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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偽

耿南仲依照康王趙構的命令,跑到了濟南府。

皇後朱璉根本不在濟南。

坐鎮濟南府的老杜,很干脆的給他說,除非娘娘召見,你就在濟南等著吧?

朱璉一听說是耿南仲來了。

連見的意思也沒有。

當初趙桓還是太子的時候,耿南仲就厚著臉皮燒冷灶。

頻繁往太子府跑。

時間長了,此人夸夸其談,才能平平,又唱衰邊軍。

出身吳康軍節度使之家的朱璉根本不喜歡這個人。

若非當時朝中大臣都不願意接觸太子,她要維護太子府的禮貌,她甚至想把此人趕出去。

趙桓登基以後,按照李綱提議滅六賊,啟用了宗澤,李邈,李若水,曹輔,張所,張叔夜一大批趙佶所厭惡的實干臣子從中樞到各地任職,始終都沒有提拔耿南仲,其中就有朱璉不喜歡此人的緣由。

如今這個大宋朝廷自我標榜的議和派主要人物到了濟南。

朱璉連見他的心思都沒有。

耿南仲卻恬不知恥的四處拜訪濟南府官員。

吹噓自己昔日在太子府和官家的多年情誼。

誰知道這時候,兩個重磅消息傳到了濟南。

金狗不顧信譽,不顧在汴梁城頭上對關勝,李敬的承諾,把二帝擄掠北上了。

康王趙構,在應天府稱帝了。

老杜,陳卓,黃燦,周寧匯通趙明誠,李清照商議以後,再也不敢隱瞞消息。

匆匆趕到明水。

「娘娘,金狗背信棄義,不顧承諾,把官家和太上擄掠北上了!」

朱璉正在帶著顧無雙,喬清瀾饒有興趣的在明水城內作坊,看著李敬帶領工匠改造的紡織機紡織麻布。

咋一听見李清照低聲的敘述,宛如一道晴空霹靂砸在頭頂。

身體不由的晃了晃。

李清照連忙叫顧無雙和喬清瀾搬來了椅子,扶著朱璉坐下,繼續說。

「汴梁已經成人間地獄,範瓊,王時雍,時秉哲為虎作倀,趙氏皇族,皇宮女官,被金狗一網打盡,極盡羞辱,保福帝姬趙仙郎,仁福帝姬趙香雲被金狗折磨而死。」

「金狗廢了二帝,立張邦昌為偽帝,立國號為齊,康王在應天府稱帝,改年號建炎,國號仍為宋!」

在山東的朱璉曾經預感過趙桓很難逃過此劫,她也很清楚趙構在金兵兵臨城下,還是派重兵把她送出來的目的。

只是她不敢往壞的方面去想。

現在看來,官家已經替她做了最好的安排。

如今听見趙構稱帝,取代官家,一股悲憤從心底涌起,淚如雨下。

「官家沒有賓天,天上皇也尚在人世,沒有傳位,趙構有什麼資格稱帝,有什麼資格更改靖康年號?」

剛坐下的朱璉,憤怒的站起來了,眼眶中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

康王趙構身為勤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帶兵在一邊隔岸觀火,眼看著宗澤,張叔夜拼盡全力跟金狗廝殺,勤王功敗垂成,導致汴京淪陷。

一脈兄弟用此毒辣之計策,放任大宋京都,皇室,自己父親,母親,女兒,眾多兄弟姐妹不管。

目的就是為了揀這麼一個皇位?

二帝剛剛被金人廢黜,已經北上還是滯留汴京都是傳聞,連紛傳的消息都沒有證實。

這麼急不可待,

何其卑鄙,何其無恥。

枉為人子,枉為人父,枉自為人,何德何能登臨大寶?

