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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寧願犯錯也不願什麼都不做(求月票!求推薦票!)

隨著時間的流逝,郭府的人在一陣騷亂過後,也發現了端坐在屋頂的老爺,不過在沒弄明白問題發生在哪的情況下,誰也不敢隨意搬動郭巨俠,畢竟萬一一移動就走火入魔了,那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所以最後只能派幾位高手在屋頂陪著他。

與此同時,廣陽府外不遠處的密林當中,洪毅在這有一個秘密的安全屋,陳海現在就坐在屋子里的破舊的小凳子上,他一直在關注著來自世界核心上的敵軍提示,除了關注這個以外陳海每隔幾秒就要抬頭看一眼主神空間的倒計時提示。

「誰!」門口的追風感覺屋外的草叢好似有人影閃動,立刻拔出手中長劍,對準屋外大聲問道。

陳海一驚,整個人非常熟練的縮在了房間的角落,手里抱著一個半人大小的盾牌把自己的軀體給擋了起來,這個動作從出來到現在他已經做了十幾次了,雖然到現在為止,外面的聲響,都只是小動物跑動發出的異響而已。

「是我。」房屋的外面洪毅從林子里跳了出來,雙手伸開,遠離腰間的武器。

「情況怎麼樣?崔都指揮使那邊怎麼說?」追風見來人是洪毅後,微微松了口氣,神情緊張的問道,崔都指揮使的態度將會影響到他們是否還要繼續在這里躲藏。

「情況不太好,崔都指揮一直都沒有明確表態,他好像在猶豫當中,但是有不少經歷了昨晚夢境的人,現在已經堅信這一切的問題是在陳海的身上。」洪毅有點無奈,「目前信陳海、中立、信夢境的人大概比例是2︰4︰4,另外主要受影響的人員還是來自太原那邊的援兵。」

其實別說是來自太原府的人馬了,就是洪毅所掌控的六扇門內,有一部分人也突然堅定的認為是陳海在說謊,世界核心什麼的都是完全不存在的,都只是怪物降臨的坐標,他們那種莫名的信任也是怪物特意的引導,也不知道這些人昨天在夢里到底見到了什麼,現在跟入了魔一樣。

「誒,這下麻煩了,無路可去啊,而且這個地方也不安全,周圍的林植太過茂密了,萬一叛軍模過來,跑都很難跑的掉。」追風現在也是滿臉愁容。

昨晚他們兩個前後腳從夢境中醒來,在匯合後,兩人非常默契的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直接把熟睡的陳海從廣陽府中運了出來,藏到了這個地方。

他們這個動作就是怕有些人被那夢境一蒙蔽,完全不考慮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對陳海動手,廣陽府內的氣氛非常的不好,就跟個火藥桶一樣,夢境就好像是一根導向的引線,把火藥桶綁在了陳海的身上,一個處理不好,那這火藥桶就要炸!

至于為什麼陳海和洪毅一致堅信昨晚的夢境有鬼,那是因為在他們看來,昨晚那突如其來的夢境問題還是不小的。

首先是和上一次的夢境做對比,最初的那場夢所有加入者都是十分「清醒」,並且全程都處在一種觀察的狀態,而昨天的夢則有點像是沉浸游戲一樣,沉浸程度相當高,在蘇醒前,洪毅和追風都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者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都被他們下意思的忽略了。

其次,夢境中有幾個很明顯的破綻,洪毅蘇醒後,在沒有額外引導的情況下,他一下就發現了那些破綻,第一時間就警覺了起來。

比如,夢中的那招長虹貫日,那根本不是長虹劍法,而是合璧劍招,洪毅很清楚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發的出來的,另外,如果廣陽府真的破了,追風活下來還算正常,但自己怎麼還可能活著?

昨天受的傷還沒有好,又依舊承擔著對抗叛軍先鋒戰法的責任,在這種情況下,洪毅要想安穩的逃出去只有賣隊友這一個選項,可真的賣隊友了,那他的心境也就徹底破滅了,那個時候別說是劍招,他連長虹劍都握不住。

他們兩個是發現了不對,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友軍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一個夢現在已經倒戈相向了,安全的廣陽府在這個時候也成了危險之地,要不是崔都指揮使一直沒表態,他們連這個屋子都不敢待。

另外大隊兵馬一旦動起來,搜查起來,他們是完全隱藏不住的,六扇門、錦衣衛里擅長追蹤的高手那也是很多的。

陳海蹲在後面听著兩個人不斷的嘆氣聲,心里也是很沉重,在逃出來的時候,追風和洪毅也把大概的情況給他講解了一下,他現在也清楚,他們目前應對的這個敵人並不像是最初認為的那樣沒腦子,人家這輿論和策反用的相當不錯。

在埋雷的時候還借用了一些上一個夢境遺留下來的威勢,反對這次的夢就是反對上次的夢,反對上次的夢就是支持這次的,總之情況非常不妙。

「我想問一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陳海出聲問道。

洪毅和追風相視有點沉默。

「等。」過了會後,追風開口說道,「郝布政使應該在來的路上,只要他支持我們,那事情就不會真的鬧起來。」

洪毅一語不發,顯然是同意追風的意見,將希望寄托在還沒有到達廣陽府的郝布政使身上。

陳海听聞,默默的把身體縮了起來,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壞,眼前的這兩個人看似清醒,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

要不然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應該是追風帶著他跑,世界核心的地圖上顯示附近叛軍的前進情況都不怎麼有利,因為盡管夢境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但是那些負責阻擋的將領依舊在听從著上一次郝布政使和崔都指揮使發出的命令,死死的攔住那些叛軍,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不會有人放水那就真不好說了。

