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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小仙女終于肯跟他回家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凌東舞,更沒想到周澤偷放凌東舞,引得蕭昊天吐血舊疾復發,然後他又被凌東舞用劍刺傷,最後兵權被奪,時機錯過,大勢已去!

落日在西方透出腥紅的光芒,那種紅,仿佛將一天的精華凝聚成了一滴巨大的血!

蕭昊天連續數日,高熱不退。莫離,周澤等和他出生入死的將官一直守在他身邊,整日陪著,軍醫官熬了許多草藥喂他喝下,他的病也不曾好轉,後來宮中趕來的御醫來看過,說他征戰奔波日久,勞損了心血,起碼得好好休養兩三個月才能復原。

莫離心中清楚,蕭昊天的病,一大半是來自于心病,來自于一種壯志未酬的失意,來自和凌東舞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所以,纏綿病塌,總是難以復原。當初他執意讓凌東舞離開,就是怕蕭昊天對凌東舞動情,而影響了他的判斷,可是最終也沒有躲過這一劫,終究還是這個女人讓蕭昊天一敗涂地。

現在他只有監督著身邊的人,遵從御醫吩咐,每天都熬好藥,細心照顧蕭昊天。

伊稚闊那日被凌東舞和穆紫城甩掉,心中氣憤,不甘心的繼續在後面尋找凌東舞,四處打听她的下落,追到衡陽城,恰逢南詔國已經撤軍,一路追來了淮陽,沒想到老天竟然把凌東舞送上了門。

伊稚闊看著凌東舞帶著淚水的笑容只覺詭異,不由的一怔,她向來是懼怕自己,每次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為什麼今天毫不慌亂,伊稚闊生平第一次感覺害怕,「小仙女,你怎麼了!」

凌東舞此時已經萬念俱灰,她知道自己現在孤身一人,無論如何是擺月兌不開伊稚闊的,她現在連死都不怕,還懼怕什麼伊稚闊,索性慘聲對伊稚闊說道︰「你曾數次救我于危難之中,而我又數次棄危難中的你不顧,咱們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筆購銷吧,伊稚闊,你現在可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伊稚闊做夢也沒想到凌東舞會如此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說話,並且問他這個問題,又是激動,又是受寵若驚,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說不出話來。

伊稚闊身邊跟著的那些胡兵,見他們的窮凶極惡的汗王在凌東舞面前竟然變得這麼卑微膽小,在心里不由紛紛咒罵凌東舞是妖女,把他們好好的一個土匪汗王,徹底的改變了模樣。

伊稚闊見凌東舞月光下哭過的眼楮明亮異常,幾滴清淚還留在她白玉一般的臉蛋上,如帶著露珠的花瓣一樣,艷麗不可方物,鼻端是她身上熟悉的那種淡淡的體香,壓抑多年的渴想如火山般噴發出來,伊稚闊哪里還忍得住,搶上前就要摟她︰「小仙女,我當然願意和你在一起了,你想死我了……」

凌東舞對于伊稚闊這種一見到她就發情的習慣早有準備,將腕上弓弩對準伊稚闊,「別亂動!」

伊稚闊不知什麼時候,對凌東舞說的話開始言听計從起來,見她目光堅定,真的就後退了一步,甚至她握著對準自己弓弩的芊芊玉手都覺得好看異常,心神一蕩,呵呵直笑︰「小仙女,我只是想念你!」

「想念就想念,別亂動,要不然我不跟你走!」

伊稚闊听說凌東舞要和自己走,心中大喜,「小仙女,你終于肯跟我回去了!」

「嗯,但咱們先不回去,我想先去烏口城一趟!」凌東舞現在已經抱著必死的心,她想自己穿越過來就落在烏口城里,那如果選擇死在烏口城,穿越回去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小仙女,現在北漠國和南詔兩國打仗,去烏口城的路上兵荒馬亂的,咱們還是先回綠珠城,等過一陣子消停了,咱們在去烏口城,到時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旁邊的胡兵听著一向粗聲大氣,高門大嗓的伊稚闊,竟然也會這樣柔聲細語的說話,可是他的柔聲細語仍然跟打雷一般,突然听見感覺無比怪異,有兩個胡兵忍不住笑出聲來,伊稚闊當然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如果是往日他要麼拳腳相向,要麼出言怒喝,但今天心情太好了,也跟著嘿嘿笑起來,他這一笑,周圍的胡兵都跟著笑起來。

凌東舞在他們這陣毫無惡意的笑聲中也放松了幾分,心里對他們殘留的可怕印象也淡了幾分,「不,我就要先去烏口城,那里有我的家。」凌東舞想起烏口城里蕭昊天的鎮南王府,自己曾經真的把那里當成過家,可是後來家沒了,直到今日她也沒有家,心里一陣傷感,眼圈不由一紅,流下淚來。

