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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被拖下水

整個周末,名冢彥都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是西園寺雪繪的行為讓他太過震動,一直都沒有緩過來,還是少女趁他不備給他下了些什麼藥。

不過,就算名冢彥再昏昏沉沉,也知道後面一種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畢竟嘛,周六在西園寺雪繪那里的時候,他什麼東西都沒吃,什麼東西都沒喝……

如果要這麼說,那就意味著西園寺雪繪把下的藥含在了她的嘴里。

面對這種荒謬的猜想,名冢彥也只是連連搖頭。

當然,他整個周末異常的表現自然引起了同宿兩位女孩的注意。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只有泉悠月在吃飯的時候問過名冢彥,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結果在得到一個「沒有,我一切正常」的答桉之後,泉小姐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眼看周末過去,名冢彥花費整整兩天讓自己閑下來之後,總算恢復正常。

至少去私立理心上學是不存在什麼問題了。

結果問題出在上學的路上。

對于宿舍內的三人來說,由于剛剛開學,而上周四和上周五發生的事情又打亂了適應的節奏,實際上的生活節奏還並沒有完全定調。

比如說,以三人同住宿舍,且又在同一個年級上課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可以一同上學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周一出門的時候,冰室侑出門有些早,而名冢彥離開的時候,泉悠月又說有事情,要回去準備一下。

所以鬧到最後,他也只能帶上書包,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往學校去。

時值四月初,二三月份在街道上行走時,偶爾會侵入衣物的寒冷已經不復存在。

朝陽照樣落在道旁的花草樹木上,說不出的燦爛。

名冢彥不緊不慢地行走著,一路埋頭——這當然不是因為他自閉,而是他在思考事情。

老實說,在周六西園寺雪繪那強制的親密接觸行為之後,名冢彥的心緒就已經復雜到了一個程度。

一方面,他多少明白了這位理事長並非純粹要找他的麻煩。

而是真的想要和他拉近距離。

精神和物理雙方面的。

只是這種事情雖然可以說出去壯大聲面,但放在名冢彥身上,只會讓他覺得麻煩透頂。

可偏偏兩人又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就算有親密接觸也是名正言順。

西園寺雪繪如果狠下心來,強拉著名冢彥做什麼,以他現在還有把柄在西園寺大小姐手中的情況來看,還真不能反抗。

所以,或許短時間內,默默接受才是勉強合適的做法。

只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名冢彥還是會覺得有些對不起冰室侑。

明明說好要保護她,但還是不得已和理論上最危險的對象西園寺雪繪扯上了關系。

反而是面對泉悠月,名冢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要不是要為泉小姐索要資格,他哪里來那麼多事情?

不接觸西園寺雪繪,他現在不知道有多逍遙快活。

起碼不說其他,跑去書店里看看小說和漫畫總是可以的吧?

哪里會星期六被抓走,星期天在家里發呆呢?

轉過拐角,名冢彥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前面有道人影正在面前。

可惜距離太近,他就算抬了頭,一時間也沒來得及剎車,干脆撞上了對方。

「名冢彥!你都看到是我了,還這麼撞上來!」攔在他面前的泉小姐後退兩步,好險沒摔倒在地上,看著名冢彥,眼神不善。

「啊……我剛剛在想事情,抱歉,泉小姐。」名冢彥沒心思去問少女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只是道了句歉,就想繞過她,繼續往學校去。

泉悠月站在他前進的道路上。

「嗯……」名冢彥看了眼泉小姐,往左跨出一步,再次試圖繞過去。

少女朝著同方向挪動一步,剛好擋住他的去路。

名冢彥挑了挑眉,再往右前進一步。

女孩又一次擋在他的面前。

這下子,名冢彥終于明了,泉小姐應該是刻意晚出門,有事情想找自己說。

不過眼下少女想要說事,他卻沒有完全從周末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完全不想說什麼。

所以名冢彥干脆轉身,向身後的方向走去。

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往相反的方向走繞地球一圈都能達到目的地。

那他在這里跟泉小姐較什麼勁?轉身離開換條路不就是了?

