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精靈或許可以……」
對于「帝國可能解體」這種爆炸性預測,妮可拉依舊沒有任何感覺,或許對于這位腦子有恙的聖女來說,她的眼中就只有我主和教會了。至于帝國?能吃嗎?好吃嗎?
「那麼馮先生!有什麼可以阻止……」
巴奈特看向羅伊,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熱切地期盼著,眼前的這位疑似神的馮先生,能夠給出挽救帝國的靈丹妙藥。
「幾乎沒有可能的!」
羅伊地看著眼前的巴奈特,微微的笑了笑。
「當一個帝國步入末期,依附其上的蛀蟲們就會聯合在一起,成為附骨之疽。很多時候,你不動作,這個帝國還能苟延殘喘幾天,而一旦動手,那麼結果只有當場暴斃。」
歷史上多少人杰,試圖通過變法與革新,試圖挽救一個個衰亡的國家。
然而最終卻都以失敗告終。
為什麼變法多以失敗告終?
因為變法會觸動既得利益者的蛋糕。
你搶了人家的蛋糕,還想讓人家老實听話?
除非你足夠強大。
然而,絕大多數需要變法的時候,你都已經衰弱的不成樣子了。
巴奈特有些失望,但他依舊堅定地望著羅伊,希望眼前的神明能夠指出一條明路。
「除非帝國能夠進入下一個時代-蒸汽時代,否則還是不要掙扎了!不要說是你一個人,就算你們的皇帝,也沒有可能的!」
本以為自己將皇帝抬出來可以嚇阻眼前的巴奈特,但誰成想,巴奈特的眼楮突然一亮,大聲說道︰
「您說的蒸汽?指的是不是一種燒水的機器?」
「恩!一種將蒸汽的能量轉換為機械功的往復式動力機械,難道說帝國已經出現這種機器了?」
羅伊愕然的問道,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神權依舊鼎盛的國度,竟悄然將自己的一條腿邁進了新時代的門檻。
不過仔細想想,宗教裁判所又沒燒死過布魯諾,聖典的開篇更是《宇宙大爆炸》,雖然存在神言魔藥這類東西,但這些超凡力量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遙遠。
「是的!在盎多領的迪拉加港,已經出現了使用蒸汽機械的紡織工坊與面粉工坊!」
……
茶話會結束後,羅伊獨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思索。
首先便是離開學院的問題!
雖然黃金學院的伙食十分出色,但整天面對一群眼楮長在頭頂上的貴族們,也太無聊了一些。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更加麻煩的問題,那就是牛頓箭的問題。
自己當初為了換取「原始積累」,將牛頓箭賣了出去。
現在的原初教會,用牛頓箭搞出了如此大的新聞,教會必然會追查牛頓箭的來歷。
而自己更是沒有掩飾過,光在諾拉亞城中,就扔出去過一摞。
教會追查到自己的頭上,肯定是遲早的事情。
到時候自己怎麼解釋?殺狼人爆的?
確定了離開黃金學院這個前提後,接下來便是自己去哪的問題。
諾爾斯鎮自己肯定不能回去。
還有就是艾薇領,這里是教會總部聖城凡登的所在地。
要不考慮一下西南三領?
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于下一步計劃,羅伊還是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先回去再說吧!」
一種名為懶癌的絕癥,再次發作起來。
回到現實的羅伊,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含糊地說道︰
「今天應該是第三天吧!該放我出去了吧!」
「沒錯!」
一個淡淡地聲音,從黑暗的角落傳來。
瞬間,豆大的汗珠浮現在羅伊的額頭上,他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但奈何現在是黑夜,禁閉室中也實在是過于黑暗,他壓根看不清角落里的到底是什麼!
火焰突兀地升起,驟然而至的亮光,刺得羅伊雙眼幾乎失明.
片刻後,羅伊才隱隱約約地看到一頂皮質寬邊高帽,以及那白色頭發、白色眉毛,以及白色的胡茬,高高尖尖的仿若鳥喙般的鼻子,以及眼角處的十字疤痕。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獵污人海爾德•範。只見他依舊是那一身獵污人的打扮,而那光芒的來源,正是他的手掌。
見到是海爾德•範,羅伊的心髒仿佛要跳出喉嚨一般。心道︰「不會吧!他怎麼這麼快就找上了我!」
羅伊強裝鎮定,但頭上的汗水卻不斷地滴答著。
「哦?看來你很吃驚啊!」
獵污人海爾德玩味地頂著羅伊,那銳利的目光讓羅伊的脊梁骨透著寒氣。
「我沒想到……您也會在這里!」羅伊強裝鎮定地說道。
「哦?是嗎?那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您說!」
「我從諾拉亞城守夜人、諾拉亞城衛軍以及血眼兄弟會那里,了解到你曾經使用過一種見所未見的神言法術!」
獵污人海爾德的眼楮盯著羅伊那張蒼白的臉孔笑問道。
「而這種神言法術又與一伙邪教徒使用的十分相似,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羅伊有些驚了,他萬萬沒想到宗教裁判所的消息如此靈通。
前前後後也就一個月的樣子,這就能調查到自己的頭上。
「這效率未免高德離譜吧?」羅伊在心中怒吼到。
然而在臉上,羅伊似乎做出了一種放棄的姿態,嘆了口氣,說道︰「我是從一個狼人身上得到的!」
海爾德皺起白色的眉毛,死死地盯著羅伊的瞳孔,仿佛要從瞳孔中看穿羅伊的內心!
「真的!我從狼人身上得到了幾個神言法術範例、一把燧發手槍、一柄短劍、一份魔藥以及若干銀幣。」
「那麼……」
海爾德的話語一頓,走到羅伊的面前,用手中的火焰照亮了羅伊的臉孔。
「你有什麼證據嗎?」
羅伊看著眼前的一臉玩味的海爾德,仿佛一只魔鬼正在向他緩慢接近,羅伊不由得靠後了一些,說道︰
「我身上的這套衣服,就是從那頭狼身上拔下來的!我讓梅根夫人幫我做改成了現在的樣子。」
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自己的脖領便落在了海爾德的手中,一支手便將自己凌空扯起。
羅伊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他拼命地握緊海爾德的手掌,試圖將海爾德的手指掰開,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海爾德的那支手臂,就仿佛一支鐵鉗般,將自己牢牢地卡主。
「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