「娘娘說的對,官家,太上皇尚在人世,康王有什麼資格稱帝?誰給他傳的位?山東兵微將寡,尚在全力出兵營救二帝。他趙構佣兵自重,眼睜睜看著汴梁淪陷不發一卒,其用心極度險惡,娘娘應該昭告天下,不僅金狗立的偽帝張邦昌無效,康王稱帝,更是荒繆。」

最沉不住氣的是周寧,他還等著做大宋變法名臣。

要是被康王稱帝了。

朱璉如何監國?

陳卓,黃燦幾個人都有些詫異。

他們原來的意思,是想著等宗澤,李敬,關勝他們營救二帝的結果出來,然後發聲。

現在看來,娘娘和周寧都有立刻發聲的想法。

「娘娘,官家讓你北上濟南府協助三司重建,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在必要時候監國,我大宋歷來有皇後監國的傳統,昔日劉娥,高滔滔,兩位賢皇後都在大宋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力挽狂瀾,鼎定大宋江山的延續,現在該輪到娘娘了,微臣懇請娘娘監國!」

在周寧等人看來,朱璉不像宮廷從內斗成長起來的劉娥。

更像宋英宗的皇後高滔滔。

高太後出身將門,跟英宗夫妻情深。

神宗病故後,新登基的皇帝哲宗趙煦當時只有十歲,還是個小皇帝。

此時高太後已是太皇太後,奉神宗遺詔輔左年幼的新君,垂簾听政。

執政期間,勤儉廉政,勵精圖治。

朝廷官風,政治比較清明,經濟繁榮。

因而,宋哲宗時期是北宋最後一個經濟繁榮、天下小康、政治清明、國勢較強的時期。

這與高太後的賢德是分不開的,後人譽為女中堯舜。

「周大人有沒有想過,皇後監國,通常是儲君年幼,如今汴梁趙氏皇族盡落入金人之手,血脈靠近官家和太上的,唯有康王,康王已經成年!」

「陳大人所言差也,官家尚在人間,只是困于金人之手,娘娘勵精圖治,監國只為營救官家,此事論儲君,繼位,年號,把官家置于何地?」

周寧本不善于跟人對懟,奈何腦子里被李敬裝的東西太多,一下子月兌口而出。

李清照,趙明誠在一邊眼楮都亮了。

他說的好有道理。

娘娘監國,應該以救出官家,太上為目的。

趙構別說稱帝,連作為儲君也沒有資格。

「娘娘,讓耿南仲給康王傳話,官家讓娘娘巡游山東,督促黃燦重建三司,就是準備必要時候讓您監國,您不能違背官家的旨意!」

「好!你們這就通知耿南仲,我要面見他。」

「娘娘,應該即刻昭告天下,你在山東監國,斥責康王稱帝乃是僭越!」

「可以,易安幫我起草教旨,昭告天下,予要替官家監國!」

突如起來打擊,朱璉雖然淚流滿面,可算是挺過來了。

還問他們有沒有宗澤,關勝,李敬他們的戰報。

陳卓,周寧都松了一口大氣。

眼下,皇後監國明顯和趙構稱帝沖突。

濟南府發出的教旨和應天府發出的聖旨,群臣,百官,究竟听誰的。

一切尚未知曉。

一般來說,皇後的教旨和聖旨沖突,要是能壓過聖旨,通常都是皇帝年幼或者權利出現真空,皇後掌控了中樞,掌控了朝局。

如今趙構搶先稱帝。

佔據了延續大宋江上的先手。

朱璉再宣布監國,完全處于被動之中。

周寧想起了今天陳仁俊送來李敬留下的錦囊。

立刻站起身來。

「娘娘,同監國教旨一起發出的,應該還有靖康之難十大罪臣的討伐檄文!」

「宰相吳敏投太上皇所好,神鬼亂國,推薦妖道郭京守城,郭京名為殺敵,實則逃跑,直接導致汴梁陷落,乃是靖康之難的罪魁禍首。」

「宰相張邦昌議和派首領,金狗兵臨城下,逼迫官家主動前往金營議和,導致勤王功虧一簣。又接到金狗詔書稱帝,靖康之難難辭其咎!」

