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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焦急地等待著良辰的消息,他知道要想成為一個強者,良辰遲早要獨自面對這些危險與挑戰,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強者的成長之路,最大的倚仗還是自身,身臨絕境時的臨危不亂,受盡挫折後的不氣不餒,都是成為一名強者所必須的品質。縱使心中萬分焦慮,王道長依舊只是在廟外凝神戒備著。

廟內,良辰心中打定了主意,毫不猶豫地將右手再次放到了菩薩雕像上,陰寒之氣再次襲來,良辰不禁打了個冷顫。

「將你的鎖放到石像的手里」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兀地在良辰腦海中響起,小女孩語氣很是倨傲,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余地,但奇怪的就是,良辰听了竟生不起氣來,良辰笑了笑,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呀?」

「本尊叫你放你就放,哪來這許多廢話。別再遲疑,等到兩邊的赤血傀儡醒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小子,快點放,別磨嘰,本尊不會虧待你的。」小女孩很不耐煩地催促道。良辰發現,兩邊的棺材里,此時確實傳來了抓撓與推搡的響動,聲音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驀然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良辰心頭升起。良辰鬼使神差地竟然真的將長命鎖放到了菩薩雕像的手里。

黑漆漆的長命鎖在接觸石像的一瞬間,變得如同玉石般潔白通透。一股奇異的凝實無比的靈氣,從長命鎖中涌出,又海嘯般涌入了雕像內,形成了一個靈氣旋渦,將石像包裹在其中。片刻後,長命鎖又恢復了原本的烏黑,堅硬無比的黑砂岩雕像竟然裂開了絲絲裂縫,裂縫不斷脹大,整座石像隨時都有崩碎的可能。兩邊的棺材也在劇烈地晃動著,發出「咚咚咚」的撞擊聲,里面的東西正逐漸蘇醒。形勢的急劇變化超出了良辰的預料,顧不得那許多,良辰伸手拿了長命鎖正準備離開破廟。不過還是晚了,良辰手模到長命鎖的瞬間,菩薩雕像徹底崩碎開來,一團光點從雕塑內飛了出來,懸浮在良辰的面前。良辰還沒來得及對其細細打量,兩邊的棺材同時「砰」得一聲爆裂開來,碎成了粉末狀。

從棺材里站起兩個渾身漆黑、眼楮里泛著紅光的人形怪物,正是小女孩所說的赤血傀儡。兩具傀儡沖出棺材的瞬間,便向著良辰走來,更準確的說是向著良辰面前的光點走來。傀儡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口中時不時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嘯叫。傀儡渾身的肌肉都已干癟石化,堅硬無比,又力大無窮,輕易便將地上的石板踩得粉碎。傀儡的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光點,渾身殺氣凜然,無限威壓壓得良辰透不過氣來,良辰一時竟忘記了反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光點在廟中不停地閃動著,上躥下跳,似是在尋找著出路。兩具傀儡手里各拿著一件法器。其中一個傀儡拿的是一面碗口大小的銅鏡,不斷射出一道道金光,打在光點身上。赤血傀儡快速地調整著銅鏡的角度,緊追著光點,不使其月兌離控制。光點每被銅鏡的金光擊中一次,便會顫抖一下。另外一具赤血傀儡手中拿的是一個方形的盤子,泛著淡淡的藍光,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盤子上刻畫著奇異的符紋,中間一對陰陽魚在盤中不停游蕩旋轉著,正是這個奇怪的盤子在破廟中形成了一個囚籠狀的屏障,將三間廟堂全部罩住,光點連同良辰都被困在其中。屏障極其堅固,光點不停轟擊在上面,屏障紋絲不動,光點一時難以掙月兌。但這光點亦是凶悍異常,沒有坐以待斃,一邊承受著銅鏡金光的打擊,一邊左沖右突尋找出路。

良辰終于回過神來,唯恐為戰斗所殃及,拿著長命鎖飛快地往廟外沖。不想卻撞到了屏障上面,「砰」得一聲給倒彈回去,一坐到了地上。良辰模了模疼痛的額頭,一個大水泡在頭上鼓了起來,手模上去很是疼痛。這下麻煩了,自己也被困住了,好在光點在刻意避開良辰,若是那金光正面打在良辰身上,估計會把他打碎。縱使如此,良辰身上依舊被金光波及,割破了幾處傷口,鮮血直流,衣服沾到金光的部分,瞬間便成了飛灰。此時也不見師父進來救援,良辰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玩完,心中急速思索著對策。

對于廟內緊張萬分的局勢,王道長沒有絲毫的察覺。夜晚的深山中格外冷寂,除了時不時地傳來幾聲夜梟的「咕咕」聲,再無其它任何響動。赤血傀儡所開啟的屏障囚籠,聲不能聞,目不能視,已經將空間內的一切完全隔絕。

