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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溫洋穿著睡衣靠在臥室的床上看一本關于醫學的書。

看了不到半頁溫洋就看不下去了,他有些懊惱的將書扔在一旁,閉著眼楮,不停的捏著眉心,滿腦子都是幾個小時前在酒吧看到的那血腥一幕,溫洋此時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的那位「合租者」能早點出現,除了可以轉移注意力,還能給這冷清的公寓增加一些生氣,至少不會讓自己再胡思亂想。

這時,門鈴響了。

溫洋下床,拖著拖鞋來到客廳,還離公寓門四五米遠的時候,只听外面的人說,「有人嗎?我是新搬來這間公寓的租客,我有鑰匙,我就直接開門了。」

殷鋃戈的聲音出奇的溫和有禮,頓時給溫洋一種「紳士」的錯覺。

溫洋望著那扇被漸漸推開的門,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氣,他抬起腳,面帶微笑的走向門口,想著幫對方拿點行李進來。

殷鋃戈推開門,一眼便看見了朝著自己走來,且面帶笑容的溫洋。

溫洋穿著銀灰色的睡衣,也許是體格小的原因,寬松的睡衣套在他身上顯得拉跨,襯的他整個人楚楚瘦小,尖瘦的下巴下,脖頸雪白,垂下的衣肩拉下半截領口,露出幾寸看著觸感柔軟的鎖骨,令站在燈光下的他看著格外乖巧溫順。

所有的感覺,在殷鋃戈的腦中,都在以飛快的速度虛虛晃晃的與十一年前重疊,如果說在開門前他還有那麼一絲懷疑門內的人是否真是那個男孩,那麼現在殷鋃戈就已完全肯定。

思念中的面孔突然如此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這麼多年的想念和愧疚,以及開門前的激動緊張,令殷鋃戈瞬間的思緒沉停在了開門後的這幾秒內,他目不轉楮的盯著溫洋的臉,從溫洋的頭發細視到嘴角,原本激切的目光在瞬間變的盈熱起來。

各種激烈的心情在胸腔中瘋狂踫撞,即便殷鋃戈在溫洋的臉上連續停留了有五秒之多,他依舊忽視了溫洋與他目光交匯時,眼底驟然出現的驚愕與惶恐,以及漸漸褪去血色的臉龐。

溫洋望著殷鋃戈微笑著臉,面色慘白如紙。

他不會認錯,這個男人就是幾個小時前在酒吧里殺人的惡魔。

怎麼會?居然

居然是這個儈子手跟自己合租!

他還不想死啊。

殷鋃戈盯著溫洋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迅速轉過臉,拉著門外一只行李箱進門,說話時甚至沒敢去看溫洋的眼楮,「我本來想直接開門進來的,但又怕不敲門就進來會嚇著你。」

行李箱拉到客廳的沙發旁,殷鋃戈深深的吸一口氣平復心率,轉身與溫洋面對面。

「因為白天太忙晚上又加班,所以才這麼晚的搬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殷鋃戈說著早就在心里演練過無數遍的台詞,但溫洋的反應卻和他所預料的完全不同。

溫洋怔怔的看著他,眼底的恐懼再明顯不過,他甚至在殷鋃戈上前靠近他的時候,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然後顫顫巍巍的說,「沒沒關系。」

殷鋃戈心中疑惑,但卻沒想太多,他笑著大步向前,伸出右手像是要與溫洋握手,並試圖用輕和隨意的說話語氣卸下溫洋對自己的戒備,「認識一下,我叫殷鋃戈。」

溫洋見殷鋃戈快步朝自己走過來,大腦嗡一下空白,一連後退了四五步,再次與殷鋃戈隔開兩米多的距離,而還伸著手的殷鋃戈,臉色頓時尷尬到了極點。

溫洋眼中對他過分夸張的戒備以及恐懼,令殷鋃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著急。

其實從看到溫洋的一瞬間,殷鋃戈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踫」溫洋了,當然這種「踫」的實質形態目前在殷鋃戈眼底還指的是握手,他迫切的希望通過握住溫洋的手來緩解自己大腦里,那在看到溫洋的時候就產生的一種,癢癢熱熱的難耐。

