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妖都熱鬧非凡，人與妖相處融洽。
待到傍晚時分，大街小巷中便有無數人往城中妖塔趕去，妖族期待他們的妖帝鎮壓大衍太子，揚萬妖國威。
人族遠在異鄉，則希望他們的儲君能夠在萬妖國立威，讓他們自豪，且在萬妖國擁有更穩固的地位。
儲君強則國強。
國強則民強！
城中妖塔存在已有千年，里面並沒有像它的名字那樣邪乎，有妖存在。
里面只是儲存了妖族歷代以來的強者靈位，以及萬妖國歷任妖帝，跟大衍皇族太廟的屬性有些相同。
妖塔外的場地極為寬闊，足以容納數萬萬人。
此時場地上盡是黑壓壓的人頭，跟各種人身獸頭的妖族子民，廣場上喧囂聲四起。
在廣場靠前的位置，李墨白與青山院長和諸聖等人，化身普通老者，神識卻覆蓋整個廣場，時刻關注周遭的變化。
「外孫婿還沒來……」
青山院長仔細探查一番，沒有發現林亦的蹤跡。
李墨白這時候突然提議道︰「院長，那個……能別把外孫婿掛在嘴邊嗎？這八字還沒有一撇。」
「胡說！」
青山院長吹胡子瞪眼，正色道︰「陛下都已經收下了紅綾這孩子的生辰八字，禮部都已經算好了，般配！」
「好好好……」
李墨白叫不醒青山院長，腦海中浮現出聖院方晴雪和章九兒的身影。
算起來……他的弟子章九兒也不差！
「來了！」
就在這時，廣場上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呼喊聲，李墨白等人抬頭看去，便看到雲層上探出一個巨大的白色蛟龍頭。
緊接著蛟龍露出真身，長百丈有余，從雲層中遨游而下，繞著妖塔盤旋兩圈，最終化成了身穿白衣長裙的妖帝白素迦。
「陛下！」
「陛下真龍，萬歲！」
「……」
但凡妖族所屬，皆是聲嘶力竭的叫喊，像是腦殘粉踫到了愛豆，叫喊的呼吸都快衰竭。
「不是說月圓之夜嗎？這天才剛開始黑……妖帝這就忍不住了？」
「這姿態倒是做的挺足，不就是先收割一波情緒，然後想著鎮壓太子殿下，聲望達到頂峰嗎？」
有讀書人臉色不太好看，認為妖帝太裝嗶了。
雖然她很漂亮，但是上升到國與國之間，再漂亮也不頂用，反正就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太子殿下怎麼還不出現？」
「不知道他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這妖帝出場太過震撼，畢竟是蛟龍，自帶震撼觀感，可我們人族……難！」
「我們只能靠異象……」
有不少讀書人都擔心太子出場不夠華麗，導致被壓一頭。
說實話。
這場戰斗，不僅僅是為了勝負，更是底蘊之爭。
妖帝白素迦站在妖塔之巔，雙臂自然垂落，晚風吹拂，發絲與長裙輕揚，有種超月兌世俗的美感。
同樣……也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貴氣。
仿佛她是天上的明月星辰。
「還沒來麼？」
白素迦看向妖宮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剛才的出場效果，果然不錯，蛟龍也是龍，她生來就是妖族皇者，這場戰斗一旦獲勝……她將徹底執掌萬妖國。
不用受妖皇方羽的掣肘。
她有理由相信在跟大衍太子的戰斗還沒開始前，就已經佔盡了先機，讓萬妖國所有子民都為之自豪。
她不信人族的林亦，出場方式會超過她。
廣場上的歡呼聲不曾停歇。
萬妖國妖民們，擁簇著他們的妖帝，龍貴為萬妖之首，是它們當之無愧的帝者。
反觀人族這邊，卻沒有太高的士氣。
畢竟妖帝出場太過華麗，這本身就是實力的一種展示，對他們的沖擊特別大。
「真希望太子殿下出場不要選擇飛上去……太掉分！」
「沒辦法，我們文術都是務實，呼風喚雨，潑墨成兵，比不上這種動不動就真身降臨的妖族！」
不少讀書人都酸了。
他們也希望太子林亦出場更華麗一些，但仔細一想……根本不可能嘛！
……
與此同時。
「喂，林亦小友，快醒來了，別睡了，再睡都天亮了！」
命爺的聲音在林亦腦海中響起，還在昏睡的林亦驟然驚醒過來，「天亮了？月圓之夜，妖都之巔怎麼辦？我缺席了？」
林亦有些迷糊。
實在是蠶繭中的運動太過劇烈，他感覺透支嚴重，這才忍不住昏睡。
「要是命爺我不喊你，就真缺席了，到時候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命爺認真道︰「由此可見，你運氣有多好，幸得命爺提醒，千鈞一發啊！」
「……」
林亦沉默。
旋即他揮手間凝聚空氣中有力的水分子，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襲白衣，整個人氣宇軒昂，氣質非凡。
林亦開口道︰「鏡來！」
唰！
身前虛空由文道規則凝聚成的一枚玻璃鏡子緩緩浮現，林亦微微點頭，道︰「污垢之地就是好，對規則的運用順暢的可怕，就好像自身是規則的一部分，這種鏡子你見過沒？」
林亦在詢問命爺。
「見過！」
「……」
林亦愣了一下，但想到命爺的特殊身份，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老爺子見識還是極為可怕的。
畢竟是……神。
「這是以玻璃為主材料，硝酸銀、氨水等化學物質做成……而玻璃是沙子淬煉而成，其中的成分 酸鹽是重要材料之一，雖說出來很復雜，但污垢之地可以感應到這些存在，我能夠淬煉它們，利用他們融合成我想要的東西……」
林亦平靜地講述。
三品大儒、四品君子的言出法隨，只是對文道規則的利用。
但污垢之地卻讓他可以變出任何想要的東西，只需要了解天地間的物質，背熟化學周期表，就能憑空將其變化出來。
甚至只要他願意，回去京城後，他可去工部直接跟進火車的制造，讓火車在大衍的土地上奔馳。
這可不是開玩笑。
污垢之地真有這種奇效，甚至只要他敢想，就沒有變不出來的。
造物主不過如此！
「什……什麼意思？」
然而，命爺听到林亦那番鏡子的表述，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什麼跟什麼？
根本听不懂啊！
但听起來好像挺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