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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鼠出洞了

當金狗趕著數十萬人的大隊伍,從汴京出發,朝鄭州方向去的消息傳到磁州。

還在看著土匪利用磁州的礦場的爐子打造兵器的李敬一點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廢了這麼大力氣,傷亡這麼多兄弟,從磁州一直打到汴梁城下。

金狗真的不怕死嗎?

穿越者的臉一點都不值錢嗎?

完顏宗翰,這個狗日的,在汴梁城頭上的說的話放屁了嗎?

篤定老子殺不上白山黑水,滅不了你完顏家。

「小山,我們現在就出發,打真定府,如果有可能,把燕京一起給他打了!」

看著封丘留守的騎哨發來的消息,張邦昌稱帝。

領了金國的詔書,昭告天下。

到達磁州以後,傳來的都不是好消息,關勝看的牙齒咬的作響,手上微微顫抖的寶刀,似乎在宣泄他的情緒。

種彥鴻一把抓起騎哨抄來的詔書,撕了個粉碎。

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姿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傒,擇其賢者,非子而誰?

是用冊命爾為皇帝,國號大楚,都于金陵(今南京市)。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關勝咬的牙齒作響,雙手緊握的大刀流淌著憤怒的顫抖。

「當前的作戰目的,還是營救二帝為主,我要是完顏宗翰,就會讓完顏宗望領著打殘的東路兵馬西進,從河東路,太原府回到金國,然後等著我們去太原府救援!」

種彥鴻一臉困惑的看著李敬,關勝恍然大悟。

狗日的完顏宗翰聲東擊西,利用第二帝,劫掠的皇族,汴梁工匠,皇宮女人吸引他們去太原府救援,真正的目的是想打山東。

「你的意思,我們兩人不要露面,隱藏靖康字軍旗幟,先秘密佔領真定府?」

「真定到太原府也有四百多里,探馬都沒有回來,現在就開拔,馬上走,我們先拿下真定再說!」

到達磁州以後,金狗所作所為,隨著探馬把消息發到磁州。

靖康武三軍將領早就炸了,只等著金狗出城的一刻,然後復仇。

根本不需要動員。

一切都那麼的有條不紊。

收拾好行裝,也不管風雪交加,就朝著真定府開拔。

真定府是金狗二次南下初戰的戰場。

城牆都打破的都沒有補。

金狗留下五百兵,剩下的都是遼漢的降兵,這麼冷的天,城內百姓又在城破時候被屠城了。

一個破城,依照金狗只破壞,不建設的習慣,就沒有整修。

甚至听說宗澤軍打到汴梁,被分散到了京西兩路和山東兩路,連騎哨也沒怎麼往城外派。

李敬和關勝甚至懷疑,不用攻城的火炮,就可以拿下真定。

唯一擔心的,就是可能走漏佔領真定的消息。

金狗從上京,燕京出發的給前方的指令都要通過真定。

「二郎,汴梁的消息,還是扣住不往濟南府發嗎?汴京的事情鬧這麼大,用不了多久,消息就可以傳到京東兩路。」

「用私信發給陳卓大人,讓他注意到消息,我都不知道,娘娘母女知道汴梁的消息,會哭成什麼樣子。萬一再尋死,其他人攔不住,事情鬧大發了!」

李敬擔心黃燦藏不住事情,周寧那個混球沒準為了討好朱璉,轉手就把自己這幫人賣了。

「我來發!」

關勝跟陳卓的交情,比李敬好太多。

「讓他如果小規模擴散的時候注意權衡一下,提醒劉家兄弟!」

「小山,打完真定府我就坐鎮真定,如果你們順利拿下平定府,太原府,你要及時撤回來,平定府到井陘那一帶都是險關礙口,別讓後路被金狗援軍抄了,京東西路的東平府,兗州真要是對上完顏宗翰,我還是不放心。」

