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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殷河.......

糾結了幾天,溫洋厚著臉皮給醫院主任打了個電話,表示想繼續回去工作。

溫洋感覺難為情,其實醫院方對溫洋願不願意回來工作完全是抱著放任態度,畢竟溫洋的養母是醫院最大的股東,且兼任院長,只是因為溫洋自己一直把自己定位成醫院的一名普通員工,才不去享受任何特權。

臨近中午,拖完地的溫洋無所事事,一個站在陽台上為擺放在那里的盆栽澆水。

樓下有附近的居民,有情侶有夫妻,也有彼此間的好友,還有在草坪上三五成群嬉鬧著的孩子

溫洋失神的看著樓下的景象,不知不覺中,心口竟升起一絲孤寂感明明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度過,此時心里竟開始期盼身邊會有個,哪怕只是和自己說說知心話的人

溫洋拿出手機,翻了翻手機上僅有的聯系人,最後又默默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明天就能回醫院上班了,到時候又能在忙碌上忘記一切,所以又何必在此時不甘寂寞呢。

溫洋剛準備做午飯,手機響了起來。

是醫院的同事,也是唯一一個在工作上能和溫洋聊到一塊的好友,唐淞。

「你在家嗎?」唐淞問道,「我剛才听主任說你明天要回來上班?」

「嗯,之前因為」

「管他因為什麼,回來就好。」唐淞笑道,「你現在在家吧,出來咱們一塊吃個午飯吧,我下午休息,我是整整上了半個月的班才獲得一天半的休息時間,我可不想浪費,你得出來陪我,其他同事都還在‘前線’奮斗呢,你這個大閑人不陪我誰陪我啊,出來吧,我請客。」

溫洋失笑,一邊解著剛系上的圍裙,一邊回道,「好,你定餐廳,我現在就趕過去。」

溫洋剛掛了手機,殷鋃戈的電話又隨之打了進來。

「我晚上不應酬,直接去找你,我們不出去吃,你買點菜,晚上六點後我去你那里親手準備晚餐。」

「你每天晚上都來」溫洋猶豫著輕聲問,「文清他不在乎?」

殷鋃戈沉默了數秒才緩緩道,「文清是我弟弟,他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但我真正應該去陪的,應該是我喜歡的人」

這是溫洋第一次听到殷鋃戈將自己和文清跟他的關系分的那麼清楚,仿佛在無形消除了一切有關文清的糾結。

他甚至不用再去問殷鋃戈他們之間這一次,會有結果嗎?

文清對他而言的意義,早已經超過了一切,他雖然告訴自己只是將文清當作弟弟,但是那發酵心里十一年的思念與愧疚,還有他誓死去守護文清的決心,早就容不得任何人介足。

「為什麼不說話?」殷鋃戈輕聲道,「溫洋,難道你還不信我嗎?」

溫洋握緊掌心的手機,臉色復雜,低聲道,「殷鋃戈,你有懷疑過嗎?文清可能不是十一年前救你的那個人。」

最後一句話說完,溫洋突然間便有些後悔了,他難以置信自己會無憑無據的去說這種話這種好像要把文清從殷鋃戈身邊硬生生的擠開一樣的話,如果听在別人耳中,一定就像是他在挑撥離間。

可是溫洋又在想,當初文清的確在自己面前承認他根本不是殷鋃戈要找的人,他是在殷河的配合下才留在了殷鋃戈身邊,別有用心。

如果告訴殷鋃戈這也是在為殷鋃戈自身的安全著想

想到這,溫洋更為冷靜的說道,「難道你不懷疑嗎?殷河那晚莫名其妙的綁架了我,文清又輕而易舉的把我從那艘游輪上放走,再由我告訴,你要找的人就在殷河手里,這就像故意把文清送到你身邊一樣,我懷疑這是殷河的陰謀,文清本身就是殷河的人,我覺得」

「溫洋。」殷鋃戈突然打斷溫洋,聲音略顯僵硬,「你懷疑過的我都調查過,文清他的確是十一年前救了我的人他被殷河虐待過,有過一段很痛苦的過去,他心里只有對殷河的恐懼和憎恨。」殷鋃戈頓了頓,「我不想听到任何有關文清不好的言論或無憑無據的質疑」

「我知道了。」溫洋神色略顯黯然,「你今晚別過來了,我跟我同事約了。」

「你生氣了?」殷鋃戈小心翼翼的問,「溫洋,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我只是不想你每天晚上來我這里就跟偷.情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