良辰用拳頭使勁打在屏障上面,屏障如石壁般堅硬。更加神奇的是,此屏障還能反彈攻擊力,良辰用的力氣越大,反彈力也就越大,幾拳下來,良辰吃不消了,兩只手連同手腕都是酸痛難忍。良辰從小跟著師父修行,自然少不了練習一些拳腳功夫,舒筋健骨,增強體魄。雖然只是修者境,良辰亦是有著一身不俗的武藝,頗具戰斗力。但在這能反彈傷害的屏障面前,良辰沒有了絲毫的辦法,面對赤血傀儡,良辰自身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弱了。

良辰焦急地尋找著對策,無意間他發現那原本黑漆漆的長命鎖,此時正綻放著七彩的光芒,整個鎖身再次變得如玉石般晶瑩剔透。良辰定楮細看,原來是沾染了自己血液的緣故。

「快把你的長命鎖交給本尊」光點再次發出小女孩般的聲音,承受金光攻擊的同時,對著良辰喊道。借著停頓的一個瞬間,良辰大概看清了光點的情形,赫然便是一只可愛的小白兔模樣,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咋一看上去像一個光點。由于之前小白兔刻意避開了良辰,才使得良辰免遭赤血傀儡手中銅鏡的襲擊,良辰不禁對其心生感念,沒有猶豫,便將長命鎖扔了過去。

小白兔一口將鎖吞了下去,體型急劇脹大起來,一瞬間便成長到了原來的數倍。隨著體型的增長,金光打在其身上,小白兔顫抖的程度越來越輕了,直至最後已經可以完全承受住金光的攻擊。

「本尊拖住他們,你想辦法將那面鏡子從傀儡手中奪過來,不想死在這里就快點,本尊撐不了太久」小白兔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不可置疑。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他嗎?」良辰苦笑著說道。

「笨蛋,誰要你跟他們硬剛了,他們的首要目標是本尊,暫時不會針對你。」小白兔的聲音雖然很稚女敕,但那語氣實在是有些傲慢。

「我看到那金光打在另一具傀儡身上,絲毫不起作用,這是為什麼呀?」良辰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小白兔雖數次故意引誘,將金光引到了另一具拿著藍光盤子的傀儡身上,金光沒有給赤血傀儡造成絲毫的傷害。而且金光打到屏障之上後,完全沒有意料中的踫撞聲音,金光的能量被屏障完完全全地吸收掉了,轉而又將能量補充給了銅鏡。這種變態的設計可以將能量無限次地循環往復,生生不息,手段著實高明。

「這兩具赤血傀儡是人為煉制,三魂早已被剝離出去,只剩下了七魄殘存本體,沒有自己的神智,只會做一些本能的反應。傀儡與這兩件道器共同煉制而成,靈力屬性早已完全相同,相互間沒有分毫的排斥。此處整個的就是一陣法,這兩具傀儡和他們手中的道器都是陣法的一部分。小子趕緊想辦法奪了銅鏡,否則本尊可以保證,你一定會死在本尊前頭。」小白兔一邊承受著金光的打擊,一邊不耐煩地向著良辰講解道,話里話外透著威脅的意味。

良辰一時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去傀儡手中搶奪銅鏡。他自是不會蠢到直接正面進攻,而是貼著屏障的邊緣,迂回靠近到傀儡身後,使出全力,對著傀儡一拳打去。良辰沒有想到對于自己的全力一擊,傀儡絲毫不為所動,連理都沒理良辰,繼續轉動銅鏡,朝著小白兔轟擊。良辰的拳頭傳來一陣疼痛,這傀儡身上亦是堅硬無比。一擊未果,良辰沒有氣餒,繼續頻頻出手,對著傀儡拳打腳踢,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效用。擊打了一陣,良辰亦是感覺疲累不堪,便改從正面擊打其面門,又將雙手抓在銅鏡上,想要強行奪取。赤血傀儡一拳打在良辰三焦部位,良辰飛出丈許遠,滾落在地,動彈不得,渾身劇痛不止,連吐了幾口鮮血。

「真是愚不可及,赤血傀儡堅比金石,就你那點攻擊力不過給他撓癢癢罷了。本尊讓你去奪鏡子,你跟這白費什麼勁,你小子腦袋里到底裝得什麼東西,真是氣死本尊了。趕緊想辦法,奪不到銅鏡將其破壞了也行。」小白兔見良辰在那瞎折騰,本就高傲的它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得輕巧,我根本就不是這傀儡的對手,就算豁出命去也沒用啊」良辰此時也是有了些火氣,他確實已經盡力了,無奈與傀儡間差距太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小白兔承受著一道又一道金光的攻擊,渾身的光芒逐漸變得有些黯淡了起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布滿血絲,氣勢極是凌厲凶悍。

形勢陷入了膠著,良辰與小白兔一方漸落下風。兩具赤血傀儡體魄極度強悍,只以守護和控制兩件道器攻擊陣內為主,分工明確,毫無破綻,整個陣法就是一個必殺的死局。無論多麼強悍的存在,在這種無休止地消耗蠶食中,最終都會落敗,湮滅。

良辰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面對絕境,其整個人也變得猙獰了起來。良辰勉力地站了起來。看著滿手的鮮血,一個奇怪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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