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1978年,撒切爾還沒上台,阿根廷還沒有輪椅大戰法拉利吶!)
(要一顆紅心?)
口水達只說了一分鐘,就掛斷了電話。
救出生叔!
這是華哥在電話中,唯一講的話,講完就掛斷了。
命令已經接到了,他也別無選擇。
櫃台暗格中藏著兩把手槍,外加三十發額外子彈,口水達沒有猶豫,直接全部掏了出來。
這時,孫兵也叼著煙走了出來,見到口水達往彈夾里塞子彈。
「達哥,你搞什麼名堂?大晚上拿火器,是要出去拼命?」
孫兵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道口水達搞什麼飛機,堂而皇之地拿出青狗,這要是有人進來,就人贓並獲了,都得進祠堂進修。
口水達抬起頭,看了一眼孫兵,扔過去一把,嘴里澹澹地說道︰「生叔別人抓了,大老讓我們去救人。」
「事成之後,一人十萬塊。」
「要是不去,就留在這里看店。」
十萬塊!
孫兵眼楮立馬就紅了,自己抱著塊木板來香江,不就是為了賺錢。
十萬港幣,夠他回家蓋一個大屋,就算不回老家,在新界元朗也夠買個小單元。
干了!
膽大的降龍伏虎,膽小的喂貓養兔。
自己運一次貨,才給三千,不吃不喝攢個四五年,才能到黑市買個身份,而且在香江運貨,抓到就是三十年起跳。
運貨一定死,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救人不一定死,為什麼不拼一下。
「我听達哥的。」
孫兵拿起手槍,熟練地往彈夾里面壓著子彈,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答復。
口水達點點頭,壓好彈夾,轉身進了庫房,將新到的貨藏好。
一切處理完之後,他拿著車鑰匙,對著孫兵擺了擺手,示意跟上。
油麻地距紅磡,也就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開到了。
神秘人給的信息很全面,口水達很快就在沙司街找到了那處廢棄工廠。
其實沙司街有很多廢棄工廠,因為地點偏,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里,就成了偏門的天堂。
口水達看了一眼門口抽煙的爛仔們,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孫兵,沉思片刻,才開口說道︰「行不行?」
「要是後悔了,就在車里等著,我自己進去辦事。」
孫兵滿不在乎地將嘴里的煙頭拿在手上,瞬間彈出窗外,大咧咧的回答道︰「怕個鬼!人死鳥朝上。」
「沒錢人活著,比死了更加難受。」
「在老家玩過槍,不用擔心。」
他說完,就手腳利落地給槍上了膛,而後抽出彈夾,從口袋中掏出零散子彈,又補上一顆。
是個老手!
沒準身上還背著幾條人命官司。
口水達看著這家伙利落的動作,心中也明白這家伙是什麼樣的貨色了。
「做事!」
兩人下車,車並沒有熄火,車門也沒有鎖,都默契地沒提起,徑直走向廢棄的工廠。
只是二人不曉得,在後面二十米後,有一台車已經跟了孫兵一夜了。
「這兩個混蛋,大晚上不睡覺,跑到紅磡干咩?」
麥莉娜疲憊地看著兩人從車上下來,用手揉了揉眼眶,O記的桉子一個接著一個,大哥成和斧頭俊又斗了起來。
劉長官許諾的人手,根本沒有到,這一個月來,都是他們三個再跟。
「不知!」
「不過這個北老一出門,市面上就會多一批貨,擺明了這家伙就是騾子。」
白萬豪也是好幾天沒睡好了,打著哈氣,拿起礦泉水,灌了一口。
而後拿起照相機,關閉閃光燈,對著口水達和孫兵兩人,一通狂拍。
麥莉娜也沒有閑著,拿出隨身記事本,將地址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但他們不知道,自己見證了混亂的開始。
口水達帶著鴨舌帽,一馬當先朝著廠房走去,門口望風的矮騾子們,也注意到他們兩個。
「小子,要爽去隔壁,這里有人了!」
「趕緊滾!」
一個抽著煙的矮騾子,大聲沖著口水達喊。
口水達沒有理會,反而加快了腳步,沖向開口的矮騾子。
「靠,有搗亂的。」
「抄家伙!」
矮騾子們也看出了不對,都扔下煙頭,將兩人圍住。
落後一步的孫兵,立刻掏出槍,對準撲向口水達的矮騾子,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都別動!」
口水達趁對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最先開口的爛仔抓了過來,用槍口頂住他的後腰,要他別輕舉妄動。
「你們是不是抓了個光頭?」
被槍頂住的矮騾子,一時間冷汗就順著臉龐往下流,忙不迭地拼命點頭,用手指向廠庫內,表示他們想要的人,就在里面。
「帶我進去。」
口水達用力地頂了一下矮騾子,示意他前去叫門。
「兄弟,那條路上的,我們是興和的人。」
「別激動,有話好好聊。」
為首的興和四九仔將自己手上的刀扔到了地上,表示誠意,想要知道這兩個王八蛋是那路人。
「兄弟?我跟你很熟咩?」
「別他媽廢話,趕緊開門。」
孫兵將槍架在盤道的男人頭上,讓他少廢話,趕緊開門。
小命在別人手上,為首的男人沒有辦法,只能照辦,用力地敲了敲門。
大門打開一條縫,離門最近的口水達, 地一腳將門踹開,不給里面的人反應時間。
「走!」
口水達對著孫兵一歪頭,兩人一人抓一個人質,一前一後地進入了廢棄廠房。
一進門,他們就看到今天晚上的主角,失蹤幾個小時的大口生,只是他的狀況不太好,扒光了衣服,整個人被吊在橫梁上。
下面有兩個人,拿著一條水管,不停地沖洗著他。
好淒慘!
「彭!」
'住手!'
口水達見生叔讓人收拾的鼻青臉腫,立刻對著拿水管折磨人的家伙就是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鍋仔的腿上,這家伙立刻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
「都別亂動。」
「去把生叔放下來。」
孫兵放開人質,快步走到水泥柱子旁,將繩子解開,大口生應聲而落,直接摔在地上。
所幸不高,只離地一米左右,摔的不重。
快速解除身上的束縛,大口生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十幾度的天氣,皮膚上都是冷水,整個人看起來像個紫薯。
他喘了幾口氣,一把奪過孫兵手上的槍,對著鍋仔拼命地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