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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御靈

詹坤來不及躲避,張口吐出一道劍光,黑影「砰」的縮了回去,他借機召回劍光乘勢飛起。

山丘相繼炸開,一道道黑影躥起躥落,隨之腥氣漫卷,陣陣狂風大作。

詹坤直上百丈高空,依然心有余悸。

不想轉眼之間,地上的黑影已盡數消失,僅剩下數十個怪異的洞口,濃重的腥氣彌漫不散。

「是何妖物?」

「丈余長短,尺余粗細,似蛇非蛇,似獸非獸,地下遁行自如,且口噴毒霧,從未見過,咦……」

詹坤應答之際,詫異道︰「于師弟,見我遇險,你為何袖手旁觀?」

十余丈外,有人踏劍而立,正是于師弟。而以往遇險的時候,他從不退縮,今夜卻在袖手旁觀。

「詹兄手段高強,何需他人相助!」

于野低頭張望。

築基弟子遇險之時,他本想出手,卻又強行忍住。青蘿有過提醒,來到燕州之後,不得輕易施展劍氣與星矢,以免節外生枝招來禍端。

倒也沒有恭維詹坤,一位金丹八層的高手,無論的修為與手段均在他之上。

「詹師叔,快快救人——」

詹坤松開???????????????手上的兩位築基弟子,另外一位弟子也踏著劍光飛了過來。

而陷入洞口的弟子依然無影無蹤。

卻听文桂在遠處喊道︰「此地凶險,走——」

求救的築基弟子急道︰「文師叔,季 生死不明……」

「哼,修仙生死路,既然踏上此途,便該有舍身殉道的覺悟!」

文桂不僅無動于衷,而且振振有詞。

「詹師叔、于師叔——」

築基弟子之間倒是有情有義,向詹坤、于野求救。

詹坤搖了搖頭,道︰「耽擱許久,只怕人已沒了。」

求救的弟子不再出聲,神色黯然。

「爾等抗命不成,快走——」

文桂又在大聲呼喊。

于野突然說道︰「各位先走一步,我隨後便到。」

「于師弟……」

詹坤還想勸阻,半空中已沒了人影。他與三位築基弟子擺了擺手,道︰「倘若我于師弟救不了季 ,誰也救不了他,走吧——」

轉瞬之間,于野已遁入地下。

黑暗中,他身山閃爍著一層淡淡的光芒。

置身所在,是個狹窄的洞口,崎嶇幽深,異常寂靜,卻未見一頭妖物?

奇怪!

于野不怕妖物,因為他身上的兩頭妖物更加凶猛。

而那群妖物來去詭異,似乎有所節制?

于野散開神識看去,一時難以及遠,他隱去身形,循著洞口尋覓往前。

行不多遠,洞口漸漸密集交錯,並通往地下深處。

約莫百丈,四周豁然空曠起來。

眼前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腥氣濃重,響聲嘈雜,還有成群的黑影在翻滾涌動。

于野尚自詫異,忽而風聲大作,幾頭丈余長的怪物猛撲過來,顯然已識破了他的隱身之術。他暗暗心驚,正要抽身離去,突然兩道劍光穿過黑暗急襲而至,便听有人叱呵——

「何人?」

「留下命來——」

「轟——」

于野被迫現身之際,已被劍光吞噬,隨著一聲震響,身影四分五裂。

二三十丈外冒出兩位中年人,沒想到對手如此不堪一擊,禁不住換個意外的眼神。不想突然青光閃爍,各自的身形一頓,緊接著護體法力「砰砰」崩潰,腰月復、胸口炸開血洞,金丹隨之毀滅殆盡。洞穴內的怪物似乎失去節制,頓時亂沖亂撞而四處逃散……

片刻之後,洞內安靜下來,再也見不到一頭妖物,僅剩下于野愕然佇立,而他面前的空地上卻躺著三人。

兩個死去的男子,均為金丹二三層的高手,腰月復破爛、污血橫流,形狀慘不忍睹。另有一位二三十歲的男子,同樣衣衫破碎,滿身血污,雙目緊閉,卻氣息尚存而生機未絕。

季 ?

竟然沒死!

于野將兩具尸骸的遺物搜刮了一遍,然後扔出兩張離火符,抬手抓起季 ,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天上,夜色如舊,卻已不見了詹坤等人的蹤影。

于野稍稍辨別方向,踏劍而去。

兩個時辰之後,天邊亮出一抹晨曦。

借助朦朧的晨光看去,下方是片空曠的荒野,過人高的野草隨風起伏,猶如碧波千頃而賞心悅目。

而便在那荒原之上,有道孤零零的土崗,上面坐著幾道人影,正是文桂、詹坤與另外三位築基弟子。

于野俯沖急下。

詹坤與三位築基弟子早已發現他的到來,急忙起身相迎。

他收起劍光,落形。而他雙腳尚未站穩,便听文桂訓斥道︰「于師弟,你豈能擅自行事呢,又是如何找到的季 ,他究竟是死是活,速速如實稟報!」

「砰——」

于野將季 扔在地上,道︰「等他醒來,文師兄再問不遲!」

「哎呀,人活著?」

「像是中毒之兆,快快救治!」

詹坤與三位築基弟子忙著救人。

于野走到一旁,回頭一瞥。土崗上有塊石碑,刻有廣牧界三個字。他撩起衣擺坐下,緩了口氣,閉上雙眼。

文桂不便多說,起身查看季 的傷勢。

季 雖然遍體鱗傷,並未傷筋動骨,只是臉色鐵青,氣息極為微弱。眾人幫他吞服了療傷、解毒的丹藥,又著調理氣機,半個時辰之後,他終于慢慢醒來,卻依然虛弱不堪。

天亮之後,旭日升起。沒了塵霾遮擋,終見晴空萬里。

而文桂難得通情達理一回,為了便于季 療傷,吩咐眾人就地歇息幾日,卻沒忘詢問昨夜的詳情。季 聲稱他遭遇妖物偷襲,當即昏死過去,之後的遭遇,他渾然不曉。翁貴只得再次求教于師弟,誰想于野的回答更加簡單,只說遁入地下,便找到了季 ,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文桂只得作罷。

