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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不按套路走啊

「姐姐,請開一下門可以麼?」

盧蘅敲響了韓子禾所在屋子的門。

「有事兒?」韓子禾的開門,直視向對方,雙臂環抱的她,用自己的肢體語言表達著拒絕、防備以及……警告。

只是盧蘅好像沒看到,沖韓子禾羞赧地笑一笑,道︰「我……可以和姐姐說說話麼?說真的,今天我真是嚇……」

「如果讓你住進來,就意味著給我帶來這樣的麻煩的話,很抱歉,你可以走了。」

盧蘅︰「……」

大概是沒想到韓子禾這樣反應,她一瞬間,雙眸涌出晶瑩,可憐楚楚的垂下腦袋。

這樣的動作,任誰看了都不免心軟幾分,可惜,還是那句話,她面對的是韓子禾,很多時候,她能鐵石心腸到讓敵人以為她是友軍,更遑論她面對的是不明身份不知敵我不曉動機的盧蘅了。

「姐姐,我只是想送您一個小小的禮物聊表謝意,我真的……」

「拿來吧!」

「噶?」盧蘅對韓子禾不按常理出牌的態度弄蒙了。

本來以為應該好說話的時候,韓子禾表現出來的態度,或者說是抗拒,讓她想抓牆;可是,她以為會很難說成,需要她好一番計較的時候,韓子禾又出其不意的讓她如願了。

心里的小人使勁抓頭發,盧蘅臉上還得按她設計好的劇本進行,她慌忙的看看韓子禾,然後,有些無措的將手伸出來,展開手掌,給韓子禾看她掌心中的東西,旋即又抓緊掌中打包好的禮物盒,遞給韓子禾︰「哦,好、好啊!給您!」

接到東西的剎那,韓子禾好像無意間踫觸到了盧蘅的手指。

那一瞬極快,盧蘅本人看起來也沒有注意到。

「看在謝禮的份上,你可以在這里多呆一天。」韓子禾似乎不知道客氣為何物,拿起禮物盒,她朝盧蘅搖了搖。

面對這麼一位現實的「房主」,縱然盧蘅心理素質很強,她仍然控制不住嘴角的抖了抖。

「還有事兒麼?」韓子禾挑眉問。

「沒、沒有了!」盧蘅像是讓韓子禾給打擊怕了,也不敢提要求,只是雙手搖擺,連連搖頭。

「那行,你好好兒休息,有什麼事情天亮再說!」韓子禾好在還知道拿人手軟的道理,當真看在謝禮面子上對盧蘅客氣了許多。

盧蘅也因此又想抖嘴角了。

「您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您了!」就連盧蘅自己都有種她在落荒而逃的感覺。

……

韓子禾關上門,手放在鎖上片刻,眼珠兒一轉,眼底的狡黠就快要跳出來扭一扭了。

自從生下幾個小家伙兒之後,韓子禾的調皮也逐漸隱藏起來,鮮少再表現出來,嗯,除卻在楚錚跟前。

……

「盧蘅,我們出去玩兒吧?」一個和盧蘅相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蹦蹦跳跳來到盧蘅身邊。

盧蘅抬起頭來,看向對方時,那雙平時看起來特別好看的眼眸眯縫著,有點張不開,好一會兒,方才緩緩睜圓。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也從之前的迷糊朦朧變成了清晰。

「啊,是盧盧啊!」對于這個和自己同樣容貌同樣姓氏的女孩子,盧蘅一向很有好感。

甚至,她曾經讓她爸爸調查對方,她以為盧盧很可能是他們家失散的女兒。

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他爹自然一清二楚,只不過自己閨女這麼鬧,他自然要百依百順才高興。

當然,調查出的結果,讓她很是郁悶沒有錯,她和盧盧根本沒有任何親緣關系。

「盧蘅,你怎麼不找我玩兒啦?」盧盧一臉的天真,看向盧蘅時,還不自覺的噘嘴好看的唇,似嬌似嗔道,「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盧蘅掙扎一下,到底搖搖頭道︰「盧盧,我要學習呢!」

沒想到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盧蘅竟然拒絕了她,盧盧不可置信的看向對方,驚道︰「學習比我重要?!」

「不要鬧了!」盧蘅無奈的抿嘴。

她面對和自己這般相像的盧盧,即便是心意很堅定,她也做不到特別直接的拒絕盧盧。

大概是習慣于依順對方的緣故。

意識到這一點點盧蘅,心中頓時一凜。

瞬間,自從見到盧盧,就讓她扔掉的警惕心終于回來了。

她什麼時候會這樣相信一個陌生人,竟然還將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視為閨蜜摯友?

