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林亦愣了一下，不明白這位兄台的意思。
他是正經人。
從不去勾欄听曲，就算去也是有事要辦。
那讀書人酸里酸氣，道︰「裝什麼呢？長著這麼一張臉蛋，你如果不是想去白.嫖，我倒立撒尿！」
林亦臉色一紅，果斷拂袖離開。
有辱斯文！
「太不公平了，我要是有他那麼好看，我就算對詩詞狗屁不通，也能成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
那讀書人看著林亦的背影，恨天不公。
身邊的讀書人道︰「我問你，你認識他嗎？」
讀書人搖頭︰「不認識!」
那人安慰道︰「既然不認識，那說明他的才華不如你，畢竟長得帥又有才華的，早就名動天下了，你說對不對？」
讀書人認真地點了點頭，認可道︰「對對，你說的很對，他的才華確實不如我！」
讀書人頓時自信心爆棚，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道︰「走，我們去紅袖坊，他若敢來，我的才華能打他臉打的啪啪響！」
「好！真是令人期待啊！」
……
紅袖坊。
門外鏢(piao）客絡繹不絕，車水馬龍。
許多身穿儒衫的青年讀書人，和一些中老年讀書人，在紅袖坊姑娘的迎接下，談笑間進入紅袖坊。
作為大唐王城最大的美人集中營，是許多持槍書生最愛逛的地方。
萬妖國人族各大部落中，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閑來無事，大唐勾欄听曲。
可見大唐的彩色行業有多麼興盛。
「白霜姑娘真的在這……」
林亦眼中掠過一縷殺機，跟著眾讀書人進入紅袖坊。
但讓他感到疑惑的是，聖獸的氣息卻消失不見，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隔開了。
「公子！」
「公子！」
林亦低著頭混進去，剛抬頭，立馬就被幾個物色對象的姑娘盯上了。
驚為天人。
七八個姑娘，紛紛涌向林亦。
「你走開，公子是我看上的！」
「臭不要臉，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公子，今晚的詩會活動，奴家陪著你好不好？」
「公子，我……」
「……」
幾個女子哪里見過林亦這種長的好看，氣質絕佳的男子，根本克制不住。
畢竟在萬妖國歷練的讀書人，走南闖北，風餐露宿，大多都皮膚粗糙，看起來就像是個粗鄙的武夫。
「別這樣！」
「姑娘請自重！」
「別扒我衣服啊……」
林亦沒想到紅袖坊的姑娘們這麼熱情，又的都忍不住揩油，這讓他實在招架不住。
略釋放出一縷氣息，紅袖坊姑娘們好像沒有察覺似的……依舊纏著他。
‘這紅袖坊中還有文陣，非三品還破不了……’林亦稍微感受一下，大為震驚。
這紅袖坊背後是什麼來頭，竟有大儒布下的文陣。
「你們別這樣，我就是來听曲的。」林亦道。
「公子，我會唱曲。」
「我也會！」
「公子，我也會彈琴，若是公子不嫌棄，奴家願為公子彈唱一夜。」
眾女子沒想到林亦這麼矜持。
進來紅袖坊的，哪個是正經的讀書人？
不都是找樂子的嗎？
但像林亦這樣的讀書人，她們還真是頭回見，但越是如此，越是顯得彌足珍貴。
這是個雛。
幾個姑娘想到這個可能，更是爭得面紅耳赤起來，誰都不想錯過林亦。
紅袖坊的這一幕，也引起了不少鏢客的注意。
有些鏢客指指點點。
肚子里的酸水都快從嘴巴里噴出來了。
「有些人啊，長的好看有什麼用？又不是紅袖坊的姑娘，難不成還能躺著賺銀子。」
「我等相貌雖然比他稍微遜色一些，但才華卻高他八斗。」
「沒錯，才華才是衡量讀書人是否優秀的標志，此人是個生面孔，估計也是籍籍無名之輩！」
不少鏢客也分析了起來，一股酸味在紅袖坊中飄蕩。
但不管這些讀書人怎麼說，紅袖坊的姑娘們卻始終不肯放棄，將林亦團團圍住。
「你們再這樣，我就報……官了！」
林亦被逼急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很俗很狗血。
「姑娘們都讓開，都讓開……」
這時一個大臀婦人扭著腰肢走了過來，手里按著手絹，吩咐道︰「都讓開，人家公子是來咱紅袖坊快活的，你們這個樣子，人家公子還怎麼快活？」
「都散了，公子我來招待就好！」
老鴇朝著林亦走了過去，眨了眨眼楮。
林亦愣了一下，隨便指了一個最好看的姑娘，道︰「就你了！」
「多謝公子，奴家一定會伺候好公子的！」
那姑娘眼眶都泛紅了。
隨後有鮮花灑落，落在她跟林亦的頭上，此刻幸福的快要昏厥。
「……」
林亦沉默了下來。
他就不該來。
老鴇遺憾地嘆了口氣，將其他失魂落魄的姑娘斥退後，道︰「都把客人招待好了，今晚除了花魁娘子的詩會外，還有一位新人出場跟大家見面。」
「是!」
「是！」
眾姑娘退了下去，招待其他讀書人去了，但目光卻總是往林亦這邊望來。
美目盼兮。
「公子，吃葡萄，沒有籽……」
招待林亦的紅袖坊姑娘，剝好葡萄皮，把籽挑出來，親自喂給林亦吃。
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就像是在犒勞辛苦勞作一天的丈夫。
「我自己來就可以，那個……姑娘，我沒帶銀子。」林亦有點難以啟齒。
他身上確實沒帶銀子。
姑娘俏臉一紅，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給銀子的，奴家……奴家不喜歡銀子，就喜歡公子……」
她的話說的很輕。
腦袋都快埋到驚濤駭浪之中，小手輕輕地捏著林亦的衣服，像是怕弄丟他一樣。
「……」
林亦沉默。
他在想要不要直接去將白霜帶走，但這樣子……未免太高調了。
他是個低調的人。
再听會曲吧！
「你听到沒，我就說這家伙是來白.嫖的，不過也就這種普通的姑娘……」
「花魁娘子就沒有這些姑娘那麼膚淺，沒才華，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是的，待會你看兄弟我是怎麼讓花魁娘子今夜為我傾心的！」
那尾隨林亦進來的讀書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的詩詞。
注定今夜會讓姑娘們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