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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伊稚闊手下的人已經把一輛寬大的馬上趕到巷子口,伊稚闊打橫將凌東舞抱起,塞進馬車里,他高大的身軀也隨著擠進馬車里,馬車快速的奔跑起來。

伊稚闊見自己總捂住凌東舞的嘴也不是辦法,找了塊帕子,將她的嘴堵上,用一只大手握住凌東舞兩只小手,嘿嘿笑著,貪婪的,不錯眼珠的看著凌東舞。

凌東舞知道如果這次被他帶回綠珠城,這輩子也別指望在逃出來,她連連掙扎都是無濟于事,伊稚闊已經把嘴親上他的臉龐,她的面頰光滑而溫暖,一身男裝下,是那麼柔軟的腰肢,軟玉溫香在懷,伊稚闊的如潮水決堤,蓬勃而出,他用一只手探進凌東舞的衣服里,模著這光滑的肌膚,渾身燥熱,滿頭大汗……他的小仙女,他的小嬌妻,今天終于重新回到了他的懷抱。

凌東舞只覺的怒火燒心,手上加勁,意亂情迷中的伊稚闊一個不留神,凌東舞的兩只手從抓著她的鐵鉗中掙月兌出來,她手上加勁,全力像他攻去,雖然她出手凌厲,但終是女子,力氣差了一籌,她百步穿楊的本領又因為近距離發揮不出來,如此搏斗,根本不是伊稚闊的對手,很快就不支了。

伊稚闊但見她氣喘吁吁,花容失色的樣子,怎麼舍得傷她,便只用了三成功力,其實他不想與她爭斗,但情知若是放她逃了,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人,只是不住的說著︰「小仙女,你別跟本漢王動氣了,咱們已經拜了堂,你已經是我的新娘子了,這次回去,我一定好好對你……」

凌東舞咬緊牙關,心下焦慮不已。想著如果穆紫城在這里就好了,想到穆紫城她就想到了武海蓉,一剎那,她看見了自己腕上的箭弩,因為突然遇見伊稚闊,她被嚇得六神無主,竟然忘了自己這個秘密武器。

伊稚闊看準一個機會,出手如風,劈掌就像她的手腕擒來,凌東舞更是驚駭,身子往後一倒,右手輕叩左手腕上弓弩的機關,出其不意,十支小鐵劍,齊刷刷的向伊稚闊急射出去,伊稚闊縱然武藝高強,但因為事發突然,而馬車內空間太小,他兩只鐵臂急揮,射向要害的六只鐵劍被打落,其余四只分別射進他的左胳膊,左肩胛,右側大腿,和小月復處。

饒是伊稚闊金剛一樣的壯漢,也被四支小鐵劍射的身子一癱,跌坐在馬車上,凌東舞趁著空擋,飛身躍出馬車,順手扯去嘴上堵著的手帕,身形幾個起落,向人多的地方跑去。馬車上坐著的兩個胡兵,突然看見凌東舞飛身出來,情知事情有變,急忙挑開車簾,見伊稚闊渾身是血的躺在那里,那里還有心思追趕凌東舞,急忙扶起他們的漢王,為他止血治傷。

凌東舞躍出馬車也沒叫嚷,身上的衣服凌亂,叫嚷出去,對誰都沒有面子,她現在是三皇爺身邊的人,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三皇爺沒面子。身形幾個起落,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凌東舞一直跑出很遠,才驚魂未定的摟著自己蹲體,感覺臉上濕濕,用手一模竟然是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淚水。想著剛剛經歷的一場生死變故,凌東舞只覺的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

這兩年來,她憑著自己現代女性的獨立剛強,思維獨特,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太多人的恭維和夸贊,讓她有些飄飄然,忘了自己即使穿了男裝,學了幾手武功,其實仍然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在強大如伊稚闊這樣的人面前,還是無能為力,她依然需要一副寬闊的肩膀,避風的港灣,可這樣能給她遮風避雨的地方去哪里尋找

這個時代的男人比現代的男人更是負心薄幸,翻臉比翻書還快,都是說變就變了,蕭昊天的負心薄幸,伊稚闊的狠毒折磨,穆紫城的兩面三刀,人人都說要和自己在一起,可是,真心呢,到底能有幾分!