這真有些奇怪!

盧蘅雖然天真,但因為她家庭很不一般,所以不可能傻到極點。

當初也就是沒有防備心,所以,只是跟著感覺行動,也不會多想。

可是意識到不對勁兒之後,她幾乎瞬間就想到很多。

當然,她不會輕易在對方面前表現出來。

「盧盧,我很快就要出國,所以,我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了,當真沒有太多時間陪你,要不……你找別人?」

「盧蘅,你這是……要和我絕交?」盧盧聞言,立刻眼淚汪汪,好像被盧蘅欺負到一般。

「你這是準備上綱上線的指責我?」盧蘅臉色不好看起來。

作為被從小寵到大的大小姐,盧蘅的大小姐脾氣也不是說著玩兒的。

她若是不高興,周身氣勢還真不必教導主任的威勢低。

登時,盧盧安靜下來。

「要不……」盧蘅見她一聲不吭,跟一個小可憐一樣,不由自主的心就是一軟,剛要說幾句軟和話,可當目光調到盧盧下頜和耳根相近的地方時,登時心中一跳。

「嗯?盧蘅,你想說什麼?」盧盧的睫毛上綴著幾滴淚珠兒,抬起頭,眼中充滿期待和懇求的看向盧蘅,「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絕交了?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盧蘅眸光復雜,看向盧盧听到其所言時,雖然想敷衍對方,卻不知怎地,就是說不出認同的話來。

「盧盧,你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盧蘅心里嘆口氣,雙眸輕輕一合,待到她再睜開雙眸之後,眼底盡是堅決。

「盧蘅!」盧盧不可置信,恍若听到驚雷之語一般,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盧盧,這……這是我的決定,請你尊重我!」最艱難的話說出來之後,盧蘅輕松很多。

盧蘅不安的轉了個身子,腦子里面,好像信號紊亂,一陣陣發出灰白色亂碼,滋滋滋地亂響,將她腦袋吵的格外脹痛。

盧蘅?盧盧?

到底哪個名字才是她的!

唔好疼啊!

盧蘅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腦袋,很想將腦袋向窗邊的沙發扶手上磕。

很快,她就心隨意動,那麼做了。

「嘖嘖嘖,這樣做算不算……具象版的為你痴為你狂為你  撞大牆啊!」韓子禾正好坐在沙發上,臉上一臉同情,輕輕地搖搖頭,嘆口氣,繼續探看盧蘅手上的東西。

她手里最先把玩的,赫然是盧蘅之前送給她的……「禮物」?

呵呵!

韓子禾看著盧蘅「精心」準備的禮物,扭頭又看盧蘅。

若是盧蘅睜開雙眸,一定會被韓子禾眼底閃著的冷意嚇到。

要不怎麼說害人終害己,若不是她有意算計在先,韓子禾自問也不好意思先動手。

當然,她在盧蘅主動之前,本來也沒安好心呢!

只不過盧蘅的舉動,給她光明正大行動的理由了。

從出師無名,到事出有因,嘖嘖嘖,也不知道盧蘅這麼做算不算千里送人頭。

哦,不對!

韓子禾自顧自搖搖頭,心道,她也沒打算要盧蘅的命,不過是用她當投名狀而已。

「盧盧?」听到這個之前讓盧蘅重復多次名字,韓子禾挑眉笑。

「很特別!」細細一想之後,她一語雙關。

當然,很快,她就伸手模了模對方手腕︰「你真名不是叫盧盧麼?!」

這麼說著,韓子禾本著實事求是、客觀公正的原則從對方的內衣口袋里,掏出了個本子。

說是本子,不若說是證明。

身份證明。

韓子禾注意到證明姓名和照片兩欄上,分明是「盧盧」和面前這張臉。

「有意思,你若真是盧盧,那麼自己喊自己,還用別人的語氣說……要麼你是精神分裂,要麼你就是裝傻充愣,再不濟,她呢,就是被.催.眠.了!」

韓子禾似假似真地自言自語。

說是這麼說,可韓子禾很清楚,第二種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中了她的藥的人,還能保持清醒,同時還有精力跟她動心眼的人,不能說沒有,那也是微乎其微啊!

