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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一個罪惡的夜晚

經過了一番努力,良辰還是失敗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失眠了。

他不斷站起身又躺下,想要去敲陸雲裳的門,可每每走到門前,又縮回了手,他也是察覺出了自己的狀態不對,在最後一刻,堅守住了。

睡不著,便要找些事情做,他取出流雲鼎,想要再熟悉一遍那座法陣,可完全靜不下心來,千頭萬緒,沒有狀態,想要回想一番丹塔的法陣,亦是不能。睡也睡不著,醒著也干不了別的事,只能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看屋頂,這種感覺,無比難受。他無奈的發現,月兒不在身邊,他竟毫無安全感,做什麼都不在狀態。

極度無聊之下,他釋放出神識,進入陸雲裳的房間一探究竟,不料,很快就被陸雲裳察覺,劈頭蓋臉地一通數落,縱使他臉皮再厚,也不好再行此略顯下流之事。

在這個罪惡的夜晚,注定不會再有快樂的事情發生了。

時間有時候過得很快,但有時候,卻也很慢,這種煎熬,折磨了良辰一整夜。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月兒就來到了他的房間,方才得以成功入眠。

一覺足足睡到中午,早已透支的精神力,方才得以恢復。

踫巧,學宮今日的教學安排,依然是在玄胎殿中舉行演丹,而演丹的人,也依舊是那位蒲先生。簡單地洗了把臉之後,便直奔玄胎殿而去。

蒲先生的演丹早已開始,此時已經接近了尾聲。良辰尋到月兒的位置,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對于這種演丹,他嘗試了一下,還是沒有絲毫的興趣,不過陪在月兒身邊,他的興趣還是很高的。正在聚精會神觀看演丹的月兒,突然被他抓住了小手,嘴角微揚,有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良辰全當無視,興致勃勃地把玩起了月兒柔荑般的小手。

「真是個變態。」一旁的陸雲裳突然小聲嘀咕道。

「我的女人,我想模就模,關你什麼事。」良辰一臉不謔地回懟道。

「要不要把你昨天的丑事對月兒再說一遍?」陸雲裳一臉壞笑著問道。

「專心上課,別東扯西扯的。」良辰連忙轉換了話題。

「你倆都安靜點,蒲先生已經到關鍵時候了。嗯?不好,好像是要炸丹!」月兒剛埋怨了一句,突然就察覺了丹鼎中的異常,小聲驚呼道。其他的學員也發現了,原本安靜的大殿,逐漸有些喧嘩起來。

良辰也發現,蒲先生此次的演丹,在之前一百零八種藥力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幾種。或許是因為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能力,從而引發了即將到來的炸丹。

「小子,別愣著,幫幫忙。」滿頭大汗的蒲先生察覺到了良辰的神識,向其傳達了這個信息。

若非專門的演丹,正常情況下,煉丹師煉丹是絕對的隱私,是禁止旁人的神識觀看的,更不要說參與了。不經允許的偷看,與在別人洗澡時的推門而入,是一個道理。

不過既然蒲先生已經開了口,良辰就不好袖手旁觀了,便協助其控制著多出來的這幾種藥力,向著雛丹中慢慢融入。

剛融入了一味藥力,蒲先生的精神力,確是不濟了,已經難以操控,原本狀態穩定的雛丹,再次變得顫顫巍巍起來。不得已,良辰全部接管了整枚丹藥的控制權。

動蕩一旦開始,輕易便不會結束。良辰費了很大的力氣,方才勉力將局勢穩定下來。蒲先生的這樽丹器之中,也有著自己的一座法陣,這座法陣的功用,並不是如流雲鼎那般提取爐火的能量供煉丹師使用,其主要功能,是穩定雛丹的狀態。若非有著這座法陣相助,單憑良辰的實力,也很難將雛丹穩定下來。

這座法陣的等級雖不甚高端,良辰大概看了一下,也就千余個步驟即可布置,可其功能,卻是令他非常感興趣。藥力也是一種能量,這座法陣,相當于是可以將各種不同的活躍的能量控制穩定住,隨時听候調用。這點,對于別人,或許並無什麼用處,可對他來說,絕對的意義非凡。

因為他的五行神光融合起來,太費時間,所以縱然威力巨大,卻是難以用于實戰。為此,良辰一直在苦苦尋求解決方案,不想這無意間的一場演丹的意外,讓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獲得了極大的靈感。

他故意延長了融丹的時間,以便于對這座法陣詳細地查驗、揣摩、消化。本來一刻鐘就能完成的融丹,愣是被他硬生生拖延了兩個時辰。在徹底弄清楚了法陣的機理之後,方才將最後一味藥力,融入了雛丹之中,丹成。