兵力薄弱,缺乏訓練,大宋朝的交通條件實在太差了。

看小說上,穿越古代運輸很容易,到了這里感觸最深的就是交通。

真定府到磁州明明只有兩百余公里,後世開車兩個多小時,高鐵一個小時。

行軍步行需要五天。

李敬很難想象,當年的蒙元帝國,如何從東打到西需要多久。

腦殼疼。

他已經盡可能的利用行軍,一邊走,一邊訓練靖康武三軍的組織度了。

連關勝對李敬的安排都表示佩服。

可是這冰雪的冬天,士兵們連手套都沒有,臉上手上全是凍瘡,握著冰冷的鐵器,看著就讓人心疼。

就是這樣的行軍。

靖康武三軍還是在風雪之中,趕到真定府。

哪怕真定府里的金兵,以及投降金國的遼漢狗腿子城門緊閉。

他們還是在夜間轟開了城門。

全副鎧甲的士兵帶頭沖進了真定府。

比起完顏宗翰,完顏宗望所帶的精銳,這股留守真定府的金狗還真不是很強。

甚至沒有殊死抵抗的勇氣。

突襲四門加上兩個城牆缺口,六個進攻的支撐點同時主攻,凌晨四點多開打,天亮就結束了戰斗,俘虜了兩千八百多人,其中還包括為了一部分金狗!

宋軍只有二百多人的傷亡,其中大部分都是輕傷,都是山東兩路沒有經歷過戰事的新兵。

種彥鴻帶著部分騎兵,開始沿著真定周邊排查金狗騎哨。

最讓關勝,李敬,意外的是,真定府守將李邈沒死?

他受傷被完顏宗望俘虜了。

為了逼迫李邈投降,完顏宗望燒焦了李邈的頭發,燒焦了他兩腿之間的毛發。

皮膚嚴重燒傷,單獨關押在一個小屋子里。

李敬手下的老兵還以為金狗嚴密看守的是什麼金銀財寶。

李邈在當初童貫提出海上之盟時候,就是堅定的反對者。

他曾經出使遼國,對遼人,金人的情況比較熟悉。

「契丹不可滅,如果耽誤機要大事,請殺了我來向邊吏謝罪。」

童貫惱羞成怒,之後都轉運使沉積中收集李邈五十三條罪名,但經審理後一無所得,于是以建造神霄宮時違背命令,免官。

趙恆繼位,在李綱等人建議下,重新啟用李邈。

知真定,任主管馬軍公事、權樞密副都承旨兼河北西路制置使。

他抵達真定時候,發現城中士兵不滿二千人,銅錢不滿二百萬,自己估計無法抵御敵人,于是出示告示讓百姓拿出錢財,共同死守。不幾天,籌得銅錢十三萬貫、粟十一萬石,招募百姓組成英勇敢死隊伍的也有幾千人。

