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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與蕭昊天在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在水悠悠的劍尖已經堪堪刺到凌東舞眉心的時候,突然從暗處急速飛出一塊墨玉飛蝗石正打在水悠悠的劍尖上,自劍尖三寸處立即折斷,水悠悠的長劍也被震的月兌手飛出,足見此人功夫了得。

余園主、碧落等人見了,皆面露惶恐驚懼之色,立刻跪倒在地,余園主既敬且畏的說道︰「屬下不知您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恕罪!」

凌東舞劫後余生,顧不得高興,就好奇起來,是誰讓余園主那麼武功高深,冷酷無情的人怕成這樣,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

暗處隨即傳來一聲她似曾相識的冷哼,還沒等凌東舞細想這聲音是誰,三塊墨玉飛蝗石向他們打來,三人頭一歪,同時昏了過去。

高燒的燭光下,蕭昊天緊緊摟著懷里被點了穴道的女人,此刻的凌東舞是如此柔順,乖巧,他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朝思暮想的面頰,柔軟而溫暖,仿佛一片光滑的絲綢,一身勁裝下,腰肢柔軟的不可思議。

以前和她也有過最親密無間的時刻,但此時模著這光滑的肌膚,竟如情竇初開的青澀小伙,渾身燥熱,興奮異常。

功名利祿,財寶美人,從來對于他來說都是無往不利,手到擒來,唯有懷里的這個女人,軟硬不吃,竟然棄他而去,這是他生命里從未有過的經歷,心里不甘不忿,又難以忘懷。

蕭昊天微一傾身,抬手解開她的發髻,柔順的頭發便如細絲一樣拉滑過他的指尖。伸手將她放在床上躺好,自己也側身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臉,隱約的燭光照著她的面頰,粉撲撲的如一朵剛盛開帶露珠的蓮花,瀲灩、女敕白,充滿了極致的誘惑,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麼自然低下頭去,看著她緊緊閉著的雙眼,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他低頭親吻,從她的睫毛到她的嘴唇,軟軟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喃喃道︰「我……很想要你……」

蕭昊天伸手慢慢地要去解開凌東舞的衣襟,忽然想起在烏口城的府邸,自己喝醉了欲對她施暴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她拼了命似地掙扎還有那悲傷欲絕的淒涼目光……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不再移動,只是緊緊將凌東舞的身子抱在懷里,讓她的身子完全貼合著自己的身子,讓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縫隙,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靈魂和血液里!

自己最喜歡最渴望的女子如軟玉溫香般就在懷里,強烈的折磨的蕭昊天幾乎瘋狂,可是,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欺暗室,而他更不想傷害凌東舞,看著她閉著眼楮神態安詳的樣子,心里的溫存愛憐已經滿溢,生生將滿腔的變成了滿滿的愛戀,他輕輕親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喃喃道︰「凌丫頭,本王不會傷害你的,本王一定要你清醒時心甘情願的從了我……」。

凌東舞醒來時是在一間暖閣的床上,床邊上站著一個人,她的腦中在一刻出現了空白,怔怔地仰視著眼前那森冷的俊顏……

是她的錯覺嗎?眼前人的身形好像比原來更高大些了,面容也更英武動人,眉宇微皺著,擰出了個川字,眼角眉梢間帶著森峻和冷酷。

是他嗎,蕭昊天,在夢里曾經出現過無數次的蕭昊天!

凌東舞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蕭昊天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她才急忙把頭轉向一邊。潤了潤唇,啞著嗓子啟口︰「王爺」。

凌東舞在蕭昊天分開的最初一段時間,她曾無數次的臆想過與蕭昊天的重逢,從場景到台詞。或許是在她落難的危難時刻,蕭昊天在萬人矚目下從天而降,將自己救起,亦或是在自己出人頭地大展拳腳的時候,與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直到甘寧府城破,她如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的亡命逃亡,而蕭昊天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從她身邊經過,她才漸漸死心塌地,明了命運的不可企及,她只是個平凡的小丫頭,而他卻是高高在上權傾朝野最有勢力的王爺!。與蕭昊天的重逢,沒有緊張,沒有慌亂,沒有激動,沒有……原以為心里會掀起驚濤駭浪,可真的見到他,她才發現,心中竟是駭人的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原來他們已經分別的太久,太久……