溫洋冷靜下來後才感覺自己剛才反應過度,他突然擔心眼前的男人看出了什麼,然後對自己殺人滅口。

想到這,溫洋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叫溫洋。」溫洋努力擠著笑,說話卻有些磕巴,「很高興認識你,你你要不快點收拾收拾休息吧,已經不晚了,我我明天要早起上班,所所以就不幫你了,真是抱抱歉」

溫洋朝著殷鋃戈略表歉意的笑笑,不等殷鋃戈開口便快速後退著回到自己臥室,並立即反鎖。

殷鋃戈還站在客廳,他愣愣的看著不遠處溫洋關上的那扇門,半響才懵懵然的拉著行李箱到另一間臥室。

殷鋃戈的這間房早就被收拾好了,就像個四星級的小型酒店臥房,他帶來的那只行李箱只有他給溫洋準備的見面禮,當然本是想以交友的名義送出去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

殷鋃戈坐在床邊,緊皺眉頭的想著自己從進門開始時的一言一行,想了半天也沒發生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

都是按照宋佑的交代。

可是,為什麼溫洋對自己會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就好像自己會要了他的命一樣。

殷鋃戈給宋佑打了個電話,將今晚的情況告訴了他,宋佑只听殷鋃戈的描述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建議殷鋃戈先將見面禮送出去,不管無意中做錯什麼,對方收到禮物多少都會給點笑臉。

殷鋃戈覺得宋佑的建議可行,從行李箱拿出一只包裝頗為精致的鋼筆。

殷鋃戈剛打開房門,轉身便與同時從房門里出來的溫洋打了個照面。

兩間臥房相鄰,房門相隔三米多遠。

已經換下睡衣穿戴整齊的溫洋一手拉只行李箱從房門里出來,躡手躡腳的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關上門一轉身看到殷鋃戈站在對面看著自己,嚇的他差點叫出聲。

殷鋃戈看著溫洋身旁那兩只,似乎是在情急之下被塞的鼓囊囊的行李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問,「這是干什麼?」

溫洋避開殷鋃戈銳利的目光,拉著行李箱一邊朝門口走一邊故作輕松的笑道,「這兩箱是朋友落在這的東西,剛才他打電話過來讓我送過去,不是什麼大事,你先睡吧,對了,很高興認識你。」

殷鋃戈望著溫洋的背影,眯了眯眼楮,下一秒快步走進旁邊那間溫洋的房間,發現里面已是冷冷清清,被褥衣櫃,空空如也。

顯然,溫洋是要搬走。

殷鋃戈跑出房間,發現溫洋已經拉開門準備出去了。

「等一下!」

這一聲聲貝太高,又短暫急促,听起來既凶狠又充滿威懾力,傳到溫洋耳中更像是索命的聲音,他下意識的轉頭,然後便看見朝自己跑過來的殷鋃戈。

這一下,溫洋著實嚇的不輕,他連那兩只行李箱都顧不上了,松開手便猛地的關上公寓的門,然後朝著消防樓道瘋一樣的跑去。

等殷鋃戈撥開堵在門口的行李箱打開房門時,溫洋已經消失在走廊上了,他跑到電梯前,發現電梯還停在樓頂未動便猜到溫洋並沒有坐電梯,然後迅速跑向消防樓道。

溫洋一次踩兩階的順著樓梯向下跑,而殷鋃戈直接摁著扶手從一條樓梯跳到另一條樓梯,一邊慌急的喊著,「溫洋!!」

殷鋃戈的聲音在寂靜的樓下里顯的極為洪亮,快到樓底的溫洋听的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最後一階樓梯突然踩空,整個人摔趴在了地上。

殷鋃戈的喊聲越來越近,溫洋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站起身就沖出了公寓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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