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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戮魂鼎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風險越大,回報往往也就越大,這個道理,良辰自然明了。

既然老嫗想對自己不利,就算此次不借助這黑雷之力,也會想別的辦法,保不齊還會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既然已經被惦記上了,倒不如遂其心願,給她這個機會。隨著良辰的不斷攀登,他與黑霧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能夠感受到黑雷的威力,雖可稱為恐怖,卻也比不上滅世劫雷那般霸道犀利,自己勉力可以抗御,這便是良辰的底氣。

步入頂層的瞬間,他便被黑霧所包圍籠罩,整個人都陷入了其中。由于丹塔本身便可隔絕靈力,所以對于霧中的情形,除了良辰這個親歷者,任何人都無從知曉。

望著良辰徑直走進了黑霧之中,場中眾人的反應盡皆不同,有幸災樂禍,有憂心忡忡,有嗤之以鼻,還有喜憂參半冷眼旁觀。

「老家伙,你沒把丹塔的規矩事先與他言明嗎?」蹇老頭不無生氣地向著柳長青責問道。

「怪我,疏忽了,我本以為他並不會直奔頂層。可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明顯就是愣頭青一個,他明明察覺了你的提醒,卻最終依舊選擇了置之不理,所以就算老夫說了,他也未必會听啊!」柳長青此時亦是有些後悔,良辰對他來說,作用還是很大的。

「說不說是你的事,听不听是他的事,不能一概而論。你不是他的師父嗎?你的話他會不听?」蹇老頭轉念一想,便察覺出了有些不對,滿心疑惑地問道。

「這個,我與這小子其實是亦師亦友,與普通意義上的師徒關系並不相同。不過他妻子確是老夫實實在在的親傳弟子,這點老夫可以人格擔保。」柳長青指了指月兒,臉上帶著略顯尷尬地笑容,耐心解釋道。

「哦?沒錯,那丫頭身上確是有你的魂牌。不過在這小子身上,老夫可是沒有感受到魂牌的靈力波動啊。」蹇老頭意有所指地說道。魂牌,便是之前柳長青送給良辰的那塊玉牌,里面有著柳長青的一縷魂魄,用以表證師徒身份用的。

「甭管有沒有,老夫都是他的師父。更何況,老夫是此間學宮的宮主,學宮之中所有的學員,都是老夫的弟子,這點毋庸置疑。」柳長青立即察覺了蹇老頭的言外用意,連忙補充道。

「老夫隨便問問,你個老小子緊張什麼?」蹇老頭面色一轉,略帶玩味地說道。此時觀禮台上眾多的煉丹師,也都轉頭望著柳長青。

「丑話說在前頭,若是有人想不按規矩辦事,挖我無色 界部的牆腳,老夫第一個不答應!」這種時候,柳長青的態度極其鮮明,當場就把話說死了。

「瞧瞧,瞧瞧,這老家伙還真急了,至于嗎,一個靈者境的凡人罷了,充其量也就是有些丹器師的天賦,還不足以令我等心動,也就你給當成了寶貝??????」「沒錯,難怪你會一直被柳冰荷壓著,就這心胸,就這肚量,嘖,嘖嘖,嘖嘖嘖??????」「我大羅天部就有三位丹器師,誰稀罕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凡人,真是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小肚雞腸,小人伎倆??????」「井蛙不可以語于海,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觀禮台上的眾多煉丹師你一句,我一句,對著柳長青數落開了。

面對眾人的群起嘲諷,柳長青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絲毫不予計較,口舌之利並非他的喜好,去其華得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知山有虎,干嘛還非要往虎山行?這麼做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場外,陸雲裳滿懷疑惑地說道,對于場中的情形,她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不這樣做,他就不是良辰了。行事但憑本心,無愧初心,知難而進,無所畏懼,這便是良辰行走于強者之路的原則。」月兒笑著說道。

「你倒真是他的紅顏知己啊,你難道就不擔心?」陸雲裳笑著反問道。

「怎麼會不擔心呢,可我更傾向于選擇相信他。陸姐姐,從我認識他開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還沒有令我失望過。」月兒平靜地說道。

「好月兒,你這是被這個狡猾的家伙鬼迷心竅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承認,這家伙的優點是有,可缺點也同樣很多,你不能只盯著他的優點,而選擇性地忽略了他的缺點啊。要我說,你就該使使手段,讓他時刻保持皮緊的狀態,若是放任他為所欲為,真的惹出什麼禍事,吃虧的,還是你。」陸雲裳苦口婆心地勸道,她自身能夠領導諸多的強者,于權謀一途,還是很有心得的。

「姐姐說得是,日後還望姐姐多多指點。」月兒挽著陸雲裳的手,笑著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了。」陸雲裳十分滿意地笑著說道。

丹塔??????