「範瓊為四壁巡查使,不僅沒有抵御金狗,反而把太上以及趙氏皇族從宮廷,院府驅趕,其惡行人神共憤,誅九族也難消除之恨!」

「王時雍身為宋臣吏部尚書,不敢處置靖康之難失職官員,卻替金人在掠奪婦女最賣力,被汴梁百姓稱「金人外公」,民憤滔天,同樣難逃靖康之難十大罪臣的罪責!」

「開封府尹徐秉哲不思抵抗金人,屢屢助紂為虐,替金人搜刮大宋百姓財貨,掠奪汴梁婦孺,汴梁百姓恨之入骨。」

「原北道總管趙野,擁兵自重,接到天下兵馬副帥宗澤軍令,置若罔聞,導致黃河防線失守,金軍直抵汴京,罪責難逃,直至今日也不接受官家在汴梁城頭的聖旨,京東西路,北道總管所屬兵馬,俱未交接,不臣之心,昭昭可視。」

「原相州知府汪伯彥,臨陣月兌逃,擅自離開相州,伙同大名府通判杜充一起棄守大名府,意圖挖掘黃河,以黃淮數百萬百姓身家性命為其爭取時間逃跑,罪大惡極……」

憤慨的周寧一口氣點了七個人。

說的口干舌燥,剛準備喝口水,接著說。

朱璉看著他有些愣神。

這個人跟陳卓,黃燦口中那個有些貪婪,老謀深算的大臣有些不一樣。

「周寧,你準備在山東辦理抵報?」

「會娘娘,是的,我听說李敬,顧無雙收購了兩家造紙作坊,一家書印社,我就想著是不是應該把抵報刊行天下,讓天下百姓都看看這些罪臣,這些無恥之輩的嘴臉!」

宋元時期,造紙技術已經很發達了,可以說是登峰造極。

以前名紙,無不彷造,尤以澄心堂紙為最佳,宋代的許多著名書畫家多用此紙。

至于箋紙、匹紙、各色箋紙和藏經紙更是名目繁多,不可屈數。

造紙原料進一步擴大,出現了麥睫紙與稻稈紙,並收集舊紙,與新料摻在一起,打出混合紙漿造紙,稱之為「還魂紙」。當時還發明了紙藥,即用植物的汁放入紙漿中,作為漂浮劑。

宋代能生產3丈余長的巨幅紙,稱為匹紙。

宋元名紙眾多,有浙江海鹽金粟寺所造的金粟山藏經紙及謝景初所造十色信箋等。

據說,謝景初是受唐代「薛濤箋」的啟發,在四川益州加工制造。

謝公有十色箋,即深紅、粉紅、杏紅、明黃、深青、深綠、淺綠、銅綠、淺雲,即十色也,又名「十色箋」。這種紙色彩艷麗新奇,雅致有趣。

造紙術不僅在文化方向應用,甚至因為棉布的不發達,部分窮苦百姓還用便宜的紙張裝載鴨絨,鵝絨做被子,用來取暖。

所以李敬在造紙術上面沒有太大金手指可以挖掘。

直接收購濟南府,淄州的造紙作坊,看看如何擴大生產規模,提升生產工藝就可以了。

明明是李敬主意,李敬佔大股份,小股東周寧在朱璉面前卻說的理直氣壯。

顧無雙在一邊都有些驚嘆這家伙的厚臉皮。

「抵報先期頒布十大罪臣,然後利用抵報向全國披露靖康之難各種真相,我們要把汴梁覆滅的這些罪魁禍首,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激發百姓圖強。」

抵報源于漢朝,隨著造紙術,印刷術的發展,宋代的抵報已經很系統了。

不僅記錄皇帝的起居,作為,也記錄了朝堂的各種立法變更,甚至還有重要文臣去世的消息,甚至在徽宗時期,還記錄過部分詩詞佳作,李清照的很多詞就被抵報傳頌天下。

李敬當然要抓住這種控制輿論的口舌利器。

「靖康之難最後的三大罪臣是誰?可有康王?」

朱璉剛發問,就對上了周寧的眼神,她一下子明白了,這家伙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有趙野,有汪伯彥,這些在外擁兵自重,沒有賣力勤王的,肯定杜充和康王也逃不了。

