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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明樓馳援

「放心好了,在這個問題上,我從來都沒有過半點猶豫。」顧民章接過酒杯,毅然決然地說道,緊接著便又 地話鋒一轉,「不過比起這個,你突然間的造訪倒是讓我很是意外,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如果李牆也在,反應一定也會跟現在的顧民章一樣,因為剛剛趙小姐口中的貴客不是別人,赫然竟是已然坐穩了財政司副司長位子的明樓。

「實不相瞞,此前我得到的命令是保持靜默,但是昨天晚上,北方局卻突然來電將我喚醒,所以我就連夜趕了過來,協助你們完成這次任務。」

听到這,顧民章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說道︰「想不到組織對我們這次的任務這麼重視,說實話原本我還有點擔心,但是現在你來了,我這心里就踏實多了。只不過……」

見那顧民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樓便笑著對他說道︰「顧會長,您是不是想問,為什麼組織會對裘莊的寶藏有那麼大的興趣呢?」

而那顧民章听了卻只是笑笑,既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您了,實不相瞞,打入敵偽內部尋找裘莊寶藏的任務只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這次任務的真正目標,則是跟那些財寶一塊兒被那個裘老莊主藏起來了的中山先生的遺物!」

「你說什麼?中山先生的遺物?」

「不錯,大家都知道,中山先生在去世前立下過三個遺囑,而我們要找的就是那份由他老人家本人口述,汪精衛記錄,並且有著多位見證人簽字的《國事遺囑》。」

「啊?」听到這,那顧民章便徹底懵了,「這……這麼重要的東西為……為什麼會落到裘老莊主的手上?」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而且個中緣由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根據組織這麼多年的調查,當年裘老莊主夫婦在上海被殺,很有可能就跟這件事有關。」

「原來是這樣,可是現在我們的人都被困在裘莊里面,要怎麼通知他們呢?」

明樓則笑了笑,「顧會長,您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這機會眼下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顧民章听了這才 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道︰「哎呀,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看來今晚這場鴻門宴,我是非去不可了。」

然而話音未落,明樓卻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地說道︰「不,顧會長,現如今這樣的局面你不能輕易出面,要我看還是應該……」

「嗯,有道理。」听了明樓的計劃之後,顧民章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從一個暗格里取出了一部電台,熟練地發送了一段電文︰「蝴蝶」被困裘莊兩日,特務機關龍川于裘莊設宴,請指示。

待顧民章發報完畢之後,明樓才沖著門口喊了一聲,「阿誠!」

話音未落,阿誠便推門走了進來,「大哥!」

明樓先是沖著他招了招手,待他靠近之後便對他低聲耳語了起來。

「……就是這樣,你現在立刻趕回司令部去,接下來的事你就見機行事好了。」

「知道了,大哥!不好意思顧會長,我就先告辭了。」

顧民章連忙起身相送,「阿誠先生慢走!趙小姐,送送阿誠先生。」

……

而與此同時,踫了一鼻子灰的王田香正準備悻悻離開,卻無意間發現一個人正躲在暗處拿著望遠鏡偷偷地往顧公館里面看,便索性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略帶調侃地問道︰「小子,你是誰啊?」

不想那小子竟然還挺橫,直接轉過頭反問道︰「你是誰啊?」

王田香則輕笑了一聲,「看你這樣子,剛入行沒多久吧?」

那小子听了就是一愣,「什……什麼剛入行?」

「裝傻是不是?那我問你,知道這是哪嗎?顧會長的家。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說吧,你是軍統的人,還是紅黨的刺客?」

「你……你可別亂說啊!我……我是顧曉夢的男朋友,我是來找她的!」

「男朋友?」王田香不听還好,听他這麼一說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用手掐著他的脖子像拎雞崽子似的將那人丟進了車里,隨即用手拍了拍車頂,對開車的手下說道,「帶回去好好問問,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送走了那小子之後,王田香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于是便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張司令的宅邸。

「……司令,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這五個人的家庭情況,一個比一個復雜。龍川大左呢,害怕打草驚蛇,讓我請您今晚務必要賞光,主持一下今晚的晚宴。一來,安撫一下家屬;二來,也可以借此迷惑老鬼的同黨。」

「安撫?迷惑?」張司令听了便索性將手里的請柬往桌子上一摔,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倒要請教王處長,我該怎麼個安撫,有怎麼個迷惑啊?」

「張司令,您……您可別這麼說,屬下可受不起。那都是龍川大左的意思,我只是照章傳話罷了……」

「我當然知道你是在照章傳話!好,既如此,那就煩請王處長也替我傳幾句話給龍川大左。就說顧曉夢的親爹那可是汪主席的至交,如今這仗打得緊。剿紅、清鄉和重慶那邊斗,哪條線不得花錢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如今這半個雞鳴寺的開銷可全都指著他呢!他一個電話就能把我這個司令給撤了!這樣的人,我安撫得了嗎?」

張司令越說越是激動,最後更是直接拍起了桌子,王田香也只能擺出一副乖乖挨訓的樣子默默地听著,不敢有半句反駁。

「還有,你連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的貼身秘書白小年從我家里給帶走了。就這我還能迷惑誰啊?我自己都他媽迷惑了!」

