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後的第二天,葉恆接著指導著《死寂》的拍攝。
《阿凡達》前二十天的預購票房全部被洗劫一空。
甚至開始有人請願,讓《阿凡達》延期下映。
因為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只有在電影院里,才能體驗到這種原汁原味的3D效果。
3D設備下來幾十萬一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得起的。
不過這一切,葉恆都交給了新時代那邊處理,自己則是繼續安靜的拍攝電影。
「瑞恩,你準備一下,等一下拍下一場。」
男主演點了點頭,便到化妝室化妝去了。
葉恆看著手中的劇本,剩下的還有幾場戲,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星期左右,應該就能拍完了。
然後教父那邊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直接一起把《教父2》和《教父3》拍完。
正想著,一股刺痛感忽然從大腦中傳來。
葉恆頓時只覺得腦袋仿佛被人用利刺狠狠的扎進了大腦里一般。
他連忙扶一把抓住一旁的椅子靠背上,一股虛弱感立刻漫步了全身。
一旁劇組的眾人見狀,立刻跑了過來。
他們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伸手就想去扶葉恆。
但葉恆立刻抬起手擋住他們,搖了搖頭。
「沒事,我沒事。」
說著,葉恆緩緩的直起腰來。
可下一秒,那股刺痛感再次出現。
只是這一次更為劇烈,劇烈得葉恆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
就如同子彈一般橫穿過大腦,然後葉恆便失去了意識。
眼前一黑,整個人順勢倒了下去。
他的腦袋重重的垂在地上,身子整個的軟了。
四周的眾人見狀,立刻一股腦的沖了過去。
「葉導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昏倒了!」
「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叫救護車了!」
……
葉恆隱隱約約似乎听到了他們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想要說聲不用了。
可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連說巨虎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之後,他的意識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
三個小時之後,漂亮國的醫院內。
蒂米斯夫人、約翰、艾德里安一行人坐在葉恆的病房里。
葉恆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中沒有醒過來,身上穿著病號服,臉上看起來蒼白的可怕。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眾人的目光立刻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教父緩緩的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教父,葉恆的情況,還好嗎?」
約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擔憂。
其實看到教父的表情,他就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些什麼,但還是忍不住的去問。
似乎希望自己的擔心只是多慮。
其他人不願說話,但心中都擔心著葉恆。
「小葉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已經……」
說道這,教父突然頓住了,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某個方向。
眾人隨著教父的目光看去,只見病床上的葉恆,不知何時已經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葉恆躺在病床上,身上冒虛汗,已經將身上的病服浸濕了。
剛睜開雙眼時,他感覺看著面前的畫面都是模糊的,但過了幾秒,視線便正常起來了。
「小葉,我們打擾到你了吧,你接著休息,我們出去。」
教父說著,似乎想把眾人都支出去,讓葉恆好好休息一會。
可葉恆卻是搖了搖頭。
「教父,沒事的。」
「剛醒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沒事的,告訴我吧。」
葉恆說著,可那顆虛弱的心髒還是在激烈的跳動著。
教父知道葉恆在說些什麼,想來剛剛的對話葉恆已經听到了。
于是沉思了一陣之後,教父嘆了口氣。
「癌癥,晚期。」
听到這話的一瞬間,葉恆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仿佛都窒息了一般。
那一刻他的大腦都停止了運作,腦海中一片空白。
而病房內,眾人紛紛低下了頭,蒂米斯夫人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只是她背對著葉恆,沒讓葉恆看到。
整個病房內都一片死寂,氣氛壓抑得每個人都無法呼吸。
「小葉,沒事的,我們會幫你找最好的醫生。」
蒂米斯夫人背對著葉恆,用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安慰起葉恆。
「癌癥晚期也不一定就只有死路一條,還是有被治愈的案例的。」
「對,我有不少醫學界的朋友,我可以找他們幫幫忙。」
「小葉,我們都在你身邊,沒事的,我們會陪你一起的。」
……
眾人不斷的說著,可此時的葉恆卻是一句話都听不進去。
他只覺得痛苦與茫然,腦海一片空白。
「小葉……」
「讓我自己待一會吧。」
不等他們說完,葉恆便打斷道。
听到這話,眾人愣了一下,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求你們了,我,我真的只想自己待一會。」
葉恆說著,拼命的忍著淚水,眼眶已經通紅。
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他幾乎快要瘋了。
一旁的教父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吧,讓小葉好好的休息一會。」
說完,便獨自走出了病房。
其他人見狀,也只得紛紛跟著走了出去,沒在病房內久留。
「小葉……」
約翰看著葉恆,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看到葉恆的模樣,有忽然覺得有些痛心。
最後只得咬著牙離開了病房。
約翰離開了病房,將門帶上,房間里只剩下葉恆一個人,一種詭異的寂靜布滿了整個房間。
此時的葉恆緩緩的抬起頭,他坐在床上,十指伸進頭發里,抱著腦袋。
癌癥,晚期。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再一次听到這個詞,會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縱使他曾經無數次想到過自己的死亡,被車撞、淹死、病死。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欣然接受了死亡這一所有人類注定的結局。
可當死亡的威脅信真正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一切都是那樣的突如其來,又不夠突然。
如果這是一場車禍,或許更加輕松。
可惜不是,這是一場疾病,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又慢得讓人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