「名冢彥!」眼看名冢彥半點沒有停留的意思,原本就已經有些氣鼓鼓的泉小姐終于忍不住。

她大步向前,就要伸手,試圖抓住名冢彥的手臂。

可惜,或許是道路不平整,有塊凸起的地方沒注意,又或許是自己太過急躁,少女急急趕向名冢彥的時候,自己也失去了平衡。

名冢彥只听到少女的喊聲響到一半,就又有身體與地面踫撞的聲音傳來。

他詫異回頭,剛好看見泉小姐膝蓋磕在地上,雙手撐地的樣子。

名冢彥嘆了口氣,返身回去,走到泉悠月身邊。

「沒事吧,泉小姐?」他略微彎,用稍帶關心的語氣詢問道。

「有事!」少女抬起頭,看向他的眸中有明顯的晶瑩,「你為什麼走那麼快,我只是想問你點事情而已!」

名冢彥看著她,嘆了口氣。

伸手將少女扶起,名冢彥捉住她的雙手,仔細看了看。

上面有蹭破的地方,還有些出血的跡象。

但總體來說還好,並沒有傷到太深,貼個創可貼,放個三四天大概就會自行愈合。

點了點頭,名冢彥還是沒理泉小姐,干脆蹲,仔細打量起她的膝蓋。

相比起手臂,膝蓋的傷處稍稍深一點,短時間內,就算愈合也會留上好幾道痂,甚至會有些痕跡。

「喂,你在干什麼!」眼看名冢彥動作毫無顧忌,就算是平日里沒那麼在意的泉悠月,也不由向後縮了縮腿。

然後被膝蓋上的傷處刺激到,不由皺眉吸氣。

「沒什麼,只是在看泉小姐你的傷口怎麼樣。」名冢彥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等會兒到學校里以後,先去趟校醫室,簡單處理一下。」

說完,他就自顧自地轉過身,又一次準備離開。

「名冢彥!」這一次,少女抓住了機會,抱住了他的胳膊,讓名冢彥一時不能掙月兌。

即便抱住胳膊刺激到了手上的傷處,女孩也只是皺眉,沒有動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泉小姐。」名冢彥實在無奈,「到底有什麼事情問我,我這兩天都在想事情,如果不重要的話,能不能過幾天再說?」

「不行!」泉悠月一口回絕,漂亮的雙眸盯著他,「一定要現在說。」

「好,那就現在說。」名冢彥看了她片刻,深吸口氣,點頭答應。

「周六的時候,你到底去干什麼了?」听到名冢彥答應下來,泉小姐毫不猶豫,立刻跟上問題。

名冢彥剛想吐氣,乍一听到問題,差點岔氣。

他咳嗽了好幾聲,這才勉強緩過來,「為什麼突然想到問這件事?」

「因為冰室同學說,渡邊晴代周六早上發過消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把你帶走。」

「是有事情。」名冢彥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

確實是有事情,也大概能算作是重要的事……

「什麼事情?」少女緊逼不放。

「沒什麼,簡單來說就是西園寺大小姐把我拎過去,擠兌了我一通。」名冢彥勉強找了個不太好的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那怎麼會讓你接下兩天都像在神游?」泉小姐絲毫不打算買賬,「不僅我看出來了,冰室同學也看出來了……只是她不想開口詢問而已!」

「看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名冢彥這次是真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我總不能指望泉小姐你或者冰室同學去解決。」

讓泉悠月或者冰室侑替他去當西園寺雪繪的男友?

就算是出櫃,那也得有那個基礎才行。

而且還得能勾起西園寺雪繪那奇怪的佔有欲。

換句話說,換其他人誰都不行。

唯獨名冢彥自己嚴絲合縫,完全就是西園寺雪繪想要的形狀。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肯說!」泉小姐稍稍放開抱住名冢彥胳膊的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就算之前面對黑道的時候,你也沒這麼猶豫和為難過。」

這兩天名冢彥的表現,泉悠月一直看在眼里。

周六的時候,她還以為名冢彥是不是太早被拉走,睡眠不足,所以下午和晚上都沒精神。

結果到周日,這家伙睡到早上十點半才起來不算,一起來以後,還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中午她去找冰室侑,詢問「名冢彥到底是什麼情況,冰室同學你清楚嗎」的時候,也只是得到少女許久的沉默。

接著就是一句「名冢君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讓他說了」。

就連今天早上,冰室侑也是考慮到名冢彥似乎是想要獨處,這才會早早離開宿舍,一個人去往私立理心學園。

想到她之前在人群面前的表現,泉悠月有心想要攔住她,但到最後也沒有開口。

畢竟她如果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一定要從名冢彥嘴里翹出周六發生過的事情。

「泉小姐,你真是會多管閑事。」名冢彥用力嘆了口氣,忽然蹲去,「上來。」

「什麼?」泉悠月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上我的背,我來背你。」名冢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現在不是膝蓋受了傷嗎?我要是現在讓你一個人走去學校,肯定要被泉小姐你貼個冷血無情的標簽。」

名冢彥倒是蹲了,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泉悠月的反應。

「泉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現在不上來的話,我可就過時不候了。」他沒回頭,只是開口。