「司令!司令!您別生氣,別生氣。這……這可都是龍川大左的命令,屬下也是沒有辦法的呀!我總不能直接跟日本人對著干吧?」

「哼!」听到這,張司令這才哼了一聲,強行把火氣往下壓了壓,繼續說道,「你早說‘命令’這兩個字,我不就沒這麼多的廢話了嗎?」

「是是是……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的錯……那司令,今晚的晚宴……」

「還能怎麼辦?你再照章傳話給龍川大左,就說我張祖蔭遵命!」

「是!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擾您休息了。」

說完王田香就準備告辭離開,不想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張司令給叫住了,「慢著!」

「司令,您還有什麼吩咐?」

張司令則起身來到王田香的面前,說話語氣也比之前軟了不少,「田香啊,我剛剛那話呢,也不是沖著你,你也別往心里去。說實話,自打你接了金聖賢這桉子,我可就一直都在為你擔心。」

「哦?司令您這話從何說起啊?」

「田香,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你也用不著跟我揣著明白裝湖涂。這特務處說白了就是腳踏兩只船的部門,上頭的主管呢,是日本特務機關。可你畢竟吃的是雞鳴寺的飯。我也知道,你在這中間也為難。可不管怎麼說,說到底你和白小年,金生火,吳志國他們都是一樣啊!都是咱們司令部的人,今天他們可以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把人都給我帶走了,明天這手要伸到你頭上,我還保得住你嗎?所以啊,立功心切不是錯,可別忘了救人,保不齊也是在救自己啊!」

听了張司令的話王田香若有所思,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一臉感激地說道︰「多謝司令提點,屬下明白了,告辭!」

張司令這才點了點頭,「嗯,去吧!」

自打從張司令家出來,王田香的腦海里便不斷翻來覆去地回著張司令說的話,等他 地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然停在了司令部招待所的門口了。

「喲!王處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剛一進門,海棠便立刻起身熱情地招呼起來,說完還細心地沏了一杯熱茶,「王處長這是從哪來呀?看你這一腦門的汗,來,先喝口茶解解渴!」

老實說王田香這一上午可謂是哪哪都吃癟,處處都踫壁,就連李寧玉那個廢物老公都敢給自己耍臉子,唯獨到了招待所,心里這口氣才總算是順了過來。

要不怎麼說人比人氣死人呢?這老話說的還真他娘的有道理啊!王田香不禁在心里由衷地感嘆道。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王田香便主動進入了正題,緩緩地放下茶杯,對海棠說道︰「顧主任,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啊,是來跟你送請柬的。」

「請柬?」海棠听了先是一愣,隨即在看了王田香遞過來的請柬之後便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裘莊?我可听說那里鬧鬼啊!再說咱們招待所里又不是沒地方,這個龍川大左為什麼舍近求遠,偏偏要在那種鬼地方設宴呢?」

「顧主任,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瞞你說,明科長他們現在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而執行任務的地點就在裘莊,所以……」

「哦,這樣啊,那我就明白了,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準時赴宴。」

「好,那到時候我派車過來接你。」

「這怎麼好意思呢?太麻煩你了吧,王處長?」

「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哦對了,今天晚上可能會有大人物到場,顧主任可要穿的正式一點啊!」

「知道了,多謝汪處長提醒!」

離開了招待所,王田香不敢耽擱,即刻趕回了裘莊。

回到裘莊之後,就看到一眾手下正在大張旗鼓地張羅著晚上的盛宴。

「大哥!」為首那人一見王田香回來,便立刻迎了過去招呼道。

而王田香卻只是點頭「嗯」了一聲,緊接著便又不厭其煩地囑咐了一遍,「告訴他們都仔細一點,千萬可別出了差錯,今晚來的可都是貴客!」

「是,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親自在這盯著,保證不會出半點紕漏!」

「好,龍川大左呢?」

「大左……說是去後山看狼去了。」

「看狼?都這個時候了還看哪門子的狼啊?」

「是啊,我也覺得納悶,大哥,我總覺著這個龍川大左的精神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你在他身邊伺候的時候可得多加小心啊!」

然而話音未落,王田香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抓緊時間干好你自己的活得了!小心被日本人給听見!」

說完王田香便哼了一聲,上山去找龍川肥原,沒想到途中還真踫到了狼,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被那一直躲在暗處的龍川肥原開槍給救了下來。

「真是不好意思,王處長,因為我的一時好奇,想去裘莊的狼洞看看,不想結果卻連累得王處長受傷,真是讓我很是過意不去啊!」

「大左,不礙事,真的不礙事,只是小傷而已,要不是大左您及時趕到,卑職恐怕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這可不能怪您,是我自己不小心……」王田香看著自己那條已經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的右臂,一臉後怕地回道。

龍川肥原听了很是滿意,更是親自將王田香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王田香這才向龍川肥原做起了匯報,「大左,除了吳志國的家里卑職都去過了,每一個人都是親手把請柬交到他們手上的。」

「做得好。跟我說說,他們都是什麼反應?」龍川肥原一邊問,一邊遞給了王田香一碗涼茶。

王田香趕忙接過茶碗,一口灌下,然後才擦了擦嘴回道︰「千奇百怪,說什麼的都有!」

「千奇百怪?」龍川肥原听了立刻就來了興致,示意王田香繼續說下去。

「金生火家的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模樣長得倒是還過得去,就是脾氣,像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拿了請柬一不問他爹去哪了,二不問大左您是誰。就在意那屁大點的小事。」

「是嗎?看來金處長的這個女兒應該沒少給王處長氣受啊,否則你也不會第一個就向我添油加醋地告她的狀了,我說的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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