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爾老頭的這番話，讓亞瑟心里也有點難受。
偷金龍的西里爾錯了嗎？確實錯了。
可望子成龍的西里爾沒錯，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材。
但是由于貴族階級掌握了絕大多數的資源，平民沒有一點點出頭的機會。
像前世大夏歷史上的讀書，然後學而優則仕；參軍，然後戰功卓著而封侯；甚至自我閹割，進宮伺候皇上娘娘們來提升階級的途徑，在維斯特洛大陸幾乎沒有。
就是君臨里面知名的兩個低級出身的八爪蜘蛛瓦里斯伯爵和財政大臣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都不是真正的平民出身。
瓦里斯有龍血，八成是坦格利安家族私生子分支黑火家族的後裔。
而小指頭貝里席，更是族譜清晰、領地明確的貴族，雖然小時候寒酸了點。
況且小指頭一直代表維斯特洛東海岸的新興工商階級的利益，谷地有不少有財力但無地位的小貴族支持他。
當然，這種小貴族應該叫new lord，新貴族，與只佔有領地的老貴族區分開（類似new money和old money的概念）。
而佣兵波隆、洋蔥騎士戴佛斯，都是拿命拼出來的，且這種例子整個大陸一個巴掌數得過來。
真正的維斯特洛平民，除了披上黑衣去當守夜人、跑去學城給學士前輩端屎尿盆子外，幾乎沒有晉升的途徑。
生下來是平民，一輩子是平民，沒有姓氏，沒有族徽，沒有族語，沒有為他們而戰的騎士。
沒有受到教育的機會，沒有接受學士醫治的機會，沒有追求平等的機會。
階級固化的程度堪比奴隸社會。
西里爾久久不言，亞瑟舉著火把走過去一看，老頭歪頭瞪眼，已經死透了。
「唉！下輩子投個好胎。」亞瑟只能這樣祝福他。
給老頭闔上眼以後，他也坐在椅子上靠著眯了一會兒。
……
「他們回來了。」熟睡的亞瑟被于勒搖醒。
領主大人拎起大錘，準備開干。
一時的感傷不會限制他的發揮。
此時已近黎明，外面逐漸變亮，房間里卻仍然黑暗，足夠遮蓋視線。
八人各自躲在牆邊，就等著賭鬼們進來。
亞瑟與哈維爾約定，讓這個職業軍官發令攻擊。
畢竟亞瑟只是戰斗力驚人，指揮方面還沒經過實戰。
根據于勒的情報，這些菠菜居士大概有九人左右，六名帶甲老兵加哈維爾，以及錘神亞瑟，足夠了對付他們了。
亞瑟還得讓自己的動作放輕，以免幾錘下去，沒一個活口。
「塔瑪德，今天的手氣真爛。」
「約翰你的錢又讓我們輸掉許多，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呢？能讓哥哥們快活，就是我的金龍的最大意義。」
「你家老頭沒事吧？」
「他死了就死了，誰管他一個地下室的蛆蟲。」
光是听外面零零散散傳來的對話，就已經讓亞瑟血壓升高了。
那是我的錢，我的金龍。
他無聲的吶喊。
咯吱∼
木門巍巍顫顫地開了，迎頭走進來兩人，隨後陸陸續續進來七人，半天以後，進來最後一人。
確定外面再無聲音以後，哈維爾下令攻擊。
「哎幼，影子會打人。」
「我沒欠賭場的錢啊，怎麼會有人上門催債？」
「老爺、這位騎士老爺，輕點打我，我的還有用。」
幾個呼吸之間，毫無防備的十人都躺在了地上。
亞瑟只是錘斷了某個菠菜居士的腿，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領主大人來回掃視，終于找到了約翰。
他離門最近，看樣子最後進來的就是他了。
「我的金龍呢？」亞瑟喝問道。
約翰被打的不輕，頭暈目眩的，眯著眼楮端詳了好久，才認出來這是自己的領主。
「七神啊，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約翰並沒有回答亞瑟的話，而是驚恐的尖叫道。
再給了身邊士兵一個眼神以後，亞瑟坐在椅子上，看著士兵狠狠地給了約翰幾下。
「別打，別打，我說，我說。」
等到士兵停止動腳以後，約翰緩了口氣道︰「在我鞋子里有一些，懷里也有一些。」
「嗯？」亞瑟大怒，「剩下的呢？」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
因為金龍雖小，幾百枚在一起可不小，鞋子里和懷里能裝的不多。
也就幾十枚的樣子。
「剩下的有一些還成賭債了，一些讓哥哥們快活了，還有昨晚輸了點。」約翰邊申吟邊回答。
士兵麻利地從約翰身上搜出了所有金龍，三四十枚的樣子。
「七百枚啊，就剩這麼點了？你們是怎麼花的？」
因為物產豐富的原因，河間地的人均生活成本很低。
一個平民，每天幾個銅板就能填飽肚子。
像亞瑟發動三千多的人干活，每天淨吃的也就兩三枚金龍。
這還是亞瑟為了讓農民們干活有勁，下令每餐加雞肉、羊肉的賬數。
六百多枚金龍，十個賭鬼近一個月是不可能花完的。
就是純粹地賭輸了，也不可能輸這麼多。
因為美人集市是個平民的集市，賭錢也賭不了多大的。
真有一出手豪擲幾枚金龍的人，立馬會被美人集市的主人－－握德家族注意到。
握德家族是有產騎士，效忠徒利家，但是和附近的布來伍德家族關系很好。
集市上出現這麼闊氣的人，握德這種暴發戶必然要攀附交好。
但是他們好好的在這里，說明他們的花銷沒有引起關注，也就是沒花出去多少。
「把他們也搜一遍。」
士兵們得令，開始搜身。
「老爺們，真沒錢，就約翰身上的那點。」
「你打約翰啊，打我們干什麼？」
另外九人也沒有透露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除了一些銅板，也沒有搜出什麼來。
亞瑟看著離門最近的約翰，忽然想起剛才，他走在最後。
估計有點貓膩。
他讓于勒帶走一名賭鬼到院子里，然後開始毆打。
慘叫聲不斷，真真是聞者悲傷，听者落淚。
打到院中的賭鬼哼都哼不大聲的時候，亞瑟拎著此人到了院外的荒野。
于勒也跟著出來。
足夠遠，房間里面的眾人絕對听不到說了什麼。
「剩下的錢在哪里？」
賭鬼被揍成豬頭的臉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後立即偽裝成茫然︰「老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亞瑟心中有底了，「看住他，我馬上回來。」
藏金龍的肯定是約翰，地點有幾人知道不好說，但其他人肯定知道約翰藏了金龍這事。
這就夠了。
PS︰每天一個權游笑話︰
大麻雀執掌君臨以後，小玫瑰瑪格麗•提利爾對大麻雀表忠心道︰
「自古變革，無不從流血而成，今君臨未聞流血而犧牲者，此變革之所以不成也。若有，請從瑟曦•拜拉席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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