在場眾多的學員,都未曾察覺良辰的異動,只當是融丹的難度太大導致。當然了,陸雲裳除外,這個聰明的女人自是不會相信,良辰會白白浪費在月兒身上耍流氓的機會。

「多謝了。老夫本以為,有了巨能陣的加持,可以多煉幾味藥力,不想,還是力不從心啊!」蒲先生掛著一臉尷尬地笑,向良辰解釋道。

這位蒲先生的行事風格與其他的教習有些不同,他的研究方向便是著重于丹塔中的法陣。但他自己,並不是一個丹器師,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奔波于焱天五部的那幾位丹器師之間。丹器師都是很高傲的,之所以能被他搞定,便是因其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那就是經常會想到一些奇奇怪怪地需求向這些丹器師去提。

有句話說得確有些道理,發現問題與解決問題的人,同樣偉大。丹器師都有著自己卓絕的天賦,這點毋庸置疑,可他們卻未必會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對于煉丹師所真正需要的丹器法陣,並不一定理解。如此,便體現出了蒲先生這類煉丹師的特殊價值。

正所謂學無止境,丹器師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沒有一位天才希望自己的才華天賦止步不前的。不斷探索,不斷進取,成了他們宿命的很大一部分。

良辰此時的心思早已飄飛到了萬里之外,對于蒲先生的道謝,絲毫未曾察覺,被月兒提醒後,方才隨口應承了幾句客套話。

演丹結束,良辰帶著月兒一起,走出了學宮,陸雲裳不顧良辰冷嘲熱諷的譴責,死皮賴臉地要跟著,對此,良辰也沒有辦法。

不得不說,紫凝域之中的風景完全堪稱優美。觀看演丹,亦是極其耗費心神,正好趁此放松一下,張弛有度,方能擁有持續的學習能力。

「你在蒲先生的丹鼎之中,搗鼓什麼呢?」三人尋了處清澈的溪邊岩石,坐下休息的間隙,陸雲裳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沒什麼。」良辰隨口敷衍道。

「糊弄誰呢,你故意拖延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會沒有小動作?」對于良辰的這個回答,陸雲裳自是滿心的不相信。

「你這麼聰明,可以猜猜看我在忙什麼。」良辰轉而笑著反問道。

「猜對了可有什麼獎勵?」陸雲裳美目微斜,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想要什麼獎勵?」良辰笑著說道,他當然明白,陸雲裳死皮賴臉地纏著他,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

「現在大家都在傳,你是一個丹器師。所以??????」陸雲裳故意拉長了語氣,未把話說盡。

「瞧你這點出息,這算什麼獎勵,虧你想得出來。」良辰笑著搖了搖頭,極是不謔地數落道。

「切,真能瑟!你能拿得出手的,還能有什麼呢?」陸雲裳好奇地試探道。

「我還真有東西要送給你。這東西是你先祖留下來的,本來也不算是我的。」良辰突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變得謙謹起來。

「哦?」陸雲裳見此,滿臉的疑惑。

「先猜吧。」見吊足了陸雲裳的味口,良辰很是滿意。

「能讓你心動的,當然是蒲先生丹器之中的那座法陣了。」陸雲裳直截了當地回道。

「你果真還是一如既往地狡猾,雖眼界低了些,但狡猾程度沒變。」良辰笑著揶揄道。

「你才狡猾呢。月兒,你要管管他!」陸雲裳噘著嘴,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倆怎麼一見面就吵。良辰,姐姐的先祖究竟留下了何物,快點拿出來啊。」月兒連忙催促道,她也很想知道良辰神秘兮兮地所為何事。

「把眼楮閉上,放松心神,控制好自己的神識,不要抗拒。」良辰沒再賣關子,向著陸雲裳交代道。

陸雲裳沒再贅言,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從鐵鎖中取出了陸天道境的精華之後,良辰控制著,將其融入了陸雲裳的眉心。她的身上本就有著陸天道境的存留,所以光點瞬間便融入了陸雲裳的神魂之中。

「啊?這是?」月兒驚詫地問道。

「這是她先祖留下來的道境。」良辰小聲解釋道。此刻陸雲裳的全部心神,都被這道境精華控制著,短時間內,受不得打擾。月兒亦是察覺到了這點,乖巧地保持了安靜。

一個時辰之後,陸雲裳終于恢復了神智。

醒來後的陸雲裳心情極其失落,這點良辰可以理解,畢竟在見識了陸天的下場之後,他自己都覺得很難受。

「姐姐,你怎麼了?」見到陸雲裳變化如此之大,月兒關切地輕聲問道。

「謝謝!」陸雲裳的眼中噙著淚水,對著良辰小聲說道。

「朋友之間,無需如此。」良辰笑了笑,隨意地回道。「你先祖的道境,你能夠繼承嗎?」

「不知道。」陸雲裳凝神片刻,搖了搖頭。道境太過玄虛,只可意會,難以言傳,有時說它是一種感覺,都不為過。

「隨緣吧,此事,只能依賴合適的契機了。」良辰平靜地說道。「月兒,你先陪陪她吧,我此前有了些靈感,需要嘗試嘗試。」

「嗯,我們不會打擾你的。」月兒點了點頭,嚶聲說道。

良辰盤坐于石上,就此進入了入定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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