雙目相視,久久無言。

蕭昊天輕輕地伸出手去,落在凌東舞的頭上,「凌丫頭,你長大了。」

凌東舞也對他一笑︰「原來你是暗機樓的背後主持人,你現在讓我看見了你的真面目,是不想在讓我離開了!」

蕭昊天贊許的看著凌東舞︰「凌丫頭還是那麼聰明!」

「那和我同來的那兩個人呢,他們現在怎麼樣?」凌東舞心里最關心的是穆紫城和軒轅朔的安危。

蕭昊天冷笑一聲,「你就那麼關心他們,他們已經被本王殺了!」

「殺了,你把他們都殺了!」凌東舞難以置信的重復著。

「對,都殺了!」蕭昊天的語聲中充滿了令凌東舞感到陌生的威嚴和冷意,她怎麼忘了,他一直是個強有力的男人!。

他一直都是的手中掌握著對于無數人生殺大權的鎮南王!

而那過去對她情意綿綿的蕭昊天只是一個幻影,那個曾和她一起翻牆偷舟,為她牽馬的王爺也只是一個表象。

也許,她本就是在做夢,那記憶中對她寵愛有加的男人根本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凌東舞臉色慘白,冷冷的說道︰「鎮南王,你也把我殺了吧!」

蕭昊天冰藍的眼楮如利刃一般犀利地掃向凌東舞︰「你是要和他們生死相隨了!」

「是,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凌東舞聲音堅定的說著。

? 仿佛被劍猛然刺入,蕭昊天的身形微晃,眼眸破碎、分崩離析,「奧,那本王到奇怪了,這兩個男人,莫非都是讓你上窮碧落下黃泉的男子!」

「你少胡說,軒轅朔是我的師兄,紫城哥哥才是我的愛人,生我與他做比翼鳥,死我共他做連理枝!」凌東舞仰起頭,一字一句清晰地朗聲道。

「好。本王成全你。」蕭昊天從牙逢里迸出每一個字,然後上前一把抓住凌東舞的衣襟,面露冷意,那是一種陌生而又熟悉不過的冷,那是他暴怒的特征,那是他要大嗣殺虐的前兆,凌東舞的汗毛一根一根豎起來。

「現在本王就殺了你們,讓你們去做連理枝!」下一刻,凌東舞被蕭昊天從床上拎起來扔在遠處,蕭昊天並沒有用很大力,只是把她像仍破布女圭女圭似的隨意拂在地上。然而凌東舞那受得了他這麼一隨意的拋仍,身體撞在冰冷的地磚上生生的痛。

頭暈眼花的她還是听出了蕭昊天話里的希望,急忙跪著上前,拉著蕭昊天衣襟,滿臉希冀的仰望著他「王爺,你沒有殺他們對不對?你沒有殺他們對不對!」

「對,本王沒殺他們。凌丫頭,只有你現在肯回到本王身邊,以後一心一意的跟著本王,之前的事情本王不跟你計較。」高高在上的蕭昊天,一副不可侵犯的君主模樣,如同恩賜般對凌東舞說著。

凌東舞呆呆的看著他,心情一陣淒惶,「不,我不會再回到你的身邊。」

蕭昊天鳳眼微眯,表情陰郁,「凌東舞,忤逆本王,是要付出代價的。」

凌東舞默然,「我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個事實了。」

沉默了一會兒,凌東舞接著說道︰「從我和你在一起,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做,你都對我抱有懷疑的態度,無論我跟你說什麼你都半信半疑。你是鎮南王蕭昊天,有一顆高高在上的心,無論我怎麼搬著梯子往上爬,還是觸模不到你的最大親近範圍。你以為我小我傻,不知道你對我的懷疑,可你忘了我是個女人,一個女人怎麼會不知道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在時刻堤防著自己。我裝傻充愣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認自己在你面前的卑微,的尷尬!」

蕭昊天微微一閉眼,原來她都知道,她都知道,她當時是在懷著怎樣卑微的心愛著自己,可自己卻不曾珍惜。

「在你說任我離開鎮南王府時,你知道我有多難過,那時候我剛來這里不久,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充滿恐懼,可你就像把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小孩遺棄在大街上一樣,狠心的把我推進亂世。我離開鎮南王府的時候,心里真的很害怕,走幾步我就回頭看看,看你是不是出來追我回去,但你沒有,你說完那句話後,根本沒想過我的死活,早就心安理得的出府辦事情了!