金兵圍真定府,李邈募兵血戰四十天,城破受傷被俘。

完顏宗望對攻打真定府的損失惱羞成怒,派人把真定府周圍殺了個血流成河。

偏偏渴慕李邈這樣的人才,想方設法逼迫他投降。

李敬,宗澤都以為他戰死了,即便沒有戰死,也會被金狗押到了燕京,誰知道他居然還在真定。

洞中方兩月,世上已千年。

李邈得知宗澤李敬勤王失敗,汴梁陷落,二帝被擄,張邦昌領金人命令建立偽齊,嚎啕大哭。

得知朱璉帶著小公主在濟南府,當即表示要去山東。

「李大人等等,此番順利的秘密拿下真定府,我們要等著黃河上宗澤大人的消息。確定了金狗不會擄掠著二帝走河北西路,我軍將強攻太原府!」

「太原府可不容易打,井陘,平定府險關礙口皆在金人手中,遼國降將不乏善守者!」

「不好打,也要打,難道眼睜睜看著金狗掠我汴梁百姓北上,眼睜睜看著二帝被金狗帶回上京羞辱?」

昔日李邈堅守孤城,苦戰四十日沒有援兵。

對于自己前途已經萬念俱灰,唯有死志。

何曾想,宋軍居然能這麼短時間收復真定,還把自己救出來。

在宗澤的統一部署下,下著一盤大棋。

攔截二帝北上,攔擊金狗擄掠我汴京的百姓,婦孺。

他對關勝,李敬,種彥鴻這伙子充滿了好感。

李敬看過了李邈的傷勢,金狗下手雖然狠,傷勢主要是皮膚燒傷。

好在這大冬天的不容易被感染,燒傷的地方都已經結巴了。

不影響李邈行走做事了。

「大爺,兵貴神速,我也不知道金狗聯絡的速度如何,盡快拿下井陘,平定府,我們才有資本進攻太原!」

「你和種小子盡管放心去,現在我們多了李邈大人,必要時候,我給他五千兵,讓他留守真定或者向你靠攏,我返回山東!」

面對金狗這種四處劫掠的流寇,在內線開打是最煩的。

山東兩路太重要了,即便是陳仁俊,劉他們有信心據守城池。

城外百姓損失也是難以接受。

整個戰場的主動權,還是掌握在金人手里,這讓李敬有些無奈。

營救出李邈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懷州宗澤那邊。

宗澤軍已經連續兩次向西移動了。

完顏宗望從汴梁一路出發,哪怕黃河冰凍,天險通途,也沒有渡河。

收攏了鄭州的兵馬,讓汴京和鄭州降卒,推著龐大的投石機。

騰出大部分馬匹,讓浣衣局押解汴梁城的女人,精銳本族和外族精銳,則護送著劫掠而來的精英,路過了鄭州,放棄了鄭州,一路抵達為了洛陽。

正當宗澤準備再次點齊兵馬沿著黃河北岸西移的時候。

汴梁城又出來兩股金兵,都押送著部分女人,馬車,一股朝著滑縣方向進行,一股朝著懷州方向前進。

宗澤頭都大了。

他不知道金狗會不會把官家和財貨分開運輸。

也搞不清楚金狗究竟會走那條路。

向西的大隊伍,明顯能感覺很多都是遼國降兵以及投降金狗的大宋潰兵。

而後面出來的兩股精銳,更像是護送二帝或者趙氏皇族重要人物北上的。

宗澤有些後悔,當初怎麼鬼使身材的主動提議李敬自己負責東路阻擊,把這小子放在後面呢?

金狗從懷州,滑州度過黃河,既可以從河東府回去,又可以從河北回去。

戰機稍縱即逝,等著騎哨去真定府跑一個來回。

黃花菜都涼了。

「宗帥,我帶兵去堵住金狗從河北折返河東的幾處關隘?」

看見宗澤愁眉苦臉,陳淬主動請命。

「兵還是太少了,我擔心金狗從汴梁城里出發的東路兩撥,是疑兵之計!」

知己知彼的戰爭才是最好打的,宗澤還真是想念李敬,不管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再怎麼耍心眼,他都能一眼看穿。

「宗帥,有沒有潼關方向金狗的異動?」

「潼關的戒備森嚴,金狗到達以後,就對城外方圓幾十里範圍的百姓殘忍劫掠,男人幾乎都被殺光了,到處都是尸體。進入潼關的商戶,百姓,也被劫掠,但凡靠近城牆的,不論男女老少,一律被射殺!」

自從在汴梁城頭上看見官家落入的敵手,整個戰局就完全被動了。

得不到潼關金狗的準確情報,這個仗更加難打。

「有沒有讓騎哨監控潼關兵馬東進,或者潛伏在險關礙口?」

「潼關金軍氣焰很囂張,成群結隊到處打草谷,見了宋人就追殺,把老百姓當成了獵物,偵騎根本不敢靠近,更別說礙口潛伏!」

陳淬明白了,歸根到底,派去的騎哨兵力不足。

弄不過金狗。

生怕沖動了,性命丟了事小,傳不回潼關準確的情報就麻煩了。

兩人正在談著。

門外騎哨就進來報告了。

「報,宗帥,洛陽金軍向西前進了,打出了完顏宗望和宗翰兩人的旗號,沒有渡過黃河,看樣子目標是潼關方向!」

金狗東西兩路元帥一起西進了,這這麼可能。

汴梁城根本就沒有出來這麼多金狗。

金軍是要干什麼?

