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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境界過低,還需努力

碼頭在八通縣城東,作為分水河旁一個縣城,八通縣和沿河六府二十四縣一樣,依靠著分水河,分到不少營養。

碼頭周圍不能說千帆競發,也有接近百帆之多。

十幾艘沙船旁,環伺不少烏篷船。

健壯勞力正在不停從船只上放下貨物。

游人也從各式樓船走下。

有些人面帶笑意, 出游。

有些人臉帶菜色,暈船。

和八通縣城不一樣的景象,讓郭騰不由得多看兩眼。

只是,也有些許地方,和隆昌縣不同。

就比如在郭騰前方不遠處,有幫派嘍在收保護費。

樓船,沙船, 嘍不敢過去。

上面站著的不是煉神武者,就是鍛體武者。

他們可不敢招惹。

可樓船, 沙船附近的烏篷船,就是他們收取保護費的對象。

識相的,早早取了碎銀,放在嘍托盤。

不識相的,想和嘍求饒幾聲。

卻免不了一頓暴打,收走米錢。

留下被打之人,發出哀嚎。

「這應該就是害死廖成的那一群幫派之人?」

幫派嘍身前繡有飛魚圖桉,郭騰心里有了猜測。

廖成現在沒說復仇之事,郭騰暫時也不想強出頭。

他看到碼頭遠處一參層茶樓上,還有兩名鍛體武者。

胸前繡有一元二字。

碼頭這些幫派嘍,收取保護費。

最後錢財,還是流向八通縣本地最大勢力一元宗。

八通知縣,都得看一元宗臉色吃飯。

這事看的郭騰心煩。

哪怕將來帶著南山武院返回八通,他也是新的一元宗。

在他不能拳鎮山河前,就不要想那有的沒的。

收攏自己反社會心思,郭騰向碼頭船家走去。

他得詢問碼頭船家, 幾時開船去順安縣,又幾時開船從順安縣回來。

來到一位船家面前,郭騰還未說話,就听到身後有沉穩腳步聲音。

回神一看,正是剛才站在參層茶樓上一名一元宗子弟。

「可是南山武院師兄,在下一元宗俞印,敢問師兄姓氏,來八通縣城,可是為了什麼?」

一元宗弟子禮數做的很足,站在郭騰參步外,拱手鞠躬,語氣平和。

沒有像郭騰想的那樣,上來對郭騰說出‘你丫哪來的’這樣的話。

「我姓郭,坐船去順安縣,然後去通衢府一趟。」

俞印禮數足夠,郭騰也說出自己目的。

「我明白了,打擾郭師兄,還勿見怪。」

俞印再度一禮,轉身離開。

「變相報備?」

郭騰沒能理解一元宗的弟子過來問一句話就走了, 是為什麼。

只覺得他這舉動, 有些奇怪,又有些合理。

一個煉神武者, 已經是一家勢力精英。

一府之內,不凡武者不過參十人人,余下煉神不過參百人。

都梁府十幾萬人,郭騰的武力已經排的上號。

一般勢力,看見郭騰也得給幾分薄面。

就算俞印背靠一元宗。

他也只能借一元宗勢,而不能仗一元宗勢。

看見郭騰煉神,自當客氣。

要是郭騰鍛體,那自然又是另一番對待。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

「去通衢府可以慢點,路上找點妖異進補一下,早日把南山恆玉功,恆魂法,沸血秘術掛到10級。」

郭騰心里有個預感,只要自己這參門功法達到10級,他就有可能自然而然進入不凡。

如果不是為了廖成遺孀,郭騰現在都有了找個大樹樁子漂流而下的心。

一番打听,郭騰在碼頭上找到自己想要目標,一個樓船,向順安縣駛去。

這船午時開撥,順流直下,去25里外順安縣。

時間大約2個時辰左右。

郭騰抵達順安縣,時間約為下午4點。

屆時,郭騰吃飽喝足,可以打著火把,模黑趕路。

遇妖吃妖,遇魄吃魄。

等自己回去,進階不凡,給自己師父一個驚喜。

嘿嘿。

想到這,郭騰忍不住笑出聲。

「郭小兄弟為何發笑?」

郭騰身邊坐著樓船安保,湖中商會的煉神高手徐俊磊。

在郭騰上船時,他看了郭騰好幾眼,確認郭騰是坐船的,才放松一口氣。

本來想借著切磋之名,和郭騰過過手,挫挫郭騰銳氣,省的郭騰在船上犯渾欺辱他人。

等郭騰說自己是橫煉武者,徐俊磊郁悶了。

橫煉之人,還是煉神橫煉。

一般不凡都很難破開他們防御,更何況他一小小煉神。

和郭騰切磋的心思頓時消除。

抱著茶水糕點,和郭騰攀談,來探探郭騰情況。

若郭騰是個心境平和之人,那就免費送他去順安縣。

若郭騰是個暴脾氣的,就由徐俊磊負責和郭騰談天說地,和郭騰弄出點感情。

只要郭騰不在船上鬧事,怎麼都行。

如果可以,商會還會給郭騰報酬。

分水河水利便捷,可是水下還是有不少凶險。

非人甚至可以白天在分水河出沒。

他一煉神,在分水河內,也就堪堪護的幾人周全。

如果郭騰願意相助,他們這趟去途徑順安,會安全不少。

「我在笑話我實力低微。」

「以至于出門坐船,還要人來詢問。」

「如果我踏入不凡,四境之人,是不是會對我高看一點。」

郭騰的話讓徐俊磊臉皮抽搐。

你還實力低微。

煉神橫煉,同境之內,可以完全把別人耗到氣血崩潰。

說是最強,也不為過。

這等實力,還感慨自己實力不足。

那我們該怎麼辦?

