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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解開謎題?」叱小瑜低著頭喃喃自語。

蕭先生說要告訴他當年的真相,卻又接著說能不能解開謎題就看緣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他已經留下了線索,只等著叱小瑜自己去解開真相。

「去長亭湖。」想通這一點之後,叱小瑜頓時振奮,起身往外走去。

一山道士不明所以,但還是跟在他後面出了門。

之前蕭先生就說起過,在他眼中叱小瑜還是個孩子,他覺得叱小瑜是無法對抗當年滅門案背後的勢力,原本他是不打算將真相告訴叱小瑜的。只是後來看到叱小瑜的執著之後,又改變了主意。他決定將真相透露給叱小瑜,卻又沒有采取直接告訴他的方式,而是以一種線索的方式讓叱小瑜自己去解開,所以才會說一切就看緣分了。

而這個線索,很明顯就與他之前說的那個地點有關——攬月山。

長亭湖位于京城內外城區之間,是唯一一面坐落在京城內的大湖。攬月山位于長亭湖的西側,說是山,其實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土丘,因為靠近長亭湖,又是在喧鬧城內動中取靜的秀麗之處,多有文人雅客或是附庸風雅之人在此地賞月而得名。

叱小瑜二人到了這里之後發現,攬月山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面積要小。整座山一共也就十幾丈寬,不超過三丈高。上面有堆疊著幾塊形態各異的怪石,周圍植著柳樹,三面被湖水包圍,與岸邊相鄰處架起一條獨木橋。雖然整體看起來有些狹窄小巧,卻別有一番景色。

長亭湖臨岸的湖面上修建著一座座亭台,用長長的走廊連在一起,因此而得名「長亭湖」。每年的花朝、元宵、上巳、下巳等節日這里都人滿為患。長廊上掛滿花燈,岸邊的柳樹上飄滿彩帶,河里浮游著蓮燈,與升空的天燈連成一片,將天地之間都染得繽紛一片,也難怪那麼受人喜歡。

攬月山本身不算一處景色出眾的地點,但重在這里能夠一攬整個長亭湖的全局,將長亭湖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

很遺憾叱小瑜他們來得不是時候,距離最近的一次花燈節也還有一旬的時間。冬日的柳枝光禿禿地晃著,帶著幾分蕭索。

「來這里干嘛?」一山道士緊了緊身上滿是補丁的道袍,冬日的水邊讓他感覺有些寒冷。

「蕭先生在死前曾讓我來這里,說要告訴我當年滅門案的真相。他應該早就在這里留下了線索,只等著我來發現。」叱小瑜解釋道,一邊跨過了獨木橋,仔細查看四周。

一山道士也跟著過了獨木橋,一雙眼楮在土坡的那一疊怪石上快速掃過,又湊近了探頭進石縫之間尋找。

整個攬月山也就十幾丈大的地方,兩人很快就搜索完了,卻沒有任何發現。

一山道士有些泄氣︰「是不是你猜錯了,他留下的線索可能在其他地方。」

叱小瑜也疑惑,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線索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道是在這里還是在其他地方。」

「你再仔細想想。」一山道士伸手從叱小瑜的隨身袋子里掏出幾塊油紙糕點塞進了嘴里。這也是這幾天他養成的習慣,叱小瑜身上隨身背著的袋子里隨時伸手一掏就能找到食物。

叱小瑜也順手從他手里掏出的油紙包里捏起一塊綠豆糕放進嘴里,兩人咀嚼著食物,一同蹲在岸邊望向冰冷的湖面,一人身上打滿了補丁。如果是不認得的人,肯定還以為這是兩個叫花子。

「如果不是這里的話,就只有蕭先生被殺的案發現場了。」叱小瑜低頭沉思道︰「當時我以為那是他留下的關于凶手的線索,後來發現不是。現在看來,或許與當年的滅門案有關。」

當即他便將當時案發現場那張紙條的事情說給了一山道士听,其中包含了他當時的推測。

一山听完之後就笑了起來︰「宮商角羽,四個字都是音節,這點確實沒錯。不過如果按照你的推測,蕭老先生的暗示是指凶手或者幕後之人的名字中帶有‘宮’或者‘羽’字,那有沒有可能會是‘徽’字呢?」

他一邊咽下嘴里的糕點,一邊分析道︰「按照音律,宮商角羽都是五音,五音之中卻獨獨缺了一個‘徽’字。按照你的推測,那索命門有著朝廷背景,而且勢力不是一般的龐大。什麼人名字中帶著‘徽’字又勢力龐大呢。我听說當今的皇帝就號‘徽’字,叫‘徽宗’,雖不同音卻是同字……」

他剛說完,連自己也嚇了一跳,等著一雙黑漆漆的眼楮望向叱小瑜︰「這……該不會幕後的主使真是當今的皇帝老兒吧。」

叱小瑜沒有說話,因為根據他的推測,還真有這個可能。能輕易將御史掰下台,又豢養著索命門這樣的殺手組織,消息網絡遍布廣泛,就連一方的縣令也只是他們消息網中的一個眼線。蕭老先生深知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甚至都不敢將真相透露給他。

「什麼人不好,偏偏是那個天底下最難殺的人。」一山道士猶如一顆霜打的茄子,整個人蔫在地上。

叱小瑜沉吟了一會,又否決了這個可能。因為如果皇帝要一個人去死,可以有很多光明正大的辦法,完全沒有必要讓殺手組織去滅門,這樣反而會引起人的主意。

采取滅門的手段,最大的可能是仇殺,或者滅口。當今的皇帝能與一個小縣城的縣尉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事關天子,也不敢到處亂說,而且要滅口的話也不會采取這樣的手段,給人留下把柄。

想通這一點,叱小瑜稍微松了口氣。如果蕭先生留下的線索不在那張紙條上,那應該就是在這個攬月山了,只是他暫時沒有發現而已。

「蕭先生當初說的是讓我午夜子時來這里,我們等到晚上再看看,說不定到時候就會有線索出現。」叱小瑜一邊說著,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掏出一只醬豬蹄啃了起來。

「不殺皇帝了?」一山道士跟著湊了過來,順手就去掏叱小瑜的袋子,卻掏了個空,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叱小瑜啃豬蹄。

他知道叱小瑜並不是真的貪吃,隨身攜帶食物,只是為了壓制 癥的不得以之舉。所以也就沒了與他搶食物的興趣,訕訕地坐在一旁偷偷咽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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