就算是有,那也得是她師父那級別的人。

更遑論說她師父很多次在她手下敗走呢!

韓子禾很自信的排除了那種可能性後,便好奇心大起,興致勃勃的研究起盧蘅的身份來。

她在一邊兒,研究的是不亦樂乎,而盧蘅此時,卻身處水深火熱之境一般。

「盧盧,你一定要這麼做?要知道,你的臉型和她大不相同,真要照著她的樣子做,你這張臉就要大動干戈了!」

一個听著就語重心長的聲音在她耳畔回響,一剎那,就將她帶到了她不願想起的時候。

她竟不知,自己的聲音也出現在現在的她的耳畔!

「我願意!」

盧蘅還有心思琢磨,那時的她的聲音,竟然這麼倔 ,這麼堅定!要知道,臉上動刀之後,她多少次想退縮,多少次的堅定都只是因為她無路可退!

心里感慨著,忽地,她想起來她現在才是盧蘅啊!

耳畔和之前和善聲音的主人對話的盧盧,才不是她呢!

她是盧蘅!她是盧蘅!

「你是盧蘅?」韓子禾不知道,盧蘅在夢里又經歷了一次臉上來回動刀,只為把臉整到她需要的地步。

她只是因為對方不停的囈語,才好奇的看她。

「這才是心虛吧?」韓子禾眨眨眼,忽地笑起來,「同志,你這可明顯是做賊心虛啊!」

她也不管盧蘅听不听的到,只管嗤笑對方︰「這麼強調自己身份,肯定是假的!」

這話說出來,韓子禾自己就讓自己給驚到了這麼不同邏輯之語,當真是她說的?簡直不可思議!

「盧盧?你叫盧盧?你!你!你!」盧蘅永遠也忘不了,「盧蘅」看到她時,臉上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盧蘅更忘不了,不久之前「盧蘅」看到她時,眼中的不安,以及惶恐。

「是你父親逼的!成王敗寇而已!你父親一個養子而已,憑什麼竊據教父之位不算,還將屬于我父親所有的財產一並吞下!」

韓子禾正研究盧蘅下頜和耳根相近處的唯一一個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傷疤時,听到了這段話。

「听起來,好像有故事啊?」韓子禾作為一名編故事人員,也挺喜歡听別人編故事給她听。

當然,盧蘅不可能編故事出來了,畢竟她現在讓韓子禾給藥暈了,就算腦袋特別活躍,也不可能像韓子禾一樣,編故事速度很。

「嘿!你!別睡啦!」韓子禾鑒于手上可以說明盧蘅身份的東西太少了,就連通信用的工具她都沒有。

所以,為今之計,若想探听到關于盧蘅和那個盧盧之間的故事,她需要查很多。

可她又不可能跟盧蘅總是黏在一起,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蒙她一回。

當然,若是不能理解這句話是何意,也可以理解為高級催眠。

韓子禾本事不算少,很多方面大致也能做到樣樣精通。

就好比現在,只要給她一點點配料,她就可以從盧蘅所做的夢中,催.眠.對方。

听起來听奇特,是不是?

可是實際說起來啊,也就是利用了心理和潛意識等方面,讓盧蘅在情緒不穩、警惕心全無的時候,有一個能宣泄能派遣內心壓力苦楚,已經負面情緒之處。

正是基于這樣想法,韓子禾算計的理直氣壯。

而盧蘅本人,也是在無知覺情況下,將她自己的身份來歷,一股腦的扔出來,那叫一個痛快。

將這盧蘅的身份以及來意弄清楚之後,韓子禾犯難了。

從旁觀者來看,原本盧蘅的父親真挺不厚道的,甭管盧盧父親怎麼樣,人家畢竟是你鳩佔鵲巢之處的親兒子,至少把動產分一份兒給人家,也是應該的吧!

真是越有錢越刻薄啊!

韓子禾唾棄盧蘅父親一番後,在看向真正的盧盧時,又不由自主犯起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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