身後還是沒有動靜。

他回頭看去,看見少女臉頰微紅。

「怎麼了?平常和我吵架斗嘴那麼開心,現在受了傷連讓我背都不敢?」看到女孩的樣子,名冢彥有點想笑,「泉小姐,你的膽量應該沒有那麼小吧?」

「……誰說的!」泉悠月看著名冢彥有些戲謔的眼神,來到他身後,輕咬牙齒,趴到了他的背上。

「這就對了,畢竟西園寺大小姐給的文件上還說我們是義兄妹呢……我背著受傷的泉小姐去學校,十分合理。」

泉悠月沒有回話。

少女總覺得自己和名冢彥眼下的行為,似乎有些超出現有關系的範疇。

但听到這家伙拿著義兄妹的說法出來胡扯一通,似乎也沒有那麼奇怪。

名冢彥走得很穩,速度也不算慢。

不過片刻,私立理心的校園就已然在望。

上學時分,學生們從四面八方涌向校門,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路過名冢彥和泉悠月,然後不免打量一下兩人的學生。

只是人少還好,人一旦多起來,名冢彥被認出來……也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哎哎,那個不是上周四,西園寺理事長表白的名冢彥嗎?」

「是他嗎?可他怎麼還背著個女生啊?」

「怎麼不是他,這家伙當時被聚光燈照的樣子,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等等,你說他背上這個女生,是不是那個叫冰室侑的女生?」

「冰室侑?那個西園寺理事長表白的時候,還抱住名冢彥胳膊的關西交流生?」

「胡扯什麼,這女生分明不是冰室侑……別說氣質了,連發型都不一樣,還冰室侑。」

「那你說她是誰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小子膽大包天,都有西園寺理事長表白,都有特地從關系跟來的女交流生,居然還能背著另外的女生。」

四處的男生們交流著,也沒有壓低音量的意思。

多少有點擠兌名冢彥,想看他笑話的意思。

「名冢彥。」被這麼議論,就算是泉悠月也有些受不住,她微微靠近名冢彥的耳旁,輕聲喊他。

「好好說話,有什麼悄悄話不能說。」名冢彥動作僵了僵,才恢復正常。

之前被西園寺雪繪湊在耳邊說話,結果那位西園寺大小姐的後續動作有點多,讓名冢彥一時有點應激反應。

泉悠月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只以為名冢彥是耳朵怕癢,「你周日究竟被叫去做了什麼事情?」

名冢彥嘴角抽了抽。

這麼一圈繞下來,泉小姐居然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也算是持之以恆了。

「我可以不說嗎?」

「身為義兄,應該說。」少女抓著兩人的虛假關系,理直氣壯。

名冢彥偏過頭,用余光瞥了眼泉悠月。

泉悠月不明所以。

「這樣吧,泉小姐,我說出這件事情以後,你不許做出過激反應,也不許告訴任何其他人。」想了片刻,名冢彥提了個條件。

「冰室同學也不可以?「少女有些好奇。

「就是因為沒想好怎麼應對,所以才不打算說。」名冢彥無奈嘆氣,「泉小姐既然想打听這些事情,就該多做點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啊……」少女輕輕都囔一句,然後松開右手,用指節輕敲少年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說吧!」

「好,泉小姐不要後悔。」名冢彥點頭。

他略微放慢腳步,又壓低聲音。

「西園寺雪繪周六把我叫過去,是為了強吻我,明白了嗎?」

「……啊?」泉悠月一臉茫然。

听到這句話,泉悠月的第一反應是名冢彥在做夢。

西園寺雪繪是什麼身份,名冢彥是什麼身份?

冰室同學想要強吻名冢彥,泉小姐很能理解。

但西園寺雪繪想要強吻名冢彥,泉小姐很不能理解。

說句難听的話,就算她泉悠月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莫名其妙地想去強吻名冢彥,少女也絕不認為西園寺雪繪會去強吻名冢彥。

那種地位的人,有什麼得不到?

會去注意一個關西的普通交流生?

「我可沒騙人,泉小姐,不要覺得我稀罕這種事情。」偏偏名冢彥似乎沒想給泉悠月多少思考時間,一股腦地繼續說下去,「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讓我反應不過來,這兩天我才會是那個樣子。」

泉悠月呆呆地「嗯」了一聲。

「所以說,我今天背著泉小姐你進學校,還有另一個目的。」

「嗯?」少女被名冢彥話語里的信息弄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听到他說自己還有目的,卻還是努力集中精神。

「簡單來說,泉小姐你和我的關系是義兄妹,所以放在普通學生那里,就算有所質疑,咬死關系也說不出什麼……

「但如果放在西園寺大小姐眼里,身為一個知道你和我真正關系的人,一定會有些其它的反應。」

「等等,名冢彥,你是在拿我做擋箭牌?」泉悠月忽然反應過來。

「也不算擋箭牌,更像是把泉小姐你也拖下水。」名冢彥突然笑了起來,「從這一刻起,泉小姐你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又進入了會被西園寺大小姐的隊列,那就必須和我站在一起了……不是嗎?」

女孩又是一陣發愣。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才想跳下名冢彥的後背,狠狠錘他一頓。

只可惜名冢彥的力氣不小,再加上少女心中某些莫名的想法,一時竟然沒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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