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知情者心中均是一緊。
剛剛那一震動……
「報告……我們觀察到，一塊隕石以極高的速度命中了的地面！初步估計在30馬赫左右，比洲際導彈還要快，我們正在排查相應的情況……」
這塊隕石，大概率是【游戲】所為。
因為當前的魔神【妄虛】，對地球世界的掌控力度不大，沒這個能力直接砸隕石。
很快，有下屬傳來了更加詳細調查結果。理論上經過處理的電子音，不應該有情緒，但所有人都從中听出了，那種奇怪而又興奮的情緒。
「報告，被隕石命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口古樸而又幽深的井！」
「這口井的心靈強度超出了機器的探測上限……粗略估計，是次等魔神造成的超自然現象。」
「次等魔神級別？！」
1號老頭不由得微微皺眉。
黑衣衛的眾人，再加上幾位國外的調查員，全都凝滯住了呼吸，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一出手，就是次等魔神級的超自然現象！
這哪里是什麼井？
而是——【游戲】也同樣在借助「鏡像」現象，往對方的世界，投射巨額力量！
這力量投影的力度，遠高于人類的預期！
高烈度的博弈，在這一刻，正式打響了。
楓鈴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短短的幾秒鐘內，緊張不安以及惶恐，讓她滿頭大汗。
這一次的魔神戰爭，不僅關系到地球世界的安危，也關系到了她所在的世界！否則，她辛辛苦苦穿越過來，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就是為了求助這個強大而又未知的【游戲】嗎！
而黑衣衛的眾人，也同樣有些擔心。
這是人類從未見識過的，真正魔神級別的斗爭。或許人類曾經見識過這種恐怖的戰斗，但最終，所有的知情者，都選擇了銷毀文獻。
對于未知的恐懼，對于神秘現象的好奇，兩種不同的情緒混雜在一起，組成了難以言喻的復雜感。
最終，頭發花白的一號老先生揮了揮手，苦笑一聲︰「【游戲】舍得投入這麼多力量，我們害怕什麼，我們人類也有自己的底牌呢……再怎麼樣也不會滅絕的！」
「繼續調查這口井，小心一點，它應該不會胡亂殺人……但也別做什麼妨礙的事情。」
「明白。」
大概一個小時後，又有消息傳來。
這些調查員有些震撼地匯報道︰「井里邊似乎是干涸的，沒有一滴水。深不見底，我們用科學儀器進行探測，發現……當前的深度超過了230000米……深度還在提升！」
「我們又投放下去了一個‘沉默偷窺者’，進行窺探。在大約23萬米的深度處，我們觀察到了一顆奇怪的人頭。」
「在人頭附近，沉默偷窺者觀察到的畫面，發生了大量的扭曲。」
「這顆人頭正在地底緩慢下降，每秒鐘下降的速度在50米左右。他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人類的語言……」
「人類的語言？是什麼？」
「正在傳輸處理過的視頻數據。」
這個人頭面目模湖，周邊的土地就像被硫酸溶解般冒著一個個的「氣泡」，同時，人頭快速地下沉。
【累死了，這一次虧大發了……還差了很多環節，這種世界級別的空間通道，怎麼可能打的通？】
突然間，人頭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黑衣衛你們能不能搞快點！】
【累死了，挖不動了！
】
黑衣衛被點名批評，搞得所有人都有點緊張。
就連一號老頭也被搞得壓力山大，那個「人頭」——好歹是個次等魔神，能團滅他們的存在。
「這玩意是次等魔神的本體？」
「不知道……可能是某個存在的力量投影。」
「它……它想要打通什麼？」
來自大科學院的24號在耳機中說道︰「……這個‘人頭’想要通過鏡像現象，強行打通世界與世界之間的聯系，以方便【游戲】以低成本的方式，投影巨額力量……」
「它相當于是一條高速通道，否則局限于硬件水平，再怎麼相似的鏡像效應，也只是一條小水管，傳輸不了太多力量的」
「現在這個‘鏡像’現象不夠強烈，以至于‘人頭’無法憑此打通世界級隧道。」
「哦，對了。按照以太值波動，它很可能是血魔之災中，那個快要消失的次等魔神。」
但這個猜想也足夠令人感到瘋狂的了！
一個快要消失的次等魔神，居然跑到這里來，費勁千辛萬苦挖隧道！
當苦力來了！
很顯然，它是【游戲】】的一位助手。
但這種行為太奢侈，得消耗掉一個次等魔神的巨額力量。
而且，【游戲】居然選擇了與【妄虛】面對面的貼臉博弈，這一點就更令人費解了。
