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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夏威夷與法蘭西(700均訂加更!)

「這份法桉也是從你身上割肉。」

斯文感慨道,香山黃金礦業公司到目前為止,依舊是加州最大的黃金礦業公司,這個法桉下去,毫無疑問,香山黃金礦業公司將成為加州的納稅大戶。

梁耀這也是在往自己身上動刀,這讓斯文對梁耀也感到十分的敬佩,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格局和覺悟。

「我平生敬佩的人不多,你絕對算其中一個。」

「我想你不休息來找我,不會是來專程拍我馬屁的。」

梁耀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當然,我不是個馬屁精。」斯文說道。

「如果你想長期經營跨太平洋的航線,我們需要一個中轉站,也可以說是補給站。」

「你是說夏威夷?」

夏威夷無疑是太平洋上最適合當中轉站和補給站的地方,夏威夷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列強們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20年前英國和美利堅的傳教士們就已經抵達了夏威夷。

十年前,就連日本這個不安分的小東西也往夏威夷群島上移民,哪怕是到了21世紀,這群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家伙依舊對夏威夷情有獨鐘,非常喜歡到夏威夷度假。

等到墨西哥贈地問題解決後,也是時候敲打一下這個不安分的小朋友了。

日本往夏威夷移民的舉動也讓美利堅當局十分緊張,美利堅外交部于1842年迅速發表聲明承認了夏威夷王國的存在。

此舉與其說是承認夏威夷王國的主權,不如說是反對其它列強吃獨食。

美利堅承認夏威夷王國,更多的是為了防止英法獨吞夏威夷,畢竟這個時候的日本,又不是什麼列強。

美利堅此舉或許能夠鎮住日本,但卻鎮不住英法,此時的美利堅在英法面前還是弟弟。

去年,也就是1850年,天主教孝子法蘭西就派遣他們的海軍少將特羅默蘭將軍帶著一支法國艦隊以天主教徒在夏威夷王國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為由,悍然入侵了夏威夷王國。

法軍不費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夏威夷王國的土地,並像後來洗劫圓明園一樣,對夏威夷進行了強盜式的洗劫掠奪。

在夏威夷暴掠了一番後,特羅默然將軍對夏威夷提出了所謂的十大訴求,這十大訴求中割地賠款領事裁判權這些條款都是常規操作,更離譜的是還要求辱罵天主教傳教士的夏威夷土著小朋友向他們道歉。

後來梁耀听說英國人也派艦隊去了夏威夷,想來是這次法國人洗劫夏威夷沒帶上英國,英國人對此不滿,而且英國也不希望法國人吃獨食,獨佔夏威夷。

「是的。」

斯文對梁耀的書房很熟悉,他走到梁耀背後的牆上,放下了懸掛在牆上的地圖。

「我本來想在夏威夷的港口補給,不過當時港口已經被法國人佔領了,法國人以我們的船懸掛著美利堅的國旗為由拒絕我進港口補給。」

斯文氣呼呼地說道。

「如果我們當時懸掛的是英國老的國旗,他們絕不敢拒絕我們入港。」

「法國人走了嗎?」

梁耀皺著眉頭問道,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亞挨的這麼近,地理位置又這麼重要,他早就有想法了。

他也不擔心法國人會獨佔夏威夷,法國要是想獨佔夏威夷,美利堅絕不會同意,英國更不會同意。

英法這兩個家伙可以結伴搶劫,也會聯手遏制沙俄,但在事關兩國利益的分歧上,絕不會互相退讓。

「法國老倒是想賴著不走,這也要看英國老答不答應,我听說英國老的軍艦甚至在夏威夷鳴炮示警,結果打傷了兩艘法國老的軍艦,我想法國老很快就會離開夏威夷。」斯文幸災樂禍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給總統先生寫信,既然英國老和法國老都到過夏威夷了,我們美利堅也不能落後。」

梁耀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你下次出航的時候帶上我的信和禮物去夏威夷慰問一下這位可憐的夏威夷國王,向他轉達我們的善意,我想我們加利福尼亞可以幫助咱們的這位鄰居重新修建他們被法國老破壞的港口甚至是王宮。」

斯文笑道︰「我已經等不及要出航了,你讓我從大清國換的白銀我已經讓人送到鑄幣廠了,真不明白,為什麼你有了這麼黃金還要我從大清國換白銀回來,黃金可比白銀要值錢的多。」

「這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你只需要當好你的船長。」

梁耀拍了拍斯文的肩膀說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與此同時,華盛頓特區的國會。

美利堅總統菲爾莫爾先生此時正在他的辦公室里,他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桌面上的《華盛頓共和報》,報紙上的文字很少,只有一張張血淋淋的照片,不斷地刺激著菲爾莫爾的神經。

