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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為“昂熱”的旗幟!(大章,求訂閱啊啊啊!!!)

「打住打住!炒掉你?」守夜人愣住了,「這話你听誰說的,我怎麼沒收到消息?」

「你像條趴窩不動的老狗一樣,如果我不來找你,你可以獨自坐在電腦桌前對著屏幕一整天,持續整整三十年,你指望從哪收到消息?」昂熱瞥了眼守夜人那黃褐色格子襯衫都遮不住的啤酒肚。

守夜人低頭一看,那曾經引以為豪、喝醉了就會月兌掉上衣展示給酒吧女郎的八塊月復肌已經合而為一,當年的西部落拓美男子早已成為歷史,如今他只是一個喜歡牛仔帽的猥瑣大叔,他早已被低胸女郎海報和烈酒麻痹神經與身體,這樣的生活倒也愜意……可如果昂熱被炒了,他愜意的生活也就到此為止!

「我可以從守夜人論壇上看啊,嘿,我可是沖浪高手!」猥瑣大叔夸耀道。

「你指望從守夜人論壇上听到關于校董會和校長不合的秘密?」昂熱反問。

「這很稀奇麼?連‘S’級和‘A’級的獨家私密都能在上面找到,還有一部火熱連載的同人小說,讓我看看……嘿,已經更到三百二十章了!」守夜人興奮地拍桌。

「別扯到我!」路明非滿頭黑線,狠狠瞪了眼房間角落里翻著成人雜志的始作俑者,然後正色,「言歸正傳,這是愷撒學長傳來的消息,可信度很高。」

「愷撒•加圖索?就是你說很像年輕時的我,那個來自意大利的公子?」守夜人問向昂熱。

「嗯……某些方面來說你們有一些共同點吧,但那也是曾經。」昂熱說,「他喜歡炫耀胸肌,你喜歡炫耀月復肌,可現在你健碩的月復肌外已經包上了厚厚一層脂肪,而愷撒……我記得上周他的胸肌剛登上時尚周刊的雜志封面。」

「加圖索家族的繼承人為什麼要提前告知你?」守夜人皺眉,「他叛變啦?」

「沒什麼叛變不叛變的,愷撒從沒把自己當作加圖索家繼承人,有一把金椅子卻嫌硌,這小子叛逆極了!」芬格爾憤憤不平地說,看起來很嫉妒愷撒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且校董會也不怕我提前得知消息,這是陽謀,他們的證據準備得很充分,我被指控了三項重大錯誤和六十六項細節錯誤,他們已經駁回了我的述職報告,對于換校長的事他們看起來志在必得。」昂熱聳了聳肩。

「三項重大錯誤?昂熱你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麼?」守夜人沉思,「你把校董會里仰慕你的那個姓‘伊麗莎白’的女孩睡啦?」

「拜托,你的腦袋里裝的都是高濃酒精麼?我的年紀已經足夠做他的曾曾祖父了!」昂熱將雪茄摁滅,「況且就算我曾有過這個想法,這個年齡也不允許我擁有後代了,你見過一百三十五歲才當父親的人麼?」

「所以你到底被那些老家伙抓到了怎樣的把柄?你可不是輕易就會妥協的人啊。」

「嗯……挪用公款十二億美金,在全世界七個國家買下私人莊園;過度濫用職權包庇並縱容我的學生,路明非;將疑似危險血統的楚子航引入學院,刻意隱瞞其來歷。」昂熱輕描淡寫地說。

「嘶,听起來每一項都其罪當誅啊!」守夜人倒抽一口冷氣,「特別是第一個!」

「你是說我私吞的十二億美金?這是最容易解決的事了,他們已經把我名下的全部財產都給凍結了,下一步就是充公。」昂熱無所謂地說,語氣淡得就好像他只是在路邊丟了一分錢。

「真正麻煩的是後兩個,明非的個人能力太強了,另所有人忌憚,而且他的立場明顯不傾向于校董會一方,不論找什麼牽強的理由他們都一定會針對明非;而楚子航在六旗游樂園事件中,他當眾釋放了‘君焰’,瞬間熔化鋼鐵,這早已超出了正常言靈的範圍,況且他暴血龍化後的模樣被人拍下,鐵證如山,還有五年前那件高架失蹤案。」

