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爺子哈哈大笑，然後開口解釋道︰
「這畢竟是我堂口的童子。」
「作為父親，應該給他們下法，讓他們當牛做馬的同時，也是身上常有重病作為懲罰。」
「但是作為一方掌堂大教主，老夫自然也是要關心手下的第馬。」
「雖然事不能兩全，但是卻也可以直接處理，于是才有了這中乘的請仙之法。」
說到了這里，灰老爺子手中掐了一個法。
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法。
只看到三人面前突然出現了幾個果盤兒，還有一壺輕煙繚繞，剛剛泡好的茶水。
三人一邊品茶一邊論道，倒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越聊越投機。
「更何況，兩位道友也是明白，我這通竅之中有著文武兩種打竅之法，其實這也是一種磨性子。」
「平常的弟馬需要長達半年或幾個月的文打，這個時候需要培養仙家與第馬的默契，而且過程輕柔自當無甚感覺。」
「但是老夫也不能讓自家堂口的仙家與第馬太過于性情，所以適當的宣泄也是可以的。」
「這才允許底下幾個不成器的小子，以武打之法區區幾日便迅速打通。」
說到這里的時候，灰老爺子似乎十分的有理︰
「其實這番都是符合這薩滿教修行之法的，不磨一磨底下第馬的性子，如何能積功累德侍奉老仙兒？」
雖然不精通薩滿修行之道。
但是衛易對于馴化寵物倒也有一番心得。
雙方對比似乎有著共通之理。
想到這里，衛易似乎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恕貧道孤陋寡聞，不知這上乘，中乘，下乘都是何等之法？」
听到衛易的這一番詢問，回老爺子沒有開口，但是李先生卻是笑了笑，接著說道︰
「這請仙上身與請神上身，並無多少差距，都是借用他人的法力。」
「不過本身就是凡人，怎可輕易的借用他人的大神通，凡有修行，必有代價。」
「就像是我等正道之人，每走一步，必有重重劫難，就是我等修道長生的代價。」
「甚至于就連邪道中人，也是有著各種各樣的代價，這借他人之法怎可無代價呢？」
三個人都是修行界的人物，李先生也是很喜歡這種適當的追捧。
講起來自然也是滔滔不絕，更何況這里還有一位薩滿教的仙家，更是有著一絲賣弄之意。
「這普通的下乘之法，自然就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入他人身軀之法，雙方只是強行相融。」
「像是這等下乘之法，雙方都在消耗力量，而沒有法力的普通人消耗的就是壽命。」
「所以這鄉間的巫婆，雖然僅僅只有三十十歲但是卻有著六七十歲的陽壽容顏，這就是其中的原因。」
「下乘之法是活不長久的，而且時時刻刻身上都承受著痛苦，不為我等修行之人所習也∼」
听的李先生說的頭頭是道，一旁擺弄著茶壺的灰老爺子，也是不住的點頭︰
「李道友說的也不差，一般下乘之法也就只有無知婦人，還有那山林陰鬼，荒山野仙才會采取。」
「著實是不利于修行∼」
听到灰老先生這麼說，李先生這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後神神秘秘的說道︰
「灰老爺子這話就有點兒欺負外道了，影響修行是影響修行，但是只是影響第馬而已。」
「哪怕是下乘請仙，請入身體的仙家神靈，也能將修行之中的弊處留在子弟身體之中。」
「哪怕是沒有香火，這種能夠煉化身上法力雜質的弟馬，那也是無數人喜歡的。」
「畢竟這其中消耗的，也不過是其弟馬的一些壽命罷了，這又算什麼呢？」
「所以，老夫說仇人哪怕是作為第馬，灰老爺子教授中乘之法，也是對他們的愛護，老夫何錯之有？」
有的時候踫到懂行的，就是有這麼點兒無奈。
想隱瞞點兒東西都不行。
于是乎，灰老爺子也是無奈的說道︰
「李道友都已經快把我薩滿教之中的內秘，通通的揭露出來了。」
「老夫都有些懷疑，李道友是不是與我薩滿教有什麼關系了。」
三個人到底是聊的投機，也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兒而鬧出矛盾。
李先生也是接著開口笑著說道︰
「說您老人家慈悲，您就是慈悲。」
「畢竟這中乘之法自然有了能夠煉化妖氣之竅，不僅能夠借得神通，如果努力還能夠延年益壽。」
「就算是以利益的角度，你老人家這也算是可持續發展了∼」
听到這赤果果的夸贊。
哪怕是灰老爺子活了上百年，嘴角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誰都喜歡被別人吹捧，尤其是同等級別的修行者更是如此。
不過。
此刻兩個人都只說了下乘與與中乘，而卻沒有說上乘之法。
這倒是讓衛易更好奇了。
畢竟無論是道家，佛門還是儒家，一旦涉及到上乘之法，那就十分了不得了。
于是他不禁開口︰
「那上乘之法為何物？」
「兩位就別賣關子了，這里就貧道最年輕，火力最旺，再磨蹭一會兒貧道就要急死了∼」
听到衛易的這番吐槽，兩個糟老頭子也是紛紛大笑︰
「哈哈哈哈……」
「小友不要急，既然李道友已經開了口了，那老夫自然也要講講，不能讓李道友專美于前。」
灰老爺子笑眯眯的繼續開口說道︰
「這上乘可是十分了不得。」
「哪怕是這張家誠心供奉，那也是得十代往後，老夫才能傳此大法。」
「畢竟如果沒有對我灰家極高的歸屬感，貿然傳授上乘之法，無異于引狼入室∼」
說到這里的時候，灰老爺子甚至還著重的頓了頓道︰
「上乘乃是真正的根本大法。」
「這才是我薩滿教之中真正的核心，非傳承十世以上的供奉之家不傳。」
「究其原因，因為其真正有這化解神魂念頭，淬煉妖氣元氣之秘，一旦修行此法，必定能夠將身上的氣血雜質淬煉，從而向著神身仙體進發，有著供奉仙家的特性。」
「當然……修行我灰家上乘之秘，未來自然是我灰家之人，哈哈哈，其中種種就不便訴說了∼」
「……」
一時間，三個人談天說地，好不暢快，不知不覺一夜就已經過去了。
而這老鼠灰家尸解之事，從此也將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