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女子並不意外，擱誰也不可能知道她是誰，這樣更好忽悠，她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
「姐姐別開玩笑了，在下……在下沒有找你。」
林亦顯得特別拘謹，一副被女子挑逗的不要不要的模樣。
「哈哈哈，你這後生倒是有趣，明明在滿世界找我，這會卻說沒有。」女子笑道。
‘這麼拙劣的演技，也有人相信？不……不對，應該是被騙的讀書人，都是被美色所迷惑。’
林亦算是整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說子崖先聖是女子。
並不是說女子騙術高。
而是被騙的人壓根就不在乎女子是誰，能被這模樣的女子騙，也心甘情願，甚至美其名曰……子崖先聖指點迷津。
林亦正色道︰「在下在找子崖先聖，不是找你！」
「這不就對了？」
女子剜了眼林亦，湊了過去，舉止曖昧地將雙手放在林亦肩膀上，整個人都坐在林亦大腿上，道︰「我就是子崖先聖！」
「啊？」
林亦被震驚的樣子，瞪大著眼楮道︰「你是子崖先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女子沒想到林亦不吃她曖昧這一套，便有意顯聖，正色道︰「你不是在看書嗎？剛才似乎是遇到了難題，來……我看看是什麼難題。」
她自認自己身為四品君子，除非是蘊含大道的東西無法理解外，尋常書籍真解，還真沒有不懂的。
女子一把拿過林亦剛才放在桌上的書冊，看了起來。
林亦沉默。
那書冊是剛才隨手從元神納戒中拿的，他也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但不是《大學》就是《孫子兵法》或者《本草綱目》，亦或者是《論語》《周易》……
反正隨便一冊，都是能夠在聖文大陸掀起腥風血雨的存在。
「這有什麼難的，這句不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
女子看著上面的字，一個個念了起來，但念著念著聲音越來越小，緊接著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
「我的文宮，要孕育什麼東西了一樣。」
「這是聖人經義，你……你……你是子崖先聖？」
嗡！
女子不是傻子，身為人道宗的弟子，他儒道雙修，專靠吸食讀書人精氣來提升修為。
這才年級輕輕成就文道四品。
但畢竟也是儒道雙修之人，她很清楚林亦看的這本書冊代表什麼，這絕對是鎮國以上的文章。
聖人經義。
僅僅幾個字，便讓他文宮震動，若剛才執意讀下去，恐怕文宮都要爆炸，因為他修煉了人道宗的術，是文道聖典所不容的大道。
「呼哧……呼哧！」
女子大口大口喘息。
‘她身上有人道宗的氣息……難怪玩的這麼花。’林亦心中明悟，他盯著女子道︰「我不是子崖先聖，你才是，你剛才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我……」
女子語噎，念頭急轉。
撲咚！
女子果斷跪下，不敢再有任何逾規的行為，誠懇道︰「先聖前輩，是晚輩有眼無珠，不知是先生前輩駕臨黑石城，這才冒犯了前輩……晚輩罪該萬死！」
「你確實該死！」
林亦見女子這麼快就認慫，倒也在意料之外，當下也沒有拐彎抹角，以儒靈威壓直接鎮壓過去。
擦！
女子膝蓋下的地磚直接炸裂，鮮血滲出。
她臉色煞白，但卻不敢有任何反抗，依舊是在磕頭求饒，眼神恐懼，懇求道︰「去前輩給條生路，今後絕不再犯。」
林亦平靜道︰「我不信人道宗弟子的鬼話！」
「什……什麼？」
女子身軀猛地一顫，錯愕地盯著林亦。
她不知道林亦怎麼看出來的。
隱藏的那麼深，怎麼可能會被看出來？
一股死亡危機籠罩在她的頭上，女子一咬牙，看向林亦身後，驚喜道︰「師兄，你來了？快救我……」
林亦愣了一下，沒有感知到有人過來才對。
但還是回過頭看了一下，同時一縷浩然印記鎖定女子。
‘果然啊……’
林亦回頭一看，確實沒有任何人影，這無疑如他所料，是女子在聲東擊西忽悠他。
咻！
「好機會！」
女子見林亦真的回頭，果斷施展人道宗道術，身形消失在院中，直接去找剛到白霜院中髯須大漢。
「師兄，快走！」
女子看到髯須大喊的瞬間，連忙催促道。
「走？」
髯須大漢沒有理解，看到女子果露在外的膝蓋，居然紅腫滲血，驚訝道︰「師妹，你這也玩的太凶了，膝蓋都磨破成這副模樣了，地面石頭沙子多吧？」
「白痴！」
女子臉色一紅，罵道︰「你腦袋里想什麼？情況不妙，趕緊遁走，不然你我都要交代在這了……」
咻！
女子說完這句話後，顧不上髯須大漢能不能听懂，直接施展秘術遁走，比言出法隨更快幾分。
「不像是開玩笑，出事了！」
髯須大漢察覺到女子不像是開玩笑，常年養成的戒備讓他不敢逗留，顧不上院中那個弱小的美人，一咬牙也直接遁走。
砰！
與此同時，林亦也直接追了過來，出現在白霜的院中。
「又跑了？這人道宗的道術……還真有兩把刷子。」
林亦皺了皺眉頭，差一點就能夠逮到了。
不過他倒不怎麼擔心。
他的儒靈早在剛才就鎖定了這對雌雄大盜，想要找到他們輕而易舉。
「白霜姑娘！」
林亦開口喊道，想確認白霜的情況。
「我……我在這！」
白霜躲在院中的假山後面，此時探出腦袋，左右打量一番，隨後走了出來，「嚇死我了，剛才有個大漢從虛空中走出，長的……好丑。」
「你沒事吧？」林亦關心道。
「沒事！」
白霜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林亦在身邊，她的安全感爆棚，哪怕髯須大漢再回來，她都不帶害怕的。
「沒事就好！」
林亦見白霜沒事，當下也擔心耽擱太久，被那對雌雄大盜跑掉，便不再遲疑，手持聖人尺，儒靈溝通文道規則加持，鎖定遠遁的髯須大漢與女子，呵斥道︰「回來！」
砰！
林亦用力跺了下腳。
——
今日五更，你們的戲水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