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
大禹閉上眼楮，回憶千年前的畫面。
林亦保持沉默，思緒飄飛。
當初他試圖窺探九天之上，卻被一道跟他聲音相似的神秘存在喝退，那可是一千年前。
他當初就在那個時空，所以那道聲音的主人，不大可能是他。
如果是他……那豈不是自己將來還會去一趟千年前？甚至跟神秘的存在有一場大戰。
也就是說，他現在走過的路，都可能只是已經發生過的？
就像當初京城跨年夜，試圖救下凝香姑娘而出現的自己。
那就是未來的他！
許久！
大禹睜開眼楮，眉頭緊鎖，「現在回憶當初的那一幕，確實覺得蹊蹺……」
「當年陛下曾讓司天監觀察過天象，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現那種詭異的情況。」
大禹看向林亦，認真道︰「那大雨中，夾雜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我無法推演！」
剛才他閉上眼楮就是在進行大推演。
當年的一些細節歷歷在目，經過復盤，察覺到那場雨非常蹊蹺。
林亦道︰「才氣！」
大禹神色一變，「那場雨是人為的？」
林亦輕笑道︰「連你都覺得蹊蹺，那多半是人為的沒跑了，還是不聊這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知曉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只要確定那場雨是人為的就好。
就在這時。
大夏族主啟銘帶著資料過來，進入竹屋，道︰「師祖，師傅，大唐大夏的資料都在這了。」
他將幾沓厚厚的卷宗放在桌上，恭敬地站在一邊。
「好！」
大禹點頭，道︰「回去休息吧，大周如今缺一些力量，派遣一些四品強者過去，免得被妖族盯上……」
「是！」
啟銘點頭，轉身離開。
大禹隨後也站起身，看向林亦道︰「林師，你先看，我去寒潭那邊打坐。」
林亦疑惑道︰「寒潭打坐？」
大禹笑道︰「水潤萬物，我能活到現在，跟這寒潭有很大的關系。」
「哦？」
林亦倒是覺得驚訝，但也沒有多想，點頭道︰「那你去吧！」
「好！」
大禹朝著林亦躬身揖禮，隨後退了出去。
……
林亦坐在書桌前。
桌上是一沓厚厚的卷宗，他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資料全部都分類好了。
大唐是大唐的卷宗。
大宋是大宋的卷宗。
並且都標注好了序列號，從哪里開始看，到哪里結束。
「很貼心。」
林亦面露淺笑，拿起大唐的卷宗看了起來，只是剛看了幾眼，他臉色就微微一變。
巧！
大唐部落族主名叫是李二，出身大衍將門，其祖父李虎曾是大衍的唐國公。
後來李二父親跟隨遠征軍來到萬妖國，在這邊憑借聲望和魄力，打造的人族部落，名為大唐。
更讓林亦沒想到的是，大唐坐鎮的亞聖……名字居然叫做武曌。
這武曌來歷神秘。
當初來到大唐部落的時候，也才六品，短短十多年，就修煉到了二品亞聖。
如今被大唐讀書人稱為女聖，算是萬妖國的奇跡。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里，但凡有大唐二字，還真是繞不開姓李的……還有女帝！」
林亦搖頭苦笑。
隨手拿起大明部落的卷宗，也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臉色又是一變。
「巧！」
林亦嘖嘖驚嘆。
這大明部落跟大唐如出一轍，現任族主朱四，其父是大明部落的締造者朱重八。
尤其是大明的聖人，居然叫做王守仁。
「到底是他們穿越了，還是我穿越了？」林亦有些發懵。
看來大唐的女帝武曌，跟大明的王守仁，多半跟他沒什麼關系了。
但他對大唐部落和大明部落突然很感興趣。
大唐女帝？
王守仁成聖是不是‘心學’？
大唐跟大明就像是一個穿著薄紗的女子，在不斷地挑逗著林亦。
林亦饒有興致地繼續翻閱起來，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翌日清晨。
林亦伸了個懶腰，合上卷宗的最後的一頁，站起身走出竹屋。
寒潭中。
大禹閉著眼楮，盤腿懸浮在水面上。
突然他睜開眼楮，看到走向寒潭邊的林亦，身形一閃，出現在岸邊。
「林師！」大禹揖禮。
「不必拘禮！」
林亦有種受之不起的感覺，但也無法拒絕。
大禹問道︰「那些卷宗都看完了？」
林亦笑著點頭，「看完了，我過來正好跟你告別，打算去大唐和大夏走走！」
他打算去踫踫運氣。
萬一女帝跟王守仁成聖又跟他有關，那豈不是又能刷一波經驗了？
「這麼急？」
大禹愣住，神色間流露出不舍。
千年一見。
相見不過半日，就又要匆匆而別，心中莫名失落。
林亦看向大禹，輕笑道︰「沒什麼的，這次我來萬妖國，也就四處走走，就當是天道宗的行走天下一樣。」
「等事情忙完了，就回來，到時候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亦有意將大禹帶走。
這樣活著的聖人，當然要成為太山書院的一員，如此一來，鎮國聖院真的就是弟弟了。
「去哪？」大禹有些意動。
「有很多亞聖的地方！」林亦神秘兮兮道。
「太山書院？」大禹問道。
「……」
林亦愣住，大禹不是沒去過大衍嗎？
大禹見林亦表情錯愕，解釋道︰「啟銘這孩子跟我提到過，我倒是有些興趣。」
「那文命就在大夏等林師歸來。」
林亦點頭道︰「好，卷宗都在竹屋內，已經收拾疊好了。」
「啟銘這孩子會來收拾的。」
大禹本想多跟林亦相處一段時間，但他更清楚林亦有他的事情要忙。
昨天喝了幾個時辰，聊了幾個時辰，心結逐漸打開，也還算慶幸。
「告辭！」
「林師慢走！」
林亦離開了寒潭，大禹站在岸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日再見。
一定要好好請教一下那十六字的意思。
……
大周中庭。
堪比皇宮的奢華大殿中，姜子崖施展文術，將一座水潭搬到了大殿中。
他拿著斷了一截的釣魚竿，不停的收桿，但臉上卻沒有釣魚佬該有的快樂。
「彎鉤沒意思，還是直鉤好玩……」
換上直鉤的姜子牙，半天都沒有動靜，他這時候才覺得有趣，道︰「釣魚太難了，一條魚都釣不到。」
突然浮漂下去。
姜子崖連忙收桿，直鉤上掛著一個長的跟大禹相似的布女圭女圭，他興奮道︰「好你條死魚，我踩死你，踩死你……」
他將布女圭女圭丟在地上，瘋狂踩了起來。
「子崖？」
出現在殿中的林亦，恰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