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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林家老祖,前來賀壽

武當山距離襄陽城不過二百余里,以林天恆的腳程,半個時辰內便可趕到,但是為了照顧三個小家伙,也只能騎馬上路。

前往武當山拜壽的武者眾多,林天恆倒也不擔心走錯了路,只是隨著大部隊進發,這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

等一行人趕到武當山腳下之時,武當山上的壽宴居然已經結束了。

拜壽者們來的突然,紫霄宮中本就無甚預備,這壽宴倒是寒酸的緊,每人一大碗白米飯,飯上鋪些青菜豆腐,一點葷腥也無,況且前來祝壽者各懷心思,自然個個都是食不知味,索性早早收場,另議要事。

壽宴結束,風波卻剛起。

張三豐絕不愧為天下第一人,不僅本人武功蓋世,教徒弟也是一把好手,座下七名親傳弟子個個都曾是江湖中的好手,武功一流,遠勝于當年同樣有七名弟子的有道全真王重陽。

眾人用罷便飯後,排行第四的張松溪便站出來發言,想要提前將眾人的嘴堵住,聲明在先,今日乃壽誕吉期,倘若有人提起謝遜與屠龍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當派為敵。

然而,這大廳中熙熙攘攘數百人,豈會因為張松溪的一番話便各自退去,屠龍寶刀,得之可號令天下,誰不想要!

在場者還有不少是謝遜的仇家,當年謝遜被其師成昆算計,大肆殺戮江湖人士,結下了無數血海深仇,這些人皆恨不得寢其皮,喝其血,食其肉!

不問出謝遜的下落,他們當然不可能罷休。

不過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對這個「義」字都看得極重。

張翠山早已與謝遜義結金蘭,絕不可能出賣自己的義兄,對不起這個「義」字!

張翠山一眾師兄弟早便有所定計,除了雙腿被廢的俞岱岩外,其余六人各自認定一個對手,對方只要動手,他們便一個制服一個,一招之內便擒在手中,教諸派有所顧忌,不敢強來。

可惜一切計劃都被少林寺四大神僧中的空聞、空智、空性三位高僧的到來所打破。

張三豐早年便是出身少林,在覺遠禪師座下听道,得傳「九陽真經」將近五六成,而後離開少林,自立門戶。

隨著老張功力日益精深,成為武林第一人,武功天下無敵,武當派的勢力逐漸變強,竟呈現出與少林寺分庭抗禮之勢,成為正道中新的泰山北斗。

少林寺中雖都是出家之人,但也不是沒有半分凡心,見此狀況,自是對被逐出寺的張三豐及其所建的武當派無甚好感。

不過少林神僧此來並非單純是為了落井下石,他們確有兩樁命案要與張翠山分說清楚。

一樁是十年前殷素素屠殺龍門鏢局七十一口嫁禍給張翠山之時,還殺了六名少林僧人,另一樁則是四大神僧中的空見大師之命案。

空見一生慈悲有德,與人無爭,卻為感化謝遜,被其活活打死,委實可惜可嘆。

張翠山並不知龍門鏢局命案乃是自家嬌妻所為,自是不可能承認此事,義字當先的他也絕不會吐露謝遜的下落。

于是,兩伙人便開始扯皮,唇槍舌劍,好不熱鬧。

此時,林天恆四人已上的武當半山腰,武當弟子可以攔得住尋常武林人士,不過想要攔住林天恆卻是痴人說夢。

忽然,林天恆注意到一個男子手中提著個被點了穴道的男孩,鬼鬼祟祟地向著紫霄宮的方向模去,此人打扮怪異,不似中原之人,武功卻是不弱,足有先天之境。

林天恆略作思索便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想必他就是玄冥二老中的一人,手中擒著的便是主角張無忌。

想通了這一節,林天恆腳步急動,電光火石間便擋在了那人身前。

林子飛三人不明所以,卻也只能緊追林天恆而去。

「你……」鶴筆翁看到一個老頭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下大驚,尚未作出任何反應,便已經被林天恆輕松制住。

林子薇的輕功在三人中最為出色,幾個呼吸的功夫便來到了林天恆面前。

「大膽賊子,竟敢得罪我家老祖,給我死來。」林子薇脾氣火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當場誅殺鶴筆翁。

「慢著。」林天恆當即制止了林子薇,此人還有些用處,可不能就讓她這麼輕易給打殺了。

逃過一劫的鶴筆翁不由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這武當山上也太危險了吧,怎麼隨便出來一個老頭子他就招架不了,我不就擒下了一個武當小輩嗎,居然差點就沒命了,這也太可怕了!