來到這個時代三年多,自己還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世界茫茫,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知何時,天上飄下淅淅瀝瀝的秋雨,澆在她的身上,她也恍若不覺,一直到天漸漸的黑了,凌東舞突然想到隨時可能出現在身邊的伊稚闊和胡兵,驚慌的起身,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來大營。

凌東舞回到自己小屋,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就開始人事不醒,白天里的連驚帶嚇,又淋了雨,讓她接連幾天高燒不斷,時醒時睡,夢中總有無數的惡魔,無數的厲鬼追逐著她,她看見蕭昊天,穆紫城遠遠的站在一邊,無論她怎麼伸手哭泣,他們都是無動于衷的看著她……

半夢半醒之間,三皇子夏文玄焦急驚慌的臉不時出現在她的眼前,有時又夢到穆紫城緊咬著嘴唇站在她的床前,痛苦地看著她,後面站著武海蓉。

然後她又陷入昏迷,兩天後,在一陣悠揚悲哀的琴聲中她恢復了意識,轉頭一看,是夏文玄坐在桌前撫琴,凌東舞咬牙翻身坐起,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夏文玄听見床上的動靜,回過頭來,幾日不見,他絕色的容顏憔悴不堪 ,他看著凌東舞的眼中有驚喜,又有憐惜︰「東舞……你終于醒了!」

夏文玄急忙叫來醫官,給凌東舞把脈,醫官說是她只需靜養幾天就無礙了,夏文玄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趁夏文玄回去換衣服的空擋,旁邊的侍女告訴凌東舞︰「凌姑娘,你這一病可把咱們三皇子嚇壞了,從你昏迷不醒開始,他就一直在旁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呢,這還是咱們三皇子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呢,想想看,他是皇上的兒子啊!」

凌東舞听了她的話,痴痴呆呆地也不答理,照顧自己,他是怕自己這只會下金蛋的雞死了吧!

三皇子換過衣服,洗漱過後,急忙又趕過來,寸步不離地守在凌東舞的床前,親自喂藥喂湯,還不時為她扶琴排憂。

穆紫城听說凌東舞醒了,也過來看她,只是身邊依舊跟著武海蓉,凌東舞見穆紫城來看她,本是滿心歡喜,但見他身邊一直跟著武海蓉心里一下跌倒無底的深淵。

凌東舞突然大病,穆紫城這幾天的擔憂和掛念早積聚得苦不堪言,然而他看見凌東舞看向夏文玄時眼中的親昵,而看見自己時的驟然降溫冷絕,令他心口一陣愴然,那許多關心的說話就這樣停滯唇邊,再也說不出來。

夏文玄把一碗藥吹了又吹,舉到凌東舞嘴邊,「來,把藥喝了,本王都為你吹涼了!」

「不,不喝,太苦了,我已經好了,不用喝了!」凌東舞最怕喝著苦澀的湯藥,她現在特別懷念西藥片,于是抗議的把頭扭向一邊。

夏文玄耐著性子,溫柔的哄勸著︰「乖,听話,把藥喝了,這樣才能好徹底,要不然會留下病根的!」

「不喝,不喝,我就是不喝!」凌東舞孩子氣的用被子把頭蓋上。

夏文玄呵呵笑著,「乖,如果你喝一口,我給你一枚宮里新送來的蜜餞,又鮮又甜,很好吃的……」

凌東舞經不住蜜餞的誘惑,從被子里鑽出頭,夏文玄修長白皙的手指,拿了一枚蜜餞送到凌東舞的粉女敕的嘴里,二人之間,說不出的曖昧親密。

穆紫城站在一邊,感覺如烈焰焚心一般,扭頭悄悄的退了出去。

穆紫城站著凌東舞院外的陰影里,看著夏文玄離開, 看著房里的燭光熄滅,佇立在暗處的身影才稍稍動了動。

月光灑落下來,隱約照出他英挺的身影,好看的面容。自從凌東舞生病後,他每天晚上都一直守在她的房外,聊慰自己的思念牽掛的心情。

穆紫城這次出征回來,看出三王爺對凌東舞有情,而凌東舞好像也對三王爺有意之後,就故意的疏遠了凌東舞,因為她不可能在屬于他,再和她糾纏在一起,只會平添痛苦,這是他的習慣,一個軍人的習慣,重要關頭,絕不含糊,從不拖泥帶水。

武小姐一家對他有收留之恩,而他對美麗的小姐,一點褻瀆之心也曾有,只願今生今世能給小姐一個安穩的照顧,也算他對得起老爺小姐一家對他的收留知遇之恩。

穆紫城知道凌東舞因為他親近小姐而疏遠她生氣了,尤其是自己在小姐受傷後說的重話,一定是傷了她的心,看著病床上的凌東舞,而自己卻在也無法向她走進一步,穆紫城心疼如刀割。

直到這一刻,夜色的悄悄遮掩里,淡淡的桂花香里,他緊緊相握的手指,酸到發痛的心跳,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心,其實,自己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

這天吃過晚飯,夏文玄見凌東舞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提議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有助于她身體的恢復。凌東舞隨著夏文玄出了院子,身後只跟著夏文玄的近衛張孝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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