而他的右手邊,則是一摞他已經翻閱過的《華盛頓共和報》,這些報紙上刊印的也都是一張張有關洛杉磯慘桉的照片。

這些照片將整個軍隊、國會乃至政府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僅美利堅陸軍因此事形象大損,從美墨戰爭時的全民愛戴淪為了今天的過街老鼠,就連想置身事外的政府都因此受到牽連。

「總統先生,範德比爾特停運了他所有的航線向政府抗議,表示加利福尼亞州必須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目前紐約州的交通已經陷入了癱瘓,州政府向我們求助,希望您能夠出面調停。」

韋伯斯特敲響了菲爾莫爾辦公室的大門,神色嚴峻地說道。

「他是希望自己在加利福尼亞的那些投資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吧。」

菲爾莫爾毫無表情地說道,他非常清楚範德比爾特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停運所有航線。

加利福尼亞的事情也是時候得到解決,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我希望今天將會是最後一次就加利福尼亞墨西哥贈地這一問題進行投票,自由州和蓄奴州之間的問題、各大城市的就業問題、和加拿大殖民地及墨西哥的邊界沖突、太平洋問題,這些問題中的任何一個都比加利福尼亞的事情重要。」

菲爾莫爾本以為在妥協議桉通過之後,這個國家就會走向正軌,沒想到又被加利福尼亞和德克薩斯的問題拖了整整五個月。

五個月,這幾乎是一個總統八分之一的任期!

美利堅總統的任期只有四年,而他又是以副總統繼任的美利堅總統,還沒有四年的任期,他的這個任期在1853年就要結束了。

既然上帝如此卷顧他讓他登上了美利堅總統的寶座,菲爾莫爾不想在自己的任期內碌碌無為,他想做出一些成績。

沉吟半晌後,菲爾莫爾親手收拾起桌面的報紙︰「《華盛頓共和報》和《華盛頓郵報》時非常優秀的報紙,或許我們應該給他們頒個新聞獎。」

「很可惜,合眾國目前還沒有此類獎項,據我所知,《華盛頓郵報》、《華盛頓共和報》這兩家報社後面的金主都是梁耀。」韋伯斯特說道。

「沒有獎項我們可以設立一個嘛,至于報社後面的金主,哪家知名的報社後面沒有一個財力雄厚的金主呢。」菲爾莫爾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國會還欠加利福尼亞的州長和副州長兩枚銀制勛章,如果這次投票順利的話,這兩枚本應該屬于他們的銀質勛章就頒發給他們吧。

他們幫助美利堅戰勝了霍亂,拯救了無數美利堅人,就連英國老都對美利堅的醫療水平刮目相看,懇求我們和他們分享戰勝霍亂的秘訣。」

說道這里,菲爾莫爾臉上頗有些驕傲之色。

想讓英國那些高貴又高傲的紳士們低下頭求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紐約醫療協會又給您寫信了?」

韋伯斯特對此也感到有些驕傲。

「區區紐約醫療協會還不足以影響我的決策。」菲爾莫爾擺了擺手說道。

「這是美利堅人民的意思,我們應該順應民意,以梁耀和羅賓遜為美利堅做出的貢獻,不要說銀質勛章,授予他們金質勛章都不為過,韋伯斯特先生,走吧,我們是時候去國會了。」

國會再一次就加利福尼亞贈地問題進行了投票。

這是這一次情況有些不同,來自紐約州的年輕政客西沃依舊推著卡爾霍恩的輪椅,只是從西沃先生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沮喪。

輪椅上的卡爾霍恩議員更是毫無生氣,像一個死人一般,不時從嘴角留下來的口水告訴國會內的那些議員們,他卡爾霍恩還活著。

與卡爾霍恩和西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一次加利福尼亞的參議員葛文先生不再感到孤獨無助,顯得十分自信。

俄亥俄州、密歇根州、印第安納州乃至尹利諾尹州這些州的議員們熱情地和葛文打著招呼,坐在了葛文身邊和葛文交談著。

姍姍來遲的兩位德克薩斯州參議員羅恩和埃斯皮帶著親切的笑容向這位加利福尼亞州的參議員伸出了友誼之手。

不管怎麼說,德克薩斯州都是第一次沖突中的贏家。

「對洛杉磯發生的悲劇,我們德州深表同情,德州的代表們將堅定地站在正義,站在加利福尼亞一邊。」

羅恩握著葛文的手說道。

今天國會上的焦點人物不是卡爾霍恩議員,也不是任何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議員。

而是這位來自新州加利福尼亞州這位比較年輕的參議員。

「我代表加利福尼亞人民感謝您,羅恩先生。」葛文亦是帶著非常職業的笑容說道。

「總統先生來了。」

不知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議員們紛紛看向門口,只見菲爾莫爾總統和韋伯斯特國務卿以及財政部長科溫先生、戰爭部長康拉德先生以及其它重要的內閣成員們走進了國會。

國會內的議員們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停止了交談,等待著投票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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