「黃三司使,陳卓,李易安,你們怎麼看?」

「我不止一次見過康王,印象最深的是磁州退兵金狗之後那次,他奉旨北上和金人議和,身負官家托付的重責,不思慮嘉獎有功將士,眼里卻只有易安大人的錦繡詩篇,有太上皇玩文荒嬉前車之鑒,有金狗對大宋江山虎視眈眈,大宋江山決不能交到康王手上。」

大宋朝雖然武備廢弛,邊關作戰屢屢失利。

可是在宋徽宗之前,卻少有農民起義,僅僅有王小波,李順在四川鬧過一次。

從未爆發過全國性的起義。

這種情況很大部分緣由是大宋朝堂和士大夫之間的利益相對平衡。

朱璉監國,關勝,李敬,種彥鴻在山東練兵圖強,抵御外辱,黃燦堅信大宋天下亡不了。

「我覺得康王瀆職,可以靖康之難名列十大罪臣。」

陳卓年過六旬,明年就到任期了。

本以為自己會告老還鄉。

卻沒想過任職了三司,走入了大宋中樞決策。

心里對趙桓還是充滿感激的。

朝中權利爭奪的殘酷,大多數時間是身不由己的。

其實不管是否把康王列入十大罪臣,山東重建的三司只要主張皇後監國,跟康王所在的大元帥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了。

黃燦,陳卓表態完畢,朱璉又看向了周寧,曹輔。

曹輔連忙開口。

「李二郎曾經說過,金狗狡詐,此番攔截二帝未必會成功,既然耿南仲奉命來見,又沒有回歸,康王應該知曉您在山東,此番稱帝,或者更多是處于對您打忌憚,想搶佔先手!要知道,昔日謊報陝西,河東災情的黃潛善此人就在天下兵馬大元帥府,以往跟康王相交莫逆,這家伙心思歹毒,指鹿為馬,我甚至懷疑,他會指使耿南仲說娘娘是假的。」

曹輔當了幾天樞密院事,卻見過了大宋朝堂上太多指鹿為馬的事情。

深知大宋的好多官僚,做事從來沒有下限。

剛把這個提出來,朱璉,趙明誠,李清照,包括周寧都吸了一口涼氣。

朱璉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懷恨一刀把耿南仲殺了。

眼下此人,既不能放,也不能殺。

即便把他扣押在山東,恐怕應天府還是有漫天的污水潑向自己。

趙明誠看見朱璉看向自己。

他本來沒想過表態把康王置于十大罪臣之中。

此刻也不得不說了。

「曹參事的話有道理,我認為還是應該對康王稱帝的事情,發起反擊!」

既然議事定了,朱璉也下定了決心。

「那就扣押耿南仲,把康王和杜充一並列舉為靖康之難十大罪臣,利用抵報發行通稟天下,予要監國!」

說完的朱璉,隨身拿出一枚皇後印信,一枚太子妃印信,還有之前離開汴梁時候趙桓交給他的趙桓私人印信和太子府印信。

「至于康王若想污蔑予是假冒,第一批的所有抵報,都蓋上予與官家的印信!」

周寧得知朱璉把皇後的印信帶出來了,還帶出了官家的私人印信,大喜。

有這個左證蓋在抵報上,看他康王怎麼去質疑娘娘的真偽。

抬頭看見朱璉臉上又掛著淚痕,強忍著笑意。

看的黃燦直搖頭。

李清照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人,他只是覺得以往有些小瞧了此人。

不過他們都相信,此刻周寧是決定把命運和皇後綁在一起的。

「娘娘,把易安大人,趙明誠大人借我撰寫抵報文章,可否讓禁軍劉氏兄弟口述一篇你出宮的經歷!」

「準了,周大人好好辦事,予若是順利監國,你也要挑起朝臣的重責!」

千里做官就為了又朝一日受帝王家重用。

周寧听出了朱璉對他語氣跟以往不同,心里更吃了蜜一樣。

對著朱璉躬身到底。

「微臣願為大宋與官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清照把汴梁城,應天府流傳出來的消息小心翼翼的交給了喬清瀾,盯著他跟著朱璉片刻不離,有事讓顧無雙叫他。