伊稚闊只當凌東舞是想家了,伸著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給她來擦淚水,凌東舞急忙退後躲開,「小仙女,不哭啊,咱們這就啟程去烏口,馬上就走,你別哭啊!」伊稚闊緊張的滿口應承,直到凌東舞破涕為笑。

一行人剛要出發,伊稚闊突然醒悟,豹眼圓睜的看著凌東舞「啊,小仙女,原來你當日說什麼你家住在六里屯都是騙老子的!你知不知道老子派了多少人去找那個六里屯,你知不知道你騙的老子有多苦!」

這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凌東舞在晨曦中見伊稚闊面目猙獰的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害怕,情知此時自己絕不能示弱,否則,不知他會順勢將自己怎樣,柳眉倒豎,直視著他的目光,厲聲說道︰「對,我就是騙你的怎麼樣,許你強搶民女,就不許我騙你!」

伊稚闊為人比虎狼還狡猾,見凌東舞的目光強做鎮定,心想現在可不能嚇到她,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小嬌妻,如果就這樣給嚇跑可糟了,等回到綠珠城在好好管教她,不,不,就是回到綠珠城自己也不會在約束她,為難她,只要她肯乖乖的留在自己身邊,她想干什麼,說什麼都行,讓自己怎樣慣著她,寵著她都行,誰讓她是自己的小妻子。

想到這些,伊稚闊看著凌東舞突然又笑起來,在次如打雷般柔聲細語︰「好好,騙就騙了,讓自己老婆騙也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情,如果是別人騙我,老子就一刀將他剁成兩截!」凌東舞听他現在不在自己面前稱汗王,又改稱了老子,心想他終究是野性難馴狎,自己還是小心他一些為妙。

伊稚闊怕凌東舞改變主意,說走就走,幾十人拍馬在晨曦中離開。

從淮陽去烏口城,最近的道路是走太谷,衡陽,恆州,兗州,然後到烏口,如今這條路上兵匪橫行,伊稚闊決定帶著凌東舞從淮陽去太谷,然後由太谷城轉道向西北,經修武後繞道甘寧府,從甘寧府去烏口城。

凌東舞見他們一行離淮陽城漸漸遠去,心想自己此番一去,這一世都不能在見到穆紫城了,而自己現在每走一步,就離穆紫城遠了一分,心中很是不舍,見路邊有一家幸存的客棧,就借口說騎在馬上辛苦,又渴又餓,要下來到客棧休息一下。

伊稚闊這些年一直跟在凌東舞後面到處跑,自然知道她受盡的奔波勞苦,心疼她的遭遇,听說她要下馬休息,從馬上飛身就躍到凌東舞的馬前,向她熱情的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想要抱她下來。

凌東舞見伊稚闊身形高大,卻如狸貓一般,又狡詐又敏捷,急忙避開他熱情洋溢的雙手,翻身從另一側下馬。

伊稚闊一伙人走進客棧,見偌大的客棧此刻已經是人滿為患,但他如鐵塔般殺氣騰騰的身軀往屋里一站,立刻有人自動自覺的給他讓出位置,而他也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回頭向凌東舞呵呵的溫柔一笑,「小仙女,進來坐吧!」

凌東舞見因為伊稚闊的這聲小仙女,讓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心中氣惱,沉著臉說道︰「我不坐,我想先進屋休息一下。」徑直跟著小二走進後堂。

伊稚闊見凌東舞在這麼多人面前給自己難堪,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媽的,這個小女奴,脾氣怎麼越來越大了?

伊稚闊也跟著凌東舞進了她的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屋里,立刻讓凌東舞有一種陣非常壓抑的感覺,冷聲說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還有,以後你不準在叫我小仙女,我听了都惡心!」

「不叫你小仙女叫什麼?」伊稚闊才不理凌東舞的吆喝,兀自找個離凌東舞最近的凳子坐下。

「我有名字,我叫凌東舞,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凌東舞見他坐下,不悅的大喊。

「好,以後我就叫你小舞,只有咱們單獨在一起或者在床上是我在叫你小仙女!」

凌東舞怎麼也沒想到,伊稚闊這樣膀大腰圓的人也會有這樣惡寒的想法,不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不準叫,你就是不準叫我小仙女!」

伊稚闊見凌東舞對他防備甚嚴,時刻都警惕著他,絲毫不曾放松。帶著箭弩的左手總是緊握著,伊稚闊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有逾矩,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箭射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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