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戰場上一具具被收斂的尸身,徐風深深一拜,表示敬意。
「先生!」
「軍師!」
上位者給戰死軍士下拜這種事情,也過于匪夷所思了。
「不必勸阻,日後所有有益天下蒼生,為了漢家百姓而捐軀之人,皆有資格受我等敬意。」
「他日若我躺在這里,我也希望各位能對我真誠一拜即可!」
當完好人,徐風也該當壞人了。
「此次戰中,畏敵不前者十五人,其中有兩名‘政委’,另有臨舉失措者二十八人。」
「畏敵不前者,逐出軍營。政委畏敵者,罰祿半年,調任閑散文職。」
「臨陣失措者,杖責十下,記過一次。若有再犯,則兩過相加,定不寬恕。」
安排好城中事務,徐風便令這些新兵好好休息。
然後專門安排大量肉食,給那些勞累過度的重甲騎兵送去。
讓他們吃飽喝足,養精蓄銳。
隨後眾人稍作歇息,準備迎接著第二場大戰。
而張飛也在此刻姍姍來遲,將蔡冒拖在戰馬後面,一路騎行過來。
徐風看著狼狽不堪的蔡冒冷笑一聲,隨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不願意見他。
實際上,張飛故意這般羞辱蔡冒,也是徐風的特意囑咐。
蔡冒此人雖然頗習水戰,但其余本事卻沒什麼可供人津津樂道。
一殺了之,可能荊州世家便會嚇破了膽,虛與委蛇的應付劉備。
甚至直接迎接劉備入主荊州,陷入他們的泥灘之中。
或者是荊州世家痛定思痛,又選出更有才能的統帥,反而更加棘手。
倒不如大肆羞辱蔡冒一番,再放蔡冒回去。
如此,蔡冒必然惱羞成怒,裹挾著荊州反對劉備的世家繼續強硬作對。
實際上,徐風不怕敵人太強。
就怕敵人不露頭,藏在暗地里給你使絆子。
徐風可沒這麼多精力陪他們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引蛇出洞,方可一掃而空,永絕後患。
隨後,張飛直接就將蔡冒吊在了城牆之上。
吩咐等和曹仁大戰之後,讓兵卒偷偷將繩子磨損一些。
摔他個半殘,再裝作毫無察覺,讓蔡冒偷偷逃回去。
「你們可給我注意了,千萬別把這小子摔死了。否則我可是要到徐先生那里告你們一狀。」
「三將軍,您就瞧好吧,我們兄弟辦事那次不靠譜?」
處理完各項事務,徐風也下令眾人稍作休息,等候曹仁來襲。
大約三個時辰後,曹仁統率的大軍才正式抵達新野城外。
徐風故技重施,再次擂響戰鼓,裝作兩軍正在沖殺的模樣。
因為徐風早早便派兵在新野以北防備細作哨騎,免得自己這逐個擊破的計策落空。
因此曹仁根本不知道在幾個時辰之前,蔡冒的大軍已經被擊潰。
因此曹仁不疑有他,還以為蔡冒大軍被發現,已經和新野展開了激戰。
為了避免讓新野守軍緩過勁來,曹仁急忙親自揮軍攻殺了過來。
要知道,曹操可是準備集結北方近十萬大軍于宛城。
雖然因為時疫的原因,導致中途擱置。
但目前曹仁也已經統率了七萬精銳大軍前來。
而且他們對徐風的炸藥有所研究,推測此物需要提前安置,而且爆炸的範圍有限。
只要軍隊不被牽著鼻子走,而且隊伍別太過密集,便不會造成過多傷害。
而且炸藥最大的威力,還是在于對軍心的摧殘。
曹仁在率軍前來的時候,便向大軍千叮萬囑。
那所謂的爆炸不是天譴,也不是什麼神明降罰。
單純只是需要研究出來的奇巧婬技,不必畏懼。
導致不少士兵甚至自帶了一壺童子尿,
準備用童子尿、黑狗血,外加女子月事血來破徐風的妖法。
隨著一聲令下,前軍士兵列著整齊的隊伍朝著新野走來。
這一戰顯然沒什麼奇謀發揮的空間,自然輪到了徐庶調兵遣將。
分派麾下諸將領各自的任務。
曹仁則是與諸將坐鎮中軍,看著前軍已與對方交鋒,雙方戰的難分難解,一時也是嗤笑不已。
「果不其然,徐風不過徒有虛名。」
「主公也曾對徐風有過評價︰治政為長,奇謀為短。」
「若是穩居廟堂指點江山,徐風或許能比蕭何。但若上了沙場,他不過中人之姿罷了。」
看著曹仁點評徐風,一旁諸將也是說道︰
「沒錯,徐風不過一介儒生,又有何征戰沙場的本領。」
「在主公麾下的時候,也許還有徐風用武之地。」
「到了劉備麾下,徐風才是真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你們听說沒有,徐風還曾傳令,讓麾下士卒全都去讀書識字。」
看著戰場變化沒有出乎他們預料,眾人也不由得心情放松,談起了徐風的各種傳聞。
「哈哈哈,徐風懂什麼帶兵。難不成他想讓士卒跑去講經誦典,培養出個治經博士不成?」
「我看主公當年的確是用錯了徐風。」
「只會夸夸其談,不懂沙場征戰,滿腦子估計只有儒家的什麼大同治世,如何能堪大任。」
「劉備未得徐風之前,尚能割據城池,成主公心月復之患。」
「如今得了徐風,反而成為世家公敵。要被兩面夾擊,月復背受敵,自取滅亡!」
就在眾人談論之時,卻見一支騎兵從側翼,直奔曹仁中軍而來。
「列陣,將他們攔下!」
粗略看來,對方來襲不過數百騎,根本不用慌亂。
只需列陣應對便可輕松抵擋,若是亂了馬腳,反而容易被對方有機可乘。
「這恐怕便是徐風想出來的什麼妙計,還以為派一支騎兵偷襲,就能搗毀我中軍?」一旁的偏將笑道。
要知道,曹仁可是跟隨曹操南征北戰十余年,戰功赫赫。
算是曹操麾下曹姓宗族第一將才,非等閑可比。
這種司空見慣的奇襲,根本動搖不了曹仁。
但下一秒,曹仁的童孔便頓時一張。
「怎麼可能!」
只見遠處襲來的數百騎騎兵,如黑雲壓頂,雖速度比尋常騎兵較慢。
卻是穩如泰山,堅定的沖著曹仁沖殺而來。
「騎兵怎麼可能穿的上如此重甲,用的了如此長兵!」
此時已是天明大亮,因此曹仁老遠便看到了重甲騎兵的打扮,頓時是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
「不好,咱們的軍陣根本擋不住如此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