詹坤則是羨慕于師弟的好運氣。

季 卻是感激不已,畢竟于師叔救了他的性命。

五日後,季 的傷勢有所好轉,卻未能痊愈如初。文桂吩咐詹坤帶著三位築基弟子前往廣牧巡查,他與于野陪同季 療傷。待雙方再次踫頭之後,便結伴返回蒲澤。詹坤推辭不得,帶著三位弟子奔著廣牧的方向飛去。

土崗往西,便為廣牧地界,兩日足以輕松返回。

于野倒是樂得清閑,繼續吐納調息。

土崗僅有四五丈大小,丈余高。雖然僅有三人守在此處,他還是布設了幾道禁制,然後暗中查看著幾日前的繳獲。

繳獲了四枚戒指與兩塊玉牌。

兩枚納物戒子,收納著功法、靈石、丹藥等物;另外兩枚戒子應為御獸戒,近百丈大小的所在充滿腥臭,並隨處可見妖物棲身的痕跡。

從一篇御獸的功法玉簡中得知,妖物名為噬荊貂,群居地下,性情殘暴,擅長土遁與破陣之術。土遁倒也罷了,所謂的破陣,便是吞噬靈氣,能夠輕易摧毀一座堅固的陣法。

兩塊玉牌,乃是仙門令牌。上面刻著天府、御靈的字樣。

天府門御靈堂的弟子?

御靈,或與御獸相仿。若是如此,天府門的弟子為何要在天機門的地界放養妖物?

只可惜噬荊貂機敏異常,難以抓獲,不然豢養兩頭,倒也看看有何神奇之處!

「于師弟——」

文桂起身走了過來。

季 依舊坐在原地,忙著行功療傷。

于野收起袖中的戒子、玉牌,好奇道︰「文師兄,有何指教?」

「這般見外,如何說話?」

文桂指向面前的禁制,有些不滿。

于野抬手撤去禁制。

「呵呵!」

文桂竟然就近坐下,卻又隨手打出幾道禁制封住四周。

于野微微皺眉,臉上青光一閃。

兩人相隔不過一丈,尤其面對一位金丹九層的高手,倘若對方暴起發難,他不知如何躲避。

「呵呵!」

文桂雖為老者模樣,卻身軀健壯,相貌堂堂,頗有幾分高人的派頭。他看向身後的季 ,再次呵呵一笑,伸手拈須,臉上帶著詭秘的神色,低聲道︰「五日前的那個深夜,于師弟如何救出季 ,又發現了什麼,能否如實相告?」

「我已如實稟報,並無其他發現。」

「所言當真?」

「嗯!」

于野神色坦然。

文桂卻不依不饒,緊緊盯著他道︰「于師弟,此處沒有外人,且如實與我說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于野聳聳肩頭,無奈道︰「文師兄,你若知曉那晚妖物的來歷,也不妨如實告知,小弟我洗耳恭听!」

「你真的不說?」

文桂的臉色一冷,身上透出隱隱的殺氣。

「文師兄!」

于野索性閉上雙眼,帶著絕望的口吻說道︰「我並無過錯,卻受此屈辱,文師兄若想殺我,動手吧!」

「哼,你當我不敢殺你?」

文桂的氣勢逼人。

于野卻不再出聲,面沉似水,似乎已放棄掙扎,只等著束手待斃。

僵持片刻,殺氣突然消失。

「哼!」

文桂拂袖起身,悻悻離去。

于野端坐如舊,眉梢輕輕挑動……

兩日,轉眼即過。

而詹坤與三位築基弟子並未歸來。

文桂頓時發起牢騷,指責詹坤行為乖張,目無尊長,卻也只能繼續等待下去。

誰想又等了三日,依然未見四人回轉。

文桂終于忍耐不住,吩咐于野與季 就地候命,他踏起劍光直奔廣牧的方向尋去。幾個時辰過後,他從遠處而來,竟顯得頗為振奮,催促于野與季 返回蒲澤。

「文師兄,四位同門或有意外,你我豈能棄之不顧?」

「哼,我找了一個來回也未見人影,詹坤已帶著弟子叛出天機門,快快返回蒲澤告知禹管事!」

「我不信詹師兄背叛師門,我在此等候他的歸來!」

「晚輩也不信!」

于野不肯返回蒲澤,季 也不願離去。

「呵呵!」

文桂惱怒不已,卻冷笑道︰「爾等竟敢抗命不從,好自為之——」

他揮袖一甩,竟揚長而去。

季 不免有些擔心。

于野倒是泰然自若。

兩人又在土崗上等了一宿。

次日清晨,詹坤與三位築基弟子滿面春風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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