「郭小兄弟此言差矣,各地水陸縣城盤問他人,乃省府下發規矩。」

「他們記錄武者行蹤,都是要上交省府的。」

「你要知道武者不畏,稍有不忿,就是一場拼殺血斗。」

「不利于社會安寧。」

「記下武者動向,也好……」

徐俊磊說不下去了。

記下動向,自然是好等你殺了人,犯了事,抓了你進局子。

非人抓不得,你個武者,老子還是能拿捏的。

徐俊磊的弦外之音,郭騰也听得出來。

只是郭騰的話里不是這個意思。

「徐兄請看。」

「那一元宗弟子,踫到鍛體外之人,態度傲慢,頤指氣使。」

「踫到鍛體內之人,氣勢稍加收斂,可還是看人還有參分盛意。」

「如非我踏入煉神,恐怕那一元宗弟子,便拿鼻孔看我。」

郭騰示意徐俊磊看向對其他人盤問的一元宗弟子俞印。

他身前站著鍛體內一人,段體外一人。

對二人盤問語氣毫不客氣。

幾乎將對面二人當流犯來看。

若非他自己是個鍛體內,背後靠著一元宗。

相信他面前的那名武者,會一巴掌扇掉他的腦袋。

「郭小兄弟道德水平很高,卻為何如此天真。」

徐俊磊听到郭騰的話,忍不住搖搖頭。

「弱肉強食,以大欺小,自古道理。」

「郭小兄弟可以約束自己不去強壓他人。」

「你覺得那位一元宗弟子盛氣凌人。」

「可實際上,那位一元宗弟子,並未做錯。」

「這里是他家地盤,他想怎麼對待其他人,就怎麼對待其他人。」

徐俊磊出來模爬滾打十幾年,年輕時也有郭騰這樣沖勁。

看見不平,還能站出來呵斥幾聲。

後來他發現自己的呵斥對著世道毫無意義,就閉嘴不再發聲。

事情不壓到自己身上,管他怎麼著。

郭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給自己杯子和徐俊磊杯子倒滿茶水。

「郭小兄弟,且听老兄我一句勸。」

「世道不公,不平之多,多過你日食鹽米。」

「若想不心煩,就把眼楮閉上,耳朵捂上。」

「倘若郭小兄弟日後力撼擎天,再出來掃掃這地上沙塵。」

「老兄我也有工作,就不陪郭小兄弟暢談了。」

徐俊磊把茶水一飲而盡,向樓船上方走去。

他還需要站崗,巡視周圍危險。

在確定郭騰是個不惹事的,他也就放下心。

留下郭騰,看著碼頭另一側河面。

「算了,與其心煩,不如練功。」

雙腿緊緊踩住甲板,郭騰默默運轉兩重南山恆玉功。

南山恆玉功7級,沸血秘術7級,恆魂法5級。

早日練到10級,就能讓自己眼楮耳朵干淨點。

「升帆嘍!」

在船工的一聲號子中。

船帆升起,船身晃動,船中游人發出低呼,樓船向順安縣移動。

郭騰運功兩小時左右,餓了,掏出自己買的堿面大餅,進食充饑。

卻感到船身微微晃動,向河邊行駛。

「什麼情況,沒到碼頭吧?」

拿著大餅,郭騰來到樓船最頂層。

徐俊磊正在對下方大聲高喊。

「快快,前方是楚王府船隊,快讓開河道。」

不僅是他的呼喚,郭騰看到遠處河中。

參條艨艟戰艦,掛著楚字大旗,呈品字在河中前進。

河道上所有商船,俱都把自己往河邊移動。

哪怕有著擱淺危險,也沒有停止動作。

河道很大,約有百米寬。

按照正常航運,如此寬闊水道,怎麼也能讓各船穿行而過。

只是眼前參艘船勢力非同一般,讓所有人都動起來。

見樓船移動緩慢,徐俊磊跳下船,運勁全力,踩著水,把船往河邊推。

郭騰看看手里的堿面大餅,再看看下面的徐俊磊。

把大餅放在甲板上,也跳下水,來到徐俊磊身旁,一同推船。

「郭小兄弟怎麼下來了?」

見到郭騰幫著一同推船,用盡全力才能讓船微微移動的徐俊磊臉上一驚,又是一喜。

「搭把手,好讓大家走快點。」

「沸血!」

在水中,人不好施力。

郭騰直接開啟沸血秘術,狂暴姿態。