頂層黑霧之中,所蘊藏的黑雷,雖不及滅世劫雷那般霸道猛烈,但也不可小覷,良辰催動九死神功的靈力,方才勉力將其抵擋。隨著黑雷的不斷轟擊,其自身靈力,也在迅速消耗著。

良辰知道,這黑霧不可能是專為他準備的,肯定有其特殊的用途。在霧中模索了一圈,空無一物,唯獨正中位置,擺放著一樽巨大的丹鼎。走到近前,方才看清,鼎身之上,盡是刀劈劍刺的累累傷痕,無一完整之處,其上的兩個碩大的古篆,亦是被破壞的模糊不清,經仔細思索揣摩,良辰終于辨認出,這兩個字是‘戮魂’。他不禁好奇起來,這鼎竟然也叫戮魂,難道與當年長生門丟失的是同一樽?

冷月並未向良辰言及戮魂鼎的詳細樣式,不過這難不倒他,戮魂鼎的功用之一,便是煉化魂魄,提取其中殘存的少量靈能,知道了這點,辨識起來,便沒了難度。

他分出一縷自己的魂魄,投入了鼎中。果然,魂魄入鼎的瞬間,便被其內的一座法陣給吸了進去,片刻功夫,那縷魂魄又被排斥出了法陣,其中殘存的微量靈能,亦是被法陣淬煉提取了。

此鼎,必是長生門丟失的那樽戮魂鼎無疑了。難怪連冷月都找不到,原來是被收到了此處。

良辰收回了那縷魂魄,又釋放出自己的神識,進入了鼎中。區區一個戮魂鼎,縱然有些神異,也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的儲存,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定有貓膩。

在戮魂鼎煉化自己魂魄的時候,良辰便感知到了鼎中法陣的異常,整座法陣只有極小的部分有著靈力波動,這或許是因為那縷魂魄的強度不足所導致,但更可能的原因,便是這法陣被人部分修改過。

冷月的實力極其強悍,修改之人沒能力將她的法陣完全改變或者抹去,也屬正常。神識的詳細掃掠之下,良辰終于發現了端倪,這座法陣,是在鎮壓著什麼東西。他本欲進入其中一探究竟,奈何被法陣所阻攔,未能成功。這座法陣,不但阻攔其中被鎮壓的東西出來,同樣也阻攔外部的靈力進入,修改法陣的人,實力亦是非常的強悍。

連續嘗試了幾次,皆是以失敗告終,以自身當前的神識強度,在丹塔中的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機會打破法陣生成的這層壁壘。頂層之中的黑雷,正不斷轟擊著良辰的肉身,丹塔的法陣,也在以極強的壓迫力,壓迫著他的神識。雙重打擊之下,良辰縱使體內靈力雄渾浩瀚,神識強悍異常,也承受不了太久。

時間寶貴,良辰並未過多遲疑,開啟了道境,將自身精神力,輸出了很大一部分用于增強道境。

可惜,在道境的加持下,雖神識強度增加了數倍,依舊未能攻破那道壁壘,反倒引起了法陣的反彈攻擊。

越是這種十萬火急的情形,良辰反而能夠出奇的冷靜。靜下心來之後,他很快就察覺出了自己的愚蠢之處。道境的本質,其實是法則之力,他習慣性地第一想法便是去增強自身的神識,從而忽略了去改變法陣本身的法則。方向錯了,越努力越白費,好在他及時做出了更正。

這座被修改的法陣,威力雖很是不俗,卻是在繼承冷月原有法陣的基礎上進行的,所以其陣眼和陣樞,未曾變更。這些良辰早就模的一清二楚,並未耗費太多精神力,他便成功破開了法陣的壁壘。

法陣被破的瞬間,頂層的黑雷之威陡然激增。這引起了塔外眾人的警覺,雖看不清良辰在黑霧之中搗鼓什麼,但黑霧自身的異動,眾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辦?」柳長青焦慮地望向了蹇老頭,這丹塔是由他掌控的,要是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也唯有蹇老頭可以施以援手。良辰這個可以淬煉玄丹的寶貴人才,他可不想就此失去。

「老夫亦不能看透黑霧之中的情形,不過這小子好像並沒有老老實實淬煉玄丹。丹塔的法陣此刻還未出現異常,想來這小子暫時性命無虞。」蹇老頭微閉雙眼,凝神片刻,開口說道。

「頂層之中不是鎮壓著當年的一個凡人妖孽的魂魄嗎?這小子不會是在搞這事吧?」一位來自大羅天部的煉丹師疑惑地問道。

「有可能,不過這人的魂魄已經被鎮壓消磨了五百多年了,想來也差不多消亡了,這小子不好好抓住良機煉丹,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蹇老頭點了點頭,心中亦是疑惑不已。

眾人正在猜測之際,只見那位被稱為仙尊的老嫗,突然揮手送入了一股自己的靈力,注到了丹塔的法陣之中。事發突然,蹇老頭未能來得及阻止。

老嫗的靈力注入後,整座法陣的能量波動,突然間劇烈了起來,尤其頂層的黑霧,愈發濃厚,原本還算平穩的雷威,變得暴躁奔騰起來。眾人見此,無不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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