再這個時候,只要跑進大山當中,一天的時間還是很容易拖延出來的,只是追風現在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的推測就是對的,萬一要是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萬一陳海真就是夢中那個樣子,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其實,陳海有點慶幸的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進入到那個夢境當中,否則他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懷疑自己,畢竟單單是听追風他們的敘述,他都有點感覺自己怕不是主神空間丟進來的一個釘子,萬一

在三個人各有心思的情況下,安全屋里靜的可怕。

半個小時以後,洪毅離開了屋子,他出來是借著勘察的名頭的,隔一段時間就得回去匯報一次,其實吧,洪毅心里估計崔都指揮使也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干什麼,只是因為一些考慮,因為對方也不確定該怎麼做,所以對方在放任不管罷了。

廣陽府內,崔都指揮使听著下方兩撥人的爭吵,心里滋味繁多。

‘彼其娘之!這些玩戰術的心特麼都是黑的!’

想著想著,越來越煩躁的崔指揮使手一揮,手邊的茶具直接摔到了地上。

瞬間,大堂就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高位的崔都指揮使,他們爭了這麼久,其實也就在等崔都指揮使做決定而已,現在大家缺一個下命令的人啊。

不管是站在那一邊的甚至包括中立的這些人,現在心里都是底氣不足的,畢竟這個站隊可能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存亡。

「都看著老子干什麼?!」場面靜了十幾秒以後,崔都指揮使突然破口大罵,「打了個杯子從我的俸祿里扣就是!怎麼,要為了一個杯子彈劾我?!」

這話一出口,眾人便知道,崔都指揮使現在也沒做出決定,于是兩邊又吵了起來。

看著重新吵鬧的眾人,崔都指揮使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被趕鴨子上架,下決定了。

這個時候,他萬分的想念自己的搭檔,自己只是個帶兵打仗的,權術這方面是真的不算擅長,真要只是需要一個背鍋的人也就算了,他老崔偶爾干的就是背黑鍋的活,只是目前這口鍋有點太大了,就算把他壓死,那也背不下啊。

「報!布政使大人已經進城!」半個小時以後,傳令兵的一句話重新讓場面靜了下來。

听到搭檔終于到了,崔都指揮使往靠椅上一趟,背脊一松,整個人好似有點麻了一樣。

「行了行了,都坐下吧,都是同僚,現在這像什麼樣子?」崔都指揮使一邊說著一邊手發顫的端起了新的茶水。

眾人慢慢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一把手馬上就到,現在吵也沒什麼意思。

「哈哈哈,老崔,听說你們這邊正在吵架,都這麼有精力我就放心了。」幾分鐘後,郝布政使的人還未到,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

DuangDuang幾步,郝布政使臉上帶著笑容直接走了進來,這種灑月兌,這種威勢,讓人感覺他才是帶兵的那一個。

「你來的正好,大家都在等你做決定。」崔都指揮使腦袋一團漿糊,「先表個態,我完全同意你的話。」

「你們也是麼?」听到這話,郝布政使笑容收了起來,環顧所有人的面龐。

在場人有遲疑的,有交換眼神的,但最終只剩一句話,「全憑布政使大人吩咐。」

「那好,現在給我去布防!都是帶兵打仗的,這個心理素質還要得?一點破事全都聚集到了這里,探子都不派了?要造反啊!」郝布政使破口大罵。

「布政使大人,可是」

「可是什麼?!」郝布政使走到出聲人面前,借著自己的身高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家伙,「你是布政使我是布政使,要不這個位置讓給你坐?」

「不敢,不敢!」

「那就別廢話!開始的問的時候都說听我的,現在就別給我咋咋呼呼的!都給我動起來!」郝布政使三兩下就將場上的所有人給壓住了,「五分鐘後還沒到自己崗位上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在一分鐘內變的空空如也,只剩下布政使和都指揮使這兩個搭檔。

「服了,我算是服了,以後你說一我絕對不說二!」崔都指揮使說完站了起來,話語中滿是佩服,來到搭檔身邊一拍他的後背。

好家伙,這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吧,輕輕一拍,滿手汗水。

郝布政使帶著點怨氣看了一眼崔都指揮使,「你也是,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就沒發現氣氛不對?真讓他們繼續吵下去,人心就徹底亂了,到時候兩邊都討不到好!」

崔都指揮使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確實是不厚道,把所有的壓力都丟給了自己的搭檔,不過這次的決定他是真的不敢下,跟打仗不一樣啊,打仗錯了還有機會拼回來,就算拼不回來了,大不了自己遺臭萬年,可這要是錯了,他怕遺臭萬年的機會都沒了。

伸手搭上搭檔的肩膀,「我的問題,我的問題,這樣,打完仗我家有壇一百二十年的女兒紅,歸你了!」

「你可拉到吧。」郝布政使把他的手甩開,「跟老子稀罕你那一壇酒一樣!」

崔都指揮使陪著笑,給自己的老搭檔端茶遞水。

「不準反悔啊。」過了幾秒,郝布政使喝茶的時候突然說道。

「行行行,肯定不反悔。」崔都指揮使笑道,「對了,說真的,你怎麼做出的決定啊?是不是上面的決定?」

啪,一枚標準的銅錢被郝布政使拍在了桌子上,轉了兩圈後,躺在了那里。

崔都指揮使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麼,「真的假的,萬一錯了呢?」

「不是,我現在懷疑你以前打的勝仗都是撿的吧,一個帶兵的,一點不果斷,想法比我都多。」郝布政使對自己搭檔這個略帶猶豫的性子一直看不慣,「錯了就錯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琢磨著郝布政使的話,崔都指揮使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是越活越老,越活越慫了,伸手將銅錢收了起來。

‘怪不得人家是一把手,自己只是二把手,該,真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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