鶴筆翁見過張三豐的畫像,倒也沒將林天恆錯認成張三豐。

「你是玄冥二……小里的哪一個?」林天恆本想說「玄冥二老」,但是轉念一想,以他的身份年紀,此界之中何人敢在他面前稱老!于是便改口叫了二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已經落入了人家手中,被人叫成「玄冥二小」,鶴筆翁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晚輩鶴筆翁,不知何處沖撞了前輩,還望前輩恕罪。」鶴筆翁服軟道,像林天恆這樣武功深不可測的老頭子,叫一聲前輩準是沒錯的!

「你倒是沒有沖撞本座,是本座有事想要你幫忙。」林天恆微笑道。

「只要前輩肯放過晚輩,無論前輩有什麼吩咐,晚輩一定照做。」鶴筆翁心知這是要付「買命錢」了。

林天恆解開了鶴筆翁的穴道,隨後掏出一張早就寫好的單子扔給了他。

鶴筆翁視若珍寶般將單子捧在手中,簡單地掃了一遍後,抬頭看向林天恆,等候其命。

「這張單子上的藥材,你盡力去搜尋,越多越好。過段時間,本座會去一趟大都,希望到時可以見到這些藥材。」林天恆道。

其上藥材自是煉制大小還丹所需,林天恆知道鶴筆翁背靠朝廷好辦事,搜尋些藥材自是小事一樁。

「晚輩一定盡力搜尋,必不負前輩期望。」鶴筆翁表面上一副討好的樣子,心中卻暗下決心,待林天恆進入大都,他便叫上師兄鹿杖客,以及王府中的其他高手布下天羅地網,合力將林天恆斬殺,以此洗刷今日屈辱。

「本座知道,現在你心中肯定在想著如何報復本座。」林天恆的笑臉中透著幾分寒意,「為保你盡心盡力干活,本座還需使些手段。」

說罷,林天恆屈指一彈,一道烏光閃過,鶴筆翁只覺一道勁風灌入口中,喉頭聳動間不知將什麼東西吞了下去。

鶴筆翁趕忙將手伸入口中,想要催吐,可惜只是徒勞。

「別白費功夫了,不如听听本座喂你吃了什麼吧。」林天恆道。

「你吃下去的這枚丹藥名叫三尸腦神丹,藥中有三種尸蟲,服食之後並無異狀,但到了每年端陽節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制尸蟲的解藥,尸蟲便會月兌伏而出。一經入腦,你便會行動便如鬼似妖,你自家師兄弟也會咬來吃了。」

三尸腦神丹是東方不敗听林天恆講道之後,自願奉上作為感謝的,此丹的煉制過程極為復雜,煉制起來有些困難,所以林天恆手上的存貨也不算多,給鶴筆翁一顆,倒也配得上他當世高手的身份。

听到這話,鶴筆翁心中剛剛燃起的復仇火焰,猛地熄滅了,為保性命,他決定好好為林天恆收集藥材,以換取三尸腦神丹的解藥。

鶴筆翁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林天恆等人繼續往山上走,解開穴道後的小張同學哭著喊著要媽媽,搞得林天恆心煩不已,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此刻,紫霄宮大廳之中,眾人已經鬧的是雞飛狗跳。

殷素素認下了龍門鏢局所犯下的血案之後,張翠山終于崩潰了,為了保護妻子和義兄,他決定自刎謝罪。

張翠山死志甚堅,下手之快,連武功蓋世的張三豐都來不及救援,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刃劃向他的咽喉。

正當此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芒如閃電般劃過虛空,一陣勁風卷起,如刀子般割在眾人臉上。

破空聲與鐵器交擊之聲同時響起,張翠山手中的長劍忽然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去,堪堪避過了他的要害之處。

眾人定楮望去,只見劍刃之上竟有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銀針貫穿了劍身,針頭針尾皆在撲簌簌地震動。

廳中武者見狀,皆倒吸一口涼氣,發針者的功力之深,已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就連修煉了八十幾年,胸懷空明,早已不縈萬物的張三豐都心神巨震!

眾人齊齊望向廳外,想看看發針者究竟何人。

此時,林子飛的聲音適時自門外響起︰「林家老祖,前來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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