才跟著陳卓,周寧,趙明誠等人一起出去。

朱璉強忍著眾人離去。

捂住臉就開始痛哭,旁邊喬清瀾看的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怎麼開解朱璉。

然而此刻心酸的不止是朱璉。

張伯奮,張仲熊兄弟在岳飛的主持下,連續跟金狗血拼了三個多日夜。

終于看見了自己父親張叔夜,滿身傷痕的被金狗押到了陣前。

「張伯奮,投降吧,只要你把岳飛綁來,我就放了你父親!」

張伯奮,張仲熊弟兄眼楮都是血紅的,他們兄弟自幼在父親身邊長大,跟著父親南征北戰,哪怕距離很遠,也能一眼認出金狗綁著推到陣前的就是自己父親。

張口就開始破口大罵。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你們兩個狗日的,不是吹噓你金國的騎兵戰力無雙,不是吹噓你們武功天下無敵,怎麼了,玩起這樣的陰謀詭計了。」

「張伯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凡你還要顧全一點孝道,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父親因你而死嗎?」

岳飛看著張仲熊血紅的眼楮看向自己,慫了慫肩膀。

「我也想就張大人,如果你覺得我的性命能換回張大人,金狗做事有信譽,你就把我綁了交給金狗!」

張仲熊愣了愣,張伯奮立刻吼起來。

「你狗日敢,鵬舉不顧性命,拼死來救我們,你狗日敢恩將仇報?若是你今天敢綁了岳飛,老子立刻死在你面前!」

「大哥,可是金狗要殺父親,怎麼辦啊?」

岳飛看著張伯奮要打發渾的弟弟,連忙伸手攔住。

「先不要著急,我看金狗沒有殺張伯伯的意思,暫且質疑令尊身份,騙他們解開張伯伯的嘴上封堵,听听張伯伯怎麼說!如果他們答應了,下一步看看能不能把人騙走近一點,看看有沒有什麼計策可以救人。」

「鵬舉說的有道理!我該怎麼跟金狗交涉?教教我!」

「你這樣說,完顏宗望,你狗日少拿陰謀詭計騙我,我父我還不認識,這根本不是我父親!」

「這行嗎?」

張家兩兄弟都很純孝,在父親的面前,不認父親,他們根本做不出來這種事。

「你們就該多跟我三弟接觸,我三弟李敬行事外圓內方,只要是能救人的事情,別說暫時不認父親,就是對著城門上的官家扔手雷他也做的出來!」

想起李敬的膽大妄為,張伯奮臉上都沒有那麼凝重了。

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在金狗面前表現在越在意。

結果可能會更加糟糕。

「也是,昔日若非李敬向官家請旨一共赴死,沒準金狗就會用官家和皇族性命,逼迫我等投降,別說加官進爵,全身而退都是一個問題!」

這些天,岳飛的各種戰壕的戰法層出不窮。

若非岳飛趕到,張伯奮篤定自己根本無法跟金狗周旋這麼多時日。

眼下時間對自己是有利的。

宗澤肯定會趕來,說不定李敬,關勝,種彥鴻也會趕來。

金狗著急了。

狗急跳牆,故技重施的招數又使用出來了。

張伯奮按照李敬的意思,連忙吼起來。

「金狗听著,照著我父親的身材去選個人過來,就像騙我投降,做夢!」

听見張伯奮這麼說,完顏拔離速哈哈大笑。

「張伯奮,要不要我一刀,听听你父親的哀嚎,你才能確定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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