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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麼意外,這群人中有一個拿了個假東西出來沒忽悠過去,還是決定賭一把,畫出了自救會的求助圖。

是的,根本沒有所謂「信物」,只有一些用來傳遞消息的秘密圖形。

為了避免個人問題導致的情報泄露,給其他人帶來殺身之禍,這套秘密圖形有著十分麻煩的加密流程。

王齊擺的手勢,是起始信號,要求「驗明正身」,對應的密語是「信物」,這兩者一起出現,得出的結果根據被動方的識別狀態確定。如果王齊是自救會的人,並且對方知道這件事,那麼結果是「夜間行動」;反之,則是「求助」。

現在對方不可能認識「自救會的王齊」,所以只能得出一個答桉,如果答錯,那這人身上問題大了。

這種程度的加密而且常年不更換,在記憶都可能被搜索的魔法環境下,自然不是天衣無縫,但單線組織形式要整體更新密碼的難度過高,牽扯範圍也太大,過于危險,不如不換。

因為要背下整套規則十分麻煩,只要能畫出正確答桉,基本可以排除無關人物渾水模魚的可能,一般只剩下自己人和釣魚執法兩種可能。

王齊屬于第三種,自救會的人到了流放地,原本視作生命的秘密不再是他們的生存依靠,聯系通道被魔族完全切斷後很自然的就會有信息匯總到他那里。

求助圖被畫出來,現場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被捆住的人安靜下來,獵人看似平靜的狀態下,也在微調姿勢,蓄積肌肉力量。

王齊沒理會,盯著畫圖的家伙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名堂。

安靜了一會他才開口︰「給他們松綁。」

八大金剛執行命令,把綁人的鋼絲繩重新弄成兩卷。

獵人提醒道︰「食物源……」

大概是怕反悔吧。

「你們自己選地方,要距離水源近,有土壤,最好在泥塘或沼澤邊上。」

王齊打算給他們的食物源,毫無疑問是改版的糖水樹。

這種東西不可能現場定制,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

索拉里斯樹苗在主世界沒有一整個小國家的力量保護,為避免患有紅眼病的人給它挖了或燒了,就要有所改變,讓它不那麼醒目。

另一個點是王齊來這邊有旅游計劃,不可能像在流放地一樣,派阿基姆守著樹苗慢慢長大了再回收種子,必須更快成型,最好能在兩個或三個夜晚後回收種子閃人。

泥沼就是他選擇的應對方式。

他是個非常注重環境的人,不是環保的那個環境,是地形地貌與氣候綜合作用形成的局部環境。

雷鳴國一路過來,通過兩位擔保員多天的零散介紹,知道雷鳴國原本的領土大體為東西向,東面略微向南延申一點,八成以上的國土處在雷暴多發帶。

雷暴多少和降雨量有正相關性,可以肯定他們正處在降雨線上。

它雖然稱「線」,但影響範圍實際很大,如果雷鳴國本土平均降雨量在1800毫米以上,沒有崇山峻嶺阻擋的情況下,往西北面這幾天的路程,大概率也不會小于1400毫米線。

本地人對降雨量沒有精確統計,靠猜的誤差太大,降水量低于1400毫米,要形成沼澤會更為困難,更多的會是濕地,兩者的差異在于水體中的腐殖質存量。

不過環境可不只是雨雲一個因素。

雷鳴國的自然國界,在東面、東北、以及北線部分地區,都是一個整體山脈。

該山脈首先能幫助確定季風來自南向,可能略微偏西,因為東來季風過該山脈,就應該在雷鳴國東區形成焚風,這種風不但不帶來水汽,反而順山坡而下時會帶走植物水分,迫使當地植物多油脂化以保持水分,同時埋下天然火災風險。

另一個證據是由于王齊等人從臨時世界門出來的時候,就在那山脈的東向坡面地形,當地的野麥生長情況證明,山脈東面相對干燥,但又不是特別干,西風理應較少。

南向季風在經過雷鳴國邊境山脈整理後,水汽會像西北方向集中,也就是現在所在的區域。

這里不像雷鳴國常年有雨,降水有了明顯的季節性差異,整體水量仍然較大,泥沼地形不少。

在雷鳴國了解到相關情況後,就算沒有這群劫道的,王齊也打算從青春泉回來折返時,在這附近試著找自救會成員送樹的。

其他環境也不是不能送,只是樹苗發育起來會多耽誤幾天,要視情況而定。

……好吧,王齊是挺看得起自救會的。

混血在主世界可憐不可憐暫且不論,自救會能在這麼惡劣的生存環境下,維持著互助自救的初衷,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一個自爆組織,轉移到流放地的自救會成員也基本都能遵紀守法,足以讓人高看一眼。

現在選擇權落在被送樹苗的一方手里。

獵人和身後的人區用嘴型交流了一會,表示需要討論。

王齊一行稍微後退一些。

李想不想偷听,又想知道在說什麼,問︰「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大概會在5到15公里的範圍內,選個地方種樹。」

「為什麼?」

李想很聰明,但她一直和王齊在一起,沒學過勾心斗角,也並不精通人性。

「因為沒有建立信任,他們雖然明知道藏不住,也不會希望我們直接去他們營地。可是小惡魔的繁殖力你也知道,在無法清場的情況下,它們隨時都會形成新的有規模群落,收獲時的運輸風險會隨著距離拉遠而增加,所以采集隊伍最好不要在外過夜。」

「就算不在外過夜,為什麼只能到15公里?」

王齊拉她的手捏捏手背︰「你月兌離普通人太久了,回憶一下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一天能移動五公里嗎?」

王齊還記得在當年的雪地里,他一天的來往距離都是按百米算的,一直到有穩定弄死螳螂蟲的能力才逐漸擴大半徑,但計算半徑也只有三、五公里距離。

對李想來說,因為過去相對現在很痛苦,所以不會主動回憶,已經很模湖,不過一些特別的場景還能記得,比如第一次和蟲子直接戰斗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湖面上的巨型海蜇木女凋像的時候。

「五公里都移動不了嗎?」她不太確定。

王齊也不繼續提這茬,換了個角度說明︰「之前的問答知道他們獲得過一些食物和援助,甚至也吃小惡魔,仍然需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來打劫,說明他們營地里的非壯勞力群體比例很大,可能比這群人數量還多,食物消耗和獲取能力不成正比。

從安全和食物儲備的角度出發,固定的食物源應該交由婦孺采集,除開負責保護的人,還可以留下一些壯勞力繼續打獵、種植和其他工作,這也要求食物源不能放太遠,否則體能吃不消。」

「唉,我們能信任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能信任我們呢?」

王齊繼續捏她的手︰「因為力量差距,我們有隨時反悔的權利,他們沒有,我們是螳螂蟲,他們只不過是偵察蟲,看似不是敵人,但一個錯誤的選擇就可能導致死亡。」

王齊本人因常年遠離戰斗養得一幅心平氣和的氣質,其實很喜歡用棍棒交流的手段,不管是自己還是經營王國都是如此,沒有實力,說什麼主動權都不在自己手里,反過來就算放個屁對方都要聞聞看是不是臭的。

當然他也很看重「界限」,如果判斷壓不服對方,就寧願顯得弱勢一些,這樣突然一巴掌上去,對方也會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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