「他們掌握了楚子航曾闖入過死人之國中的消息?」守夜人沉聲。

「沒有,他們只知道楚子航曾被卷入過神秘事件,猜到大概與龍族有關,可這個世界上的詭異大多都與龍族相關,沒人會懷疑到虛無縹緲的尼伯龍根,這還要感謝施耐德他們幾個,把最根本的證據銷毀了,改變了校董會的調查方向。」昂熱微笑,「哦,對了,你的兒子也參與了。」

「曼施坦因啊,那小子最近過得怎麼樣?」守夜人猛灌著烈酒,隨口問道。

「還不錯,他現在是風紀委員會主席,在學生面前威風八面。」昂熱笑了笑,「你有空也該多關心一下他,畢竟你也就剩這麼個兒子了。」

「說的沒錯。」守夜人說,「我還有個兒子,你呢,昂熱?在你故去後誰能給你送葬?」

「我是個送葬人,在葬送整個龍族前我不會倒下,更不會死去,如果說非要什麼來為我送葬的話,那就用群龍的尸首吧。」

「可校董會那群人根本沒辦法與龍族抗衡,我們是軍人,袖子里永遠藏著尖刀,槍里也永遠會剩一顆子彈,不是瞄準敵人就是開向自己,我們永遠藏在黑暗里。」

「可他們呢?他們只是一群沐浴在陽光下的政治家,永遠風度翩翩,西裝熨得沒有一絲褶皺,到了晚上他們就會把口袋里的大額鈔票塞進女人的內衣里,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懂戰爭為何物!」

昂熱冷冷地說。

「我也不喜歡那幫土財閥,他們掌握著大量的財富和權利,但總是出蠢主意,因為他們的眼里只看得見利益,為了建設他們心中的混血種時代,他們可以犧牲任何人。」

「這次是你,下次是我,往後就是優秀的孩子們,我們只是他們對抗龍族的武器,但是一旦龍族被屠滅,他們就可以用財富席卷新世界,而武器這種東西不會被和平的時代所需要……我們這些家伙會被定義為恐怖分子,被銷毀或是被拋棄!」

守夜人沉聲說。

「我無須思慮那麼遠,建設新世界,那是孩子們需要考慮的事,不是我們這種老人家該操心的。」昂熱欣慰地望了眼路明非,卻直接略過芬格爾,「與龍族的戰爭還遠沒有結束,我如果被替換掉,秘黨必定會面臨垮台!」

「我們現在不就在討論這個麼?這事兒你清楚我清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獨只有校董會那群老傻逼,搞得好像誰接手秘黨都能做出今天的成績一樣……有些英雄,在一個時代里可找不出第二個!」守夜人意指昂熱。

「也許找的出……可他們都死了。」昂熱搶過守夜人的烈酒,仰頭灌盡,烈酒入喉,他朦朧的視線仿佛穿越了一百年,看到了他的老友們。

「校董會只是政治家,可我是個真正的復仇者,我此生僅剩的夙願唯有屠龍而已,他們不該招惹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誰敢攔在我的復仇之路上,誰就是我的敵人。除非殺了我,不然我折刀的鋒芒遲早會割開他的咽喉!」

昂熱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這個活了一百三十多歲的老瘋子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話里的鋒銳就能割得人皮肉生疼。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昂熱低頭看了看腕表,低聲說︰「明非,時間差不多了。」

「好的校長。」路明非點頭,他走到門口,拿起擱在門板的黑傘,「副校長,師兄,還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辭了。」

路明非撐傘離開,雨水爭相砸在他的傘面上,大雨把鐵灰色的天空淋得陰霾,男孩的背影遙遠而模糊。

「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了。」房門被掩上後,守夜人感慨,「我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優秀的學生就好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望向他唯一的弟子,卻發現後者把一直看個不停的成人雜志合上,沒來由顯得沉默。

「其實芬格爾你也很好啦,某些方面很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比如說……我們年輕時都是長發,並且很愛翹臀上能擺一只高腳杯的古巴女郎什麼的……」守夜人以為芬格爾因為他的話沮喪了,可他一時間也想不到對方值得夸耀的點。