希望把堵截他們的兵馬一起朝西邊調嗎?

「報,宗帥,靖康武三字軍從磁州發來密信!」

正在模不清金狗動向的宗澤連忙扶起幾百里跑來送行的士卒。

抽出竹筒中的密信就看起來。

得知李敬準備一路襲殺真定府,井陘,平定府,太原府以後,宗澤松了一口大氣。

這樣無論金狗從河東或者河北渡過黃河。

關勝和李敬一樣可以攔阻金狗。

「宗帥,李敬說什麼?」

看見宗澤終于舒展了這幾天皺起來的眉頭,陳淬高興的問。

宗澤隨手將密信遞給了陳淬。

陳淬可不知道什麼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看了半天,看不懂。

「不要張楊,你知道就行了。李敬要去河東堵截金狗北歸的隊伍,他讓我們帶信給岳飛和張伯奮,趙不試,如果金狗北撤的兵力太 ,或者用二帝性命要挾,打不過就不要硬拼!」

「明白,我是不是立刻把這個密信讓人送給岳飛,趙不試?」

「只有岳飛能看懂,送去吧!」

可是宗澤再也沒想到,這封信還是來的晚了一些。

出了洛陽不遠的,完顏宗望帶著十多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就過了河。

先頭開路金軍迎面就撞上了張伯奮兄弟領的一萬多軍。

張伯奮遵循了宗澤軍的經驗,根本沒有主動進攻。

利用先期到達的優勢,佔據了一個緩坡高地,立刻就地構築戰壕,挖掘陷蹄坑。

然而完顏宗望也很沉得住氣。

開路的騎兵也沒有急于進攻。

反而用刀槍頂著投降的宋軍以及汴梁工匠把投石車推了出來,還在投石車前掛上了鐵皮門板。

隨著張伯奮下令開炮。

他頓時有些傻。

宗澤軍百戰百勝的戰術,到了他這里不靈了。

金狗把投石車推到剛剛能投都一線戰壕的位置。

然後開始拋射石塊。

盡管這種石塊大部分落在戰壕外面。

可是一旦砸進戰壕,士卒就會出現傷亡。

更可怕的是,一陣操作 如虎,傷害不夠二百五。

虎尊炮的散彈,打不穿巨大的投石車胸前掛著的兩塊鐵皮門板。

躲在門板後面操作的投石車的降兵幾乎是毫發無傷。

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鄧州軍驚駭不已。

想起金狗護送戰利品的騎兵遠勝鄧州軍人數,張仲熊看著大汗淋灕的大哥心里發虛。

「停止炮擊,全軍隱藏!」

投石車的數量很多,隨著後軍的投石車推到陣前,陣勢越來越大了,張伯奮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但是他知道,金狗等著他們沖出去,等著用騎兵和弓箭圍殺他們。

「挖戰壕側坑,藏兵洞,我就不信金狗會一直用投石車,死,也要釘在這里,不要金狗把二帝和汴梁百姓帶走!」

張伯奮完全低估了完顏宗望。

他在遠處看著這一切,只是下令投石機繼續拋射。

讓更多是兵去搬運石頭。

他並不急于進攻,他等著那野、賽剌等人從潼關趕來,也在等著太原府金軍南下的消息。

他甚至讓投石車降低的了投擲的力度。

像貓爪老鼠一樣,等著老鼠徹底喪失最後的抵抗力。

他還知道,岳飛,趙不試帶兵正在全力趕來。

他要一戰雪恥。

報東路南下時候被宋軍追擊的一箭之仇。

他不僅要把繳獲平安的帶回河東,帶回大金國,還要滅了宗澤部署在懷州以東的勤王軍。

投石車圍著張伯奮的陣地打了一個上午。

完顏宗望根本沒有急于進攻。

眼看著再過幾個小時就天黑了。

哪怕是戰壕內外,都被金狗砸滿了石頭,張伯奮滿懷希望。

他所堅持的,就是天黑,他等著天黑,跟金軍夜戰,他已經看見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兩人的大旗,橫下一條心,要跟他們拼命。

