穩定,維護皇帝的絕對權威,都起了重要作用。

歷史的經驗證明,一項制度推行已久,往往又生出新的弊端。

從萬歷末年以後,明朝變得「武弱文強」,弊病叢生。

凡國家軍政大計,皆決于文臣,身任邊防之職的武將都由文臣監軍。

他們不能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作戰方略,因而出現號令不一,事權不專的混亂現象。

故而賀今朝坐在反賊的位置上,自是希望明清之間消耗的力量越多越多,時間拖的越久越好。

不過一想到崇禎听從吳國俊不理會政務的言論,看似不正常的操作也透露出正常。

畢竟他任人不專,性多忌,好猜疑,主意多變。

今天听這個人有道理就執行,明日听那個人的有道理就改過來。

誰知道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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