蕭昊天背在身後的手,不覺的攥成了拳,因為用力,骨節青白。

「我沒有地方可去,後來想去南詔,哪知在沙漠邊上,遇見了胡兵,毫無人性的胡兵,他們的汗王伊稚闊抓住了我,硬要我做他的女人,我不從,自殺過兩回。」說到自殺,她把頭抬起來,指著額角處的傷疤,「這里是第二次自殺留下來的,」 又將前襟扯開,將胸口自殺時留下的傷疤猙獰地暴露在蕭昊天的眼前,「這里是第次一自殺留下來的!」

蕭昊天看著她胸口的傷疤,藍瞳開始收縮,心痛,他只感覺出乎意料的痛,他閉上了眼,挺拔如山一般的身體止不住地輕輕地顫了一下。

凌東舞猶自說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逃跑過兩次,但都沒有成功,一次差點死在湖里,一次差點渴死在沙漠里。那時候我無數次的祈禱著你從天而降前來救我,但都沒有,那只是我的幻想。後來伊稚闊逼我和他成親,我想我又得自殺了,這時是穆紫城救了我,他不顧性命的從地獄里把我救了出來。我們從大漠里逃跑,沒想到迷路了,在大漠里我差點死了。」

凌東舞睜大眼楮看著蕭昊天︰「王爺,你知道當時我還看見你了呢,你就站在我眼前,我就連模你一下都抬不起手。」

「別說了,凌丫頭!」蕭昊天艱澀地說道,高大的身軀像是站立不住,靠在桌子上。

「但救我的還不是你,是穆紫城,他割破了手腕,喂我喝了他的血。我們兩個終于在南詔國三皇子的救助下,出了沙漠,逃離了伊稚闊的控制。我們千辛萬苦的到了甘寧府,又遇見你率兵攻打甘寧府。」

蕭昊天听到這里,不覺一愣︰「你,你當時也在甘寧府?」

「在,當年率領著北漠兵如天神下界般大殺八方時,我差點做了你們的刀下鬼,還是穆紫城,他拼了性命從你們的大屠殺中救了我,王爺,你是個熱血男兒,你說,穆紫城這樣對我,我應不應該離開他?」

凌東舞胸中只覺得一種無奈的辛酸和柔軟,聲音不覺地哽咽起來。「王爺,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愛過你,曾經說出諾言時的羞澀甜蜜,捧上自己所有時的鄭重決絕,看在你和楚腰在一起時的絕望心碎,嚎啕大哭時的肝腸寸斷,偶爾夢回時的流淚心碎,陌路相逢時的擦肩而過……

我記得和你在一起時那有如梔子花般的美好甜蜜。但我們同樣也隔了三年的世事滄桑,山高水長,三年的分離逃亡,足夠讓我忘記你,足夠讓我重新愛上另一個人,就像當初愛你一樣。

在這亂世里,無依無靠的我正在惶然無助的時候,是穆紫城給我了最堅定的依靠,直到跟他在一起我才明白,我要的愛情不是天崩地裂的激烈,不是珠寶美食的富貴,我要的很簡單,只要一個細水長流可以互相依偎的懷抱。」

蕭昊天死死地閉著眼,撐了桌子的手臂隱隱地一抖,無法讓自己看她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蕭昊天伸出手仔細地把凌東舞的衣襟整理好︰「凌丫頭,我可以放你走!」

凌東舞听了蕭昊天說放自己走,心里一松,就知道蕭昊天是驕傲的,她的攻心之策管用了,凌東舞又憂慮的問︰「那,我的那兩個朋友呢,你也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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