利用火炮,硬弩,強行沖陣。

即便是自己救不出二帝和汴梁百姓,他相信他的犧牲會有價值,等岳飛和趙不試正在趕來,最多在今夜他們就會抵達,他和趙不試一定會有辦法。

可是,當下午四點多,還沒有進入黃昏的時候。

金狗的投石車,忽然間 烈起來。

密集投擲的也不是石塊為了。

而是裝著火油的陶器壇子。

火油從天上就開始飄灑。

張伯奮和張仲熊驚呆了。

「糟糕,不好,金狗要引火了!」

張伯奮連忙吹響了李敬送他的口哨,下令全軍撤出一線的戰壕,進入二線防御。

眼看著鄧州軍扛著火炮,弩箭回撤,完顏宗望早就預料到他這一手,投石車在砸過第一輪以後,就開始被很多人推著,緩緩向前逼近。

已經進入了鄧州軍在戰壕外圍挖掘的陷蹄坑範圍。

陶器壇子裝著火油,再次由投石車砸向了張伯奮挖掘的二線戰壕。

整個鄧州軍都慌亂起來。

甚至在汴京城下跟著宗澤軍一起歡呼的老卒也不知所措。

「撤,立刻撤退,朝著東面撤退!」

張伯奮知道這個仗沒法這麼繼續打下去了。

金狗扔完了火油,馬上就會點火。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撤退,撤到一邊,等天黑以後,發起進攻。

火油跟石塊不一樣,完顏宗望從汴梁,鄭州,洛陽三個城,也沒有收集到多少火油。

眼看著近一萬的宋軍從戰壕里冒頭,看著火炮,弩箭,朝著東面逃竄。

完顏宗望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點火!」

隨著點火的火油朝著宋軍陣地的東段的戰壕落下。

頓時引燃了原本投擲在張伯奮軍戰壕附近的火油。

還引爆了部分士卒防止在附近的火藥。

沖天大火帶著爆炸聲在宋軍陣地沖起,戰壕里的宋軍爭先恐後的爬出戰壕,連武器都丟了一地,完顏宗望放聲大笑。

「金吾,老鼠出洞了,現在就看金吾的了!」

困住張伯奮,誘使岳飛,趙不試救援。

一盤只盤羊已經在二太子細火慢炖中飄香四溢。

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夏金吾肯定不會讓煮熟的羊肉跑了。

「鳴號,鐵浮圖,出擊!」

夏金吾親自穿上了鐵浮圖。

舉起了手上的鐵斧頭。

帶著雄壯的鐵浮圖馬隊,朝著剛爬出戰壕的鄧州軍沖去。

鐵浮圖沖陣,聲勢浩大。

每一個全身跟馬匹一起披甲的鐵浮圖士卒都是高大和強壯的。

猶如一座塔一樣,張伯奮的鄧州軍都看傻了。

「火炮兵就地組織,朝著鐵浮圖的方向,對準他們開炮!」

張伯奮 然想起李敬曾經用火炮對付過鐵浮圖。

賣力的嘶吼完畢,忽然發現,從戰壕中帶出的火炮,不足十門。

就這幾門炮,怎麼能阻擋金狗的鐵浮圖。

更何況隨著緩緩而來的鐵浮圖重騎兵靠攏,裝填火炮的士卒瑟瑟發抖。

張伯奮 的沖上去,踢開一個全身發抖炮兵,親自操作裝填虎尊炮。

「別怕,越怕死的越快,鎮定點,跟金狗拼了。長槍兵,弓弩兵,以命換命,蹲下來,捅他的馬肚子,射它的馬肚子,這些地方鐵甲覆蓋不到!」

將是兵之膽,將有必死心,士無偷生念。

鄧州軍在汴梁城下一番血戰,也跟鐵浮圖對戰過,剩下的士卒都是好樣的。

張伯奮英勇的站在金兵騎兵襲來的方向,其他的士卒紛紛蹲了下來,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跟金狗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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