理論上，兩個階位差不多的魔神，很難短期內戰勝對手。
而當前，【游戲】憑借青田醫院的穩定，是佔了上風的，至于這麼著急嗎？
24號用一種興奮乃至狂熱的語氣說道︰「我覺得，【游戲】花費了一個次等魔神的代價，去打通世界級別的隧道，有極高的概率要求‘速勝’！」
「因為這通道一旦被【妄虛】發現，【妄虛】說不定會把隧道填回去，故而只能使用一次。」
僅僅使用一次的世界級隧道，卻要消耗一個次等魔神的力量，這不是為了速勝，還是為了什麼？
又有人道︰「難道我們判斷錯了，【游戲】遠遠強于【妄虛】？存在某種必勝的把握？」
「不不不，兩者其實不會相差太多。」24號搖頭道，「速勝的原因，自然是……【游戲】背後【巨大磨盤】啊！」
「可【巨大磨盤】有這麼著急嗎？」
「天知道【巨大磨盤】在想些什麼……」
眾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當下里也管不了這麼多，都被「人頭」點名批評了，也顧不得什麼儀式性的東西了，一號老頭大聲道︰「開業慶典，掛牌儀式正式結束！」
「諸位，迎接我們的第一批客人吧。」
「楓鈴院長，請前往院長辦公室，招聘一批第一批牲畜醫生！」
在眾人心急火燎的目光下，楓鈴輕輕「嗯」了一聲，一車又一車的大肥豬，從醫院門口運送了進來。
有些大肥豬全都得了豬流感，咳嗽，呼吸困難，發熱，需要緊急醫療。
當然了，還有一些是健康的豬。
彷佛「病人」的到來，給這家醫院注入了什麼活力一般。來源于【妄虛】的力量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我現在要引導【它】的力量，注入到豬的靈魂當中了。」楓鈴咬了咬嘴唇，知道自己的任務很重，心情有些緊張。
「好，開始招募醫生的步驟吧。」
「別擔心，這是我們的地盤。」
一頭五花大綁的健康豬，帶到了她的面前，楓鈴的眼眸中露出了澹澹的綠色光芒。
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她引導【妄虛】的力量，將一名醫生的記憶，注入這頭嗷嗷大叫的肥豬當中。
「差不多用了4秒。」
它變成了真正的白痴，一開始還「嗷嗷」叫了幾句，後來就像個傻子一樣痴呆在了那里。
「它怎麼一動不動了？」
她的嗓門有點干涸，總感覺這一幕有點滑稽。
一個摧毀了數個世界的魔神，在這里，被一群「肥豬」給蒙騙了。
這個世界的水好深……【游戲】背後居然還有更加恐怖的【巨大磨盤】……次等魔神，在這里挖隧道……人類在白嫖魔神【妄虛】……何等恐怖的世界？！
楓鈴第一次產生這個詭異的想法。
「它發呆是正常的，我們的儀器已經檢測到，它的靈魂波動出現大量的變化。應該是某個死去醫生的記憶，注入到了它的腦海內，靈魂強度得到了巨額提升。」
「但豬的腦袋太簡單，無法理解人類的記憶，所以導致痴呆。」
這位黑衣衛的工作人員笑道︰「超能力再厲害，還是要遵循物理定律的嘛，豬腦又不是人腦。【它】也無法完全理解人類，更何況豬了。」
他拍了拍這頭大肥豬的臀部︰「再接下來，我們的豬同志1號，將擔任心髒科主任醫生的職位，我們人類醫生，相當于是助手，去治療那些病豬。」
楓鈴微微點頭，不敢怠慢。
「繼續吧。」
花了好幾個小時，一連給數百頭健康豬注入了記憶！
【妄虛】的力量漸漸平靜下來，看樣子，它從歷史中提取到的記憶，已經全部注入。
一旦某一頭豬醫生死去，這份記憶又會歸還青田醫院。
它的力量，又會重新活躍。
楓鈴也有些精神疲乏了，「咕嚕嚕」地喝了一大口水。
但很快，她的精神又振奮了起來，內心深處呼喊著︰「姐姐，我們……做到了！」
「這是我們戰勝【妄虛】的第一步……再接下來，我們還要走出第二步，第三步。我們一定能繼續做到的。」
而黑衣衛的眾人，則在檢查這些肥豬。
「總共有564份記憶麼，和當初死者的數量對應上了。」
「我們每天殺死50-100頭豬醫生，不斷抽取它的力量。所有的病人豬，離開醫院一段時間後，都會被撲殺。」
壹號老頭回過頭︰「潘先生，考慮好了嗎？我們黑衣衛的編外人員，來去自由，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任務，待遇不高，但好歹消息靈通，可比港島的《今日商談》報紙靈通太多了。」
「我考慮考慮。」潘浩抹了一把汗，確實被黑衣衛奇思妙想給鎮住了。
居然……還能這樣？
這是聖人的規劃麼？
隨著病豬看病的看病，掛鹽水的掛鹽水，至少，井中那位挖地道的「次等魔神」，碎碎念停了下來。
它開始奮力地挖掘隧道！
那幽黑的羊腸小道，彷佛通往無盡的空間與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