溫洋感覺大腦有些發漲,想也沒想便冷硬的問道,「你的文清知道你每晚都來我這里嗎?」

殷鋃戈一下子沉默了,電話那頭久久沒有他的回應

溫洋覺得心亂到了極點了,他現在真的寧願自己和殷鋃戈之間只保持債主關系。

手機那頭的殷鋃戈安靜了許久才再次輕聲問,「溫洋,你很討厭文清嗎?」

溫洋突然感覺心口堵了口氣上下不去,「我討厭的一直都是你。」

說完,溫洋掛了電話。

將手扔在沙發上,溫洋一臉沉悶的去臥室換衣服。

剛換好出來,門鈴聲響了起來。

來的是一名快遞員,給了溫洋一個匿名的包裹,溫洋茫然的接收後,在客廳桌上拆開了包裹。

撕開外包裝,里面是一個公文包,溫洋疑惑的打開公文包,發現里面放了一摞十幾張的文件紙。

溫洋將公文包內的紙全部取出,粗略的瀏覽幾頁後,驚然發現里面全是有關文清身世的記載。

溫洋難以置信,再次認真的翻閱了起來。

這份資料資料記載了文清近十年來的生活足跡,從孤兒院離開,到被收養,再到最後落入殷河手里。

重要的是,資料中附著了許多有關文清的照片。

看完全部之後,溫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果然果然那個文清是假的!

可是這些是誰寄過來的?為什麼要特地寄給自己?

溫洋突然發現文件夾的中間別了一只黑色的鋼筆,乍看上去不過是支普通的筆,但拿在手心細瞧溫洋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只錄音筆,鋼筆的頂端就是開關。

溫洋輕輕摁下開關,里面出現數秒的雜音後便傳來殷河和文清兩人的聲音。

殷河︰「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無論殷鋃戈如何調查,都不可能從你身上找出一絲疑點,只要你自己不暴露就不會有問題。」

文清︰「我的演技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擔心殷鋃戈不會如你想象中的那樣信任我。」

殷河︰「這你無需擔心,即便他不會愛上你,他也會把你看得比他命還重要。」

文清︰「那我什麼時候動手殺了他?」

殷河︰「等我命令。」

文清︰「好吧,可別太遲。」

溫洋听的心驚肉跳,資料可以是偽造的,這錄音可不會。

首先閃入溫洋大腦的是立刻將這些「證據」拿給殷鋃戈的想法,可是溫洋轉念又一想,這些「證據」來路不明,自己無法判斷出源頭者的真正用意,萬一是有人給自己設下的陷阱呢?

可是可是文清的目的是要殷鋃戈的命,他就像個不定時炸彈,自己多猶豫一秒,對殷鋃戈來說都多一分危險

以殷鋃戈對文清的信任度,恐怕不會對他提起丁點防備

溫洋抓耳撓腮的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殷鋃戈

最好讓他現在就過來

電話無人接听,溫洋猜測殷鋃戈現在應該在工作中。

溫洋一咬牙,將資料全部塞回公文包中,然後提著包快步跑出了公寓。

不管這東西是誰寄給自己的,他都必須盡快拿到殷鋃戈。

溫洋在路邊等車,一輛黑色的私家車突然停在了他的身前,車後座的車窗緩緩打開,文清的笑臉露了出來,他看著一臉意外的溫洋,輕笑道,「小洋哥去哪?」

溫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文清,面色微緊,不禁抓緊手中的公文包,淡淡道,「去赴朋友的約。」

「哦,我去EY總部找我哥,順路的話要不我捎你一程?」

「不用,謝謝。」

「小洋哥,你看上去很緊張啊。」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溫洋害怕暴露心里的不安,轉身面無表情的向前走,伸手準備招輛出租車時,文清的車再次開到了他的跟前。

這次,文清直接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他朝司機擺了擺手,「你先回去,我找小洋哥有點事,待會兒我自己打車去找我哥。」

車很快開走了,文清伸手去拿溫洋手里的包,異常熱情道,「我來幫你拿吧。」

「不用。」溫洋手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臉色竭盡全力的表現自然,「話說我有朋友等,我沒時間跟你聊。」

溫洋轉身離去,身後卻突然傳來文清高深莫測的陰笑聲,「你就不想知道有關自己親生父母的事?例如他們是誰?當年為什麼要把你扔了你?」

溫洋停住腳,轉身吃驚的看著文清,隨之又一臉懷疑道,「你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說的?」

「呵呵,我對正在走向死亡的人,向來知無不言,更何況是個活不過兩月的人。」

「」溫洋臉色鐵青,「很抱歉,我對他們是誰,當年為什麼丟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有文清,我一定會死在你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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