雙手一推,很輕松的將船推向河岸附近。

這讓使勁到面紅耳赤的徐俊磊一驚。

郭騰到底哪家來頭,這麼牛逼。

他費勁力氣,才堪堪推動樓船。

郭騰只是輕輕一推,船就移開。

你確定你是橫煉家子?

「徐大哥,怎麼了?眼神為什麼如此奇怪。」

關閉沸血,徐俊磊瞪大眼楮還在思索表情讓郭騰產生疑問。

怎麼這麼看著我?

「無事,無事。」

徐俊磊裝作無事發生,視線轉移它處。

還有一個沙船,載貨太多,吃水太重。

船上沒有煉神好手在水中使勁,幾個鍛體男子竟無法推動船。

楚王府船隊距他還有不到400米。

再有幾分鐘就要和它相踫。

「這船家,糟了。」

徐俊磊看著遠處還未曾移動沙船,嘴里發出惋惜。

「怎麼了徐大哥。」

「那家船要是再不讓開河道,楚王府大船就會直接把它撞碎。」

「船上貨物沉江不說,就連船上之人也有危險。」

「分水河上下游,非人可不少。」

「沒有大船,這船人怕不是喂了河中非人。」

「唉。」

徐俊磊聲音里帶著關切,可身體卻不曾移動半分。

推船這事,他推自家商會樓船尚且吃力。

眼下哪有更多氣力去幫助他人。

只能想著楚王府艨艟過去,他求著船家老大,幫著把人撈起來。

他本事地位低微,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談話間,楚王府艨艟距離那沙船又前進一百余米。

再有參百米不到,那艘載貨沙船,就會被撞個稀爛。

船上男子都以下船,推著沙船,盡力向河岸邊移動。

留下女子和嬰孩悲聲從沙船上,傳到附近。

其余遠處樓船沙船上人,看著此景,也是只能干著急。

「沸血。」

郭騰雙臂張開,重重拍擊水面,濺起偌大水浪,向沙船快速游去。

紅色身影,在百米寬河岸快速移動,很是惹眼。

周遭樓船,沙船,乃至楚王府艨艟上所有人都看向郭騰這紅色身影,向未動分毫沙船拍擊而去。

就是拍擊而去。

郭騰其實是個旱鴨子,但是他知道力大飛磚,大力出奇跡。

身體浮力不足,拍!

雙手用力拍擊水面,水浪濺在徐俊磊身上。

七十米距離,硬是讓郭騰四下拍完,撲到沙船旁,使勁用力。

沙船在眾人瞪大眼神中,很輕易被郭騰推向岸邊。

徐俊磊看著被郭騰推開沙船,眼楮和嘴巴同時瞪大。

你確定是煉神?而不是哪來的不凡嗎?

什麼時候煉神有如此之力道,水中平移重貨沙船?

徐俊磊還記得,他師父號稱浪里白條,不凡高人。

水中推動滿貨沙船,也沒有郭騰這樣,像是推車一樣,快速推開。

「難不成我師父是個假不凡?」

徐俊磊開始懷疑他已經過世師父的實力。

楚王府參艘艨艟之上,也有人看著郭騰舉動。

「那家小子,城兒可看出來歷?」

艨艟船頭,頭戴鳳冠,華麗宮裝美婦,看向推船郭騰。

此人正是楚王府別院當家,楚王正妃,祁若雲。

她的身後,站著自己孩子,楚王世子,嬴城。

「孩兒听到那武者低喝一聲沸血,身體周身赤紅。」

「應該使用的是南山武院沸血秘術。」

「此秘術燃燒氣血,倍增氣力。」

「可因為燃燒氣血過多,損耗根基。」

「孩兒看那武者年輕,怕不是日後再無精進。」

「此世恐終于煉神,止步于不凡外。」

嬴城對祁若雲回答道。

「嗯。」

祁若雲沉吟一聲,閉上眼楮。

「派個人去南山武院說親,你從你妹妹身旁侍女里挑一個,送過去。」

「此等熱心人才,不收入囊中,著實可惜。」

「孩兒明白。」

嬴城點點頭,將祁若雲的話牢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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