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另外27人沉默了。
就連1號老頭，也被這個家伙的腦回路給驚訝到了。
眾人都在思考人類生死攸關的未來，結果24號居然在想著經費問題，想要白嫖「魔神」！
這家伙真是根骨精奇，腦回路異于常人！
不過想想也是，經費問題，永遠是科學發展最大的難題！
哪怕現在國富民強，也遠遠尚未到達極大富裕階段。
一台高度擬人的機器人就得幾百萬元，而這種機器人，每個城市的分部都得配備幾個；
培養一個會開飛機的調查員，可能得花費幾千萬；
一些超自然物品的價格就更昂貴了，各種科學實驗動輒上千萬，一個億，要是能白嫖……
更何況，能夠加速學習速度的訓練營！
加速學習……那可是加速學習，10倍的學習速度，意味著無窮的靈感與極致的專注能力。
不敢想象！
幾分鐘後，有人反駁道︰「我們大夏人不信仰神……這是我們的文化傳承，不可能冒然更改。」
24號笑了起來︰「沒有讓你信仰神靈，只是一種相互利用。超自然現象，對人類來說並非是彎彎曲曲的壞事。」
「李青山描述的有點像……我想想吧，電影、小說或者是電視劇。」
「不是嗎？一切都在按照劇本演繹，他自己本人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只有少量的行動空間。」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個魔神，就是一部電影、一本小說、一場游戲，哦，對了，是網絡小說中的主神空間，是一種強規則類型的超自然現象。」
「如果該‘魔神’真的是主神空間，很多東西便可以解釋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其他類型的東西，至少我的直覺認為，它並不一定是完全有害的。」
又有人不客氣地說道︰「直覺？直覺是最無法接受的說法。十多年前，國外某次等魔神無意間引發的海嘯，直接死傷了二十萬人。一旦評估錯誤，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一說起十多年前的災難，這場會議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是的，哪怕是次等魔神，也不是當前的人類能輕易招惹的。
24號不急不慢地搖了搖頭︰「我還是建議你們，閱讀一下網絡小說，特別是《有限恐怖》這一本經典小說。世界在變化，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與時俱進。」
「過去的方法論放在現在不一定有效。」
「以太深淵中的強大怪異，既然無法戰勝，便需要用想象力的極限去接納它們。想要徹底鎮壓這些東西是不現實的，一個能改變時間線的超自然產物，我們人類何德何能去摧毀它？」
于是這又牽扯到了「接納」、「共存」、「收容」這幾個派系之間的辯論斗爭。
幾個老家伙听著年輕人之間的辯論，心中凌亂。年紀最大的1號老頭模了模頭，原本就沒有幾根的頭發，又掉下來了幾根。
他們平時的娛樂就是听個京劇，釣釣魚，刷一刷抖音，突然要去看什麼《有限恐怖》，這是要瘋的節奏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耷拉著眼皮在那里思考「吉」的1號老頭，看到大家討論地差不多，終于開始打圓場︰「好了，大家都別吵了，听我說一句。」
1號畢竟是資格最老的老人，頗具威壓威嚴，房間內的爭吵聲很快消失。
1號道︰「卜算的結果是——吉。」
「不過，卜算的結果只能作為一種參考，並不一定完全準確。」
「既然李青山所言，他能夠通過腦海中的火焰，抵達一個特別訓練營；24號認為，該魔神的本體是一個主神空間，可以被人類利用；通過卦象的顯示是‘吉’，暫且將此事的安全級別，定義為A級。」
「那麼，有誰敢找到這個訓練營，進去看一眼？」
會場瞬間安靜。
在場的都是人類巔峰，但面對「魔神」，和草履蟲沒什麼差別。
人是有極限的，怪異沒有極限。
人類唯一的優勢便是，擁有較高的理性以及自我意識。越強大的魔神，越難以擁有自我意識，這似乎是當前探索到的規律之一。
叼著煙的中年男人，也即12號，嘆了口氣，說道︰「我來吧，我去那個訓練營看看。」
他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12號確實是保命能力最強的人選之一。
12號打定了決心後，開始獅子大開口︰「需要一個替身玩偶，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養足精神，否則還沒見到魔神呢，我怕是要死在路上。」
1號回答道︰「可。」
12號又開始指名道姓︰「24號，你說的全套科技後勤裝備，給我來一套。我現在要去單挑魔神，拿你一點東西，不過分吧！」
24號忍痛大出血，全套科技裝備，燒的都是經費，白花花的經費！
不過他還是撫了撫眼鏡︰「請注意你的說辭，不是單挑魔神，只是調查。你要的裝備，我會支援。」
12號再次點名︰「右邊的女士，20顆仙豆，不過分吧。」
這位女士的身材有些嬌小，一直在旁听，被點名後似乎被他的口氣嚇到了，磕磕絆絆地說道︰「只有10顆，頂多只有10顆。再多沒有啦，真的沒有啦。」
……
……
12號名叫陸天明，45歲，黑衣衛S級調查員。
他正愁眉苦臉地在視頻會議中索要東西，即將接觸「未知魔神」，簡直愁雲慘澹，那副表情哭喪著，就好像別人欠他一個億一樣。
「19號，海螺耳機，貢獻出來吧。」
「行。」
「3號，符文利刃，總得有點防身的手段吧。」
「好。」
但實際上，陸天明興奮地發抖。
啊哈哈！
為了這一次的出征，那些精明的老家伙終于把壓箱底的好東西拿出來了！
這比搶劫還要賺啊！
走出房間，陸天明快活地對著年輕的助手說道︰「小郭，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昆侖山那邊，調查李青山身上發生的事情。」
「好！」助手很快應了一聲，對于上級領導的表情見怪不怪。
不管是天塌下來了，還是打游戲被人虐了，又或者賭博輸錢了，陸天明都是這一副欠揍的表情。
但實際上，這位上級是一個能力超強的人，膽大心細，一身的保命能力。
助手問道︰「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這一次的任務保密性質很高，我要借助‘天國階梯’，前往一個特殊的地方。你也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