「你們發現了麼?」芬格爾突然說。

「嗯?發現什麼?發現你終于從健美女郎的寫真里掙月兌出來了?」守夜人皺眉。

「我是說路明非,你們不覺得這小子不對勁麼?」芬格爾神秘兮兮地說。

昂熱再次點起一根雪茄,靜待下文。守夜人不耐煩地踢了芬格爾一腳,「有屁快放,少賣關子!」

「就是他播放的錄音啊,他提問楚子航的那段話,很可疑!」芬格爾揉著被守夜人踢得發麻的,「他的提問技巧太高明了,每個問題都問得恰到好處,循循善誘,他不像一個大二學生,更像一個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

「這很正常,他在上學期就選修了偵訊課,里面就有包括‘審訊’以及‘心里博弈’的技巧,這是要進入執行部前的必修學科,路明非拿了滿分。」昂熱淡淡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芬格爾搖頭,「我是說,他的問題太有引導性了,怎麼說呢……就像他提前知道問題的答案,然後循序漸進環環相扣,最終把對方引向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一樣!」

狹窄的房間里氣氛沉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守夜人率先開口︰「可他怎麼可能知道奧丁?就連我們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可他听到‘奧丁’這個名字後,一點都不驚訝,不是麼?八足駿馬,昆古尼爾,這些只會出現在神話中的東西,路明非卻理所應當地覺得它們出現在現實里也……不值得意外?」

「還記得當時我們的表情和他的表情麼?」芬格爾說,「我們臉上是清一色的震驚,還沒緩過神來,而他出奇的淡定,拔出錄音筆並面無表情地捏碎,這麼重要的對話,他甚至沒想過要听第二次?」

「也許是楚子航以前找他談論過類似的話題?他們師兄弟關系看起來還不錯。」守夜人摩挲著下巴,他斜了眼芬格爾,「你小子怎麼這麼多疑?你的能力是側寫麼?」

「我不會側寫,但永遠不要懷疑一個狗仔的直覺!」

「楚子航這樣的悶葫蘆不可能主動提及這種事,他就是那種越是重要的事越會憋在心里,況且假如路明非事先就知道了,他為什麼還要對楚子航施加催眠,他可以直接和我們坦白,這里的人都會信任他。」芬格爾表情嚴肅,聲音低沉得可怕,「最可疑的一點就是他關于‘奧丁很有可能掌控著第三類文明’這個說法。」

「那麼多的煉金師與神學家前赴後繼地投入研究,可對于奧丁到底是誰,誰也沒能給出個確切答案,他怎麼敢提出這麼大膽的假設?這不應該是一個剛得知‘奧丁’存在的人僅憑一個小時就能做出的聯想,這太詭異了!」

「他一定早就知道些什麼……關于楚子航,也關于奧丁!」

芬格爾低語著,外面大雨瓢潑電閃雷鳴,房里寒意驟起,好像無形中有幾只陰森的鬼魂在看不見的角落里游蕩。

守夜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再次賞了芬格爾一腳,「見鬼,你小子不要說得這麼人行不行?」

「可是這些……」芬格爾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這些都無關緊要。」

芬格爾轉頭望去,這道聲音來自昂熱,老家伙正叼著雪茄噴吐煙霧,那張蒼老的臉躲在朦朧的霧氣與陰影里,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路明非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很好用的工具,我們屠龍的終極武器……」說著說著,昂熱突然想到了「3E」考試時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還有拍賣會結束後,那場兩人間的推心置月復,如祖孫般和睦,于是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很想這麼說,可好像顯得我這個老家伙太壞了點。總之路明非就是路明非,不論他知道些什麼……只要他還站在秘黨的一方,他就永遠被名為‘昂熱’的旗幟庇佑。混血種的世界里,誰敢傷害那孩子,就是與我為敵!」

煙霧散去,終于能看到昂熱此時的模樣,他將煙蒂重重地碾滅在床板上,眼角扯過刀鋒般的弧度,像一只老當益壯的雄獅般,氣勢磅礡。

「嘿,不服老的老頭什麼的,酷斃了!」芬格爾豎起大拇指,並拿出隨身攜帶的相機,給昂熱拍了張特寫。

「嘿,老家伙!耍酷歸耍酷,燒我床單干嘛!」守夜人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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